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side

23、蓝色

　　我没有走直道，而是选了一旁的步行街。

　　这条街有一条还算宽敞的直路，从路口就可以忘见尽头处的公路了。它旁边分出了许多岔路，路的两边全部是高不过3层的专卖店或着咖啡厅，这个时候写着不同名字，甚至是不同文字的牌匾发出迷彩，辉映到周围的玻璃门窗上，整个街道都活了起来。

　　我正考虑是不是要去那小路里面逛逛，有人拍我肩膀，还“嗨”了一声。

　　我侧过身已经有人走到旁边了，一个16，17岁的清秀男孩子站在我面前，满嘴的烟味，穿得倒是干净，就是那耳朵，肚脐，连鼻子上都挂着成套的银色金属环。

　　演牛魔王儿子吗？我肚子里嘀咕到，想当年我们多纯洁啊，中学时候班上有个女生硬被朋友拉去穿了两个耳洞，回头哭得比孟江女还厉害，这才几年啊。

　　“你知道‘蓝色’往哪里走吗？”他问了。

　　我老实地摇头，他没有多少失望的表情，只是打量着我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啊？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他似乎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不妥，该了语气问到。

　　不过这在我听来还是奇怪，我脱口问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哎，Jane，过来，这边走。”有人在喊。

　　这个叫Jane的男孩子回到：“来了。”再看我一眼，就朝一个小路口跑去，那路口站着一个和他相同打扮的年轻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数了一下，他身上的牛鼻环要少那么几个。

　　我正打算回头走的，就见那小胡同里面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拧住jane的脸，他就十分粘人地贴了上去。

　　很快地，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jane就靠在她胸前，我心想现在的孩子胆子真大。

　　正想着，他们三个就往我这边看，几个人还说着什么。然后那个jane在我的惊讶中跑了过来，回头往了一眼，说了声抱歉，接着做个鬼脸又跑回去，那个路口的女人还向我点了个头。
　　但是太远了，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了，陆续又有不少人从那里进去，大多都是些青春少年，偶尔有些跟我差不多大的人。

　　我突然来了兴趣，心想，反正也没来过，就随便逛逛吧。于是他们走后不久，我就跟了上去。

　　小路可以4人并行，两边都是墙壁，偶尔会出现几个小巧的后门。才拐一个弯，外面的声音就被隔绝了。

　　里面非常安静，听得见年轻人的谈笑和脚步，前后都有，像是被包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了几分钟还是老样子，只是偶尔有几个人从身边穿过，对我投来打量的目光。有几次我都想倒回去，可是那些夸张聊天的身影不断勾起我的好奇，心里有点探险般的兴奋。

　　又拐过一个弯，前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我连忙几步跟上去，只见前面仍然是狭长的通道，而没有人的身影。我正纳闷，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晃动，这才发觉这里的灯光比刚才大了不少，而且有蓝色水流的感觉。我退后几步才看清楚了正悬挂在我头顶的两个字“蓝色”。

　　字的下面是一个双开门，是灰蓝色的，刚才我还以为是某个小店的旁门。刚才跟在我身后的人，陆续进了这个小门，每一打开，就可以听见里面酒吧特有的音乐和人声。

　　本来就是因为好奇才想来看看，现在已经9点了，不说一个人进去没意思，要是呆久了忘了时间回去就只有打的了，那乖乖得好几十呢。

　　再探头往前面看了一眼，不知道一直往下走是哪里，干脆走完得了，说不定出去就是路边了。
　　决定后，我继续走着，这回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只是想早点离开。

　　果然，才走一分钟就出了小胡同口。原来这条路是通向另一个小广场，这个广场我以前坐车路过，周围是个小□□，按摩、唱歌、跳舞、保林球，一般的小消遣都有，听说还有游泳池什么的。

　　这也是主城区的一条交通要道，不过它的交通功能几乎已被□□的名气取代，光看这一片快停到路边的高级轿车就知道了。

　　沿着它往北走到十字路口是个人都找得到车了，不过我记得这里就有个站。我完全走出胡同，从一辆本田身边绕过，向街边走去。

　　“哎，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冒出来。

　　我吃了一惊，立刻转身看他。俗话说：“见怪不怪”，讲的是一个人吃惊的次数太多，最后是处变不惊了。这正是我现在的写照。

　　我看清楚来人，然后继续扭头走路：“哦，是你啊，花……壬明风。”

　　壬明风以笑声回答了我，几步跟上来：“怎么，看见老朋友就这么走了？”

　　“……呵呵，要不然怎么样？你请我吃饭吗？”不等他回答我又插到：“今天不用了，我吃得很饱了。”

　　“喝杯咖啡。”他问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到了路边，我好笑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喜欢把请求句说成命令句。

　　“蓝色？”

　　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他毫不掩饰地追问到：“你怎么知道那里？”

　　“呵呵，我刚从那里出来。”我指了指酒吧的方向。

　　这回他更是惊讶了，连嘴巴都合不拢，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一瞬间，我觉得他有点敌意。

　　“呵呵，不用这么吃惊吧，那条路又没有写许阅与狗不得通过。”

　　“哦，你从步行街过来的。”我很奇怪他这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下一刻，他突然笑了。

　　我看着他虽然很奇怪，但是我又想，要是我发话了，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不如早点走了算了。

　　正想跟他道别，他却发话了：

　　“看来我以后更得留意你才了。”

　　拐弯抹角地说些什么呢，不是看在你像是那健身房老板的当家花旦，我才懒得跟你瞎折腾。大概跟他有些熟悉了，我没有太多忌讳，就算给点面子也不用整天给自己戴面具。所以我有些不满地盯着他。

　　“呵呵呵呵……”又是他那有些独特的悠扬调子。

　　“呵呵，你慢慢笑吧，我就不打扰了。”说了我便要走。

　　“哎，你回家是吧，坐我的车。”

　　我想回头拒绝，却看见他人都不见了……变魔术啊？这人真是不对劲，我还是走吧。

　　张望了一会儿，没看到汽车站，我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十字路口，就直接往下走去，免得那个花园人妖又来纠缠不清。

　　一个清脆的喇叭声响起，害我差点摔交，左边一辆车几乎靠擦到我的裤子。

　　“上车吧？”他这回算是征询了我的意见。

　　“你刚才拿车去了？”

　　“我这么小的力气怎么拿车？”

　　“……你没别的事做吗？”

　　“有啊，送你。”说着打量了我一下：“哟，刚才没注意，今天穿得挺帅的嘛。上来吧，帅哥。”他故意把“穿”加重了音。

　　这情景就像是那天晚上。所以最后，我也像那时一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