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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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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送薛郝、韩玉萧二人到他二人所居之处后,一个人站在窗边上看下面的状况。
一直到众人的背影消失后才一个人安静的掉了一会泪。
水月忽然道:“你们明天走吧,一路上我会叫人护送你们的。”
薛郝、韩玉萧两人虽然知道分离是难免的,可几天下来已经有了感情,不免伤感起来。
水月也是眼眶一红。
薛郝拍了拍水月的头道:“丫头,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句话说的水月忍不住大哭起来。
一旁还未来得及说话的韩玉萧不住的念叨:“别哭...别哭...”
薛郝捣了捣韩玉萧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色,比画了一下。
韩玉萧脸一红,害羞的抱了抱水月说:“没事的,你清叔叔那么疼你,肯定还会回来的。”
薛郝在一旁无声的暗笑,撅着嘴,“么”了一声。
水月白里透红的腮旁还挂着眼泪,看着薛郝鬼头鬼脑的样子,忍不住抬起了头。
韩玉萧的脸更红了。
水月一脸的无辜不解,眼光游移在两人的脸上。
薛郝使劲憋着笑,不行,他快忍不住了,谁能告诉他如果憋成了内伤怎么办啊?!
屋内的人使劲憋住了,屋外的人却没憋住,骂道:“臭小子,你抱我家水月做什么,薛爷教唆小孩子还真有一套啊。”
韩玉萧手一松,回头害羞道:“老谷主...”
水月也叫了一声:“爷...清叔叔。”
白羽清似乎轻松了不少,也难怪,刚刚向湘雯母女以及父母做了保证,答应了他们以后会经常回去看他们,湘雯也并没有计较什么。
这么多年了,即使心中还惦记着那个女子,即使还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可终究也可以安心的过自己的生活了吧,没有爱,却有责任在。
薛郝又是点头又是做揖道:“过奖,过奖。”
白羽清看向水月,和蔼的一笑:“叫习惯了就别改口了。”
水月呆呆的“哦”了一声,思量着是不是该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水月,晚饭吃什么?”白羽清问道。
水月这才想起桂姨、乔叔已经走了。
“爷爷,你不回家吗?”水月答非所问。
“是啊,偶尔会回去,他们会来谷里看我们”,白羽清心情愉快的说道。
韩玉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白羽清出神,心下疑惑:“真的释怀了,这么快,还是只是把记忆埋得更深了。”
白羽清瞟了一眼韩玉萧,心想:“这个男孩子还真是像以前的自己。”
水月和薛郝二人并未注意到那两个闷葫芦,兴高采烈的商量着去山谷里烤肉吃。
两闷葫芦此时正并肩站在窗前望着谷顶的皑皑白雪,白羽清对着韩玉萧说道:“很多事情,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
直到很多年以后,韩玉萧才深刻的体会了这句话。
那边二人欢喜的拍手叫好,这边的二人俨然是一对忘年交,可谓是相映成趣。
大约傍晚时分,四人肚子都饿了,方才向后山赶去。
路过竹虚洞时,白羽清的心仍是一紧。
水月又何尝不是?
此洞左侧有一条小道,通往山顶。
韩玉萧武功不佳,负责生火。
其于三人一刻钟便满载而归。
水月手里拎着两只肥肥的兔子,白羽清兜了许多的山果,薛郝却是提了两条蛇回来。
“你们不知道这蛇肉有多鲜美...“
水月关心的说道:“早说啊,我养了一山。”
薛郝这眼都直了:“一山...”
“你那天在石屋里不是见过一点点吗?”水月介绍道。
“啊,啊,这些畜生会报仇吗?”薛郝有些后怕。
水月嘻嘻一笑:“当然...”。
正说着,水月双掌合十,举至胸前。
清冷的月光下,水月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并渐渐变浓。
静谧的山林忽然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
“什么声音,水月”,薛郝一步步的挪到水月身边,就差没哭了。
白羽清侧头问韩玉萧:“你不怕?”
韩玉萧淡淡一笑:“水月她闹着玩呢。”
白羽清点点头,赞赏的看着水月找的小帮手,又满脸无奈的看了看薛郝:“薛爷,你真是八卦门的?还紫气剑客?”
薛郝挠挠头,道:“师傅说我太笨了,所以只教了我七剑,我内功又不行,所以比较丢人。”
白羽清摇头笑笑,心想:“虽然憨直了一点,不过还真是条汉子。”
待再抬头时,薛郝已经站成了十字架,眼珠子瞪的老大,胳膊腿上都爬满了蛇,脖子上缠了一条泛红光的大蛇,额头往外突起,煞是奇特。
白羽清也不免有些吃惊,“水月这都是跟谁学的,花间神功吗?”
韩玉萧蹙眉望着吃惊的白羽清,知道这事不简单。
“咯咯...”水月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水月”白羽清厉声喊道。
水月小小的身子一转,心里敲起了鼓:“反正迟早得让他知道的,还有娘没死的事...”。
“不玩了就是了,凶什么?”水月撇了撇嘴,不满道。
白羽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吃完再说。”
韩玉萧知道这是他们的私事,专心的挑火,并不多问。
水月手一挥,用内力送走了香气,众毒物纷纷归穴。
烤兔的香味弥漫在树林中,开怀的幸福书写在脸庞上,四人不知不觉都有些倦了。
“就在这里睡吧,以地为席,以天为被”,薛郝提议。
水月拽着白羽清的袖子欢呼着赞成。
白羽清只得答应。
漫天的星光倾泻而下,水月心里琢磨着娘的事加上韩玉萧他们就要走了,心里一难过,小孩子居然也失眠了。
一步步挪到韩玉萧身边,晃了晃,轻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韩玉萧也是一方面伤感,一方面前途未卜,未睡着。
水月带着韩玉萧飞身上树,两人坐在树丫上,水月看着韩玉萧,“以后你都看不到我了,没人给你下毒玩了,咯咯……”
玩???韩玉萧欲哭无泪……
“这个给你”,水月道。
韩玉萧不好意思的收下了水月的香囊,问道:“这是什么。”
“解毒用的药,对大部分的毒都起缓解作用,也可做预防,对身体没害处。”
“恩,我知道了,这个也送你。”
“打人用的吗?”
这丫头有暴力倾向吗??
“哈哈,不是,是乐器,这里,用嘴吹...”
只有韩玉萧这种白痴才会笑的出来吧……
“哦”,“呜拉拉......”
“什么怪叫?”,薛郝被吓的不轻。
白羽清“嘘”了一声道:“两个小孩在玩。”
薛郝笑了笑,抬头看见树叶间两个小小的身影,羡慕不已。
白羽清亦是。
韵味悠远的萧音响在了广袤的山林,水月一直记得,那首曲叫《忆故人》。
晨光大亮,两人竟依偎在树上睡着了。
倒是白羽清一晚上怕他们掉下来,来回走动了一宿,悉悉簌簌的,搞得薛郝做了一夜的噩梦。
等水月他们醒来时,阳光已是满谷,撒了钻石般。
韩玉萧两人也没什么行李,穿的都是白羽清送的。
白羽清又取了些银两赠给二人,韩玉萧本是坚决不要,可一看见水月的眼泪,没辙了,收吧。
两人身影越去越远,不知再相逢何年何月?
正如一首词所云: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