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如我才不和你沉浮》病虫木目

26、校园风云未完待续

　　白浮清凭着记忆，在文档里记下了沈大哥波澜壮阔的校园生活。

　　明明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这么惊心动魄？白浮清怀疑沈琛有编造的成分。

　　他的故事中，首先有不少漂亮女生，性格迥异，各有特色。

　　初恋是其中之一。
　　在他的描述中，初恋真的像个初恋，一双杏眼，睫毛长又密，头发松软，落到腰间，性格温柔又坚强。
　　初中她在隔壁学校，高中同校不同班。

　　另外的女生，可以概括成：冷酷御姐、短裙辣妹、神秘大小姐……

　　“等等等等，”白浮清当时说：“怎么都这么清清楚楚，品类给你全部囊括完？”

　　“可真的是这样。”
　　沈琛挠头。
　　“其实，我现在还有她们的照片，但是不方便给你看，人家都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了，过去的早就过去了，现在像八卦一样对着真人谈，不太好。”
　　“你就当我是吹牛吧，没关系的，可能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你是第一个什么都愿意听我说的人。”
　　沈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沈大哥的故事里，还有很多男生——兄弟——兄弟情深。

　　“这么深情，他们不听你说话吗？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沈琛有些尴尬。
　　“现在，我确实比他们有钱，但是，他们应该想不到，他们曾经的大哥……”

　　白浮清笑出声，笑了好一会。

　　沈琛当时也不会和他们交心，作为领袖人物，不是什么都可以说的。因为会有人背叛，会有人怀疑，会有人误会，会有人承受不住。

　　那个小镇所有的校园都在拉帮结派，各立山头。
　　“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用各自的手段统治他们的地盘。”

　　白浮清笑：“所以你是哪个校园的主儿啊？”

　　最开始还不是。

　　一进去就挨欺负，初一到初二都是挨欺负。他是营养不良的小豆丁，从纯被欺负到听命令跑腿都是进步。
　　初恋女孩也只敢偷偷帮忙，用零花钱买些创口贴和膏药，半夜没人发现的时候，偷偷溜进他家抱抱他。
　　沈琛家的院子四处漏风，很好溜进溜出。

　　她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否则会被拉下水。沈琛虽然长得清秀，但好歹真是个男生。女孩子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冷酷御姐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说是冷酷御姐，其实只是一个高二女生罢了。

　　“那时候她的头发很短，只到耳后，因为方便打架。但是妆很浓，脸上耳朵没有东西，手上会带硬朗的指环。”沈琛说。

　　“那时候？现在呢？”

　　“现在也还有些联系吧，现在头发很长，到大腿了。”

　　冷酷御姐不仅自己能打，还有一帮能打的兄弟姐妹。她和那个学校的校霸（大哥）关系很好。
　　表面上说是结拜兄妹，但是有实质性关系。这是沈琛后来知道的。

　　冷酷御姐救他那次，不是为了救他，只是和打他的那帮初中崽有矛盾。
　　什么矛盾？

　　抢女人罢了。

　　白浮清异议：“那时候就已经是女人了吗？你们都还没成年呢！”

　　“那时候就是那么说的啦。”

　　冷酷御姐的大哥和沈琛初中校园的校霸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就是那个短裙辣妹。和沈琛过隔壁班的同学。

　　小巷子角落里的沈琛看御姐打人看得眼睛发亮。
　　她只打一拳，干净利落，一拳见血，一拳必倒。几分钟就解决了五六个初中仔。

　　“别骚扰我大哥的女人，否则断了你们的后！”

　　帅气地放完狠话，众人转头要走，沈琛踉踉跄跄地跑上去感谢，说了现在想来改变命运的一句：

　　“你打人的时候真好看。”

　　御姐愣了一下，不露声色地说：“以后跟着我吧。”

　　夸赞深得她心，小豆丁长得眉清目秀吧。

　　手下一帮男女立刻动身，纷纷凑来，弯下腰：
　　“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学校的？”
　　“他们为什么打你？”
　　“我带你去诊所吧。”
　　……

　　沈琛心服口服地给御姐跑腿，再没被外人欺负，打群架的时候偶尔会被拉去观战。所以最后高中就选了御姐在的高中。

　　在高中见到了大哥，见到了那个辣妹。他们当时在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大哥和御姐成绩不好，留了级。其实当时还蛮常见的情况，因为出了社会可能他们就没那么有威望了，只能窝在学校里。沈琛总结说。
　　“他们不会明说，但事实就是这样。学校里的霸主也怕社会人，也要和社会上的人搞好关系。”
　　“社会上的人怕那些有官场关系的，官场里的，黑白通吃的……”

　　大哥和辣妹在吵架，因为大哥和御姐勾勾搭搭被她发现了，她本来就不太喜欢大哥。

　　沈琛会喜欢辣妹身上那种活泼劲，她哪怕悲伤下来时，都会有股生命力。

　　说到这里，沈琛突然转了话头。
　　“儿女情长和你说太多了，其实更多的是在打架和抢位置。”

　　校内外都有矛盾，校内比如说会有人向上挑衅啊，想把校霸的位置抢走（都留级这么多年了…），校外会有各种矛盾冲突，包括但不限于女人、钱、走在路上看不对付了、小弟惹是生非上头帮忙出气——滚雪球一样越打，阵仗越来越大。

　　“怎么会有这么多架要打？老师不管的吗？”

　　“看学校吧。”
　　“有的学校，校内会管，校外不管。父母也很少管孩子的，他们自己都不清不楚，当时那里的成年人也在社会上无事生非。”
　　“那段时间港台电影还流行，大家肯定就会模仿咯。因为看上去真的很帅吧。”

　　白浮清笑问：“那你喜欢哪个明星？哪个演员？哪部戏？”

　　沈琛愣了一下，平静地说觉得高冷御姐更好看。
　　沈琛当时用化名代称，但是白浮清没有完全记住，因为又乱又多，各个故事线跳来跳去，只依稀记得高冷御姐的化名是厉姐。

　　沈琛确实和厉姐相处最多，因为一直在出街打架。大哥要保持神秘感和咖位，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场。小的街斗小弟来打，事态升级就让更上一层去，大哥是最后出场的。
　　这个时候的沈琛已经不再是跑腿小弟，已经是这个高中的三把手了。

　　沈琛说了几次印象深刻的打架，这几次打架都不是即刻分出胜负，均拉扯了数月。
　　一次是和另一所高中，一次是和辣妹的人，一次是厉姐受伤，一次是对付大哥。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错？”

　　“一开始是的，后来……”

　　“后来？”

　　沈琛猛猛吸烟不说话。

　　“别告诉我你和你的二把手姐姐……”

　　“不完全是这个原因，那时候和她没有到那一步。”
　　沈琛眨眨眼。

　　“你的初恋呢？编着编着编丢了？”

　　“哦，当然没有，自从高一之后我就不再需要和她偷偷摸摸接触了，我和她关系很好的，不过她比较保守，必须要成年后才可以恋爱和发展。”

　　沈琛和留级的大哥干起来不止是因为，和厉姐暧昧被抓，还有厉姐和她的亲信慢慢不太喜欢大哥了，本校的老师怒不敢言许久，还有其他学校的山头也和他有仇……
　　还有，和他闹掰的短裙辣妹未成年呢。

　　当时沈琛法治意识觉醒重新跑去同姑娘求和，联手给留级大哥保送监狱了。

　　本来大哥在里面也是有人脉有关系的，不然不可能做压制这个高中这么久。他可以减刑，可以恐吓威胁策反收买辣妹，可以把沈琛等小混混也逮进去同归于尽。

　　但是神秘大小姐出现了。

　　她本是那个野蛮小镇的过客。

　　…

　　一切戛然而止，两人走了不知多久，说了不知多久，电话突然打来。

　　一通电话沈大哥要回到现实了。

　　白浮清拒绝了沈琛的多人运动邀约，并提醒他注意安全，收手别干了。

　　沈琛只说剩下的故事下次再说。

　　计程车上，车窗大开。
　　沈琛向窗外呼一口烟，呼出感叹。
　　“当时真的是世界很小，一点鸡毛蒜皮都要斗来斗去，真的是很狭隘，出来之后才发现世界真的很大。”

　　“然后你就干上这工作，买一堆奢侈品？每天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沈琛尴尬地缩了缩肩膀，深呼吸。
　　“嗯……我知道我不好啦，所以说，其实，能认识你让我的世界更开阔了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特别的人。”

　　那年，两人暂且分别，各回各的生活。

　　如今，直到送房子为止，沈琛都没再说起他的校园风云，填完他埋下的坑。
　　重逢后白浮清小心问起，他只婉转地把话题拉开。

　　白浮清有时候会想问妹妹，有没有从网上探听到沈琛的过去，却又觉得这样打听不大好，如果沈琛不愿意说，可能就是没准备好让自己知道。

　　网上的信息如此破碎，串联起的故事未必比沈琛自己说的更接近事实。
　　神不可能容忍有确证有实锤的负面信息流于民间，接近真实的会有多少？

　　白浮清不像大部分人，完全接触不到神，他可能还留有当年那些人（如果他们真的存在的话）的联系方式，真正要验证，还是从本人入手比较方便。

　　可白浮清也不像大部分人，那么好奇八卦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