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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倾巢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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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云王之乱年间遗留下来的人事物事,真的要、、、斩草除根么?
公主婀娜离场,剩下的两个大男人一时间有些浑身不自在。
眼见太阳渐渐变得火热。
心道时间不早了,多一刻耽误赵家便多一分危险,于是低垂了眼,鞠躬道:“还请乔总管和我走一趟。”
言毕,一个反手点了老人的穴位,快速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就此行色匆匆地离开了龟洛。
路上颠簸,乔总管稍作小息,随后睁开眼睛,笑得一脸深邃,“赵家出事是迟早的事,难道赵小少爷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因有车夫在前,乔总管隐去了话中皇帝要清洗权臣一事,转而用“出事”这个词来代替。
我挥挥手,把头往车窗靠了靠,继续装睡。
见我不语,乔总管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殊不知上头想的可否与咱家想的一样,这天是越来越暗,这地将会更加的鸡飞狗跳了。”
“。。。。。。”
赶了两夜马车,又转了三趟水路,最后终于踏上迥霄的土地。
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由此而生,然而未知的恐惧愈发的笼罩全身。
赶到京畿,一刻不停即刻快马回府。
×××××××××××××××××××××赵府×××××××××××××××××××
禾决名被反剪着双手,跌跌撞撞地往大门的方向跑了出去。
“老爷——四少爷——你们在吗?你们在吗?!!赵家蒙冤,你们快来澄清吧——老爷?少爷?你们在吗——”
在花房的禾羡如听到这声嘶鸣,赶紧从小门穿到大院,却是赵府一派混乱,无数的箱子倒在地上,书籍翻倒,珍贵的画卷被弄脏弄残,本来置放于厅堂的红木家具也被大肆拆卸,陪嫁的珠宝散落一地,满目所见尽是尘埃四扬。
忽地瞥见妹妹脸孔苍白头发散乱地和官兵们纠缠,羡如惊得花容失色,拎着水壶就冲了上去。
“小名别怕,姐姐在这!!!”
“畜生!放手!!你们放了我的妹妹!!”
水壶还未碰到官员的头顶即刻“啪”地一声掀落在地。
“启禀大人,这儿还有个逃犯!”
老爷,赵家即将颠覆您可感知?
目子欲裂,满目血丝,禾羡如冷冷一笑,张口一咬就将禁锢她的士兵咬出血来。
那个士兵喝地一声大叫,一脚将羡如踹倒在地,随后一个火辣辣地巴掌便跟上了左脸。
“啧啧,这娘们的皮肤还蛮好的嘛。”
扇巴掌的士兵一脸谄笑,拇指和食指不断地摩挲,女子滑腻的感觉仍残留在手指上。
但见面前人玉脂般的肌肤呈现五道钝厚的指印,男子身下一热,即刻头脑发昏地扑了上去。
“放开我姐姐!!你们这些混蛋!!”
看到昏迷过去的姐姐正被人上下其手,禾决名不断在男子的臂弯间挣扎,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襟早已被撕扯成了碎片。
厅堂里,楚月娆定定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位歌姬出身的女子身着碧玉双开襟锦袍,袖子上有灿烂的金线勾成的凤凰。
夫人梳着着初见赵桓时的盘桓髻,三支做工精细的钗子随意插放。
分别装饰着展翅而飞的喜鹊、游于云层中的金龙,以及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钗身鎏金,中有镂空穿枝菊花纹式,额前斜斜饰了一套银色宝莲头链,优雅尊贵不失芳华。
如此佳人可称得上是般般入画。
小厅的门禁不住鹰夫的踢踹,终于在“轰”的一声巨响中终结了性命。
厅里很干净,但木门倒下的同时扬起了细散的灰尘,木屑纷飞,有些微粒都倾洒到夫人的眼眸里。
夫人两眼眨都不眨,内里亮得似那晨曦中的明光。
一向懒散傲慢的鹰夫在进门的一瞬两眼昏花,以为进了什么人间仙堂,屋子里本混沌无光,面前的绿衣女子面色凌厉,鹰夫们对陡然亮起来的厅堂不禁心生畏惧。
“这。。。”
“这不是赵大夫人吗?”
半响,从摄人心魂的美中醒来,士兵们又恢复了流氓般的调调。
“各位大人别来无恙,月娆有一事不明,还望各位大人指教。”
鹰夫们个个色心大起,脑海中不住幻想着美人被自己欺在身下辗转呻/吟的场景。
面红耳赤算什么,鼻血横流算什么,舌干口燥算什么,待会儿美人儿就会俯爬在自己双膝之前,用红润的唇舔去嘴角的死皮,用细腻的双手抚摸脸上的红晕,用娇俏的玉腿缠/绕精壮的腰杆。。。。。。
“夫人请问~”
鹰夫们咧着嘴角,纷纷放下刀棍,半痴半傻地卸着身上的官服,充分享受着美人嘤咛的天籁。
待会儿,天籁就会变成最为□□的呼叫,那是一幕多么震撼人心的祭典啊。
一群莽撞青年恶意地笑出了声,言行中尽是纨绔的遢拉。
只听得夫人一声宛如玉石碰击锡锣的嗓音从正前方响起,鹰夫脑中的粉红色妄想即刻被冰冷的溪流替代——
“敢问行譖2年,诸位大人的父亲都是怎样捐生的?”
鹰夫们额流冷汗,不约而同觉得女子的声音不似珠玉而似刀锋,毫不留情地直插胸膛最为脆弱的地方。
此刻小厅寂静,隐隐约约竟是传来伶人的歌喉——
“说的是潜龙捉威虎,八万柄金鸾藏云路。
他笑坐那马上得得呼,他按揉那牡丹嗬嗬呼。
他手拿红鹤装玉露,他想到紫绶关上封。
呔个咿呀哟,呔个咿呀哟。
他手拿红鹤装玉露,他想到紫绶关上封——”
倘若此刻史官在场,他一定会惊讶于迥霄国史上最为浩大的一场弑兄命案:
冬秋霜冷,朝纲动荡,云王隻因弑兄杀帝夺得政权,天下易主,年号鸿祯。
那一年,云王只有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