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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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砚给傅书辰的杯子里添上茶叶，泡上开水。然后坐在窗前看书。傅书辰特意在办公室备了个书架，专门往里面添书。也免得自己这个亲弟弟过于无聊。
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一楼的训练场地，学生们在训练，傅书辰在教导个别学员纠正动作。场地里没有看到花椰，想来是衣服还没吹干。
翻完了一本漫画，傅书辰在下面朝他这边的窗口招招手，叫他下去。
他拿好保温杯，关好门，下楼。
办公室在二楼，但是在下楼梯的拐角处，又僻了一个过道，过道那边是洗手间。他刚要走下去便听到那头传来女生的声音。
花椰倒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堵在厕所里，这么恶俗的剧情她还是在那些少女漫画里见过。因为来馆里的时候摔了一跤，衣服都湿了，再回去换衣服倒不至于，于是找傅书砚借了吹风机，衣服才吹干一半，就被人找麻烦了。
高个女生靠着门边，认真地剪指甲。另外两个女生压制住她的双手，压在厕所的门板上，让她动弹不得。
“卷发妹，你要是再敢找傅教练说话，你就试试看。”短发女生说。
她总不能湿着衣服吧，再说只是借吹风机啊。
“就是。你怎么脸皮这么厚，之前就警告过你让你退课！你怎么还敢来！”另一个女生说。
上次确实是被警告过，但她并没有当真。她来上课也是交了钱的。她退课是退课，馆里能退学费吗？
短发女生再接再厉：“我上次还看见她居然给教练带礼物！也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那些西红柿长得奇奇怪怪的，就和她一样。”
那是她辛辛苦苦种的西红柿好吧。
吵闹了半天，高个女生吹了吹剪完的指甲，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花椰：“今天你为什么去他办公室啊？”
“唐青慧，你瞎啊！”花椰道，“我衣服湿了……”
“啊！！！”短发女生发出尖锐的暴鸣，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你竟然敢湿着衣服去找教练，你存的什么心！”
你思想肮脏了姐妹。我只是想借吹风机啊！
门被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站在门口的男生看起来很不悦，皱着眉头，淡声问道。
几个人被喊到了办公室。
花椰站在一边认真地整理自己的卷发，早上好不容易梳理清，现在又被人抓成团，让她不觉地皱起眉头。傅书砚站在外面，从微开的侧门里刚好看见女生的动作和表情。
三个女生被傅书辰狠狠教训了一通。最后记警告处理，再有违反，就退课处理。
三个女生走后，傅书辰才看向花椰：“今天你不是没有课？”
“我来观摩学习。”花椰说的是认真的。
傅书辰看她半响，才说道：“比赛名单已经确定了。”
“我等明年。”花椰倔强地看着傅书辰，“我可以参加个人赛。”
“你现在是拿到了什么带？”
花椰一愣，回道：“绿带六级。”
“你训练多久了？”
“一年。”
傅书辰点点头：“咱们馆里，一般是学员三个月开始晋级考试，和你同期进入的，已经拿到了红带一级。我们再说回这次比赛，虽然不是含金量高的锦标赛，但是也请用认真严肃的态度看待。从训练上来看，你的力量可以，但速度不够，柔韧性也还差一点。个人赛你没有胜算，在第一轮就会被淘汰。更别说进入复活赛。团队赛就更加，你没有可以制衡队员的长处。”
花椰呆呆地看着傅书辰。
傅书辰有些不忍，却听到花椰问道：“速度不够的话，应该怎么提升。”
傅书辰一愣，随即说道：“想提高出腿速度，方法有很多种。你如果需要，我这有份资料，你拿去看看。”
傅书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
花椰欢喜地接过来。
傅书辰又提醒道：“短期内是不太可能的，要天天练。所以这次的比赛……”
“没关系的。”花椰说，“我一直不知道我的问题在哪里。教练你也从来不说……”
傅书辰皱眉：“我没说过？”
“没有。”花椰肯定道，“教练你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些优秀的学员身上。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的学员，有哪些短板，很少提。虽然我理解教练，但是这样我们普通学员就永远都无法进步，当然就没办法站在同一起跑线。”
门外传来一声呛水的咳嗽。
花椰回头，是傅书砚被她的一席话说得连连咳嗽。
傅书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此时只想赶她走：“行了行了，拿回去好好看。”
他将人赶出去。
花椰拿着资料被赶出来，掩不住的笑意，抬头看见傅书砚站在门外。她得意地扬扬手中的一沓资料。
“你的……衣服……”傅书砚指了指她身上半干的牛仔裤。
“没事。”她拍了拍，“我等下就回去。”
“书砚，”傅书辰拿着外套出来，“走吧。”
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傅书砚看着倒视境后出门的女生，她背着一个帆布包，此时雨停，她仍然换了一双雨靴，这段路有积水。车子一拐弯，就看不见女生了，傅书砚收回目光。
“你笑什么呢？”开车的傅书辰看他一眼。
“笑你啊。”傅书砚说。
“我有什么好笑的。”
“实在难得看到有学生能这么怼我们的傅大教练。”
“小丫头片子。”傅书辰也想起花椰刚刚的话，嘴角勾了勾，“还挺敢说。”
“就说你这么现实不好。就算要选拔尖的学生来提升道馆的名气，也不能忽略那些普通的学生，说不定是黑马。”
傅书辰瞅他一眼：“替你同学鸣不平啊。”
“倒也不是。”傅书砚说，“我觉得有时候，天份不是那么重要，努力和认真的态度，也很重要。”
“我没有说不重要。但是我从业这么多年，哪个孩子有所成，哪个孩子有所不成，我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傅书砚看了哥哥一眼，他知道哥哥虽看似温和，但却十分固执，这一点，他不同。
但是他知道，他说太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那可不一定。”傅书砚说。
傅书辰看他一眼，嘴角含笑：“倒是挺难得听到你为一个人辩驳。”
“倒也不是为她。”傅书砚看着外面，细细小雨又开始下了，天气阴暗。
所有人认为他的病不能好，就连自己的医生都这么认为。
两人一路无话。
他们常吃饭的馆子离道馆不远，是一家私房菜馆。父母这几年远在国外，傅书辰大多时候都很忙，家里基本上不开火 。起初父母想给他们兄弟俩请一个不住家的保姆。但是傅书砚不同意，他不习惯家里有外人。傅书辰倒是硬生生学会了下厨。实在没空，就在外面吃。
这家私房菜馆，是兄弟俩觉得都不错的去处。
今天天气不好，才过六点，还没几个人吃饭。
两人去了二楼靠窗的老位置，老板说今天有一道新菜，给他们尝一尝。
菜很快上来。
傅书辰给他夹菜，说道：“爸爸说他下周就回来，要是可以的话，他想让你休学一学期，带你去外面转转。”
傅书砚顿住：“休学？”
这消息于他过于突然。他根本没有想过休学。
“爸妈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是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和别人相处，那就不用非这样做。”
“唐医生不是这样说的。”他看着哥哥，“交际是必须的。人本来就是群体动物。”
傅书辰探究地看着他：“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我的想法又不重要。”傅书砚挑着饭粒，淡淡地说道，“有病总要治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病呢？”
傅书砚抬头看他：“不是病，那为什么我要看医生。”
“也可以说是，不是非治不可的病。”
傅书砚放下碗，语气里有些隐隐的不耐烦：“哥，马上要中考了，现在也不是休学的时候。”
傅书辰倒有些意外，放下筷子：“怎么？突然想好好准备考试了。”
也不怪傅书辰这么讲，他一直比较消极，对于病情也好，对于生活，或者校园生活，更别甚说学习了。没有一样上心，也毫无兴趣。忽然有这样的改变，当然是令人愉快的。
“我得的是心理疾病，唐医生说了，心理疾病是可以治愈的，而脑部积极的暗示，面对现实生活，对病情也有帮助……”
“这样……”傅书辰忍着笑，“那你还蛮听唐医生的话。看来我要请那家伙吃饭了。”
“……”
罗荞荞放学后来找花椰，找了半天才在桌子底下找着，罗荞荞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你这是在干什么？走啊，今天中午咱们去吃校门口的炒面。我请你啊。”
花椰对她嘘了一声，看了看四周。
罗荞荞大概明白了：“又是那个唐青慧找你麻烦了？”
“可不是吗？”花椰钻出来，拍拍衣服，“你说她哪来那么多精力，总来找我的麻烦。”
唐青慧和她不是一个班，但是却恰巧报了同一个跆拳道馆，虽然是错开时间训练，但是唐青慧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隔三岔五找她麻烦。就像周末将她堵在厕所。
霸凌这种事情，花椰的性格是从来不忍受。也是因为傅书砚来得太及时了，不然可能场面会更难看，但反正吃亏的不会是花椰。因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听说她周末的时候挨骂了，还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花椰没想到这么严重。难怪今天一早来学校，远远就看见唐青慧满脸怒气的冲她来了，她这半上午就一直躲着她。
“唐青慧家里有钱，听说去学跆拳道也是玩一玩，但她还挺有天份，但人太霸道了。周末那事，教练把这事和她家人说了，被她爸打了一顿呢。然后就让教练把她的比赛资格给取消了。”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八卦。”
“反正是真的。”罗荞荞挽着她的手，一起朝校门口走，“不过你还是少惹她比较好。听说她家里是……”罗荞荞附在耳边和她轻声说。
花椰瞪大眼：“这么厉害？”
“所以你以后少逞强。”
“再厉害，我也是不怕的。”花椰显得很不以为然。
“你就嘴巴厉害。”
正好是午饭时间，育才管理不算严苛，再说有很多学生是走读生，中午得回去吃饭，所以校门到中午会开半小时。
两个人走了学校旁边的小吃街，那儿两块钱一份的炒粉丝味道很好，老板娘是东北人，份量大，配菜也是多多的放。通常两个小女生合吃一份就差不多了。
现在刚好是午餐时间，餐馆外面支了几张小桌子，还有一张空位。
两人照例一人一半。
“我妈昨晚和我说，如果我这次摸底考试，能考班里前十名，就给我养只猫。”
“真的假的？你不是猫毛过敏吗？”
“妈妈说请个阿姨来专门打理，二楼单独给个房间给猫咪。”
花椰想了想：“那得多难受啊。”
“没关系。至少不用云养猫。”
“我是说猫。”花椰说，“这猫得一直关在那个小房间里，能好受吗？有钱人真是惨绝人寰。”
罗荞荞笑着用筷子去敲她，花椰笑着往后面一躲，结果就撞到了人，对方刚好端了一份汤水，这么一撞，汤水没有倒在花椰身上，全被对方的牛仔裤吃了，汤水顺着裤子流到了白色的板鞋上。
花椰跳起来，迅速扯了几张纸巾给对方擦。
对方慌忙想躲。
花椰灵巧得很，就是巧妙地避开了对方阻拦她的手。但汤水油厚，根本擦不干净。
对方试图抬手推开他，声音有些虚弱的道：“不用了……”
花椰看着他的手上居然也沾了汤汁，抓住手又是一顿擦。
对方瞪大眼睛地看着花椰抓着他手的手，呼吸急促，全身颤抖 ，眼前一阵阵发黑。
下一秒，四周人群爆发出一阵尖叫。
花椰也傻了，呆呆地看着突然晕倒在地的那个人。
居然是傅书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