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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喜上加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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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birthday!”
砰!迎面的彩带礼炮热烈绽放,五颜六色的彩带雨之后,是一张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间房间的漂亮脸蛋。
“Surprise~”
姜舒挪开挡在二人之间的报废礼炮,冲着僵在原地的男人得意地眨眨眼。他穿着下班时才会换上的白色运动服,黑色的条杠在袖子上因为他双臂抬起而蜿蜒曲折,同套搭配的裤子衬的一双腿又长又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赶时间,只来得及卸下了假发,用来固定造型的线夹却忘记摘掉。
为盛佘开门的服务生识相地表示有需要在传呼他们,合上门后跟随前台小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生日快乐,亲爱的。”
姜舒脸上还残留着拍戏的妆造,修好的眉毛削减了大部分自身原本的锐气,如此这般的站在包间吊灯下,整个人的气场柔和自然且温暖,他很随意地张开手臂,亲昵地抱住一脸震惊久久不能自拔的盛佘。
瞳孔地震的盛佘从来没对他树立过什么正常成年男人的概念,一直就觉得他是个事屁多还幼稚但是很难去讨厌的一个模糊成熟与否的存在。
之前总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合作过的演员夸赞他很可靠之类的那种完全不可能套在他身上的人设,便肤浅的认为这只是同行间虚伪的商业互吹。不是常有那种报道嘛:表面好朋友,背地扯头花。
就算平日里姜舒对同事们客客气气小开玩笑但无伤大雅风评一向不错。但这些也只是对别人的优待,对盛佘便张牙舞爪任性乖张,脱下伪装方是本人的野蛮幼稚。
直到今天,盛佘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姐弟恋了。
温柔真的是直男杀器。
诶?好像不对,斩gay神器才对吧?
可惜手里还提着零食袋的盛佘没有办法及时伸手去迎接罕见的温存,于是水到渠成的被抱了个满怀。他只觉得脑子砰地一声掷地有声炸裂开来五彩烟花,而且还是一炸接一炸,一花开尽百花开的那种。绝对比刚才的礼炮要货真价实,颜色正宗的多。
姜舒极少称呼他为亲爱的,掰着手指头回忆都没机会 。当然,首先要把油腔滑调的恶意调戏排除在外。
像这样的打扮,这样用心准备的庆生,这样诡计多端的等候。
用各种花言巧语引诱自己来到这里,只为了给他一个精心准备的惊喜。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掺入的素材。
盛佘脸红心跳,羞涩的像个毛头大小子。忘我地拎着他的本体塑料袋跟姜舒争当小学生届新标杆。
投怀送抱的人连头顶都是香喷喷的,因为营养不良而稍显褐色的头发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色着感。他敢肯定,发廊里的托尼绝对挑不出这般美丽的颜色,虽不是乌黑发亮但完全不毛躁的样子……摸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手感呢?
盛佘思考着,手就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没成想刚碰到一下下,耳边紧接着就炸起一阵哎呦喂。
唯美(盛佘自认为)的气氛戛然而止,一句方言混普话的「你买的什么暗器是要爆我的头吗!」彻底将温柔大方大姐姐体验卡撕碎。
怎么谁都觉得它是暗器?盛佘不免由此及彼地联想起超市货架的标语,脸开始加温升级。
姜舒捂着头从他怀里撤退,一点边嘀咕着你放下袋子是不是会死,一边抢过袋子放到了桌上,从始至终脸上依旧笑吟吟你看上去心情非常ok。
盛佘瞬间觉得煞风景的人是自己了,赧然一笑,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说罢,指了指罪魁祸首,解释道:“超市新上的草莓蛋糕罐头。”
“方舟草莓,初恋的回忆。”
他笑。
专爱逮着他欺负的姜舒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很激动很高兴却还想着端着一副淡定自若的臭屁德性,忍不住哼笑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发型妆容服装的加持,盛佘被这样不给面子的嘲笑也没感到羞恼,反倒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莫名其妙的笑作一团,谁也不说话,只是缝隙间的对视就觉得无比幸福欢愉。
等到两人笑够了,姜舒一秒恢复深情款款桃花眼,再次上前捧住盛佘因为他的触碰而再度脑容量紧张呆滞的脑袋,无比认真无比坚定地开口:“亲爱的,生日快乐。”
人会称呼什么样的人为亲爱的呢?
亲爱的父母,亲爱的孩子,亲爱的……
盛佘一跟姜舒肢体接触就不争气的变成木乃伊,全身上下只有脑子可以转两下,偏偏今天太激动,脑袋瓜子直接不给力的宕机say byebye。
他看过许多姜舒演过的戏,充满爱意的眼神炯炯望着女演员这种俗套剧情看的时候会忍不住吐槽是真的。但这种剧情换到自己身上,真的跟这双瞳中剪水的眼睛对上之后,盛佘对于之前吐槽过偶像剧的狗血套路表示诚挚歉意。
对了……这种镜头之后会是什么画面来着?
砰砰砰!
“今天你生日,送上我祝福。特别的日子有灿烂的笑容。我们来相聚,带着满满的关爱……许下你心愿,未来的日子每个梦想都实现……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 Hi~ Hi,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看幸福的花儿为你盛开……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祝你幸福永远,幸福永远~”
皇家拉花礼炮再一次奏响喜悦的号角,震耳欲聋的海底捞同款庆生歌曲欲与天公试比高,把专心走纯爱风的盛佘吓的是一哆嗦接着一哆嗦。
他俩的共同好友,十年铁哥们沈瑾琳从包间里的小洗手间闪亮登场。一手推着放蛋糕的音响小车,一手拿着礼炮,嘴里边还咬着长线,活像火车上搞推销的检票员。
盛佘嘴角抽搐,眼球转动,从他的脸看到他背后大敞四开的洗手间,真想一头扎马桶里冲下去得了。
不是,谁tm兴把蛋糕放洗手间的啊?不串味儿么?
“你怎么把他请来了?”
一下午跟坐过山车似起起伏伏悲悲喜喜的盛佘内心奔腾而过十万条草泥马,巴巴地看向带给他惊喜与惊吓,又爱又恨的奇葩神通,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请就请了,让人躲厕所里干什么啊?
早在沈瑾琳响亮出场的那一刻就跑去他身边的姜舒正低头研究着礼炮的设计美学。听到质问,略撩了下眼皮看了眼他受气小媳妇的窝囊样,嘿嘿笑着纠正道:“你应该问我除了琳琳还邀请了谁!”
瞧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盛佘突然感到很无力,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沈瑾琳是什么时候躲在厕所里,有没有听到什么男儿不宜的内容 。
他只想逃,却逃不掉。
“好啦!你看你皱什么眉呀?”
姜舒成功达到日欺三次盛佘的小目标,笑的比花还甜,抛下礼炮凑过去抱住一脸呆滞的男人手臂,保证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盛佘不放心,抬头看了看四角的天花板,生怕又谁大显神功四肢并用在哪儿个角里撑着。
“小蛇?小蛇?”
姜舒跟着一起抬头看天,除了镭射灯没找到任何值得留意的蛛丝马迹,害怕他真吓懵了,不住地摇晃他的手臂,顺毛勾魂:“好孩子,别怕了,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你怎么嘴这么欠。”
盛佘破功,拿肩膀抵了一下他的脸,笑了:“我看看你请蜘蛛侠来了没!”
“请不来,倒是从他的家乡请来了一位爱国人士。”
姜舒语焉不详,轻轻捏了两把他练的结实的肌肉,责怪道: “咱们和琳琳好久没见了,平时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怎么真见面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啊?你这么无情啊?”
没哄两句就又开始揶揄嗔怪,可偏偏盛佘就吃这套,扭脸瞥了眼被抱的紧紧的胳膊,耳朵滚烫。
“盛佘,你这无情的见色忘友属实伤人啊。”
这狗粮就差没掰开沈瑾琳的嘴让他吞了,再装瞎就不符合常理了,更何况姜舒中午就给他说了。
讲真,他真没觉得惊讶。
他这人性格比较孤僻还很闷,因为名字的缘故,常常被不懂事的同学嘲笑是小姑娘脾气。从小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什么朋友。直到某天在献血车前排队,一个男生往他眼前杵了一块掰的很不规则的巧克力。
“吃吧。”
男生头发被冷风吹的凌乱,鼻尖也冻的发红,跟他讲话时一团白雾茫茫迷了脸,流畅的轮廓像是在雕刻家精心设计的模具里取出来的。
男生身后站着一个板着面孔的大高个子,在他抬头看去的时候不自然地扭过了头。
这个冷脸男就是盛佘。用姜舒的形容叫做:不会拆家的哈士奇。长得一脸生人勿近,装b犯,其实口是心非过分傲娇。
脾气寡淡的他和盛佘一样,都是姜舒的绝佳欺负对象。
虽然他们的群是五人小群,但目前在国内的,只有他们三个。而且也只有他们三个是从高一一起玩到毕业的。
陈淞礼是高二分班才跟他们组到了一个班级。至于刚才来了又闪了的学霸赵鸿蒙,跟他们几个关系一直不算亲密,如果不是姜舒愿意跟他聊两句,建群了时候都没人记得要拉他。
其实不止是赵鸿蒙,哪怕是高二跟姜舒坐了同桌的陈淞礼,沈瑾琳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尤其是盛佘,简直能用相看两来形容双方的恶劣关系。
不过现在,沈瑾琳难得的恶趣味。他还真挺希望那位爱送花圈的前同学能够出现一下下的。
三人难得重聚,盛佘嘴上嫌弃,心里还是欢喜。默契地跳过关于刚才的话题,高高兴兴地坐在桌前,其它仍然畅所欲言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