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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苦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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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瑞昂:“说,你们俩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深棕色的眼眸流露出或真或假的愤怒,即便洛瑞昂清楚两虫只是在公开场合,简短地交谈了几句话,并无僭越之举。
毕竟,两虫接触的细节,洛瑞昂已经从系统那了解地一清二楚了。
今日午间,洛瑞昂刚从昏沉的睡意中挣扎着醒来,就看到终端显示账户收到了一笔巨额的汇款,汇款方是一串熟悉的数字账户,随附留言只有一句话:
望你善待他。
来信者身份明显,是主角雄虫,哈尔文。
洛瑞昂立刻喊出系统,让系统查询剧情推动进展。
涉及剧情进展,系统的积极性向来高涨,没有追究洛瑞昂为何又睡了一整个上午不醒,立刻查询到。
系统:“哈尔文当下愤怒值51,悲痛值65,黑化值34,以上数值都在昨日下午三时激增,经查询,那时正是哈尔文与希维利安见面的时候!”
扁平的机械音变得高昂。
系统:“哈尔文是看到希维利安身上的伤,情绪才波动至此的!”
洛瑞昂详细询问了希维利安与哈尔文接触的细节,包括两虫交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听到哈尔文问出“你怪我吗?”那句话时,洛瑞昂不自然地沉默了片刻,心绪沉重。
一种猜测在脑海中闪过,洛瑞昂刚想抓住,宿醉留下的后遗症便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系统欢快的声音还在脑海中环绕:“我们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恭喜宿主,距离完成剧情,复活回家又近了一步!”
系统激动地欢呼着,见洛瑞昂没有回应,也习惯了他的沉默,想着只要洛瑞昂能积极推动剧情就好。
而今晚洛瑞昂的举动更是让系统惊喜万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它这般恩威并施的积极引导下,这位消极怠工的宿主终于开窍了!
看来从此它可以高枕无忧了。
系统欣慰地想着。
坚固的皮带在洛瑞昂的手中甩得响声犀利,破空抽至希维利安身侧的沙发背上。
洛瑞昂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身下的希维利安,面无表情地单手抓起他的衣领拉起。
洛瑞昂:“说吧,他都碰你哪里了?!”
自下午得知了哈尔文与希维利安见面,洛瑞昂的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怒气。
他一直按捺着这份怒气,在希维利安回来时,还能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怒不可遏的雄主。
但演着演着,当“哈尔文”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他却真的怒上心头,真情实意地变成了一个怒不可遏的雄主了。
只是令他愤怒的对象不是身下这只可怜的雌虫。
而是那只大言不惭问出“你怪我吗?”的主角雄虫,哈尔文!
系统在介绍背景时,曾多次提及希维利安是哈尔文的白月光。
洛瑞昂一直以为这份感情是哈尔文的单相思,希维利安对此,哪怕不是拒绝,也是不知情的。
毕竟如果两虫两情相悦,一个月前事故发生时,哈尔文完全可以娶希维利安为雌君,而后以希维利安的雄主的身份,与原主这只尖酸刻薄的虫相周旋。
那样希维利安便不必面对如今这样艰难的局面,受尽折磨了。
甚至,洛瑞昂都想过是不是希维利安这只认死理的虫不愿借他虫之力曲线救国,固执地想自己解决问题,一“人”做事一“人”当,才执意成为了原主的雌君。
但哈尔文的那句话却让洛瑞昂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他想得就是错的。
你怪我吗?
什么意思?
希维利安有求于他,他没能实现,所以对希维利安心怀歉意吗?
若是希维利安有求于他……
洛瑞昂面色阴沉,深棕色的眼眸中酝酿着汹涌的海啸。
这个节骨眼上,希维利安还能求他什么?无非就是想请哈尔文娶他,帮他度过危机。
希维利安是在向他求救啊!
在这样虫命关天的事上,哈尔文都能拒绝,只肯花点钱财请原主出具谅解书、善待他,做些聊胜于无的努力。
这算什么白月光,心头肉?
简直就是跳梁小丑,惺惺作态!
他怎么好意思再出现在希维利安的面前?
怎么好意思再问出这样的话来?
洛瑞昂神色阴郁,咬牙切齿:“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雄虫的心声震得希维利安耳畔嗡鸣,莫名的热度攀上希维利安的脸颊,希维利安忽而体会到了,有苦难言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希维利安:虽然很感谢你为我鸣不平,但我没有求他,真的没有!
一向以强硬派形象示虫的希维利安,此番彻底丢脸丢到家了。
但偏偏又解释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洛瑞昂心中的形象,沦落成一个被雄虫玩弄了真心的可怜虫。
希维利安:不行,不能再让他这样想下去了。
希维利安急于将此事翻篇,立刻伸出手拉过雄虫垂在身侧的右手,按上自己的心口,眉眼低垂,望着盛着怒火的眼眸,哽咽着说到。
希维利安:“没有的,雄主。他没碰我,哪里都没有。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心里只有您,身心都是属于您的,请相信我……”
突如其来的蜜语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猛烈地落下,冲得洛瑞昂大脑空白,连同满腔的怒火也浇熄,只剩蒸腾而出的水气,带着灼人的热度,熏上脸颊。
洛瑞昂一瞬愣住了,深棕色的眼眸看着希维利安水润的蓝眸,茫然地眨了一下,又立刻像触了电一般错开,无处安放的视线一路滑下,滑到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穿戴整齐的衣领早在方才的拉扯间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与锁骨,被雌虫拉住的手掌一半按在衣衫上,一半落在皮/肉上。
另一具身体的体温,毫无隔阂地染上冰凉的指尖,洛瑞昂忽而注意到,食指旁的皮肤上有一颗小巧的黑点。
他左边锁骨下方有一颗痣。
金发雌虫的话语突兀地浮现脑海。
不止锁骨,右侧后腰,大腿内侧,还有左侧脚踝上……
洛瑞昂倏地一下抽回了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顾不上希维利安的反应,一言不发地起身上楼,一头扎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系统聒噪的质问像是背景音,被模糊过滤。洛瑞昂沉默地靠在房门上,脑海里乱成一团。
洛瑞昂:“见血了。”
洛瑞昂喃喃地说到。
洛瑞昂:“已经见血了,今天到此为止了。”
与此同时,楼下沙发上的雌虫同样不平静。
唇边的血迹还满溢着馥郁芬芳的雄虫素。
希维利安躺在沙发上,抬手遮住双眼,低低地笑了:
能想到把自己的血抹在我身上骗过系统……确实是你的作风啊……
在雄虫扣住他的下巴、指尖擦过他的下唇时,希维利安便尝到了雄虫血液的腥甜。
身体内涌动的燥热,顺着血液,游走于混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希维利安:但你不知道雄虫素会引发雌虫发/晴吗?
为了在极端情况下也能保持战力,许多军雌都做过耐雄虫素训练,希维利安也不例外。
他已经极尽忍耐了,但不可否认,洛瑞昂的血液依旧让他感受到了兴奋。
希维利安单手解开胸前的纽扣,让氧气更顺畅地循环,带走热意。
洛瑞昂方才的反应像是默片一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活色生香。
希维利安无奈地笑着,玩笑地想:
怎么办啊,洛瑞昂,你要是再这么可爱的话,我就要对你死心塌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