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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直白之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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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仁侧头盯着我看了半晌,眼里情丝辗转,底子里湛亮的光芒让人不敢正视。
“六皇叔、、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是派你刺杀二堂主后悔了,还是住在迥霄的六皇叔不是真的?”
巨大的问号缠在头顶,我郁闷只想找块豆腐来撞。
笑仁干脆闭了眼,装作昏睡。
小千拍拍我的肩膀,示意去看借方,待他走后,我回转头催促笑仁:“现在可以说了不?”
睁眼之时,笑仁满脸泪花,一字一句饱含血泪:
“父亲磊磊落落,坦荡一生,他将一切都托付给我兄弟三人,虽说不是重回辉煌,但总有洗刷冤屈的意思在内。
谁、、谁道朝纲败坏,佞臣把关,这二次的昭告天下竟是要将些罪臣远亲抓捕入狱。
清洗一案所涉要员之多远远超过八王之乱,自问被捕之人多数生无大错,何以招来如此大祸?!”
他的声音渐渐悲愤,我听着便觉心中一阵难受。
他沦落至此,我竟还要用逼问的语气让他将心底交待清晰。
愧疚之情暂且压抑,我冷着面孔再次施压,“好一个乱世孝子,若不是现场抓住了你,恐怕这翻情意以假乱真可以掩住梅花馆诸多的耳目了。”
笑仁的呼吸即刻急促起来,“菖蒲!菖蒲,你听我说,我绝非演戏!此番全是我的真心情意!父兄罹乱,我何来粉饰之心!”
“以你性格,绝不会随意伤人。此番行动必有哀衷,你告诉我,袭大人究竟是得罪了皇上,还是六皇叔?”
“。。。。。。”
“为何要与八阁为敌?”
笑仁,请远离京畿,与父兄平安地过完此生。无论你是夭府的佣人还是六皇叔的卧底,我都希望今此之后你都不要再沾染上任何的背叛和血腥了。
“几世离愁几番缱绻,你我羁绊已如海深。是缘!是孽!”
“言莫由它,先回答我的问题。”
几缕碎发落在额前,衬得笑仁整个人极为消瘦,清减的身子塞在青色袍服里,竟像要化作细烟离去一般。
踌躇一番,他咳了几声,虚弱道:
“六皇叔之所以安稳至今,并非真的不闻政事清高挂起。
八王之乱时,他曾携兵守城,将京畿救将阻挡在外,云王得其协助方才免了他的刑责。”
这一点清河曾三言两语带过,不过详情从笑仁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番的思索与震撼。
“你可记得金殿中怀抱火凤的金人?那便是六皇叔的塑像。现在的皇叔毋说气质,连基本的长相都不相同,若说火烧毁了容貌再造颜面,眸子里的情感怎会有天壤的差别!”
“我父亲先前在宫中供职,隐约觉得六皇叔为人奇特。直到入了皇陵密室,便查到赫赫实据——”
“现在的六皇叔其实是由本应被弑杀的七皇叔假扮的!”
三人成虎,众说纷纭。
这本是前人之鉴。
然,不知为何,我却坚定相信这消息来源的真实可信。
我相信笑仁。
隐隐间,我还期盼麟骨的出现,期盼他能陪伴在我身边,与我一同挖掘更深的皇庭秘史。
“七皇叔莫非是。。。”
忽然想起皇帝卧室边的那条秘道。一阵冷意袭向后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笑仁湿润的眼里已有认命的意味,他点点头,疲惫道,“正是舟王爷。”
初见舟潘,是在赵府听风阁的晚宴上。莲,赵,舟三家王爷欢喜相聚,主要为庆祝赵四小爷的失而复得。
后出征龟洛,皇帝起用卸任武职多年的赵桓为大将军,指示他与另二人携重装进入龟洛,直逼皇庭。
直到莲西遇难,莲府异样的火灾,舟潘的失踪,斛儒禅的死亡,赵桓的重伤,龟洛皇室的颓败,以及迥霄的胜利。
舟府,赵府,莲府。他们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的谜团里?
浓浓的阴谋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胃中一阵翻涌。
“加入觅淬阁可是你个人意愿?”
笑仁抬头望了我一眼,继而淡淡地笑道,“世间如炼炉,人若纣狗。哪来那么多的称心如意?”
简简单单几句话在心间炸开了锅,猛然想起大哥在出师龟洛前吟咏的诗句:
“天浩浩,地坎坎,风华衰祛,溯源枯。风灼灼,夜熔融,谁堪炼炉”
“心忧幽,目泫泣,半世南泥,玉池袺。行冉冉,辇车定,戎马为英。”
大哥在假山旁沉醉的呢喃究竟是。。。?
——这场博弈中,我将是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