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十年（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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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发出凄厉的声音的风从一所房子掠过，睡在地上的孩子似乎感觉到有些冷，消瘦的几乎可以看见骨骼形状的小手紧紧拽住身上单薄的被，将小小的自己缩成一团，那种姿势很像婴儿在母体时的形态，
有人说，在无助，悲伤绝望那些足以可以摧毁人的负面情绪出现的时候，人类会潜意识的选择将自己摆成在母体时的样子，因为那是在我们来到世界，感觉最安全的姿势 。
“喂，小鬼起来了。”硬硬的木屐踏在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被打开的房门带着更多的冷意，身上带着武士刀的男人，将自己缩成小猫一样的孩子从被窝拎起。
小小的身体微微的打了个寒颤，仿佛微微用力就会折断的手，揉了揉眼睛。
“清十郎哥哥，要去哪里？”迷蒙的扫一眼四周，顺着拎着衣领的手臂，仿佛八爪鱼一般的缠上了比古清十郎。
“小鬼，先下来。”
“不要，晚上很冷，我很疼自己的。”曲殊将自己贴在清十郎的身上，死活不下来。
“下去。”
“不要，反正都是男的，而且哥哥我还是个孩子啊！孩子是要被宠的呢.”为了不感冒，曲殊鉴定了死也不下来的想法。
清十郎微微皱着眉头，用很小的力气将曲殊甩到被子上。
“小鬼，记住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孩子的，以为自己是孩子就可以肆意的放纵，是早晚都会付出代价的。”
打开房门，怒吼的风灌入，还有些迷糊的曲殊瞬间清醒，一件改动过的衣服将他罩住，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小鬼，穿好衣服，我给你三分钟，晚了你就自己生活在这里吧！”随着清脆的木屐声的远去，曲殊迅速穿好衣服。
其实，比古清十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所以可以偶尔过分一下，也许可以得到想要的呢。
曲殊穿戴好后小小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走出房间。
“来了。那就走吧.”背对着房子的比古清十郎听见微小的脚步声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清十郎，咱们要去哪里？”曲殊努力动着他的小短腿跟在清十郎的后面。
“跟不上就不要跟好了，我从来没有逼你跟着我。”淡漠的眼扫过努力跟在后面的孩子。
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匕首仍在曲殊身上。
反射性的接住打在身上的东西，在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曲殊拔出了匕首，冰冷的刃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清十郎，谢谢你。”软软的声音从曲殊的口中传出，谢谢你给了我这把匕首，谢谢你给了我活下去希望，虽然这把匕首对我来说有些沉，可是至少我拥有自保的能力。
“小鬼，跟上。”曲殊明明看见比古清十郎在他说话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真是别扭的人的呢！
嘴边挂着清浅的弧度，曲殊再一次确定绝对不会给比古清十郎抛弃自己的机会，像他这种没有能力在乱世活下去的人，被抛弃就代表着死亡。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死去，所以他要利用比古清十郎别扭的温柔在那个人身边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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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殊在现代来看只是个孩子，可是那样一个乱世那样直接的告诉他他所身处世界的残酷，那样直观的告诉从尸体中爬出来的的他，弱者只有死的下场。
没有时间去绝望，没有时间去指天骂地，他的的命运从遇到那个鸡蛋开始就已经注定，成为玩偶，成为主神的玩具。
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成长得到强大的力量。这是唯一曲殊可以去做的。
曾经带着疲惫的的身体和满嘴怪怪味道的粥，曲殊下定了决心，一向很符合现代人思想的他开始学会伪装来保护自己。
他开始学会一个真正的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开始努力缠着比古清十郎，开始学会带着温暖气息温柔的笑。
“小鬼，我要杀人了，害怕就不要跟着我了。”比古清十郎微微眯起眼睛，在看见曲殊带着凝固血迹的鞋子，眉毛不可见的上挑。
“大叔，不要忘了我是从哪里爬出来的呢！”低垂的眉眼，似乎还是不太熟练的使用哪种清淡的笑容作为伪装。
“呐，清十郎我想学刀术呢，你会教我么。”眼睛看着肆无忌惮的的强盗和瑟瑟发抖的贫民
曲殊将匕首反扣在手中，冰冷的刀鞘紧贴着皮肤，也许是匕首的冰冷。和潜意识的恐惧，曲殊的身体在黑暗有些微微发抖。
“想要，那就先得到我的认同吧。”比古清十郎头也不回的冲向强盗。
曲殊死死盯住比古清十郎的动作，没有繁复的招式，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将“快”和“狠”发挥到了极限。在没法看见行动轨迹“神速”的帮助下，比古清十郎将强盗一个个放到。
曲殊看着一个个强盗死去，身体的本能想要逃走，就算是意识知道那个正在杀戮的是自己的监护人，为了克制这种感觉，曲殊眼睛看见一个可以阻止。
深吸口气借着瘦小的体型曲殊依靠着阴影慢慢的接近一个被比古清十郎砍伤的强盗，，也许是这个强盗倒霉被比古清十郎伤的只剩下在地上嗯哼哼的力气，没有第一时间反映有人接近。然后被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划过了喉咙。。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曲殊的脸上，和嘴里。曲殊吐出口中的鲜血。忍住即将冲出喉咙的呕吐欲望，将自己紧缩在阴影中。
曲殊的性格里有着最极端的因子，所以当他被身体的恐惧感所控制的时候，他的选择是以更极端的方式去解决。
不是怕见血么！不是害怕人的死亡么！既然害怕死亡，那就去亲手去收割生命，既然害怕鲜血，就去感受鲜血喷洒在身上的感觉。
曲殊要求自己活下去，他可以懦弱，可以无耻，可以卑鄙，可以下流。但是他决不允许自己害怕死亡和鲜血。
乱世，人如蝼蚁，性命如浮萍。
他绝不会让比古清十郎有抛弃自己的借口。
沾染着鲜血的小手合上死不瞑目的强盗，柔软细小的声音从曲殊的嘴中传出。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曲殊一遍遍的念着往生咒，杀人的时候不是没有负罪感，不是没有恐惧感，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习惯血液曲殊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比自己习惯而已。
手抹去血液和泪水的混合体，曲殊将自己的脸藏在□□，说到底在几天以前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长大十七岁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十年（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