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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这条路是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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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婠发完消息后，就把手环随便扔在了桌上，没有再看对面的回复。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接下来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上课，池婠打算多赖会床。
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睁开眼入目一片强光，周围有消毒水的味道。
池婠闭目等待了一会儿才适应光线，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躺在纯白色的小房间里，没有窗户，门是关着的，上半部分是玻璃，外面看去也是白色。无需询问验证，直觉告诉她门肯定是上锁的。
身下的床很窄，像病号床。
旁边还有个医疗架子，密密麻麻摆了很多工具，刚才闻到的消毒水味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身体有些乏力，是因为刚做完实验手术吗？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中心研究所就是这样让人自愿配合实验的吗，在当事人不知情的状况下打了麻醉剂，以方便他们为所欲为？
没有人。
系统？系统？
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面板，池婠此时口干舌燥，连带心里也烦躁起来了。
池婠再次睁眼。
睁得太猛了，眼睛先接收了天花板上黄澄澄的吊灯，可脑子还没转过来。
最初进入玩偶城学校，发现了研究所的通行卡牌，完成任务的入门卡就这样误打误撞得到了。得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便接受了他们的实验邀请，争取尽快完成任务。一环扣一环，犹如多米诺骨牌，池婠看似主动，其实也是被推着走的，发生的一系列反应都是由于她认为自己是学生就该去上课而开展。
学习是好事儿，但愿好的开头，最后也能得到好的结果。
难得放假可以躺躺懒，却做了这样的梦，真是晦气。
池婠回过神，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她准备起床洗漱吃早餐补充能量。
梦境反映了人的潜意识，她重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害怕的，但也是对她的一个警醒：实验还没开始，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还有时间避免梦境情况的发生。
嗡嗡——
手环震动，是关老师的消息。
关老师：今明两天是周末，你要照常补课吗？
池婠：不了吧，我想要好好休息。
他可真是敬业啊，老师周末不需要放假的吗？池婠的消息刚发出去就立刻收到了回复。
关老师：行。
看这回复速度……其实他也不想上课吧，池婠注意到还有两条未读消息，点开。
Z：好的，我们接受你的要求。
Z：什么时候方便，抽空来一趟检查一下吧。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以为是医院给病人做检查呢。
看来早餐是吃不了了。
既然答应了实验，池婠就不会后悔，将通行卡牌放入小斜包，里面还有一串钥匙，应该是房门钥匙和车钥匙。
“这里，这里，这里。”走进地下车库，一辆摩托车自动开启了近光灯，闪烁着开了过来，“我在这里。”
学生开摩托，很好。
……
“人脸识别中，滴——游客您好，正在为您开启游访权限。”
“权限通过。”
“池婠你好，”池婠进门后听见迎面小跑来的白大褂说，“我是这里的研究工作人员。”
他着重强调了后面几个字。
“你是Z？”
白大褂挠了挠头，他哪敢将自己和张老师比，否认道：“我不是Z，Z是张老师。我姓鱼，是张老师的副手，你喊我俞工就行。”
“张老师他现在在开会，所以由我来带你体检。”
“俞工，好称呼。”池婠想到了愚公移山，鼓励他：“你会有事业上的成功。”
俞工显然没听说过愚公移山的典故，以为她在祝福自己，呆呆地表示谢谢：“你第一次来所以是游客身份，等会我们会把你的信息录入系统中，以后来你就可以直接进实验室了。现在我带你去体检吧，我们有专业的仪器和医生，你放心。”
池婠点了点头直接往里走，随口说：“好。”
她今天就是奔着体检来的，到现在早饭还没吃，饿得慌，希望能尽快检查完。
俞工立刻跟上，他习惯性想让对方走在前面，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张老师，而是第一次来的池婠，就快走几步在前方引路。
“请跟我来。”
这人有点呆。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是实验部门，实验过程中其他部门可能会和我们进行交涉。”
“就像这次体检有医疗部门的医生参与，这是必要的。”担心池婠听不懂，还举了个例子，“不过其他部门应该没有医疗部门参与度大，而且基本由我们出面，你不用做什么，负责配合实验就可以。”
几个头秃的白大褂面带疲惫，抱着资料匆匆路过。
还有面相年轻，拿着试管调来调去的研究工作人员。
“滴”的一声门开了。
俞工向早就候在旁边的医生问好：“高医生。”
池婠发现俞工的卡牌是黄色的，她的卡牌是红色。
“来啦，躺下吧。”高医生面目亲切地拍了拍仿着胶囊形状设计出来的床，感觉下一秒他会给床上的人唱小星星助眠。
池婠没有犹豫地跨了进去。
……
会议室。
“再重申一遍，这次的实验品没多少时间供我们研究，为了提高效率，请各位做好严谨规划，我会精简实验过程，减少错误试验带来的不必要痛苦，尽可能延长实验品的生存时间。”张老师扫了一圈主要实验人员，“就这样，散会。”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俞工进去问他要不要去看看池婠。
“她体检好了吗？”
俞工看了看手环：“她进去有一会儿了，现在估计已经检查好了。”
张老师点点头：“那走吧。”
实验品池婠从胶囊床上坐了起来，她肚子有点疼，但她首先看向了自己的胳膊。
没有孔。
刚才扫描的时候有根针抽了她的血，速度很快，刚发现它就结束了，和蚊子一样。
“感觉怎么样？”
“高医生，我可能要死了。”池婠伸出尔康手。
“什么？！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吗？”高医生脸色大变，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肚子疼，可能快要饿死了。”
“哈哈哈哈没事的，那不是饿得，你得了肝癌，所以是肝脏在作痛。”高医生安慰她。
他还是人吗？此刻池婠不想说话，而且觉得肚子更疼了，还不如不安慰呢。
出于医护关怀，高医生从口袋摸出了两块巧克力给她，和声和气地说：“但是早餐还是要吃的，万一得胃病了就坏了，你先拿去垫垫。”
关老师给学生送糖，高医生给病人送巧克力，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挺默契的。
接过巧克力，由远到近的一道声音打断了池婠撕包装的动作：“体检单什么时候出来？”
风骚大背头进来，身后跟着的俞工朝她点了点头。
“体检单至少要三……”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高医生及时改了口，“要两，一、一天半！一天半就能出来，不能再少了！”
“很好，那你去催催单子吧，一天半之后给我。”
“诶！”高医生麻溜儿走了。
打发走闲杂人等，张老师向池婠伸出了手：“你好，池婠。”
“张老师好。”池婠回握。
之前俞工说过他是张老师的副手，还误把自己当错人下意识地跟在身后，现在进来时又跟在这个风骚大背头的后面，所以池婠推测他就是那位张老师。
听到称呼张老师挑了挑眉，池婠比他想象中聪明：“没吃正好，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单位提供免费营养餐，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好。”这会池婠的肚子已经不痛了，但还真有些饿，想着回家有段距离，还是在这里吃比较方便。
借着午餐时间，张老师给池婠说明了研究所的实验内容。
在全民玩偶化的时代，玩偶人与人类相似度极高，但却是两个人种。像池婠这种没有进化成玩偶人的人类还是比较少见的，更别说过敏源少、身体康健，有自愿配合意识的人了。研究所希望能给这类人进行基因改造，可以模糊两种人的界限，让它们进行融合成为新的人种。
玩偶人是进化后的人种，这是大自然的物竞天择，他们无法退化到中间人，所以研究所只能从人类身上进行实验。
简单来说，研究所要让池婠成为半个玩偶人，保持两个人种的基因。
虽然池婠有肝癌，但不足以影响人种融合实验。
“平时我需要注意什么吗，比如饮食方面？”
“暂时不用，实验还没正式开始，你照常就好了，后面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叮嘱你。”
这顿饭吃了很久，池婠离开研究所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临走前她还打包了晚饭准备回家吃。
这里的饭还不错，合她的胃口。
“人脸识别通过，池婠再见。”
【任务进度完成30%】
人脸识别和系统播报的声音一起出现，池婠注意到她出来后的称呼不再是游客，而是真实姓名。
系统播报说明成为实验品的这条路是可以走通的，她离研究所资料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