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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夜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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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惊魂
一座破败的小木屋里,烧着碳火,围着七八个人,或站在,或坐着。他们面色各异,或惊慌,或无措。
张冬冬正坐在火堆旁的破旧的沙发上,他有些发懵,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儿?又是怎么到这个鬼地方的?他明明记得自己工作完后就回卧室睡觉了呀?!
也有几个人和他一样,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屋外洋洋洒洒下着雪,没有要停的意思,木屋的窗户关不严,冷风呼呼吹进来,凉飕飕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刚刚经历了长时间高强度工作的张冬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本来维持着坐着的姿势,直接侧躺下去,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叫声充盈在室内,张冬冬迷糊着睁开眼,醒了。
起床气正要发作,待看清眼前的景象,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起床气直接就吓没了。
只见几个人围着一个坐在板凳上、背部抵着墙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了呼吸。
他睁圆双眼,张着大嘴,鲜血从头淋到脚,流淌在地板上,也不知道他在死前经历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除了死者,在场一共六人。
“我天”
“我草”有人低声骂了几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有人受不了血腥场面的刺激,扶着墙,已经开始干呕起来。
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死者,男子很高,星眉剑目,留着一头短发,利落,观察了一番,淡淡开口:“他应该没死多久”
“他死之前有做出过什么特殊举动吗?”他问向众人。
“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再说了,都不认识,谁会平白无故的留意别人都干了什么?”有人瞥了一他眼,警惕地发问。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姓谢,是名法医,叫我谢某人就行了”他的眼睛转了一圈,打量着在场所有人,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说也没关系,没人强求你,如果你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去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那人急了。
“就字面意思”谢某人继续道,不打算过多解释什么,搞的人一头雾水。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找不到那个人死的原因,我们也可能会死于同样的下场”张冬冬开口。
谢某人与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边打了个响指表示认同“Bingo!”。
“在这个世界里,触犯了惩罚机制就会受到惩罚,惩罚即死亡”
“他的死很可能是无意间触犯了什么”
……
“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走出去”
“喂,内个谢什么的,你说的这些真的假的?万一只是你忽悠我们呢?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相信你就能带我们活着回去?”那人接着道。
“就凭你们,哦不,是我们,我们别无选择,而我是我们当中唯一有过经验的”
……
“也只能这样了”
……
角落里,刚刚扶着墙干呕的脸色还有些发青的年轻女士,开口:“这个男的,我一来就注意到他了”
想起刚刚的谈话,她连忙解释道:
“因为他脸上有一条疤,有点儿……渗人,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
她,眼眶泛红,接着道“大概二十多分钟前,雪停了,他就出去了”又想起来刚刚血腥的场景,忍不住恶心干呕起来“我跟他说‘我跟你一起去’,他拒绝了……后来,差不多五分钟前,他回来了,就一直在屋里呆着,再后来他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对,他是出去了,我也看见了”有人附和道。
“怎么就死了呢?”
“哎呀!他出去干啥了?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可能知道?”
“完了,完了”
……
人群陷入沉默。
人心太容易涣散了。
张冬冬也陷入了沉思,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表示奇怪:“你是怎么知道他走了多久的?而且,还能精确到分?”
“啊?我自己带了手表”女士伸出手腕,露出藏在袖子里的手表,上面正显示着下午六点整,可是外面天光大亮——显然,时间是对不上的。
人群又陷入沉默。
外面的雪又下了起来,悉悉索索,跟之前的不同,无风。
这间木屋,算得上是个小别墅,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每间卧室还都配带厕所洗漱室。
张冬冬几人上上下下搜查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外面的天总算是暗下来了,再看表显示晚上十点,谢某人提议:“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找线索”
“发生这样的事,还哪儿敢睡呀?”
“这就不行了?”
“就算一晚上不合眼,那咱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
“不管了,反正我困了,去睡了”谢某人打着哈欠往楼上走。
“……”
几人准备上楼睡觉,上楼去,张冬冬又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那个人,他的血已经干涸凝固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依旧维持着原状……
一共三间卧室,六个人睡,刚好两两结伴:张冬冬与谢某人同住,另外两个女生在一起,剩下的两个中年男人睡一屋。
张冬冬他们是在中间那屋。进了门,就能看见一张一侧靠墙的双人床,听见左右隔壁屋都关了门、没了声响,张冬冬站在门边开口:“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谢某人挑挑眉,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啊?”
张冬冬觉得是自己说的有问题,换了措辞,伸手指了指这床:“你睡哪一边?”
“我睡外……”面就行,谢某人思索片刻,开口。
“我睡外面”张冬冬打断他。
谢某人:“……”
“里面”谢某人改口说。
“哦,说错了,重选,我睡里侧”
谢某人:“?”
“我胆小怕死”在谢某人令人难以忽视的视线逼压下,张冬冬老实交代“你选的,一定没问题”
“?!”谢某人“……”那我就不害怕了,是吧?
躺在床上,张冬冬闭着眼,能清楚地听见窗外风雪呼呼的声音和旁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想去白天死去的那个人,他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行了,他失眠了。
他用很轻的气音:“喂?”
没人回应。
“谢某人?”
还是没人回他。
察觉到旁边的呼吸声消失了,张冬冬心里打颤,不敢睁开眼,只眯着缝偷偷打量:屋里一片漆黑,但能看出来他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张冬冬睁开眼,是谢某人。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是哪儿呢?
他把手放在谢某人的鼻息下,后背猛地发凉:谢某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张冬冬迅速把手抽回来,胸腔剧烈起伏起来,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浑身发冷。内心里一个想法疯狂的叫嚣着:这个房间有问题,快离开这里……
张冬冬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爬下床,跑到门口,打开门就往外跑。更离奇古怪的是,张冬冬发现本来只有二楼的木屋成了眼下这个看不见尽头的高楼,隔壁本该存在的两间卧室也消失不见了,每一楼都只有一间卧室,没有了雪声,光线也不太亮,好像这才是这个怪屋本来的模样……
张冬冬犹豫片刻就要往楼下跑,正在这时,听见楼下传来奇怪的声音,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踩碎骷髅头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有人在上楼?!
他顺着楼梯往下往,和张冬冬离得不算远,就两层楼的高度,他看的清楚:是两个人,一人的手搭放在扶手上,手腕上带着手表,另一人只能隐约看见他穿的衣服:浅色毛衣,毛衣上还沾着血……是那个白天死去的男人……
张冬冬总结:下面这俩不是“人”。
张冬冬拔腿就往楼上跑,尽量不发出声响:避免被楼下的两“人”发现。可是,楼下的两人好似还是察觉了什么,爬楼的速度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快。张冬冬不知道爬了多少层,眼见着楼下的两“人”与他只差半层楼梯之隔:只要他们再迈上一个台阶,他们就能看到张冬冬,然后……,然后回怎样,张冬冬不知道,他也不想试……
“怎么办?怎么办?就要凉凉了!”
张冬冬手忙脚乱地拉开不知道是哪层的卧室的门。
站在门内,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趴在门上,过来一会儿,也没见出事——这算逃过一劫?
张冬冬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尽量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待看清屋内后,他的心停了——那楼下的两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在也忍受不了了,“救命啊!”张冬冬叫出声,拉开门就要往外跑……
那个男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男人比他高,双手掐着张冬冬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张冬冬双脚悬空,口里喊着:“救命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他闭上了眼。
“快醒醒…”
“再不醒,就真的没命了”
谢某人看着昏死过去的张冬冬,拍了拍他的脸,说道。
“啊啊!救命呀?”张冬冬眼睛还没睁开,意识先回笼。
本来躺着的张冬冬立马坐了起来,睁着眼,右手摸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呼吸着,剧烈咳嗽起来,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额头的汗还在:“我又活了?”
“本来就没死”谢某人冷冷道
此时的张冬冬刚从鬼门关里回来,已经听不经去什么话了,看见他,惊讶道“原来你没死呀?你知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吓人那!……我还以为你死了……真是吓死我了……”
“……”
“没事就好…”张冬冬自我安慰,很快就把自己给安慰好了。
“……”
谢某人淡淡开口:“现在天还没亮,还能再睡一会儿”
张冬冬:“……”你是认真的?
……
天亮了,又一声尖叫,是右边那件卧室里传出的——住着两个女生。
张冬冬隐隐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手腕上带着表的女士死了,她的死状和之前的那个男的不一样,她死的很体面——像是睡着了。
谢某人观察过后:“看症状,像是冻死的”
“可是昨晚睡的时候明明管好门窗了呀?而且她当时还跟我说她感觉很热…”在场唯一的女生说道。
“你是说她感到热?”
“对呀……”她皱了皱眉头,脸色煞变,喃喃自语“她是被冻死的……这怎么可能?”
“她肯定是干了什么才出发了惩罚机制”谢某人说道“就像昨天死去的那个男人一样……”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呢?
剩下的五人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