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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手撕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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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他来了,他又来找我了!”
那女子紧紧抱着头,躲进叶芠的怀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赵子铎被连续的撞门声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兀自活动了下筋骨,蹲下身来安慰那不停抽泣的女子:“姑娘,别害怕,有我和我的兄弟在,他今天休想踏入这扇门一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女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感激涕零道:“多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我、我无以为报。”
“你这败家玩意儿,给老子滚出来!跟哪个臭男人鬼混呢!”
门外人依旧喋喋不休。
赵子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即打开了门,一把掐住对面糙汉的脖子。
“啧,吵死了。”
赵子铎身形高大,与委之舟不相上下,汉子见到他那凶狠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又被掐住脖子,不由自主地被拖了回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人,戏谑地说:“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小白脸呢,能让这么漂亮的姑娘跟了你半年,没想到长得这么吓人,我都替她觉得不值。”
说着,他猛地收紧了手,汉子的表情也因此变得更加狰狞,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赵子铎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威胁的话语:“那娘们就是和你偷情的吧,我要……告、告诉她娘家人!这种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就该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永世不得翻身!”
“拉倒吧你!”
赵子铎不屑地回应,眼神中透露出轻蔑。
“啊——”汉子尖叫一声。
原是赵子铎边说边加大了力度,疼的他嚎了一嗓子。
那女子瞬间怕了,颤抖着手覆在赵子铎的胳膊上,连连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公子,不要,不要杀人!小心他讹你!”
赵子铎眉头紧锁,他松开手轻轻一推,那汉子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瘫倒,无力地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就像一滩毫无生气的烂泥。
他拍了拍手,嫌恶道:“吃软怕硬的东西。”
“你赌博成性,殴打发妻,竟还能觉得自己有理?”赵子铎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再敢找她的麻烦,信不信,我能让你在京中活不下去!”
叶芠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神情错愕地看着赵子铎,总觉得这人来头不小。
汉子怨恨地看着他,然而面对对方的强势,也无可奈何,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狠狠地啐了一口,瞪向那女子,声音愤怒:“下贱坯子!等你回来,我非打死你不可!”
那女子顿时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我呸!你以为我想和你过啊,用光了我的嫁妆还拿我不孕之事威胁我,你和他们去说啊,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
汉子刚欲张口,她又道:“行啊,你去说啊,你就说我不能生还偷情,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大不了我把我娘接了走,不靠宋家也不靠你,我也能给自己寻得一条活路!”
汉子见状,知道言语攻击已无济于事,又见那赵子铎的拳头已经呼之欲出了,便赶忙像一只被猎犬追赶的牲畜般,一溜烟地跑了。
女子发泄完后,疲惫地靠在门框上,眼眶泛红,泪水滴落在她颤抖的手上。
她蹲下身子,双手环抱自己,显得无比脆弱。
赵子铎上前蹲下与她平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怀,道:“姑娘,你别哭了,依我看,他日后八成是不敢再找你麻烦了,如若还有下一次,你就来找我,我帮你解决他。”
她听后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我都为人妇了,还叫我姑娘呢,公子快别取笑我了。”
说着,她将脸别向一侧,不再看他,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
赵子铎并未放弃,他站起身,绕到她的另一侧,再次蹲下,目光坚定地望着她:“离了这样的男人是好事,你该高兴才对啊,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这时,一旁的委之舟忍不住嗤笑了声,戏谑道:“就你这样还说人家。”
“啧!”
赵子铎以眼神警告,委之舟便装模作样地抿起了嘴,不再出声。
叶芠被他俩逗乐了,捂着嘴笑。
她不自觉忆起自己方才不慎跌入委之舟怀里的尴尬场景,脸颊微红,悄咪咪地看向委之舟,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骤然交汇。
她立刻转移了视线,心跳如鼓,咚咚作响,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但那份慌乱却怎么也压不住。
她余光隐约瞥见委之舟还在一脸认真地凝视着她,忍无可忍道:“看什么看!我是什么刚出土的文物吗?把脸移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令门口的两人猛地一颤,双双回头望着她。
委之舟却只是两手一摊,肩膀微微一耸。
那女子思量片刻后,撩起衣摆站起身,走到叶芠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诶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叶芠连忙扶住她。
“姑娘,真的谢谢你愿意收留我,只要能让我待在这儿,别说是洗衣做饭打扫浆洗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女子一脸认真,逗得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哈哈,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用。”赵子铎忍不住插话,抱着胳膊,一脸玩味地看着委之舟,“不过嘛,打下手这个职位,你恐怕得和委之舟好好竞争一番了。”
委之舟一听,翻了个白眼,道:“我才没有。”
叶芠拍了他一下,扭过头笑着回答:“不用那么劳碌,你只需依常例行事,我付你工钱就成了。”
“哦,对了,敢问姑娘芳名?”。
“宋蝶衣,蝴蝶翩翩之蝶,衣裳锦绣之衣。”宋蝶衣温婉地回答道。
委之舟眉头微蹙,思索着问:“姓宋?莫非是那城东宋家?”
宋蝶衣点点头。
赵子铎闻言惊呼道:“宋家不是五品文官吗?也不算小门小户啊,怎的对你这么差?”
宋蝶衣苦笑,眼底盛着无尽悲凉,道:“大娘掌家多年,对庶出儿女向来苛责,打骂犹如家常便饭,更何况我娘不受宠爱,于是我们母女俩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最终她更是随意为我安排了一桩婚事,将我匆匆嫁了出去,生怕我攀上高门显贵回来报复她。”
叶芠轻启双唇,却未有言语溢出,只余沉默。
她深知在古代的深宅大院之中,庶女的日子大多都是不好过的。
“呸!什么狗屁长辈!”赵子铎愤慨地拂袖而言,“这世间趋炎附势之徒我早已司空见惯,然对子女如此薄情寡义者,我倒也没见几个,你父亲与你嫡母简直是丧尽天良!你以后不许回去!”
宋蝶衣:“……我还没生气呢。”
叶芠伸出手拂去宋蝶衣面上的泪痕,柔声道:“你先上楼沐浴更衣,之后我便教你一些手艺,你就能在店里给我帮忙了。”
宋蝶衣闻言,欣喜道:“嗯嗯,好!”
委之舟心中生出几分不悦,他拽住叶芠的袖口,急切地问:“师傅,你要弃我于不顾了吗?”
叶芠回道:“你不是会了一些了吗?其余的日后再说!”
“可是……”
委之舟还想再言,却被叶芠打断,“你去和阿赵玩会儿吧,你们许久未见,多说些话也是好的。”
委之舟嘟囔道:“……我又不是孩童。”
赵子铎在一旁静立,目光深邃,似在筹谋着什么。
他沉默良久,待两位姑娘上楼关门之后,才大步流星地走向委之舟,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至厨房间的角落。
委之舟挣扎着低喝道:“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赵子铎双臂环抱于胸前,仰头以鼻孔看着他。
委之舟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对面的浪荡子说道:“你别整这死出,有话就直说。”
赵子铎却依然保持着那副姿态,认真地盯着委之舟,一脸洞若观火之态,缓缓说道:“兄弟,你不对劲。”
委之舟心中一紧,但嘴上仍强硬道:“我哪有?”
“你有,你瞒不过我这个情场老手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你师傅……”
委之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打断赵子铎的话,怒吼道:“没有!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赵子铎见他如此激动,得意地笑了笑,故作轻松说道:“那便好。”
委之舟见他似乎又在盘算什么歪路子,不解道:“好什么?”
赵子铎坏笑一声,狡黠地说道:“我看她长得漂亮,想……哎呦!”
他话未说完,头部就被人重重一击,疼得他连忙捂住脑袋。
委之舟捏着他的耳朵,道:“我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你惹不起。”
赵子铎疼得龇牙咧嘴,却仍不忘反驳:“你还说你没那个意思!你看看你都吃醋了!若你真的未存心思,就不会管我对她有没有想法!”
“你管我存的什么心思,你若敢行越矩之事,小心我断了和你的兄弟情谊!”
委之舟严肃地看着他,活像一只小学鸡。
赵子铎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切”了一声,心中暗自嘀咕:“真是个天生的犟脾气,不逼你一下,你能主动说实话吗?傻子都看得出来你那眼睛长在谁的身上。”
他拍拍委之舟的肩,刚想说话,忽闻门外传来轰然巨响,似是有人以蛮力踹门而入,惊得灰尘四起,风帘微动。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随后一阵冷风夹杂着外界的喧嚣猛地灌入屋内,让赵子铎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即一道尖利的女声传来。
“妹妹,多日不见,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