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共犯》星羽玄

14、第 14 章

　　“很晚了，你们都回去吧。”浜尾京介站在门口，准备送客。
　　他可不想夹在两个人中间。更何况，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啊。现在的他，谁也没有考虑过，不想恋爱，只想努力完成学业。还有很多作业要做，明天还要去打工，他很忙很忙的。
　　泷口幸广看着京介，轻轻叹了口气，穿上外套，拿起了包。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起来打算的渡边大辅。
　　“渡边，你不走吗？”
　　渡边大辅完全不在意的看着泷口幸广，“啊，我没打算走啊。”
　　“喂，这不公平啊。”泷口幸广放下了包，盯着渡边大辅，好像他一离开，渡边大辅就会把京介吞个干净似的。
　　“哪里不公平了。”渡边大辅坐在沙发上，摆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留下来。”泷口幸广警戒地看着渡边。
　　“我没有地方去啊。”渡边大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跟我回酒店吧。”泷口幸广很认真地说，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渡边一个人在这里的。
　　“不要。”渡边紧紧地抿着嘴唇，皱着眉头。
　　“那我也不走了。”泷口幸广所幸坐了下来。
　　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盯着对方。两人之间又是一阵电光火石，风起云涌。
　　“好了，谁也不要留下来，都请回吧，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京介觉得一阵头疼。两个人都是孩子吗？怎么像孩子一样在这里耍赖啊。谁都不要留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应付任何一个人了。
　　“猫……”泷口幸广心疼地看着京介，“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泷口幸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起身的渡边大辅。叹口气，犹豫着离开了。
　　“渡边前辈，也请您离开吧。”看着站起身，却没有任何离开意思的渡边大辅，京介也不客气地说道。
　　“猫，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来得太匆忙，完全来不及定酒店，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外面露宿吗？”
　　渡边大辅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京介。
　　京介完美地避开了渡边大辅可怜的眼神，打开了大门，礼貌地做着请的手势，“对不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请您早点离开吧。您可以打车带您去最近的酒店。简单的英语，我想您应该都会说的。请走吧。”
　　还没等站在门口的渡边大辅来得及说些什么，京介紧紧地关上了门。
　　门刚刚关上，京介仿佛泄了气的气球，瞬间瘫了下来。
　　京介重重地叹了口气。刚刚那一片混乱的情景，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渡边大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来了美国，那他的工作怎么办？舞台剧，见面会，电视剧，综艺节目，他这样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我真的没有地方去……”渡边大辅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次出现在京介的眼前。
　　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京介忍不住地想着。
　　无论如何，渡边已经是大人了，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吧。京介迟疑着，他不知道渡边大辅是不是可以顺利的入住酒店。这个时间，不知道酒店是不是已经满了。这边附近的酒店还是很抢手的。他的英文好吗？日本人的英文发音的确有很重的口音，他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常常被误解，也经常有人说听不懂。渡边的英文怎么样呢？
　　失去的记忆虽然很多都想起来了。但是，有些细节还是丢掉了。
　　算了算了，他是成年人，也不是第一次出国，应该没问题的。京介努力地说服着自己，然而，却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
　　我还是看一眼吧。京介犹豫的想着。
　　他缓缓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门把手，深叹了一口气，一下子打开了门。
　　“猫，我就知道你会开门的。”
　　门打开的一瞬间，渡边大辅喜出望外，笑得满是鱼尾纹的脸就突然出现了。
　　“你一直在门口？”看着渡边大辅通红的脸，红通通的鼻头，京介皱着眉头。
　　“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渡边大辅依然是刚刚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加上已经冻红了的脸，更加可怜了。
　　“唉，我知道了，进来吧。”京介将门打开，没等渡边走进来，他便走进了客厅。
　　渡边大辅兴冲冲地再次把行李拉进了门内，并且将门从里面好好的关好。
　　“没想到，纽约的春天会这样冷啊。”渡边大辅搓着冷得麻木的双手。
　　“我先说好，今天晚上是真的太晚了，明天就请您去找酒店吧。不，最好还是请您回去吧。您还有工作要做的，不是吗？”
　　“诶？？没有哦，我是已经请好了假来的。”渡边大辅一副得意的样子，“不信，你可以问下经纪人哦。”
　　渡边大辅自信的将电话递给了京介。
　　京介一愣，接着很快冷静了下来，“那请您找其他地方去住吧。我这里太小了，没有地方。”
　　“怎么会，我觉得这个沙发就不错啊。”渡边大辅整个人躺在双人沙发上，脚伸到了沙发外面，悬在空中。
　　“您为什么要来啊。”京介真的是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是为了你啊，我是来追回你的，我不能就让你这么离开日本。”渡边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京介的眼睛。
　　“请您不要这么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您没有欠我的，现在这样子，我也觉得很困扰，还是请您回去吧。”京介躲开了渡边的眼睛。
　　这个人是认真的，他知道，但是，明明已经决定了，什么都不去想，认真完成学业的，怎么只这么一句话，这样的一个眼神，他就一瞬间开始动摇了呢？
　　不，决不。京介内心狠狠的下了一个决定。
　　“猫，我们可以不要说敬语吗？”渡边上前一步，靠近京介，伸出双手准备搭在京介的肩上。
　　京介向后退了一步，迅速地躲开了渡边的手。
　　“渡边先生，您是我的前辈，又比我年长，我理应和您说敬语的。”京介依然不肯看向渡边，头转向一边，继续说道：“渡边先生，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请……”
　　“你真的想要结束吗？猫，你真的不爱我了吗？”渡边打断了京介的话，焦躁的看着京介。
　　“我……这是你希望的不是吗？”京介喃喃地说着。
　　“我希望的？当然不是，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你，怎么可能会是我希望的。猫……”
　　“渡边先生，这是给您的被子，床单，今晚委屈您了，我明天还要早起打工，请您早点休息吧。”
　　京介不等渡边反应过来，匆忙地回到了房间。再次将自己和渡边大辅隔在一道门的两边。
　　不是他希望的？那也不是他所希望的啊？谁会希望和自己爱的人分开呢？如果不是……
　　京介用力地抹了一下眼角涌出来的泪水。
　　房间黑洞洞的，他并没有打算开灯。整个人瘫在床上，眼角的泪水早就被他逼了回去。如果不小心哭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就麻烦了。他不要让他知道，他现在还会因为分手的事情而觉得难过。
　　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而跑来的而已。干嘛要这么在意，京介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住。
　　对，过两天，只要不理他，他就会回去了。毕竟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心爱的工作，那才是他最爱的。京介紧紧地闭起眼睛，努力的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睡觉睡觉，作业什么的就留到明天再去做吧，还有打工要做，明天一定要渡边离开，他不能再因为渡边大辅打乱所有的生活了。

　　爱情有时会让人觉得受伤。爱情不是一种经济交易，还可以达到收支平衡。往往会出现一种不平衡的状态，而这种不平衡却很微妙地维持着两个人的情感。通常可以在不平衡的状态下还保持着和谐的关系，往往是其中的一个人强大的包容力与妥协。然而，一旦妥协变成了一种忍受，这种忍受就像勒住了双手的绳子，即使不去挣扎，却会慢慢的出现血痕，疼痛变得越来越明显，直到无法承受。
　　这种疼痛常常会让付出的人产生质疑。质疑这份感情是不是值得，质疑这份感情是不是应该取消，如果当一切付出所得到的是安全感的崩塌，那么，也许会变成一种退缩。
　　浜尾京介说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对于渡边大辅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那种似乎熟悉但是却又是遥远的陌生的感觉。
　　他爱渡边大辅，或者可以这样说，曾经在这段关系中，他投入了自己全部的情感。然而，当他回想起渡边大辅和玛丽安在一起美好的样子的时候，那种心碎伴随着窒息的感觉，常常让他觉得，也许他对于渡边大辅来说只是一时的新奇，什么都不是。
　　现在的他或许不想让自己陷入在这种情绪中，尽管他其实无法抑制对渡边大辅的想念。然而，他厌倦了在感情中拖着疲惫的身体，陷入痛苦的折磨中。他需要平静，想要变得透明，或者说，除了学业，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但是……
　　“京介，你的朋友又来了。”Ben用手肘推了推京介。
　　浜尾京介看着对他热情地挥着手的渡边大辅。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当第一天，渡边大辅出现在他打工的咖啡店，看着他露出了满是鱼尾纹的微笑时，他大吃一惊。
　　他完全没有想到渡边大辅会来到他打工的地方。
　　“一杯拿铁。”渡边大辅笑意融融地看着浜尾京介。
　　京介娴熟的做好了一杯拿铁，交给等待区的渡边大辅。什么都没说，就再次回到了工作区。
　　然而渡边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猫，什么时候下班。”
　　“会很晚。”京介不想让渡边大辅等在这里。本来他以为来工作，就可以躲开追到了美国的渡边大辅。
　　“哦，那我等你下班。”渡边没再追问，只是举了一下手中的咖啡，转身走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就算京介有一百个不愿意渡边大辅在这里。他也没办法阻止。更何况，渡边大辅只是坐在那里等他，从来没有影响过他的工作。
　　不对，当渡边大辅坐在那里之后，他已经没办法完全安下心来工作了。所幸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他努力不去注意坐在角落里的渡边大辅，还是会无意识地向那个角落投去目光。偶尔会碰到看向他的渡边大辅的目光，那一瞬间，仿佛干燥引起的静电，让他立刻缩了回来，转眼望向了别处。
　　而眼角的余光告诉他，渡边大辅在对着他微笑。
　　“京介，周末休息，你可以带你的朋友出去转转。”Ben建议道。
　　渡边大辅每天都在这里报道，简直像上班打卡一样，店铺里的同样打工的留学生已经都知道渡边大辅是京介的朋友了。
　　“嗯，其实也好像没什么去玩的。”京介懒洋洋地回答着。他完全没有想和渡边大辅出去的想法。
　　“怎么会，纽约有意思的地方很多啊。”Ben认真的想着。开始一一细数有趣的地方。
　　京介平时并没有觉得Ben有这么喜欢聊天。虽然Ben是一个英国人，日语却出奇的好。热衷于动漫文化的Ben本来是打算去日本留学的，然而，阴差阳错来到了美国。刚开始遇到京介，着实很兴奋。然而，即使这样，他们之间也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仅限于普通的聊天。有时候Ben总会和京介说日语。京介也知道，Ben想练习日语。然而，自从渡边出现之后，Ben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有意无意间总会问起关于渡边大辅的一些事情。
　　“京介，周末我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给你们当向导吧。”
　　浜尾京介看着这个英国人眼睛里发出的自信的目光，愣了一下，恍惚间回答道：“哦，好，好啊。”
　　Ben得到同意，似乎一脸兴奋。对着京介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工作着。
　　只是十秒之后，京介就开始后悔了。本来他可没有想到要带着渡边大辅出去转转的，他是想把渡边大辅送走的。
　　尽管每一天都他都希望渡边大辅离开他的家，出去找一间旅店。然而，渡边大辅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留下来。
　　一脸委屈的表情，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一开始的两天，幸广总会来，似乎避免了两个人独处的尴尬。然而，幸广不得不返回日本工作。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为了避免和渡边大辅独处，只要能避开在家的时间，尽量不在家呆着。除了学校和打工之外，只有睡觉的时间才会回去。
　　不管渡边大辅露出多么想和他聊聊的表情。他都假装看不到的样子，迅速洗漱之后，钻进房间睡觉。
　　完全不给渡边大辅留下任何说话的空间。
　　他以为，这样渡边大辅就会放弃。然而，渡边大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渡边大辅的手机出奇的安静。也没有经纪人联系他，也没有催促回国的电话。
　　难道真的像渡边大辅说的那样，他在休长假吗？
　　但是，他的那些舞台剧怎么办？电视剧怎么办？综艺节目怎么办？
　　他们一起工作过那么长时间，他太清楚渡边大辅的工作量了。多到他们工作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他们休息的时候在一起的时间要长。
　　而从渡边大辅到美国，已经五天了。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长度。
　　“京介，可以走了吗？”看着换好了便装准备出门的京介，渡边拿起书和包，向京介走了过来。
　　京介瞟了一眼渡边手上的书，这大概是他看的第三本书吧，他到底带了多少书来啊。看书的速度还真的是够快的。
　　“你好，渡边先生。”Ben很自然的经过京介和渡边大辅打着招呼。
　　渡边大辅也礼貌的回应着Ben。他已经不会被Ben流利的日语吓一跳了。
　　“渡边先生，这个周末，我来做你们的向导，带你们转转吧。”Ben自告奋勇的说道。
　　“诶？这会不会太麻烦您啊。”渡边客气地回应着。
　　“怎么会，一点都不麻烦，我也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我很高兴可以做你们的向导。对吧，京介。”
　　“啊。”京介简单的回答着。本来想着，假装询问过渡边之后，再骗Ben他们不能出去玩了，因为渡边要走了。
　　什么时候Ben变得这么多嘴啊，为什么要说出来。
　　“好啊，那先谢谢您了。”渡边向Ben回礼道。
　　“OK，那就这么说定啦，明天我们联系。”Ben兴奋地对渡边和京介摆摆手，哼着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京介双手插进了衣服兜里。虽然Ben的多嘴让他很苦恼。然而，他巴不得Ben是和他们一个方向的。这样就不会留下他和渡边两个人如此尴尬了。
　　“京介，等等我。”渡边一边忙乱地将书装进包里，一边疾步跟上了快步走在前面的京介。
　　“京介，饿了吗？一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渡边赶上了前面的京介，一边紧跟着京介的步伐，一边说道。
　　“没关系，随便买一个汉堡吃就好了。”京介完全没有吃什么东西的胃口。
　　“哦，我已经准备好食材了。回去只要等我一下下，很快就会做好。”
　　难怪今天的渡边来得晚了一些，原来是去准备食材了，京介想着。
　　“不用麻烦了。”京介希望尽量避免和渡边独处的时间。
　　“怎么会麻烦，为你做什么都不会麻烦。”渡边一把搂过京介，揉着京介的头发。
　　“喂，这还是大街上啊。”京介挣脱开渡边大辅，警戒地四下看了看。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虽然大街上还是很热闹，但是，也没什么人关注他们。
　　“有什么关系，这里是美国嘛。”渡边大辅笑笑。
　　他这才想起，他们现在是在美国的纽约，不是在日本的东京。
　　最近渡边大辅总在他眼前晃动，总是让他有一种错觉，他是在东京。
　　回到住的公寓还要做半个多小时的地铁才可以。虽然时间并没有很长，但是，这段独处的时光对于京介却是漫长的。
　　他知道渡边在看着他，而他努力的避开渡边的目光。
　　一路上无话，本来打算一回去就洗漱睡觉的。
　　然而，当渡边做好的食物飘散出香味的时候。口腔中开始不争气的分泌着口水，肚子也被吸引着咕咕叫了起来。
　　“哈哈，饿了吧。”渡边将做好的薯条，炸鸡一样一样摆好。
　　尽管在美国，薯条遍地都是，但是，渡边的这种手艺的薯条可是他找遍了纽约都没有找到的美味。
　　不知道他在美国的岁月是有多么想念这个味道的薯条。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想到东京。
　　那种亲切的家的味道，让薯条变得更美味了。
　　“谢谢您，我开动了。”京介平静地说道。
　　本来不觉得饿，然而，渡边大辅做好的美食的味道，完全让他忍受不住诱惑。
　　渡边大辅只是默默的微笑的看着吃的很香的京介，完全没有动一口食物。
　　浜尾京介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渡边大辅，又把目光转向了食物。
　　“那个，渡边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此时的气氛总觉得要说点什么才好，然而，找不到任何话题，只能很尴尬的这样问一下。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讲了吗？明明曾经他们胡言乱语都可以开心的讲一天。内心的一股悲悯的情绪不禁涌上了京介的心脏。
　　“五天？十天？可能会更久吧。”渡边大辅懒洋洋的答着，好像，就算不回去也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诶？那你的工作怎么办？”浜尾京介抬起头，看着渡边大辅。
　　“工作什么的都不重要，现在的你更重要啊。”渡边大辅笑着。
　　“渡边先生，您还是请回吧，这样让我觉得很为难。”京介可不希望渡边大辅因为他放弃工作，一瞬间仿佛有一座山重重的压在心上。
　　“我怎么能回去呢？在没有得到你的回答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看到京介起身，渡边大辅也跟着站了起来。
　　“回答？”京介疑惑地看着渡边大辅。
　　“猫，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放弃你，”渡边大辅走到了京介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京介的眼睛，那表情就像他第一次的告白时的那个样子。
　　恍惚间，京介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们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然而，很快玛丽安和渡边大辅在一起的样子浮现在眼前，让他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渡边先生，我不能。”
　　“为什么，猫？因为我不肯为了你放弃工作吗？猫，我不能失去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渡边大辅拉起京介的手，另外一只手捧起京介的脸。
　　京介不得不看着渡边的眼睛，他知道渡边说的是实话，可是他……
　　“对不起，我现在关于恋爱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想完成学业。”京介看着渡边的眼睛认真的回答着。
　　“猫，你不爱我了吗？”
　　京介觉得渡边的眼睛里的忧郁已经快要泄露出来了。这让他的心脏仿佛被绳子勒紧了一般的疼痛。
　　“我，我不知道。”京介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怕他没有办法拒绝渡边大辅。然而，他更不想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已经重到让他无法开口了。
　　“我会让你知道的。”
　　渡边大辅用力的吻上了京介。即使京介因为慌张想要挣脱。渡边大辅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京介的反应，只是吻的更用力，更深。
　　他将京介的双手拉过头顶，用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他的两只手腕。
　　京介太瘦了。很轻易的就被渡边大辅抓在了手里。无论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
　　渡边大辅的另一只手慢慢的伸进了京介的衣服里，轻轻的向上游走着。
　　京介的身体一阵紧张。
　　他当然熟悉所有的触感。当渡边大辅的手掌触摸着他的肌肤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的回忆就像汹涌的浪潮一般涌进了他的大脑。
　　哪怕他的理智在提醒着他要赶快挣脱掉，身体却仿佛被唤醒了记忆一般，迎合着渡边大辅的每一个动作。
　　渡边大辅的火热的身体就像一个火把将他完全点燃。那仅有的一点理智被一切的火热燃烧殆尽。
　　“猫，我爱你。”
　　渡边大辅在他的耳边呢喃着。那声音挑逗着他每一个细胞。
　　他没有回答，就算身体老实的回应着渡边大辅，但是，他没有办法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这句话太沉重了。沉重到就算没有理智，他也无法说出口。
　　他忍着身体的疼痛，放任着眼角流出的泪水。
　　任凭渡边大辅抚弄着他的身体，轻抚着他的眼泪。
　　他无法分辨这泪水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感还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一抹酸涩。他不知道。
　　明明那触感，那体温，那味道都是那么熟悉，明明他被这一切包围着，那感觉却还是那么遥远。
　　他迷失在一切的熟悉之中。
　　干柴烈火般的激情也无法燃尽他内心深处那厚厚的苦涩。他咬紧着嘴唇，将一切都封印在喉间的呻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