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白月光跟我装不熟》湛樾

13、感谢那瓶酒

　　　　夜幕低垂，星空闪烁。

　　苟靖一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游澈，一边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祁衍，撞了撞游澈的胳膊，一脸不怀好意道：“不是吧，你都见上家长了？”

　　“瞎说啥呢，他是旁边那房子的租客。”游澈白了一眼苟靖，“你不知道？”

　　苟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眼神在祁衍身上转了转，“他住在我们村里干嘛？这里又不像大城市，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娱乐设施齐全。”

　　“你自个儿去问他呗。”

　　游澈丢下这么一句便将冰箱门一关，抬脚往客厅走去。才刚迈出去一步，便被苟靖拉住了胳膊，后者皱着眉头问：“他是我妈的租客，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大概是促进邻里关系和睦吧。”游澈一本正经地回复，顺便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来。

　　苟靖啊了一声，赶紧跟在他的身后，正准备再问问什么的时候，祁衍刚好转过头看向两人，“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了。”游澈答应了一声，苟靖奉宋慧女士的命令投喂游澈，大包小包的将食物拎过来。

　　苟靖站在不远处，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怎么看都觉着有那么一丝丝的赏心悦目，毕竟，谁不喜欢看帅哥养眼呢。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审美改观了。

　　“今晚篝火晚会，你不去给宋姨帮忙？”游澈看着身后的人挑眉问道。

　　苟靖耸耸肩，又摊了摊手，无奈道；“你觉得我妈会让我闲着？从今早出门捕鱼，到刚刚迈进你家门，这才算是我这一整天第一次有空喘口气。”说着，他又指了指手表，继续道，“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篝火晚会早就结束了。”

　　游澈这才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他一愣，居然这么晚了。

　　这个点儿回镇上的车早就已经收班，村里也没有达达打车这种时刻准备接客的司机，游澈转向沙发上的人，问道：“你还不回镇上去？”

　　祁衍见游澈总算把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身上，便撑着下巴，状似苦恼的模样，“我今天没开车过来，现在也应该没车了吧，失策失策。”

　　看着祁衍这幅模样，游澈也跟着出主意，“要不，苟靖送你一趟？”

　　祁衍一愣，缓缓拒绝道：“这不太好吧。”

　　苟靖的眼神在二者间晃了晃，不解地问：“你不是租了房子在旁边吗，怎么还要去镇上？”

　　“重新刷了一遍墙，还在通风，过两天才能住进去。”祁衍解释道。

　　苟靖明白的点点头，随即也跟着出主意：“要不我帮你借辆车，你自己开回去，明儿我去镇上办事儿，顺便开回来？”

　　祁衍摇摇头，“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这倒是，安全第一。”

　　突然，苟靖福至心灵，建议道：“你要是不介意，要不就在游娃子这儿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不行。”游澈拒绝得干脆，看着祁衍望过来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家就只有一张床，你让人家怎么睡？再说，镇上离这儿又不远，你送一趟又怎么了，实在不乐意，那把钥匙给我，我去送。”

　　说到最后，游澈朝苟靖摊开手掌，示意他将车钥匙交出来。

　　“得了吧，这黑灯瞎火的，你那开车技术，别到时候给开沟里去了。”苟靖挥开游澈的手，一脸嫌弃。

　　这时候，祁衍插了一句：“游先生不会开车吗？”

　　游澈瞪了一眼苟靖，后者耸耸肩，“会开，就是技术比较一般。”

　　“哪里是一般，祁先生，没有特别情况，由衷建议别让游娃子开车。”苟靖一脸正经。

　　祁衍想了想，他似乎还真的没见过游澈开车，在南洋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活动，要么就是打车，要么就是他开车。难不成，游澈还是个马路杀手？

　　游澈见苟靖把车钥匙捂得那么紧，也知道自己想要开车的愿望落了空，无奈道：“那你让祁先生怎么休息？总不能真的睡我这儿吧！”

　　“怎么不可以，两个大男人，再说，这不是还有沙发吗，又不是让你们俩睡一张床。”苟靖回答得理所当然。

　　祁衍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正好他还在想用什么理由跟游澈独处，这人送上了现成的理由。

　　“这沙发这么小，怎么睡人！”游澈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让你送个人而已，你怎么推三阻四的，怎么，这半夜三更的你还要去会情人不成？”

　　“是啊。”

　　苟靖接话接得顺畅，让游澈以为自己幻听了。游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苟靖，嗫嚅半晌，吐出一句：“谁家好姑娘会约你半夜三更啊？”

　　“去你的，小敏书记说凌晨会有一批S市来的产品，让我帮忙去看看。”

　　苟靖从兜里掏出来烟，闻了闻，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又继续道：“S市可是一线大城市，从那里来的产品一定是少见的，小敏书记很重视，我这不得随时听候差遣，哪敢随便出村。”

　　话说到这份上，游澈也明白了为什么苟靖推三阻四，他就纳闷呢，平时送人这种小事苟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今天怎么推了一次又一次。他只好看向祁衍，无奈道：“那祁先生介意今天在我家挤挤吗？”

　　祁衍笑着摇头，开玩笑，送上门的好机会，这都不把握，对得起谁啊！

　　苟靖来去一阵风，在游澈家没待多久便被宋慧女士一个电话又叫走了。

　　游澈从屋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好在现在是夏天，不用再特意准备棉絮之类的。他将被子放在沙发上，冲着祁衍道：“浴室在那里，往左是冷水，往右是热水，你睡我房间吧，床单和被子都是新的。”

　　祁衍挑眉，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睡沙发就行。”

　　“沙发睡起来不怎么舒服，你是客人，怎么也不能让你睡沙发啊。”游澈拒绝了祁衍的提议，走到他面前，试图将人拉起来。

　　刚把手伸出去，祁衍就握住了，两人视线一撞，祁衍眼里带笑地问：“游先生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游澈感觉到自己耳朵的温度还是缓慢攀升，他错开视线，试图起身，却没移动半分，只能又将视线移了回去，“你想说什么？”

　　“夸你是个善良的人。”祁衍松开握住游澈的力度，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就不担心引狼入室？”

　　游澈噗嗤一笑，“引狼入室？你这成语学得蛮好的嘛。”

　　在祁衍不解的眼神中，游澈摆了摆手，笑道：“暂且不说你是不是狼，就算是，你也不一定能咬得到我。还有，这是我家，论熟悉度，我远高于你，我也是个男人，总归吃不了大亏，我如果吃亏了，那你一定也不好过。”

　　这话虽然没用什么特别的语气，甚至口吻都还是轻柔的，轻飘飘的，但这话里却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游先生这话说得有道理，我还是得收敛收敛。”祁衍一边说着收敛，一边将目之所及打量了一番，评价道，“这个风格不太适合你。”

　　一句不太适合莫名激起了游澈的怒气，他按捺火气，好声说道：“适不适合倒也不用祁先生评价。”

　　祁衍像是玩够了，他慢悠悠地踱步向浴室走去，快到门口时又回头说道：“游先生，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不用这么生分。”说完，便关上了浴室门。

　　游澈愣了一秒，目光复杂地看着浴室门，他总觉得今晚的祁衍有些不对劲，前几次见面祁衍规规矩矩，哪像今天不是动手动脚，就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喝假酒了？

　　浴室门后的祁衍，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胡乱搓了一把脸，试图把自己弄得再清醒一点。

　　看着镜子里已经被搓红脸的自己，祁衍目光才缓慢地沉了下来。他环视了一圈，浴室的设计很简单，物品也不多，崭新的浴袍挂在门后，祁衍勾了勾嘴角，今晚那瓶酒倒是让他赚了啊。

　　时间倒回前几个小时。

　　游澈落荒而逃之后，偌大的篝火晚会就剩下了祁衍一人。这几年他满世界飞，见过各种各样的篝火晚会，现在的他兴致缺缺，便就逆着人群，走到了一边卖酒水的小店。

　　店里的酒水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唯独有一块大牌子上写着“村里特供52度”，祁衍来了兴趣，便买了一瓶，慢悠悠地喝着。

　　店里的人不多，祁衍又选了一个角落的临窗位置，温柔的晚风拂过他的发梢，祁衍的思绪渐渐飘远。

　　男孩穿着花衬衫，脸上扬着肆意的笑容，指了指身边的潜水装备，朗声笑道：“阿衍，我今天一定能找到一颗大珍珠，等我找到了就送给你！”

　　扑哧，身影矫健的入水，海面渐渐平静，坐在船上的男人拿着ipad写写画画，时不时看看时间，看看海面。

　　不知过了多久，哗啦一声，海面冒出一道身影，他从船舷旁的楼梯爬上船，脸色不太好看，“阿衍，这里的珍珠都不怎么合适，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一颗最大最漂亮的。”

　　“好。”男人宠溺地笑笑，上前握住男孩的手，“下次想去哪儿？”

　　我已经拥有世界上最耀眼的珍珠，又怎么还会羡慕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