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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嫡十二章 ...

  •   画室楼下,天色已经接近微黑,三人蹲在画室楼下等待着时弦来迎接他们.

      他们三个蹲在楼下手里拿着藤小瑞用不多的零花钱给他们买的一个素菜馅的饼,别问为什么是素菜馅,问就是当代高中生(美术生!!!!)的零花钱能分给他们一人一个一块钱的素馅饼已经很好了。

      藤小瑞:为了你们我连泡面都没吃。

      张川辞一把鼻涕一把泪,啃着嘴里的饼:“副队,学长,你们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洵州麻木的嚼着手中的饼味同嚼蜡,他木讷的摇摇头,仿佛眼神里再也没有光,余让将嘴里干巴巴的饼咽干净,开口:“还行吧。”

      “啊?”什么意思?张峻毫不理解。

      短短的十秒沉默,余让的脑海闪过他和江洵州合作以来的N件离谱且合理的一些事迹,比如出任务轮胎爆炸把正骑摩托逃之夭夭的罪犯崩倒,再比如去做便衣警察的时候罪犯因为吃了江洵州摊的煎饼,余让刷的料后当场拉肚子等等等等,余让嘴角抽抽淡淡道:

      “就是有时候难免会出现点小意外嘛。”

      枯黄的路灯下蹲着三个面容瘦削的男人,路过的人都不禁在心中想起一首: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等到时弦赶来时三人已经快在画室楼下等成干尸,不知道是不是时弦的错觉,他竟然觉得这三人的脸颊都跟着凹进去了。

      跟着时弦一起来的俞桉也是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

      在看到俞桉也跟着时弦来了,原本最眼里没光,神情木讷的江洵州瞬间直起身子,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他要努力保持好他目前在俞桉身前的形象.

      江洵州一走一顶胯的走到俞桉身边,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他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白色的牙齿笑问道:“呀?俞老师怎么容空儿跟着时队长来看我们了?”

      俞桉嘴角尴尬的抿了抿,他还真不知道最近江洵州为何这态度突然三百八十度大转变,就连晚上他小憩的时候江洵州还不忘给他的鱼打上氧,这这这..俞桉眨眨眼,随后指向渝州一中侧边的一条街上的一个小路边摊说:

      “我有点想吃那家的烤红薯了,之前吃过一次,所以我就顺便跟过来了一趟。”

      江洵州眨眨眼,试图想再在俞桉的嘴里听到什么他想听的话,比如,不放心他们,或者不放心他,再或者是哪怕是关心一下他们查案子的进度也行啊,但是经过了长达十五秒的对视,俞桉还真没有再次要开口的意思。

      “没了?”江洵州看着俞桉再次眨眨眼。

      俞桉也眨眨眼道:“没了啊。”

      一瞬间江洵州周围的星星都消失反而变成了一条条痛苦地虚线脑袋上还飘着一个双颊凹陷的小幽灵。

      等烤红薯期间,那仨人因为没吃晚饭饿得厉害,缠着时弦让他请他们吃点学校门口的小吃,不为别的,就是单纯地回忆青春,其实就是馋的,众所周知,学校附近的小摊最香了。

      时弦被这几人你一言我一嘴的闹得实在没办法,将手机递给几人让他们自己买去。

      “队长真豪气,支付密码是啥啊?”

      “060723”

      “好嘞!谢谢时队!感谢师傅!感恩你的大恩大德!!!!”

      三人异口同声,说罢了着俞桉朝学校边上的小摊光速冲去,俞桉一脸无措的看着时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洵州揽着腰拉走了,时弦想要阻止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不知所措,忽然觉得钱包一紧怎么回事?

      学校门口此时正值学校放学之际,时弦在画室楼下某口寻了个清静的地方,他靠在边上的石墩子上等那几个馋鬼回来。

      愣神间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猛地闯进时弦的耳朵里,这声音不像梦里那般模糊,反而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他猛地回过头去,与他相隔这数人的另一头似是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时弦猛地起身,盯着那个背影,胸腔中那颗跳动到快要破碎的心即将喷涌而出,他控制不住的脚步变得虚浮起来,时弦试图张开嘴喊出那人的名字,但嗓子却喊不出一个字音。

      盯着那个背影,时弦想要立刻穿过人海去找他,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周遭的学生数量猛增,那人的背影也被淹没在了人海里,时弦费力地拨开人群,试图去追寻那个背影的踪迹。

      直到他顺着那身影离开的方向走到街道尽头,这里除了空旷的马路以及几个因为常年没有维修忽明忽暗的路灯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时弦表情呆滞地站在这路灯下良久,任由大风呼啸拍在他白净的脸颊上。

      忽然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小声嘀咕:“眼花了吧。”

      时弦离开后,街道另一侧的胡同里云琛松了一口气,随即放开揽住对方的手,对方虚脱般的弯下腰开始大口喘着粗气,他的手还因为紧张而不断颤抖着。

      走出阴暗的胡同,云琛这才清楚地看清身旁人脸上的泪痕,云琛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还好吗?”

      “没事。”对方声音很轻,漂亮的眸子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眼底皆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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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突兀地划过天际,引得林间的鸟儿开始四散而逃。

      俞桉的胸前似是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血花,他拖着越发沉重的身体俞桉在火光中缓缓下坠,他伸出手绝望地匍匐向前想要从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寻找一丝 喘息的机会。

      热浪随着空气流动不断扑向他的脸颊,身体的痛感让他早已没了半点力气,他艰难翻过身绝望地望着被黑烟覆盖的天空,滚滚浓烟正在不断被他吸进自己的呼吸道里,他却连抬手 捂住口鼻都做不到,整个人就像是即将被炼狱吞噬一般。

      “可惜了,还是差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远去,懊恼的泪水划过俞桉的脸颊在染满粉尘的脸颊留下一道印记,他的眼皮上就像是被安上了千斤顶一样越来越沉重,尽管他一直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下,不能睡,不能睡,睡着了就真的什么的都没有了。

      脱力的身体已经不争气地渐渐失去了控制,眼前的光亮,慢慢褪去,俞桉的身体像是沉入了一片深海,他终究还是撑不住了,最终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嗡。

      俞桉猛地惊醒,他忙坐起身子来慌忙地看向周围,被火焰炙烤的感觉就好像还萦绕在周围一样,好恐怖。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他现在在很安全,只是这几日过劳的工作让他的精神处于严重紧绷状态,所以才会梦到这些吧。

      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俞桉轻咳了两声,嗓子干燥欲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自从出院后俞桉就格外讨厌身体这般孱弱的感觉,他一直觉得极其有可能是因为五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后遗症.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锻炼啊,但是每次提出的时候都会被大夫反驳.

      "你都这么体虚了,哪儿还来的力气去锻炼?歇着吧您内."

      抬手揉了揉脸颊想让自己放松一下,随后俞桉就起身下床想要去接一杯水,接完水后在路过客厅见阳台处的灯还未熄灭,俞桉有些诧异,平日里时弦一般都会早早关上的,拿着水杯走过去想要将阳台的灯关掉。

      推开阳台的门,俞桉便看见时弦正倚靠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手里还夹着一根快要燃到根儿的香烟,眼神呆滞的盯着手上的残留的伤疤出神,就连俞桉推开门都没有注意到。

      本身时弦就是一个长相极佳的人,优越的冷白皮,深邃的眼窝,匀称的骨架,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从现在俞桉的视角看过去,时弦帅的真的可以说是美的雌雄莫辨。

      听见阳台门被拉开的声音,时弦后知后觉地转头就看到俞桉正端着水杯站在阳台的门口看着自己,时弦先是一愣,时弦其实很疑惑俞桉竟然还没有睡,随后他快速拉下刚刚卷上去的衣袖,掩盖住小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抬手碾灭掉手上快燃到底的烟蒂,开口:“怎么还没睡。”

      俞桉抬起手上的水杯在时弦眼前晃了晃:“渴了。”

      见俞桉还站在阳台门口,时弦起身伸了个懒腰,任由夏夜的凉风吹散身上染上的尼古丁气味,他转身向阳台口的人催促道:“快进去吧,阳台风大,我在这散散味这也就睡了。”

      俞桉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当是时弦最近因为案子心情不好吧,从昨天晚上开始时弦就怪得很,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半条魂魄一样。

      反常的还有阳台桌子上那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时弦并不是一个不节制的人。

      虽然俞桉回来后就知道一直以来时弦都有一个失眠的毛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俞桉也说不清,兴许是从很久前就开始了,可能是第一次失去他敬仰的师傅的时候,也或者是失去他最爱的爱人的时候,再或者是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个离开的时候。

      但为此时弦的解释是:

      “没事,就是没那么多觉可睡而已。”

      是这样吗?

      回到房间,俞桉躺回床上,他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大脑被他完全放空,慢慢睡意渐渐上头,朦胧间被月光映照的泛着白光的天花板上无数个再也回不来的面孔反反复复出现在俞桉的眼前,他们背对着俞桉,好似在聊这次案子结束了要去哪里聚餐,谈笑间他们豁然回头,俞桉伸手想去拉。

      霎时间幻想破碎,回归现实,手掌似乎真的触碰到了虚幻缥缈的温度,只是转瞬即逝,什么都没有了,俞桉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好像握住了,又好像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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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存稿,放心食用,本人不玻璃心,请尽情的蹂躏我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