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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错!错!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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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知县府一片热闹喧哗。前厅是大公子忙碌的招待客人;厨房是下人们烧菜端菜;厨房外是婆娘们洗菜洗盆子。整条自前厅到厨房的路上是一派热火朝天,热闹非凡!只在离热闹之地较远的一小厅内,知县夫人坐于椅子上,一手承着头,趴于桌上,一手拿着块手帕,兀自擦泪!一旁站着温知县,面对厅门,凝目远视,脸上,释然里夹杂丝笑意,不过,若是细细观望,或许,能察觉那淡淡的隐不住的伤感。
他是知县-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是得几年的摸索方才得来。多年的官场生涯造就他情绪的不易外露,或许此刻的他,心不比夫人好过,却是隐得让人不易察觉。而那丝的笑意,是他为官的必要-待会儿,他须到客厅里招待客人。
厅里维持的状态被一声惊喊打破:爹…娘…。纯粹的惊慌声惊起厅中的两人一致望向门外。话声甫落,适才冲进府衙的俊美男子一脸惊慌的冲进来,丝毫察觉不出不久前算计的阴冷。后面跟着的小厮随着主人避过热闹场所经由后门的小径绕道跑来,有些乎气喘。前方的主人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心头纳闷:一向活蹦乱跳的主人如今怎比自己不济?
小厮纳闷的当口,主人已是气喘吁吁的开口:“爹…娘,花,花,花轿里,里…”话未说完,一旁的母亲已是悲怒交加的指着门口,道:“那是你姐姐!!!”“什…什…什么?姐…姐姐她…?!”“你…你…你给我跪下!!!”夫人颤抖的指着女儿。 “嘣”一声,这位女扮男装的二小姐一脸震惊的双膝撞地!“娘…我…姐姐她…?!”
断断续续的问话更引起温夫人的伤心,泪珠持续掉落,竟是泣不成声了。 “这两天都到哪去了?!”
“爹…我…” “你怎么了你?都要成亲了你还跑出去?!说,到哪去了?
“我…我本来是…是到灵隐寺去,后来因看…看人家耍戏就,就忘了时辰了…”本就低着头的温二小姐越说越小声,头越低越下。“等到…到人都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所以我就…我本来要赶回来的,可…可是是…”越说越伤心的二小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终是哭了出来。
这一落泪,更刺痛了温夫人的心,本有些收住的眼泪再次狠狠落下。一旁的知县望着哭泣的妻女叹了口气,说:“既是你姐姐已替了你…也罢!”忽而,语气一转,命令道:“到时少卿回来了,就得你代替!听到没!!”命令才落,便见低头的二女儿迅速抬头,带着一脸的惊异,却掩饰不住满满的喜悦。这一刻,温知县终于明白了,眼里,一丝怜惜掠过。心中苦叹,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再次望一眼哭泣中的妻子,摇了摇头,往门外走去。身子却在跪着的女儿身旁顿住:“当初,只需你一开口,当姐姐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抢的,又何苦,设下这一局呢?”温知县再次轻轻一叹。不必转头,也知跪着的女儿此刻定是惊恐抬头,只兀自朝门口走去,却于门槛边停住:“同样都是女儿,嫁谁不是一样?什么是感情?灵玉与焦仲卿又何来感情?你当初嫁给我又何曾认识我?这二十年来我是否待你不好?况且焦仲卿本是要娶灵玉的,难道我会帮女儿找个不好的丈夫?"
垂泪的温夫人登时一怔,却依旧是泪水不断!她是官夫人,不是不知头衔上的重任;她是两个女儿的母亲,心头里对女儿是同样的爱;她是那个时代的女人,不是不清楚那个时代女人对于婚姻的无奈…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她明明白白,只是,心底最深处的悲哀一阵阵不可抑制的冒出,眼泪便是止不住! “你不必恼我娶妾,纵然是少卿与灵均在一起了,又如何能断定少卿不会再娶妾?…自灵均来了不久你就变了,我也知你心憧憬灵均所处的时代,但你是否明白,灵均来到了这里,已经是逃不开这个时代的束缚,何况是你这位知县夫人?”温知县望着门外的身影顿了顿,再次道:“如今这一去,谁又清楚焦仲卿不会比少卿更有情?况且灵均是知县女儿,焦家的人是不敢亏待她的。更者…”呼了一口气,再道:“六年了,你该清楚她的性格,那不是谁欺负得了的!”
说完,脚踏一步,出了厅门。眼中,方才的怜惜再次掠过,只可惜,六年的父女随花轿远去了。只是,如果昨日不因着急乱了分寸而是静下心来,是会明白二女儿的算计的,那时,是否
知县终是远去了…前厅的客人还得招待呢!随温知县远去后踏入了小厅的二小姐的丫鬟快步跑到主人身旁低声道:“大人叫小姐安慰夫人。” 二小姐方才惊醒抬头,入目的母亲趴着桌子,身体颤抖。心底有痛,悲从中来,泪水再次落下。跪着的身子急速爬到母亲脚下,伸出双手,揽住母亲的腿,温夫人回身,抱着女儿痛哭!
她都尚且逃不得,你又为何想要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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