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鲸鸣》柏林森

76、爱哭的研究体

　　10号嫌弃地直耸肩，“他没什么好说的，整天戴个红色面具，面具难看至极说话声音又难听刺耳，我不喜欢。”

　　“10号，不准那样说教授！”躺平的11号突然一声呵斥，扭过脸瞪向10号，维护骷髅头的意味异样明显。

　　10号撅着嘴，早就猜到了11号会是这种反应，当即不爽地瞪回去怼道：“你就是被他洗脑了！他有什么好，就是一个大忽悠！每次说他一点点不好你就和我生气，我们认识那么久，你每天就只知道凶我，亏我做什么都想着你。”
　　11号握紧拳，“反正就是不准你说教授，你说一次我就凶你一次。”

　　“那我要是杀了他，你想把我怎么样？”

　　“那我就杀了你！”11号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眼里皆是警告，像个刺猬一般扎人。

　　哪怕心里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10号听见还是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她好一会儿，气到后面委屈巴巴地一个劲掉眼泪。

　　“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好了，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整天说我没脑子，最没脑子的就是你。”
　　11号冷哼一声，闭上眼不去看他委屈的样子，免得惹她心烦。

　　云逸唐这下确定，11号真的是故意把地点定在游乐场，也难怪一向谨慎多思的异军消息会轻易暴露，这故意送上门的，异军想防也防不住。

　　由安用尾鳍拍了拍云逸唐，“bay，他看着很委屈。”

　　云逸唐点头，“对，或许也是个好孩子。”

　　由安懂了，“知错能改，可以奖励一包辣条。”

　　“老婆，别在这种时候逗我笑。”

　　云逸唐忍住笑板着脸，故作严肃地盯着10号，“你们为什么在超市欺负omega，不结账还骂人，这种行为实在可耻。”

　　10号还在抽泣着掉眼泪，他吸吸鼻子，“我全身上下只有两张门票钱，11号想吃东西，我又买不起，我其实不想这样的。”

　　由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他，嫌弃地挪走视线，“joo xii”

　　10号捡起那包纸巾，“他刚刚说我什么，我听不懂。”

　　“他说你这样脏死了，一点也不爱干净，赶紧擦一擦你的鼻涕眼泪，我还有话没问完。”

　　“才不是，不能冤枉人，我可爱干净了。”他边反驳边取出纸巾擤掉鼻涕，“你问吧，知无不言。”

　　云逸唐看向由安，两人心里闪过相同的疑问。

　　由安微微颔首，云逸唐转头看向10号问他：“你认不认识白色长发，有一条白色尾巴的人鱼omega？”

　　“不认识，我只见过他有尾巴。”10号指着由安的尾巴，说完又想起什么，“你说的白色人鱼我真没见过，但异军基地里有一个8号研究体头发却是白色，可他不是人鱼，他是人。”

　　还是一样，从开始查到现在，除了从韩多多口中得知了些许瑟撒的情况，别的一点线索都没得到。

　　云逸唐也不灰心，接着问他：“你知不知道基地在哪里？”

　　10号刚想把用过的纸团随手一丢，由安“嗯”了一声，他吓得缩回手，小跑着把纸团丢进垃圾桶才跑回来。

　　云逸唐轻咳一声冲散面上的幸灾乐祸，免得伤害到这位脆弱爱哭的小alpha。

　　“说吧。”

　　10号瞄了眼由安，老老实实说道：“我被研究出来以后，和11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面长大了，就被派到分散在各处的研究所里工作，每工作一段时间就会被调到新的研究所帮忙。前不久他们让我到地下交易处埋伏到须逐的身边，顺便帮基地转移东西卖出去。”

　　“你是生植物研究体还是人类研究体？”

　　10号挠挠头，“我应该是动物。”

　　云逸唐抿了抿唇，“那你的本体是？”

　　“是柴犬。”

　　由安闻言扬起眉上下打量他，得出莫名其妙的结论：“爱哭，一点也不可爱。”

　　“老婆，他这是性格原因，和本体无关。”云逸唐被由安奇奇怪怪的言论逗到，“他和你在排队等过山车时遇见的金毛陪伴型研究体不一样，改天我带你去宠物店逛逛，你别被这个小柴犬的性格误导了。”

　　“sazd，你快问，我急着下班。”

　　云逸唐忙按住一直拍他胳膊催促的尾巴，“小柴犬，他们让你卖芯片，芯片有什么作用？”

　　10号感觉这个称呼貌似比数字好听。

　　“你手里的芯片，今天如果顺利，就会流通进地下交易试卖。”

　　10号眼神变得认真，“芯片的厉害之处就是看着和军方的安检芯片一模一样，实际上多了一个暗色红点，如果不细心检查就会被忽略。而且效果和军方的有所不同，一旦被植入，异军就可以通过远程操控研究体的大脑。”

　　云逸唐想起病房里的韩多多，“不能取出？”

　　10号点头，“不能取出，装入以后，就连控制芯片的人也不能取出来，取出来就会立刻爆炸。”

　　看样子，韩多多脑袋里的就是这种芯片。

　　幸好总部研究所的教授足够谨慎没有取，不然韩多多和那些教授的结局可想而知。

　　异军试卖这种芯片，是在试图将芯片侵入军方安检芯片研究所。一旦混淆视听成功，整个星际的研究体只需要几年，就会被他们掌控在手心。

　　好阴险又诡诈的心思。

　　这个骷髅头的野心比当年的须逐还大，不仅大，还稳当地走着每一步，比须逐莽夫的行为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云逸唐相信10号没有撒谎。

　　10号并不知道真正的基地到底在哪，那些零零散散的基地即使知道，军方目前也不会轻易去剿灭。

　　在没搞清楚骷髅头的底牌时激怒他们不是明智之选，总归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逸唐知道自己的敌人很强大。骷髅头下的每一步棋都在想方设法牵连甚广，那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步也必须小心谨慎。

　　由安等在一旁始终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转头看向11号，“他不知道基地地址，那你呢？如此重要的芯片交给你，你又一直维护骷髅头，他应该是很相信你。”

　　11号偏过头，不看二人，对由安的话只装作听不见，由安眼里的橙色纹路已然要取代灰蓝色的眼眸。

　　10号感觉到人鱼omega似有怒气，他想提醒11号，不料，人鱼的尾巴已经重重甩过去卷住11号的脖颈。

　　由安寒声警告这个无视他的omega：“看来你一定是知道什么，我劝你，最好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你真的会死。”

　　“我也劝你最好相信他说的话，我不会拦他杀了你。”云逸唐收起匕首，起身把人交给由安审问。

　　“告诉我，你见没见过白色人鱼？”

　　11号脖子被勒得很痛，却不影响她回答问题，可她并不出声，像是故意作对。

　　“这是第二遍，见没见过白色人鱼？”由安的双眼已彻底变成橙色，往日甜蜜温和的水蜜桃信息素，变得让人无法靠近。

　　海洋席卷着一波又一波浪潮，充斥着威压朝躺在地上的11号卷去。

　　11号感觉有一条无形的锁链，紧勒住她的身体，她急促地想要自由，到无法呼吸，在要窒息的前一秒，这条锁链终于虚虚松开些许。

　　可她依旧无法动弹，她难受地张大嘴巴去呼吸新鲜空气，脖子上的尾巴却收紧。

　　这时，一个浪朝她袭来，自由再一次被掠夺，勒得她挠向掠夺呼吸的尾巴。

　　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无形的锁链越勒越紧，尾巴也越收越紧，势要她低头，这种惩罚才会罢休。

　　10号在一旁心急如焚，想解救她，就必须劝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10号跑到11号身边单膝跪下，忍着信息素的强大压迫，把11号搂到怀里，看她那么痛苦，心里阵阵抽痛，“小初，你不要犯傻，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才是我们应该选择的去处，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小初？”

　　在洪吉发来的照片里，两个人的脸云逸唐一个都不认识。

　　他也通过照片证实了这两个研究体有一个会某种易形复制类的异能。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云逸唐快步走到10号面前蹲下，他现在急需确认一件事。

　　“你刚刚喊她小初？”

　　10号的眼泪涌了出来，“是，她其实有自己的名字，叫初雨，私底下我一直喊她小初。”

　　“游乐场有一对伴侣，他们基本去了每个项目，唯独鬼屋和过山车没去，而恰巧你们只去了这两个项目，因为他们就是你们，我说得对不对？”

　　“对，这是小初的异能，她以前没有的。”

　　10号擦擦眼泪，“今天得知来游乐场，她很开心，为了把所有项目在短时间都体验一次，就用了异能。你们看见一对对相同模样又性别不同的伴侣是她幻化出来的。”

　　“我去游乐场的路上，因为不习惯，让她帮我变回了真实相貌，你的omega应该就是这样认出了我。”

　　“嗯，你们从鬼屋出来我们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其实并没有看见你的样子，是过山车的监控拍到了你们。”

　　云逸唐看向难受至极却死不开口的omega，她长得和那个人并不像。

　　“她现在是不是真实的样子？”

　　“是。”

　　虽然小柴犬回答的很干脆，但问这话时，他却一直在眨眼。

　　很明显，小柴犬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