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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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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出离两重境界,就有了取剑的资格。
剑林在天宝峰上,少不了和峰主梅见打招呼。
陈鹊跟随大部队出发,暗自期盼梅见忙到没时间见他们。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粉色衣裙,样貌清秀,举手投足都很温柔。
“这位是杜若师姐。”孟逸说。
“杜师姐好。”大家异口同声。
杜若的腰上挂着一个小荷包,荷包上绣着两株草,陈鹊想起了江离的药包。
剑林到了,她放眼望去,一座座陡峭的崖壁屹立在前方。
崖壁上植被稀疏。上半截笼罩在云雾里,看不清上面的东西。下半截亮晶晶的,是一把把利剑以崖壁为剑鞘,剑身插进去了一段。
达到离境,可以目视一百里。前面大约五十里的地方,一座峭壁高出其他崖壁一大截,顶端是圆柱状,上面略宽,接着笔直向下。是大名鼎鼎的云壁。
传说云壁本身就是一把剑,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能把它拔出来。
“师姐,云壁真的是从天而降的吗?”有人问。
杜若:“信就是,不信就不是。”
陈鹊不信。过了几秒,又犹豫起来。来到元极大陆前,她不相信穿越,更不相信宇宙的某个角落有个修仙世界,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杜若:“取剑的时候,要心怀敬意。”
这些剑是历代先辈留下来的,要传承,要尊重。而且,说是人取剑,其实也是剑选人。
“不管选中了哪一把剑,如果它不愿意跟你走,就不要强求。宝剑有灵气,只追随有缘人。”
杜若说完,一帮年轻人立刻飞身前往崖壁。
一个人除外。
顾瞻不需要取剑。他有元虹,打算过一段时间把它召唤出来。
陈鹊进入剑林,手腕突然一阵刺痛。她看上了一把泛着金光的长剑,便顾不上深究,直奔目标而去。
越靠近崖壁,空气中的寒意越浓。剑是利器,藏剑的地方自然杀气深重。
冷风刺骨,陈鹊不禁打了个寒战。剑在手边,她想一鼓作气把它抽出来。
手指一碰剑柄,剑身顿时抖动。剑鸣铮铮,让人热血沸腾。
“出来吧!”陈鹊双手用力。
剑鸣越来越响,起初是嗡嗡,逐渐变成轰轰。听到刺耳的呲啦声,陈鹊不高兴了。
这把剑似乎不喜欢她。一厢情愿,勉强不得,她只好放弃,转身就找其他剑。
“咚——”
响声从身后传来,陈鹊回头一看,剑从崖壁上退了出来,但是,剑尖直指向她。
长剑嗖地一刺,杀气腾腾。她赶紧闪开。
长剑一击没中,调转方向,又来一击,剑身杀气四溢,像浓雾在蒸腾。
“这么顽劣!”陈鹊以为,这把剑需要驯服,做好了准备和它周旋。
“轰轰——”
剑鸣向外扩散,方圆十里的剑,除了追随新主人的,仿佛听到了召唤,齐刷刷前往同一处地方。一时间,崖壁间飞剑穿梭,光影交错。
陈鹊懵了。四面八方全是剑,剑尖全指向自己......是梅见在暗中操控?
梅见正在炼丹,轰鸣声传到丹舍,她立即向外查看。
活了两百多年了,还是第一回见到剑林攻击人。
“这只小小鸟,真是不简单!”梅见前往剑林。
杜若的身边站着一个美男子,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蹦出一句:“妖孽!”
顾瞻:“......”
梅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习以为常。眼下没有工夫搭理她,他密切注视着剑林里的动静,又不由得摸了一下腰带。
剑林只允许人修进入,藤妖在他身上,陈鹊为什么受到攻击?
陈鹊来不及思考缘由,此刻,她只想保住小命。数千把剑虎视眈眈,她急忙设起一道结界。
剑刃撞击结界,“呲呲——”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她快要抓狂。
咔的一声,结界破开了一道口子。
陈鹊立刻逃窜。一个躲闪不及,剑刃滑过肩膀,鲜血涌出,“嘶——”痛!
身后利剑穷追不舍,她在心里叫苦不跌。
一道白影飘到身边。
“你赶快去师姐那里。”鹿苑边说边劈出一道剑光阻拦剑阵的攻击。
“你取到啦!”陈鹊打心眼里高兴。
鹿苑取剑没有费吹灰之力,她一碰剑柄,长剑就落在了她手里。
“快走。”鹿苑说。
陈鹊火速逃跑,一面剑墙赫然堵住去路,她不得不调转方向。剑气从身后而来,“哗——”墙面四分五裂。
周霁:“你还好吗?”
“挺好的。”陈鹊故作轻松。
“我来开路,你躲在我身后,别再受伤了。”
这话传到藤妖耳朵里,它立马睡不住了:“上次送红灯笼,这次英雄救美,哇,周霁他好会。”
“会什么?”顾瞻问。
听完藤妖的解释,他眼睛一眯,淡淡一笑。眼角的余光瞥见梅见,瞬间冷脸。
梅见眉头微皱。剑林有历代祖师的灵力加持,仅凭鹿苑和周霁帮忙,黄雀不可能逃脱。按道理,她现在应该下令去救人,可她又很犹豫。
修为卓绝的妖,可以和人混在一起生活而不被察觉。除非人的功力足够高。
梅见不知道祝余和黄雀见过面,莫聿近些年老眼昏花,修为还不如她,她心想,要是剑林逼得黄雀现出原形来......
“师叔,我想去帮忙。”
孟逸急了。今天的行动由她负责,她得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
梅见:“慌什么?再看一会儿。”
“看个屁!”顾瞻把扇子甩了出去。
剑越聚越多,鹿苑和周霁应接不暇。陈鹊无论怎么逃,都有利剑咄咄逼人。她击出几掌灵力,没有多大作用。眼看着上百把剑齐齐冲向自己,她惊得瞪大了眼睛。
水墨画映入眼帘。折扇挡住了视线。随即,扇面轻轻一摆。
刹那间,所有的剑仿佛收到了指令一般,调转方向,回归原位。崖壁间再次飞剑穿梭。
“要说会,还得是我枫哥。”藤妖鼓掌。
顾瞻又眯一眯眼睛,心想,周霁本事都没有练到家,逞什么英雄?
后脑勺突然一痛。
梅见:“小小年纪对长辈不敬,欠教育!”
陈鹊回来,便看见顾瞻铁青着一脸张,恨不得用眼神把梅见大卸八块。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藤妖。
藤妖还没有开口,梅见发话了:“你,你,还有你,”她指一指黄雀,鹿苑,还有谷枫,“你们留下。”说完一闪即逝。
陈鹊见其他人都拿到了剑,怪不甘心的,却也无可奈何。
“你的伤......”顾瞻说,“赶快运气止血。”
“没事儿,小意思。”陈鹊从布袋里取了一颗药丸吃下。
孟逸一行离开后,杜若带着三人去丹舍:“师父要是给你们吃的,千万不能吃。”
“为什么?”鹿苑问。
“万一有毒,会很受苦。”
天宝峰上人少,是因为梅见经常用人试药,大家招架不住,就搬去其他峰了。
实际上,连峰上的猴子都被梅见整怕了,老远一看见她,撒腿就跑。
丹舍坐落在一片树林里,四周古木参天,环境十分清幽。推开大门,院子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丹炉,烟气袅袅,沁人心脾。花园的两边是两排房屋,供人居住,正对面是大殿,陈设和灵都殿差不多,只是没有惊雷柱。
四人走进大殿的时候,梅见还在翻书。
刚才只看了一眼,她就发现鹿苑中了蛊毒,具体是哪一种,没有看出来。根据伤痕的形状,是......她在指尖沾了一点唾沫,往后翻一页。
“师父,人我带来了。”杜若说。
梅见头也不抬:“让小小鸟去照顾沈肃,妖孽......”细皮嫩肉,平时一定很少干活,得多锻炼,“妖孽去后山打水,天黑前装满十桶,我要给鹿苑做药泉。”
“沈肃?”陈鹊一惊。
“打水?”顾瞻牙齿咬得咯咯响。
“谢谢长老。”鹿苑作揖,心想,梅长老真不愧是当世神医。
*
沈肃得知黄雀来了天宝峰,甩着一条瘸腿来吵架。
他每在这里养伤一天,对黄雀的怨恨就增加一分。
“你这个恶毒的家伙,怎么还没有被赶下山?竟敢对本少爷下死手,你知不知道我姑姑是谁?知不知道我姨母是谁?知不......”
陈鹊:“你在狗叫什么?”
沈肃的姑姑是皇后,姨母......她还真不知道。
“阿肃,对同修要友善!”杜若一改温和的神色。
沈肃委屈:“姨母,是她先对我不友善的。你不知道,她当时有多可怕......”
可怕?陈鹊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青龙散去后,下一个画面是在太虚中醒来。
“我那天很可怕吗?”她问藤妖。
“反正你当时杀疯了。”
有那么一瞬,藤妖看到了黄雀小时候的样子:眼神狠厉,笑容阴森,出手不留余地。
一剑劈下的时候,它着实捏了一把冷汗。沈肃要是死了,剑宗不会从轻发落黄雀。而它作为帮凶,也完蛋了。
陈鹊不记得这些,又不想被沈肃倒打一耙,便从头梳理了一遍他们的恩怨。
杜若听完:“阿肃,是你不对。”
沈肃要反驳,杜若说:“再啰嗦,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爹。”
沈肃不敢吱声了。他沈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他爹捆成粽子打。
姨母居然向着外人,沈肃阴暗扭曲地“爬”回了房间。
陈鹊不必照顾伤患,主动去给顾瞻帮忙。
河流在一百多里外,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但顾瞻的灵力不稳定,梅见的水桶又很大,他应付得挺吃力。
“我真想一脚踹死她。”
陈鹊:“得了吧,听莫长老说,她一肚子折腾人的鬼点子,就是你惯出来的。”
“我哪有?”顾瞻大呼冤枉,“是她的那帮师兄师姐,一天天的纵容她。”
一百年前,顾瞻刚把掌门之位传下去,梅见就嚷嚷着要在天宝峰上炼丹,祝余干脆让她做了峰主,原先的峰主居然也没有意见,还帮她盖好了丹舍,气不气人?
两人一边怀旧,一边吐槽,不知不觉,水桶都装满了。
黄昏时分,陈鹊站在树梢上欣赏日落,又看一眼顾瞻旁边,问:“笑什么?”
“缺一碗热粥。”
陈鹊愣了一下,说:“我也饿了。”
梅见提供晚饭——一盘丹药。陈鹊和顾瞻感谢好意,拒不接受。
“不识货!”梅见抱着药箱去配制药泉。
鹿苑一晚上要泡两个时辰,每晚都得泡。药水的作用下,她白天昏昏沉沉,只是补觉。这就苦了顾瞻,得天天去做大自然的搬运工。
陈鹊不觉得辛苦,梅见说,一连泡七天,有可能逼出体内的蛊虫,她盼着鹿苑能早点摆脱牵制。
藤妖想帮顾瞻分担一点,但被梅见捉去做了苦力,每天握着一把一人高的竹扇往丹炉里扇风,稍微偷个懒,就听到要把它丢进丹炉里当柴烧的呵斥声,它有苦不敢言。
夜里,忙活了一天的两人一妖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纳凉。
花园里的一株鲜花吸引了藤妖的注意力。
花茎散着柔柔的蓝光,花萼纯白,花瓣顶端泛着几圈深浅不一的蓝色,像水波在缓缓流动。
“好漂亮!”藤妖想摸一下。
“别碰它!”顾瞻话音刚落,花瓣一口咬住了藤妖。
“啊——”藤妖疼得直叫唤。陈鹊急忙挥出一掌灵力。
“别!”顾瞻说完,花茎断了,洒了一地蓝色液体。
这花名叫“见鬼”,极其罕见,含有剧毒。梅见养着它,是为了以毒攻毒。
花被毁了,梅见火冒三丈。先是蜘蛛,后是见鬼,黄雀的爪子好欠!她拂尘一甩,把这讨厌的东西丢走。
杜若:“师父,太危险了。”
“她怎么还没有反应?”
梅见把黄雀留在天宝峰,是要用特制的丹药侵蚀妖丹。杜若不知道她的计划,搅了一局,她便让杜若把药丸磨成细粉,拌在了黄雀的粥里。按理说,再厉害的妖,三顿以后就该出现症状了。
杜若:“江师兄看着她从小长大,不会出错的。”
梅见:“剑林怎么解释?”
耳边风声呼啸,等到安静下来,陈鹊处在了一座巨大的迷宫里。
“叮铃——”铃铛声清脆。
紧接着,琴声传来,曲调婉转,如泣如慕。
过道里不断飘过黑影,四周闪着绿光,尖叫,哭喊,还有突如其来的爪牙......
鬼屋?陈鹊无语了。
“嘣——”琴声忽然急促。
黑影迎面扑来,陈鹊立即拍出一掌,没有灵力,黑影唰地穿过了她的身体,她的眼前现出两个人——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孩。
男人大步向前,小孩追不上他的脚步,跑得磕磕绊绊的。
迷宫变幻起来,墙面变成鬼脸、僵尸、伸着长舌头的怪兽......
男人不见了,小孩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一只白骨森森的大手伸了过来。
黑影缠绕在脖颈,陈鹊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一拳打下去,结果打在了自己身上。
周围的哭喊声越来越响,震得人头疼。喉咙被紧紧捏住,要窒息了,完了......
恍惚中,她又看见了一幅水墨画。
“蹦——”琴声戛然而止。
顾瞻收起扇子,想揍人。好端端的东西,梅见居然糟蹋成这个鬼样子。
梅见小时候太闹腾,顾瞻便做了个迷宫把她困住。宫墙是用灵力建成的,会唤起人心底最美好的记忆。梅见整天在迷宫里自娱自乐,他也乐得清静。
可是,如今却变成了唤起最阴暗的记忆。
“你想起了什么?”走出迷宫,顾瞻问。
陈鹊:“一场噩梦。”
丹舍里,梅见收起一枚金色铃铛:“妖孽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很行,一会儿又很菜。”
“我也不清楚,要不问一下师伯他们?”
梅见一向两耳不闻峰外事,杜若觉得,剑宗来了天才,师伯们肯定很关注。
点燃一炷香,默念咒语,烟气中飘出一个虚影。
“师妹,快收起你的魔爪吧。你要是把他逼走了,我......”祝余“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名堂,说,“你给鹿苑治病就行,赶紧把另外两个放了。”
“小小鸟也有问题。”
“你不要胡闹!”祝余觉得,有顾瞻在,出不了差错,于是搬出掌门令要求放人。
“遵命!”法阵一散,梅见对杜若说,“放了他俩,还得你去打水,多累啊!”
杜若笑而不语。她虽然修为不高,但催动灵力引一汪河水到丹舍,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师父存心折腾新弟子,拆穿就不对了。
院子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
沈肃出门溜达,脚下软绵绵,定睛一看,是一条翠色蟒蛇。
“啊——”沈肃拉着一条瘸腿连滚带爬。
藤妖卷起沈肃一顿狂甩:“你不是很爱荡秋千嘛,老子让你一次荡个够!”
空中人影飘荡,陈鹊远远看见,笑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到丹舍。
“大奔,快放他下来。”
看在杜若的份上,他们得对沈肃客气一点。
藤妖:“好。”又问,“你有没有受伤?身上痛不痛?”
陈鹊:“哟,你学会关心人了。”
藤妖:“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好吧?”
活干多了,会越来越顺手。打水的第五天,陈鹊和顾瞻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一起去书楼转一转。
天宝峰的书楼,有元极大陆最丰富的藏书。位置在丹舍十里外,六层阁楼,从修仙秘籍到市井话本,应有尽有。钥匙在杜若手里。
大门打开,陈鹊徜徉在书海中。
杜若:“之前给你的那些,都看完了?”
陈鹊才知道,山下的书,是江离找杜若拿的。
“谢谢师姐,都看完了。”她问,“你和我江叔叔,是什么关系?”
杜若脸一红:“一般师兄妹。就跟你和谷枫一样。”
一般?陈鹊不信,也没有再多嘴。她心想,这个类比可不恰当。
人送到了,杜若要回丹舍,转过身,怔住。
五步开外,谷枫背手而立,折扇合着,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头微微上扬,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墙上的画像。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丹阳师祖?”
顾瞻一愣,转过身来:“在哪儿?”
杜若看见了脸,轻叹一口气。
师祖闭关期间,只允许掌门师伯和师父去醉叶峰,她拜师后,接替了师父,经常去给师祖送茶叶,几十年来,彼此还算熟悉。
可她最常看到的,是师祖的背影。
他背手站着,两指夹住折扇,头微微上扬,静静看着浮云殿里的画像。
“在你眼前。”杜若说。
顾瞻:“谁画的?梅......长老?”
梅见是当今三大画师之一,画技可圈可点。
杜若笑:“我画的。前段时间师父太忙了,顾不上。”
顾瞻心想,多半是懒得画。
杜若离开后,他在阁楼里晃悠,这里的书他基本上都看过,想找一本新出的。一转头,愣住。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书架明暗交错。陈鹊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露在阳光下,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顾瞻回过神来,就近拿起一本书,看了几分钟,没有看进去,索性放下来环顾四周。书架还是原来的书架,只是,有个人在视野中央灼灼燃烧,而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了解这里的宗派关系。”
剑宗以外,还有另外三个修仙大派:西方般若林,北部明德院,东面天音宫。其中,明德院和天音宫同宗同源,三百多年前才分庭抗礼。
大派里少不了修为高深的大能坐镇。修仙界有一真一尊,二主双璧,三贤四觉,以及五英的说法。一真,说的是顾瞻,丹阳真人。五英,是顾瞻最出名的五个徒弟,祝余、莫聿等人。
“你混得不是一般的好。”陈鹊说。
“可惜我风光无量的时候你没有看到。”
“那就再来一遍!”
七天过去,梅见终于试出了杀死蛊虫的药方,不幸的是,关键的一味药早被毁了。
“毒蛛?无妄谷的那只?”陈鹊后悔得用脑袋砸墙。
“你又不是故意的。”鹿苑晃一晃药包,“梅长老给了我止痛的药丸。”
陈鹊看了一下,和江离给她的一模一样。
三人返回灵都峰,在半空中眺望后山,发现不对劲,先去看莫聿。
人之将死,莫聿变得很精神,头脑也十分清醒。
“给你们一人一个大苹果。”莫聿摘了果子,一个一个递过去,先给黄雀,“这棵树,以后是你的了。”再给鹿苑,“是个奋进的好孩子。”接着握住顾瞻的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阿花......”
“我会照顾好她。”
“谢谢。”对视良久,莫聿又说,“保重!”
阿花知道莫聿回光返照,哭着跑开了。藤妖急忙追上去安慰。
莫聿看向远处,微微一笑:“不用着急,慢慢来。”
顾瞻看到祝余他们正在往后山赶,说:“我们走吧。”
竹林里,一阵热风从头顶刮过,陈鹊和鹿苑不约而同抬头看。
“她是......”鹿苑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