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传说》方圆二里

11、第11章 鬼混

　　人啊，不太可能总活得那么清明。
　　牛小萌现在就觉得自己堕入了混沌的深渊了。
　　或许爱情真的是很难企及的东西，你一直蹲那里等，最终也不定能等得到，倒是白白流逝了这青春年华，耗费了无限激情精神……

　　文华是彻底不肯找牛小萌了，这被人推下身的怨恨直到几天后也足够气得他吃不下饭去。所以等到看到靠在自己车旁的人的时候，就径直过去给推了一把，
　　“闪开！别妨碍我开车！”

　　牛小萌也没能说什么，就看见文华打开车门，开走了。
　　文华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了，好像一下子什么都不顺……一团糟。
　　不过是个床伴，众多前仆后继的床伴之一，他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觉得感觉还好，他还装什么清纯？明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一样！爷爷的，都一样！

　　第二天，文华居然又在车旁见到了牛小萌，不过这次很自觉，看见文华过来，就自动让开了一些。
　　可等文华要上车的时候，牛小萌就想开边上的车门，一拽没打开。抬头看着文华，
　　“我炖了汤，去我那里吃，好吧？”
　　“不去。”
　　“文华——”牛小萌一步上前，就把文华挤在自己和车之间了。
　　“让开！”爷爷的，跟老子耍上泼了。
　　“去我那里喝汤吧，我熬了一个下午……”牛小萌一副可怜的样子，却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

　　这是下班的时间，陆陆续续很多的人。文华毕竟还没有高调出柜。其实，就算出了柜，谁也不会愿意让人看热闹。
　　再者，文华这会子这气憋闷的受不了，要真是以后都不见这冤的头，债的主，自己岂不是枉受了这等气愤？

　　到了家，牛小萌就急急忙忙往厨房跑去，
　　“你先坐啊，我去盛出来就可以吃了。”

　　两碗热腾腾的汤端了出来，
　　“山药雪梨排骨汤！嘻嘻，尝尝怎么样？”搓着手等着文华动勺，“哦，等一等……”又跑到厨房端出两盘凉菜：一盘胡萝卜拌青豆，一盘白菜心拌猪耳朵。

　　文华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再看看得意洋洋的牛小萌，
　　这小子，看不出还有点手艺啊。
　　“尝尝看。”牛小萌用头向桌子点了点。
　　文华好笑地瞅了他一眼，就拿起汤匙尝了一口。
　　“怎么样？”
　　没理眼巴巴等着的人，文华就自己吃了起来。
　　“喝点葡萄酒，好吧？”

　　一顿饭吃得并不算闷，因为牛小萌一直在不住地说话，而文华一直保持了高姿态沉默着。在终于舒坦了胃，温暖了身子之后，文华借了稍微的酒气，也就淡化了怨恨，开始对着牛小萌说道开了，
　　“还行啊，牛教授……”半仰着个身子，摸了摸肚皮，“舒服……”

　　牛小萌就呲着白白的牙“嘿嘿”地笑着。

　　吃过饭，没什么事，文华就去玩牛小萌的电脑，牛小萌只好去看书。

　　后来累了，俩人就一起在浴室洗了澡。
　　牛小萌很激动，这对他来说是超出想象的刺激。怀抱着的人在水汽的氤氲下，更加红润诱人，而且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他感觉两人就像一个蛋壳里的双黄蛋，即使混沌也紧紧相连。

　　抱着文华滑腻腰身活动的时候，牛小萌在想：
　　罢了，让我溺死吧，让我溺死吧……
　　我完全理解了牡丹花下死的无可逃遁……

　　都累虚脱了，好歹爬回床上，直接睡晕过去了。

　　早上起晚了，俩人急匆匆地套了衣服，往单位赶。

　　如是，过着一天又一天。
　　俩人总是隔三差五地就能见上一面。牛小萌一直想说点什么，可一提起来，文华就表现出很烦的样子，让他每每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去。

　　牛小萌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过上这样和人鬼混的日子，就像烈性酒，尽管醇香醉人，可酒后总是很有些头疼空落。

　　直到有一天，牛小萌等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文华。
　　“你喝酒了？”
　　“啊？啊，喝了。”文华接过牛小萌递过来的水杯喝水。
　　“在哪里喝的？”
　　“酒吧啊。”嘿，这傻帽。
　　“文华……”牛小萌上前扶住文华的脸，定定地看着，“以后不要这样了。”
　　文华把胳膊一扬，甩开来，“切~你管得着吗？”
　　然后就含含混混地嚷着，“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自己还什么好人了？……”
　　牛小萌只道他醉了，就又去给他倒了杯水，一边嘟囔着，“我怎么了？我没有你这么乱七八糟……”

　　即使很小的声音，文华也听见了，火气一下子暴涨起来，
　　“牛小萌！我乱？你还不是今一个明一个！……”文华气得上去没头没脸地打了牛小萌几下，“我就是没你会装！你个伪君子……”
　　牛小萌一手护住头，一手还端了个杯子，水都洒了出来，烫得手生疼。
　　“那天我见别人是我不对……可我没有，没有干什么……我以为你都不会再回来了……”牛小萌把水端到文华脸前，“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喝了酒的缘故，文华仍然眉眼发红，不过好歹接过了杯子。

　　“以后你也不再见那些人了，好吗？”
　　“不可能。”笑话，还想干涉人身自由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你管。”

　　牛小萌一下子感觉被堵得跟塞了枯草似的，良久喘不过气来，最终还是转身去了书柜旁抽出一本书，戴上宽边的眼镜前撂了一句话，
　　“就算是临时的朋友，也得分成一段时间一段时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