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亡彼界》东行及暮

25、等价交换

　　“第二项，读心。这个算是一种超自然的心理学感知，你看着我，觉得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放下笔，将目光移向宸徽。

　　“…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行吧，我试试”宸徽对着火守波一通盯，完全对应该怎么做毫无头绪

　　【要是早能读心…当时我无论如何都会赖在那不走…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就算宸徽盯着他看再久也看不出什么，只看见他在努力憋笑，最终平复好心情做出平静的样子。

　　“你小子啊…真的，一天到晚心里憋着焉坏呢…”宸徽微微啧了一声“就你想的这些，让我读心，也不怕我冲过来打你”

　　宸徽虽然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么，不过总觉得他想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就随便说点什么吓吓他。

　　“噗…我怎么了，我只是想起了，开心的事，虽然也不算开心但是…”

　　他还是没忍住笑趴在了座位上，但是很快便坐起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不会吧？”

　　“啊…”宸徽本来还想再编点什么吓话，骗一骗火守波的，但又觉得兴味索然，没什么意思，便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他微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那就好…太好了…”他笑着将第二项划掉，轻咳了两声。

　　“啊…即使如此，你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是能看出来的好吗？”宸徽摇了摇手指“你想那些东西真的就见的人吗？啧”

　　“算了，懒得管你，下一个吧”

　　“好了，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第三项，化形。总的来说，就是可以将自己的身形化作一个物品，其意识也会附着在物品上面。”

　　火守波一本正经地清清嗓子用笔头敲敲桌面，“你试试变一个杯子？”

　　“…你认真的？”宸徽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不过还是本着信任火守波的原则，尝试着集中精力，想着自己要变成一个杯子

　　“…说实话，我总觉得你在捉弄我”

　　“我不是说过吗…我又不是专业的，当然只是测着玩玩咯。”

　　火守波随手划掉第三项，思索一番后转动玻璃笔将「领域」关闭，看着写了几行字的纸张。

　　“嗯…催眠，感知，剩下的我好像没法测了，看来还是得去找我师父。”火守波伸了个懒腰，如是说。

　　“…可以的，看着虽然半吊子，但是领域倒是用的很熟嘛”

　　宸徽也不在意没有结果，做完测试便微微眯了眯眼睛，找了个地方坐下

　　“行…我记得你说是两天后…怎么说…这两天…我好像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哥们儿，你能不能短暂收留一下我这个孤魂野鬼……

　　要是我能找到什么办法找到个容身之地，就会尽快出去的，绝不会赖着不走，主要是我听你说有些人见鬼就杀，我呢，暂时还不想完全消失”

　　“对了…”宸徽好像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刚刚你说你那些见鬼必斩的朋友，是因为鬼会做一些什么对他们不利，或者说一般来说是不太好的事情吗？”

　　“…你应该在里世界当中见过鬼了，按道理来说，那种怨恨特别强的鬼都存活在里世界中，为了完成执念而永无止境地滥杀无辜，几乎没有了理智。

　　而怨恨少一些的呢，就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生灵。

　　活着的灵魂在他们看来格外珍贵，弱一些的鬼向生灵索要好处，强鬼则直接夺取生者的灵魂。

　　所以至少目前看来，杀鬼是必要的，特别是从里世界中意外逃出来的鬼，因为他们很危险，会威胁到人的生命。”

　　“但总有些鬼是特殊的，你也是其中之一，我们称之为半鬼，也就是还没有怨恨的鬼，他们可以在人间自由游荡一段时间，等他们把心中的遗憾完成了，就可以前往轮回了。”

　　“灵魂…好处，这样说来对于鬼来说得到灵魂是一件非常大的好处…你告诉了我活着的灵魂，对于鬼来说格外珍贵…是可以让他们变得强大？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宸徽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思索着“啊…像我这种连遗憾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鬼，大概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完成了遗憾，前往轮回了吧？”

　　“或者说…还有停留人间时间比较长的半鬼吗？”

　　“半鬼虽说目前看来对人类没有威胁，但也特别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从而转换为恶鬼，那样的话，可就难以找回理智…与普通的鬼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看着宸徽，神情严肃起来。“是的，生者的灵魂自然可以使鬼变得强大，这也是鬼伤害人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见过在人间停留500年还不走的半鬼，她现在跟我师父住在一起，其实也还好吧？她说她就这样挺好的，不想去轮回了。”

　　“啊…原来如此”宸徽深思着“没关系，我对变的强大也没什么兴趣，但如果真出了点什么其他的意外实在没有办法挽回…

　　我会尽力在那之前自己走远一点的……但如果真的来不及，就只好劳烦你解决掉我了”

　　“哈哈，谁知道呢，要是有挂念，或许才愿意继续留下来吧。我觉得也没错，如果有牵挂的事情或者人还留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又不能算作是还留存着一种执着的遗念呢”

　　宸徽并不将话题长久的停留在恶鬼上，一来是这个话题，聊起来确实有些不太愉快，二来…未来的事，有谁说的清楚呢？过早的去忧虑，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火守波垂眸看向宸徽，叹息一声，“所以这段时间我会看住你，避免你跑到哪儿去被负面情绪影响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遗念没有完成。”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火守波其实很想问问宸徽的死因和他母亲的情况，却一直没敢问…也许，就是害怕他被负面情绪所影响吧。

　　“最近我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你要是不说，我也得赖着你，向你求个容身之所呢”宸徽笑了笑，神情中带着几分促狭“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我大概也没那么多负面情绪，放心”宸徽也看出了火守波的担忧“说实话，我现在对于我生前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在意。

　　在我死之后，好像这两段时间的事情在我眼中隔了一曾厚玻璃，不管是情绪还是愿望，大多数都显得不那么强烈，也不那么真切了”

　　“你在担心什么呢…告诉我吧，我不愿意见到如此，如果我能为你解决的话。你总是想知道些什么，那我有什么能告诉你的吗？”

　　“困死了…不想吃午饭了，直接午睡好了。”听着外面不停歇的雨声与时不时传来的雷声，火守波又浅打了个哈欠。

　　他没有回应宸徽的话，而是揉了揉眼睛“没什么，我昨晚熬了个通宵，到现在都还不怎么清醒…”

　　“？”宸徽有点疑惑“你昨天通宵逮耗子去了？我记得我昨天晚上五点就走了…你后面的夜生活这么精彩呀？”

　　宸徽摆摆手“行，我也不去好奇你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赶紧去补你的觉吧，反正你就憋着呗，憋死你得了”

　　宸徽也不在意火守波心里有事却藏着不问“睡觉去吧，我早上叫你的时候，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通宵了”

　　“睡醒了再说吧，雨天还是挺适合睡觉的…”这样说着，火守波缓缓起身走进卧室，也没去收拾玻璃笔和纸张。

　　宸徽也不再出声，安安静的盯着沉沉睡去的火守波，心里千转百回，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啧…这样看着别人是不是有点变态？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而且我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干嘛】

　　于是宸徽继续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注视着火守波的身影，似乎害怕他什么时候一下子消失了一样

　　宸徽其实非常清楚火守波的卧室包括什么其他地方，应该都有他藏着的很多秘密，而现在正是一个探究它们的好时机。

　　虽然自己已经将几乎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坦白给他了，但是…他依然觉得不问自取是错误的。

　　哪怕这样会更加符合自己内心地的公平，也能让自己更安心一些，但宸徽还是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分毫的动作。

　　【因为自己这么做了，所以要求别人也要做到这件事情。这是强盗行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