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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道不同不相为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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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语塞。
这白隙近年来,不用几日就往不周山跑。虽美名其曰与司渊研习仙术,实则在我们不周白吃白喝,胡作非为。众人皆知我们有婚约,所以也就心领神会心照不宣了。先前我还想,因自己是女仙,也不用多搭理他,还是矜持点好。所以往往他来去司渊那儿研习探讨仙术时,我便辞了司渊的课,搬了长软榻出来,放在降薷院桂花树下,翻看起那些最爱的戏本子来。
原本是桩多划算的买卖。可惜这厮并不是那么自知之明得通透,和司渊研习仙术几次后发现总是不见我,便让师尊每每来督促我,我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课。
我自此便很不待见他。
这婚姻虽是我父母与太帝所订下,但的确不是我的本意。现在反倒成了众师兄嘲弄我的把柄。
这件事,还得从家父白凤君和太帝年少时的约定开始说起。
家父与太帝在年少时就是易趣相投的好友,那时候家父还是一只未经涅槃的白凤,而太帝依旧是撑着他的金色拐杖这儿一拐那儿一拐的蹒跚行走。太帝被封高辛帝后,风鸟氏就为历正,掌管四方历法。圣恩隆宠一时,不单亲赐栖梧宫,太帝更自喻媒人为家父凤君聘下神兽朱雀之女为妻。后来家父历劫飞升上神之前,就与已经娶了两任夫人的太帝订下约定,将来的子孙定是要接下姻亲,永结盟好。只因家父的凤羽被这飞升历劫的雷刑轰得不成样子,家父也同青丘白狐族一般,十分爱好自己的美貌。所以成为上神之后成亲一事,就一拖再拖。直到这太帝娶了第三个妻子常羲,直到他两个极爱吵架斗气的儿子阏伯和实沉被分派到一东一西去,家父凤君方才养得羽翼丰满,美貌比得先前更胜一寿。故而挑了个良辰吉日娶了家母。
这事在我小时就常听栖梧宫里多少仙婢嬷嬷们念叨过,啧啧,君上的美貌是多少彩羽的凤都比不上的,反倒会被君上冰透至洁的白羽给比下去呢。啧啧,夫人又是朱雀宫里羽色红的最正的女君,你们是没见过成亲那天两只极美的神鸟在天空飞舞的样子啊。
虽说龙生九子,凤产七蛋,私以为有了这么好的基因基础,自己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所以家母临盆当日,农历二月十七,所有人都想着那诞下的蛋里究竟是怎样的鸟类?七日之后,我便破壳而出了,咳咳,结果竟是一只青色的皱巴巴的喊着饿的雏鸟。
不要说在场的太帝和娥皇妃,伏羲妃,常羲妃以及他们的一大家子,也不要说不周仙山的元晔君和当时刚任掌门一职的司渊,更不要说七七八八各路来贺仙官,就是当时还是小狐狸的菡江,都据说被深深的惊吓到了。这次观看破壳大会,尴尬异常,大家淡定的听了我喊了几声饿之后,便嬉笑的嬉笑,干咳的干咳,去了前院大厅喝满月酒去了。
或许是我不甘承载完美基因却身处下流的命运,往后几日身上皱巴巴的皮就张开了,青色的羽翼便也渐渐舒张开来,变得清脆玉色,宛若天成。家父见了自然十分欢喜,与我道:“凤之类有五,其色赤文章凤也,青者鸾也,黄者鹓雏也,白者鸿鹄也,紫者鸑鷟也。那日众人皆以为你一出生便是完整的容貌,哪里知我们鸟族需得慢慢生养,方能出落得成鸟一般。这回出去,你便是我白凤君最宠爱的小女青鸾,单叫青鸾不够思量,我与你娘亲商量过了,小名便唤初音可好?”
那时的我哪里知好不好,只觉得乏累异常,答了个“唧唧”表示不反对,就又回到我的小巢睡得个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