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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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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到的是不是这个?”朝野看着他,蓦然笑了,竞还笑得有些轻挑。
那前面的话,在他的笑容之下,也不知道是他编来骗白景的,还是是真的。
白景就这样看着他,过了两秒,才展开一个浮于表面的笑。慢慢地说:“朝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想听这个。”
朝野靠回在轮椅上,双手搭在轮椅上,收起了轻挑,淡淡地笑着说:“不知道。”
白景久久地注视着他,没言语。
朝野也没再说。
这个话题在这儿就算是告了一段落。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他们之间的交往,好像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你来我往,暗藏玄机。
十句话里九句话都是在试探。
半晌后,白景说:“朝少其实说的都是真的吧。”
朝野的眼睛眨了眨,没什么语气地说:“你猜。”
白景笑了笑。
朝野没再看他,把轮椅转了方向,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
白景走过去,站在他身侧。
朝野说:“你不是想要知道吗?”
白景说:“确实是想知道。”
然后笑了笑。
“朝少,你真的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他叹了口气。
朝野淡淡地笑了笑,没对他那句含有嘲讽的话语有什么反应:“但我还不知道你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朝少,要不要猜一猜?”白景也看着楼下,漫不经心地说。
他此刻的姿态是非常放松的,甚至称得上是懒散的。
因为他和朝野两人如今难得的算是敞开了天窗说亮话。
他不用再顶着圆滑的外壳试探,朝野不再故作高深的说一句留半句。
他松松地拎着矿泉水瓶,看着窗外,这里从落地窗外看出去,能将楼下的一切都看清。
白景突然有些好奇,那他上次送朝野的那天,朝野可否曾这样窥探过他?
朝野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打断他发散的思维。
“目标是朝家吧。”朝野云淡风轻地说。
“bingo!”听到回答的白景挺高兴的对他做了个答对的手势,眨了眨一只眼睛,笑着说。
看着是意外的生动。
朝野难得发自内心的展出了点笑颜。
他手搭在扶手边,支起额头,说:“不怕我现在就让你身败名裂吗?白景,在b市我有能力让你混不下去,你知道的。”
这话的一字一词明明组成的全是警告,但语调却是毫无生气的,随意而漫不心,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好像一个昳丽的水鬼。
白景暗自想。
“朝少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却真不一定。”白景狡黠一笑。
朝野笑了笑,不太在意。
“今晚我说的话可以记住,是真的。”朝野说。
白景笑着感叹:“朝少这是瞧不起白某啊,明晃晃地放水。”
告诉他这些,让他可以去找如今的朝夫人联手。
朝野知道白景的计划,但毫不在乎,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轻松应对。
就像那天他跟何止说的那样,朝野还会再纵容他做些出格的事。
因为在朝野看来,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
但白景不是会在意别人的小瞧的人,相反敌人越是放松,越是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他自若地笑着说:“朝少,既然如此,那白某接下来也就不客气了。”
完全没有占便宜该有的自觉反而是得寸进尺。
朝野挑了挑眉,说:“拭目以待。”
其实从这里能看出来朝野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也是一个具有十足十冒险精神的人。
他不惧任何挑战,对方越要是想要击败他,他越会对那个人侧目。
越会让那人成长起来,能够与自己一斗。
这说来是一种很不对的行为,会让自己一不小心就坠入万劫不复。
朝野自己知道,但他乐得如此。
他是一个有瘾的赌徒,喜欢以全部做赌注。
赌注越大,局面才会越合他的意。
第二天下午,白景来接朝野一块儿去苏家。
昨□□野已经说过了他们一起过去。
他们现在在外人看来是恩爱的一对。
接到朝野,他们就向苏家开去。
朝野今天穿的是正装,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包裹着他的身体,看起来矜贵疏离。
而白景穿的是一身银灰色西装,低沉的颜色被他穿出来了张扬高调。
两人气质天差地别,但当白景推着朝野进入苏家大门时。
所有人侧目看过去,都不由得觉得登对养眼。
苏宁迎了过来,说:“表哥好。”
叫完表哥后,他转向白景时,停了一下,目光像是在思考如何叫。
白景毫不怀疑苏宁可能是他和朝野的顶级cp头子,他那样子分明是想叫“表嫂”,但自己是个男的。
白景有些时候都想问朝野,那天看到白展时怎么能够笑得出的,莫非是忘了自己也有一个如此这般的表弟。
他笑着看着苏宁说:“苏少晚上好。”
“晚上好。”
苏宁这才放下了称呼的纠结。
带着他们往里走。
苏家的独生子,受尽宠爱,从小备受呵护。现在办的这个生日会也不容小觑,虽说都是苏家的人,但也办的极尽奢华。
交谈之间,酒水来往,口齿生香。
筵席上也是各种名厨之作,数不尽的各式菜肴。
朝野和白景来到朝野的外公苏裴和外婆曾冉面前。
苏裴慈眉善目,眉眼间带着祥和,不过由于久居上位,身上多多少少还是带着点威严。
而曾冉银发黑目,穿着讲究,气质出众。
朝野打了个招呼,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白景:“外公外婆晚上好,旁边这位的是白家的小儿子白景。”
白景礼貌的笑着:“二老晚上好。”
苏裴和曾冉估计是对他这个朝野的男朋友有所耳闻,此刻看他的目光中带着点不明显的打量。
他们温和地笑着说:“晚上好。”
苏宁的爸妈也站在一旁,他们也纷纷都问过好。
朝野应该在苏家也是颇受宠爱的,连带着这些苏家的长辈对他的态度也很好。
但再往旁边一点看时,白景看出来了点不对劲。
因为除了苏家主家的苏裴夫妻两以及苏宁的爸妈,其他苏家的人对朝野的态度都有点不冷不热。
他突然想起来前一久闹得轰轰烈烈的朝野将苏家人赶出朝野的事情。
所以,苏家的人最后还是不可避免与朝野离了心吗。
有个女人走过来,年级四十多,披着披肩,穿着精美的礼服。
过来祝苏宁生日快乐时看都没看朝野一眼,脸色摆得很明显。
相比起其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来说,直接是能说得上是糟糕了。
但朝野像是没看出来似的,依然正常的打招呼:“表婶,晚上好。”
被称为表婶的女人斜了朝野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可担不起朝少的一声称呼,免得朝少以后算起账来,担不起责。”
朝野面色没什么变化。
反而是苏裴和曾冉的脸色不太好,苏裴厉声喝道:“张雅!”
张雅没因为这声厉喝而住嘴,她紧了紧披肩,冷笑道:“我有说错吗?”
“谁人不知,这朝少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大义灭亲拿自己家的人开刀。”
“对越亲的人,他越狠啊。”
朝野一脸的平静,静静地看着她。
没表态。
现在这位闹得轰轰烈烈的是上次他开除的那个表舅的老婆。
而他这种像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激怒了张雅。
苏裴夫妻还有一旁的苏宁的爸妈想让她别说了,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的高声打断。
“朝野,你真是没良心啊,在场的苏家的人哪个是不疼你的?”
“都想着你从小没了母亲,腿还残了,一个人在朝家,面对你那不知深浅的继母,活的太艰难了,个个都疼你爱你。”
“然后呢?”
她的声音又尖又厉。
在场的其他声音都因为这道斥责而消失,所有人都看过来。
在朝野身后的白景与那些人的目光对上。
他在看过来的其他人的那一道道沉默的注视中仿佛看到了没说出口的如同张雅一般尖锐的责问。
那无数的视线沉重重的如铺天盖地的黑色网盖了过来。
连不是被问责的白景都在那刻感觉过分沉闷,呼吸不上来。
更何况是当事人的朝野?
白景向他看过去。
但朝野竟然面上一片冷漠。
没有任何的愧疚或是心虚。
就这样坐在轮椅上,将手搭在扶手上交握在身前,静静地面对着那些视线。
他在这片沉默里,淡淡地开了口。
声音不大,但因为这大厅已经足够寂静,所以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冷漠地说:“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
“表婶,对表舅的诉讼书还在我的手上,我随时可以开庭。”
面对着这样的朝野,在场的所有苏家人的心又寒了一分。
而与他对峙的张雅就更不必说了。
她想起以前朝野来到苏家时,自己第一时间就去将自己自己儿子喜欢吃的喜欢玩的东西拿来给朝野。
那时候的朝野对很多都不感兴趣。
她就观察,观察朝野碰什么吃的多一点,玩哪个玩具多一点。
一次次的看,一次次的记。
终于能在朝野再次来的时候,桌上全是朝野爱吃的,玩具都是朝野会玩的。
而此刻的朝野,漠不关心地无视着她们的痛苦。
她只觉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喂了狗。
想起这些,张雅心里的火愈烧愈烈,她再也忍不住,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清脆一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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