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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正面“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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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刺痛来袭,是系统上线的标志。
系统:“你到底还要犟到什么时候!”
昨日,洛瑞昂置气一般一直待在卧室,即便希维利安回家也没下楼去推进剧情。这般明晃晃的反抗让系统怒火中烧,一直和他对峙到下线的前一秒,都没停下电击。
系统还记着下线前没吵完的架:“推进剧情有这么难吗!你——”
未说完的话语在亮起的灯光下戛然。
系统透过洛瑞昂的视线打量着周遭,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一声轻嗤。
洛瑞昂:“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与以往不同,这次系统上线时,洛瑞昂并不在他的卧室里睡觉。
周遭环境昏暗闭塞,正是位于负一层的惩戒室。
入目红黑交错,一片狼藉。
墙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拖着泛黑的痕迹,甚至连头顶的吊灯上都溅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而洛瑞昂的手里,还拿着一只漆黑带倒刺的皮鞭,不规则分布的利刺上还有斑驳的痕迹。
系统:“你……”
算力告罄,系统不可置信地问道。
系统:“你把希维利安杀了?”
这出血量看起来可不是简单地抽打几下能做到的,难道洛瑞昂一气之下直接把希维利安杀了解气吗?
洛瑞昂:“没有。”
洛瑞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洛瑞昂:“我说过要可持续发展,一口气把他打死,就不能持续刷哈尔文的数值了。”
系统:“所以你昨天夜里去刑虐希维利安,推进剧情了?”
洛瑞昂点头默认。
系统想不明白:“那你昨天傍晚为什么宁可受罚也不去?”
洛瑞昂冷哼地:“我是在警告你,不要质疑我的判断,我既然答应推进剧情必然会有所行动,我的所有行为都有所考量。”
系统一时语塞,顿了半天,说到:“那你那天给希维利安叫医生也是有所考量吗?”
那是他们此次争端的开始。
洛瑞昂:“当然。他那时伤得太重,我一巴掌就能打死他,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他死了,哈尔文的黑化值就不会再涨了。”
洛瑞昂轻甩手中的鞭子,在地上甩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洛瑞昂:“你看,现在他恢复了一些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了。”
洛瑞昂一边说着一边扔下鞭子转身出门。
系统最后打量着满屋阴森的血迹,终是服软低头。
系统:“好吧,你说的是有道理……”
见系统松口,洛瑞昂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人工智障就是好骗。
它连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一丝血腥味都没察觉到啊。
昨夜,在利维斯塞来那袋红色饮料时,洛瑞昂看着袋中鲜红的液体,忽然福至心灵:
既然系统与我共享视觉,那我何不以水彩颜料代替,给它来场视觉盛宴呢?
事实证明,人工智障永远无法取代人类。
人类有意识与情感,会欺骗会投机,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伪造“目的”,但人工智障的脑回路可就直白多了。
洛瑞昂态度傲慢地说:“你知道就好。”
洛瑞昂故作自然地关上灯,掩盖自己伪造的案发现场。
洛瑞昂:“还有,不要总是限制我出行,这些天只能待在房间里真是给我憋坏了。”
洛瑞昂趁热打铁引导到。
洛瑞昂:“我们之前约定过,只要我推动剧情,你就不能随意电击我,更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系统想起前天出门时,洛瑞昂虽行事冲动但确实没有逃跑的念头。
系统:“那好吧,但你要去哪至少要提前告诉我,这总行了吧?”
洛瑞昂目的达成,勾起唇角。
洛瑞昂:“好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出门’。”
系统没想到洛瑞昂在这个点出门,毕竟现在五点刚过,连天都没亮呢。
系统:“你要去哪里?”
洛瑞昂三两下擦净手上的“血污”向门口走去。
洛瑞昂:“赌场。”
系统:?
他上辈子不是个检察官吗?还有这癖好?
系统警惕道:“你怎么突然对赌/博有兴趣了?”
洛瑞昂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因为我是道德败坏的反派呀。”
……
昼夜不眠的赌场里虫头攒动。
某张赌桌旁,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虫,相互窃窃,对桌边的一只虫指指点点。
雄虫:“再来!”
棕发雄虫双眼通红,一把推倒面前所有的筹码,气急败坏道。
雄虫:“全押!”
围观虫A:“他都输多少了?”
围观虫B:“至少输掉一颗资源星了。”
围观虫C:“那还不收手?”
围观虫B:“他能收得了手之前就不会被赌场追债了。”
围观虫B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据说债还不上,差点被追债虫砍掉一只手呢。”
围观虫C:“老赌棍了?那之前的债没还完,他现在的筹码哪来的?”
围观虫B轻嗤一声:“也不知道这玩意走了什么运,前段时间拐到一个有钱的雌君,一举还完了债,现在又来得瑟了。”
棕发雄虫是赌场的熟面孔了,在场不少虫都见识过他输得倾家荡产崩溃失态的嘴脸。
言语间一局已定,众虫看着棕发雄虫屏住呼吸翻起自己面前的牌,只看了一眼,就把牌撕了,大骂出千,大有要砸场子的架势。
一旁的工作虫立刻上前按住他。
雄虫挣扎着吼道:“放开我!你们这些低贱的雌虫!竟敢对我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棕发雄虫赌品极差,深谙其性的工作虫们为难地看向领班,领班雌虫正想说些什么,忽而耳麦响起,领班雌虫神色一变,恭敬地说到。
领班雌虫:“洛瑞昂雄子,对于您今日的损失,如需讨论,请随我来。”
围观虫们一听,皆知闹事雄虫大难临头,瞬间四散,唯有被按在座位上的棕发雄虫勾起了唇角。
洛瑞昂: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从昨日知晓奎恩·维温或许才是设计希维利安的幕后黑手起,洛瑞昂便一直心脏高悬。
拜别利维斯后,洛瑞昂便在星网上查询了奎恩·维温的信息。
越查洛瑞昂的心情越凝重。
如利维斯所言,奎恩·维温势力庞大,只手遮天,是仅次皇室的第一权贵。
这样的虫若是想对希维利安不利,有太多途径,几乎是防不胜防。
这次只是一场小小的事故就险些把希维利安的性命搭进去,下次他会有什么手段,洛瑞昂不敢想象。
希维利安这样心性单纯的雌虫遇上奎恩·维温简直毫无胜算,洛瑞昂不能袖手旁观,放任奎恩继续危害无辜的虫。
他必须尽快找到奎恩危害希维利安的证据,思来想去,只有正面“对峙”效率最高。
毕竟在那场事故中,两虫算是共谋,只要见面提及那场事故,奎恩的言语之间就可能有可利用的破绽。
至于他要如何见到行踪保密的奎恩·维温……
洛瑞昂跟着领班雌虫走在安静的长廊上。
马上他就能见到了。
洛瑞昂在心中盘算着引导的话术,仔细思量该如何与奎恩周旋,在领班雌虫的示意下推门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
破空的拳头没有任何征兆地落在洛瑞昂脸上。
洛瑞昂还未反应过来,膝弯便被猛击,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而房间的另一端,一位衣着考究的雄虫平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翻看文件。
雄虫:“债,我给你免了,抑制颈圈,也送给你了,但为什么那只漂亮的雌虫今天还在军部活蹦乱跳呢?”
雄虫神色从容,慢条斯理地抬手,夹着照片的纸张从他的手中滑落,飘至洛瑞昂的面前。
照片中,银发的雌虫站在训练场上,身姿笔挺,与一旁身戴上将肩章的军雌交谈,碧蓝的眼眸如往常一样坚毅,看不出一丝痛苦的阴霾。
雄虫:“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洛瑞昂。”
雄虫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唇角渗血的棕发雄虫,眸中没有一丝怜悯,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被发现的话,哪怕你是雄虫也会被上位者轻易抹杀。]
金发雌虫的话忽而浮现脑海。
洛瑞昂恍惚地想着:看来不需要引导话术了呢。
在绝对权利面前,上位者从不需要与低位者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