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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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你快去做练习吧。等会儿你妈妈来接你看到你玩儿手机又要生气了。”白荷这时插话道：“小姐姐她有自己的选择，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教练的。”
“好吧好吧白荷姐姐，我就是问一问嘛。” 叫“大宝”的小胖子竟然也不多纠缠，依然笑眯眯地转身走了。
姜瑶瞧着白荷的神色有些不对，一副不想让这个让大宝多说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白荷看了看姜瑶的脸色，也许是没看出什么恶意来，但还是再三确认：“瑶姐，我要是说了，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就对我们这儿印象不好啊。”
“你放心，我不是这么容易就受影响的人，你们培训班到底好不好，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亲身体会。”姜瑶淡淡地说。
白荷闻言，彻底放下心来，左右看了看，凑近姜瑶，低声说道：“其实吧，大宝，就是刚才那个胖胖的小孩子，说的也没错。王奇峰教练确实是我们这儿最厉害的那个，获得过全国冠军还有其他很多荣誉，而且听说是真的经过实战的，最后还赢了，并不是市面上的那些花架子。”
“但是吧……”白荷说到这里，面露尴尬。
姜瑶示意她继续说，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白荷深呼一口气，才说道：“但是王奇峰教练以前在我们这儿出过事儿。那是3年前，我才刚刚来这里上班。王教练当时是我们这儿的明星教练，老板花大价钱请来的。
虽然脾气不好，性格也很严厉，尤其是教学生那更是铁血，学生都被他训哭了还得继续练呢。就这样，还是有很多家长慕名而来。
但直到有一次，一个孩子回到家突然就四肢无力，无法动弹了。家长给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因为外力导致的下半身瘫痪，即使经过治疗，孩子今后也很难再站起来了。
结果家长就来闹，还报了警，说王教练是个骗子，根本不会教学生，还虐待学生，要求把王教练抓起来坐牢，枪毙。
后来甚至告到了法庭，最后虽然法院判决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孩子的瘫痪和王教练有直接的关系，但其他家长依然一个个都要求把自己孩子转到其他教练名下，还有的干脆直接退费不学了。
从那以后，王教练起初还尝试着继续带学生，但学生家长一听说这件事，都不敢让王教练教，慢慢地王教练整个人就变得很颓废，整天不是躺着就是睡觉。”
白荷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既同情又惋惜的神色。
“那怎么这个叫大宝的小朋友还跟着王教练？”姜瑶问道。
“他啊……”提起大宝，白荷又换了一副表情，显得很是无奈：“这个孩子大名叫魏昭昭，我们都叫他大宝，他妈妈生气了会叫他魏大宝，也算是我们这里的老学员了。但他其实根本不是王教练的徒弟，只是挂名。”
“挂名？”
“对，因为大宝的爸爸因为常年出差不在家，家里老人腿脚又不好，平时全靠她妈妈照顾。但她妈妈的工作性质吧……晚上经常加班，顾不上大宝，索性就报了我们的武术班，全当晚上寄养在我们这儿，等他妈妈下班再接他回家。
而我们这儿就王教练的学费最便宜，老板也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嘛。”
“原来是这样。”姜瑶点点头。
白荷接着说：“其实，大宝在学武这块没什么天赋，关键心思也不在这儿，每次只要她妈妈一走就偷懒。但因为性格好，嘴也甜，大家都很喜欢他，谁也舍不得说重话。”
“那么也就是说，那个王教练实际上其实一个学生都没有？”姜瑶转头看了看坐在一边乖乖巧巧的大宝，又看了看躺在垫子上动也不动的王教练，若有所思。
“也可以这么说吧……”白荷回答道。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报这个王教练的班，实际上他就只会我这一个学生，也只会对我一个人的成绩负责？”
白荷闻言楞了一下：“按理说确实是这样，但瑶姐……”
“就他了，现在带我去缴费吧。”姜瑶在白荷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直接打断了她。
白荷看姜瑶态度这么坚决，想提醒王教练很严厉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这3年以来，她其实内心也替王教练感到惋惜。
但没办法，这一行就是这样，家长和孩子才是上帝，教练的赚钱能力才是根本。没办法为培训班带来收益，任你以前有什么样的荣誉，都是过眼云烟。
所以，她也期待着有人能够让王教练重振旗鼓。
就是不知道这位瑶姐能在王教练手下坚持多久，别又是个三分钟热度吃不了苦的人吧。白荷看着姜瑶纤瘦的背影暗暗想着。
她带着姜瑶先去了旁边办公室的缴费处。
姜瑶先缴纳了半学期，也就是两个月共计31节课的费用。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如果不是考虑到教练也需要休息，她甚至想天天都来上课。
白荷见状，还额外赠送了2节免费体验课，让她先感受一下王教练的教学风格是否适合，以便及时调换。
接着带她去领了一身和其他学员一样的白色练功服。
等姜瑶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扎好头发后，白荷将姜瑶带到了王教练的面前。
“王教练，这是我们新来的学员，叫姜瑶，零基础，今天起就分配给您负责带教了。”白荷微微蹲身，对着王教练介绍道。
姜瑶站在旁边，看着这个曾经的全国冠军，如今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风光。
明明是30多岁的年纪，却胡子拉扎，满脸颓废，眼角已有细小的皱纹，再加上微黑的肤色，更显得比实际年龄大。
而他听了白荷的话，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瑶，懒洋洋地说道：“不带。”
“不带？王教练，好不容易有人想当您的学生，您怎么还往外推啊？”白荷劝道。
“说不带就是不带，零基础的太麻烦了。”王奇峰伸了个懒腰，甚至百无聊赖地挖起了鼻孔。
“可是……”白荷有些急了。
“白荷，我来和王教练聊聊吧。你先去忙吧。”姜瑶阻止了白荷。她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眼里没光，已没有了锐意进取的心气，简称摆烂了。
但是……真的如此吗？她看到了他衣服下隆起的肌肉，随时都处于引而不发的状态。
一个人如果真的彻底摆烂，又怎么会还会拥有这样的身材呢？
“好吧。”白荷不情愿地退后两步，把地方让给姜瑶和王教练，临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瑶姐，如果王教练还是不同意的话，我再给你找其他的教练。”
姜瑶点了点头，对着白荷微微笑了一下，转而看向王奇峰：“王教练不肯教我，是害怕把我弄伤吗？”
“不是啊，我是怕你吃不了苦。别以为动作摆起来很帅，练功夫是很苦的。”王奇峰试图用很真诚的眼神回视。
“我不怕吃苦，如果是因为帅气，我为什么不去学习跆拳道这些呢？”姜瑶淡定的说到：“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要学功夫。”
“那你趁早死心吧，这功夫博大精深，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学的很慢呢？”姜瑶说着这话，突然一脚踢出，直冲王奇峰腿心。
王奇峰被这又快又狠的一腿惊了下，条件反射地翻身一滚，从垫子上滚到地上，瞬间又跳了起来。
“你练过？来砸场子的？”王奇峰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精明而又锐利。
“没有啊，我钱都交了。”姜瑶否认，又一步抢出，挥拳直冲王奇峰胸口。
王奇峰两臂交叉，挡下了姜瑶这一拳，顺势双手一绞，往侧旁一拉，同时伸腿别住姜瑶的前伸腿，就要将她绊倒在地。
谁知姜瑶灵活性和反应速度快得惊人，轻轻一踮脚，就站稳了身形，再次击向王奇峰。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姜瑶仗着自己的身体素质屡屡抢攻，但王奇峰凭借多年习武的经验轻松化解，顺势做出有效反击。
乍一看两人势均力敌，但过了没几招，姜瑶就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王奇峰明显游刃有余。
而这一番对战，也吸引了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将两人围起来，坐在一旁的大宝也不看手机了，像个活泥鳅一样三两下挤到最前面，两眼放光。
就在众人小声议论的时候，两个人突然默契地停手，隔开三四米，面对面站着。
姜瑶问道：“如何？”
王奇峰道：“令人羡慕。”
姜瑶再问：“那你收不收我这个学生呢？”
王奇峰没回答，脸色一时间变得阴晴不定。
姜瑶知道他在挣扎，几年的心灰意冷不是这一时半刻就能想通的。她正准备走到一边好好参观一下落兵台上的兵器，给王奇峰留出思考的空间。
就见大宝在众人纷纷散去的时候冲了上来，兴奋地说到：“姐姐，你好厉害啊！竟然能和我师父打成平手，简直就像动漫里的毛利兰。”
“你很喜欢看动漫？”姜瑶蹲下身，笑着问道。
“对呀，我不光喜欢看，我还会做手办呢。”大宝骄傲的昂起头：“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求着我给他们做，网上还有30多万粉丝天天夸我。”
“这么厉害呀？”姜瑶这下子还真是有点惊讶了。这个粉丝数，不大不小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了。
“那当然了！”大宝说道，但随即又低下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唉，要不是我实在喜欢做手办，现在能和师父打成平手的就是我了。”
“哎哎哎，瞎说什么呢大宝，我可不是你师父啊。”这时，王奇峰走上前来，赶紧打断了大宝的自吹自擂。
“你就是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大宝见状，一下子抱住王奇峰的大腿，开始撒娇。
王奇峰无奈，索性闭嘴。
“怎么，王教练，你的回答呢？”姜瑶站起身，微笑着看着王奇峰。
王奇峰沉声道：“教你可以，但还是那句话，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如果受不了，那就抓紧退出，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不怕吃苦，只要你教得好，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姜瑶再次重申自己的决心。
已经转身打算去换身衣服的王奇峰闻言，身体顿了顿。
但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只有他的话传了过来：
“希望如此。我只是觉得你的天赋，浪费了可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