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体》卡夫卡住了

25、后觉

　　“所以检测结果怎么样了？”走廊上，卡特和马尔斯问道。

　　此时只有他们三人，幸先把另外一个家伙带去做记录。

　　卡戴珊回答道：“报告只说了是超凡异常生物，是意识类，但具体名字并没有说明——应该是我们权限不够，总之，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恶劣。”

　　“超凡异生物？”她身侧的两个人一愣。

　　卡戴珊点点头，“异生物一般分为普通、超凡和毁灭三级，这几年我们处理的基本都是普通异生物事件，超凡的少之又少，一旦发生基本都是调查局直接介入。”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什么，看着一脸懵的卡特两人问道：“……你们的组长之前没跟你们说过吗？”

　　“说什么？”卡特不禁问道。

　　卡戴珊张了张口，似乎在犹豫什么，又看向另一旁的马尔斯，对方则默默别过头。

　　卡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向雷默的办公室迈去。

　　此时，雷默正在办公室里跟什么人谈话，他看见卡特在门外的身影后，利落挂断，招呼着卡特和马尔斯进来。

　　“老大。”马尔斯率先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雷默朝他们点点头，他看见卡特阴沉着脸，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们不用再追了，这件案子之后会转交到调查局。”

　　“为什么？”卡特眉头紧皱，最先发出质问。

　　雷默看了眼马尔斯，继续说道：“根据梅雷莎公寓类的调查结果，这起案子已经涉及到了超凡异生物级，并且还有人被‘同化’，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范围。”

　　“结果出来后，我已经同意了他们递过来的转交申请，明天起会有调查局专案组负责追查。”

　　卡特听着，不禁愣住了。

　　他双手紧握成拳，向前迈出一步，追问道：“那梅雷莎的死呢？虽然彼得具有重大嫌疑，但还没有确切证据说明他就是，很多线索也还未定。”

　　“这些是很重要，但跟整个案子比起来，异生物的追查更加重要，因此你们负责的相关资料之后也要一并转交。”雷默冷静回答道。

　　“不是应该合作吗？”卡特忍住捶桌的冲动，继续问道，“之前局里也有类似案例，但都是双方合作调查，为什么这次……”

　　“——因为这是上头的命令。”

　　雷默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

　　顿时，办公室里陷入一阵沉默。

　　卡特一言不发，就这样和眼前这位面容平静、不予置否的上司就这样在沉默中对峙了两分钟。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了。”

　　他说着，迅速转身，夺门而去。

　　在他身后，马尔斯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他看了雷默一眼，马上又跟了过去。

　　卡特埋着头穿梭在光影交错的走廊上，他看着眼前的阳光，甚至感觉一阵眩晕。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仿佛就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

　　是啊，雷默在卡戴珊来的那一刻就可能想过今天，但没有人告知、甚至连提醒都没有，他他妈的就像只无头苍蝇样在这个案子里转来转去，幸幸苦苦地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现在别人告诉他现在一切都没了。

　　“呵——”

　　卡特自嘲地笑了一声，看着周围是个四下无人的露天停车场，于是转身就一脚就踹翻身边的垃圾桶。

　　“咚咚咚——”

　　偌大的停车场里，回荡着那只垃圾桶孤独的响声，听得卡特越发心烦，他揉揉脑袋，干脆从口袋里翻出一只烟，点燃抽了起来。

　　吸了几口，一阵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你早就知道这个起案子可能会被转交吧？”卡特闭上眼道。

　　马尔斯沉默着捡起那只垃圾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我在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不要太执着这桩案子。”

　　“是啊。”卡特抽着烟冷笑一声，说道，“不要干涉，不要在意，多多关心特殊考核……你一直把这些挂在嘴边。”

　　“我不自诩什么正义，不过，这不是我高中时候认识的马尔斯·罗德里斯。”

　　马尔斯听着他的嘲讽，也不恼火，只是自顾说道：“现在也不是高中了啊，卡特。”

　　说着，他也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一只烟，靠着墙角缓缓蹲下，慢慢吸了一口。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点沉默。

　　卡特感受着香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逐渐捋平烦躁的心情，低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马尔斯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瞒着你？其实我只是……”

　　“不。”卡特打断他的话。

　　心中的怒气略微平淡，卡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逐渐发现其中问题。

　　“检测结果今天才出来吧？如果要转交，为什么不在发现有异生物情况的时候转交案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呢？”他冷静问道。

　　马尔斯一愣，然后不由得呛着烟笑了。

　　“咳咳咳——不愧是你，果然……”他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当年你被选入第二区警校，许多人还不以为然，但你确实值得。”

　　说着，他抬起头，跟卡特对视道：“你还记得梅雷莎那些借的债吗？”

　　卡特点点头。

　　“根据我的调查，那些刻意避开智脑登记的债务里，几乎都是跟纳特公司有关的人。”

　　“……纳特公司？”卡特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愣，“那个最近在生物领域崛起的新兴公司？”

　　“没错。”

　　马尔斯点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梅雷莎所工作的C区427号地下城酒吧，也属于那家公司管理下的产业。”

　　“你可不要小看这家公司，他们这几年来在十三区发展势头很猛，就连区议长都得给他们面子。”

　　卡特沉思着低下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起案子可能跟他们有关？”

　　马尔斯挑了下眉，不可置否，“并且，并且，就算没有超凡异生物，这件案子也迟早会被转交的给调查局。”

　　卡特听到这，彻底怔住了。

　　“为什么要这样？”他有些不可置信。

　　马尔斯看着卡特的表情逐渐凝重，也叹了口气，“并非我们不想管，只因为这里太复杂了，很多时候上面的人也无能为力，不如交给调查局。”

　　“至于对你的隐瞒，我很抱歉。你觉得窝囊也好，愤怒也罢，我们还是得继续生活。”

　　“因为这就是现实——”

　　马尔斯说着，吸完最后一口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