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吸螺蛳小能手

37、第三十七章 家

　　10月初。攀登珠峰的道具挂在网上陆续卖出，奖学金和部队补贴到账。王敏把欠方雨的两万元钱还了。

　　方雨看着支付宝里的这两万元。陷入沉思。
　　--王敏，我想狠狠地踹你一脚，原谅我。

　　周六上午，方雨拉着王敏到最近的银行办了一张卡。把这两万元钱存进去。

　　走进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方雨把卡递给王敏。“你帮我保管。”
　　王敏没接，看着方雨“为什么？”
　　方雨“我经常乱花钱，我怕一不小心就被我浪费了。”
　　这是借口，她可以为王敏存钱，自然也不会乱花掉。
　　王敏以为方雨担心他没钱，所以答非所问“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赚钱了，你不用担心我。”

　　方雨摇摇头“等暑假和寒假，我也去找份家教，赚了钱继续存进去。”
　　王敏意识到方雨是真的想存钱了“你不用这么辛苦，没钱了跟我说。”
　　方雨看着王敏，很认真的说出那一句铺垫很久的话。“存着...买房。”
　　王敏看着方雨，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方雨怕王敏误会，解释道“其实我不介意，我只是想...”她的脸布满红霞“将来...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
　　孩子两个字说的很轻很轻，但依旧很清晰地传入王敏的耳朵里。
　　她没有提她父母，她不想伤害他。
　　王敏一时没了反应，痴痴地看着方雨。他感觉他胸腔的炽热快要爆了。

　　方雨抓住王敏的手“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王敏笑了“好，我们一起努力。”另一只手抬起，抹掉眼角的泪花。

　　方雨后悔当他女朋友的那份担忧和恐惧终于不复存在。唯有配不上方雨的自卑隐藏在内心深处。

　　10月末，王敏再次离开学校，去部队训练。
　　11月末，方雨再次在9号楼下等到了从部队回归的王敏。这一次，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热腾腾的肉粽子，粽叶已经剥掉了的。

　　12月3日，王敏的生日。
　　两个人出去约会。
　　方雨带了身份证，还特的嘱咐王敏也带上。
　　本来，她打算和王敏一起玩到门禁时间之后。
　　结果，不到9点，她的勇气尽失，早早地和王敏回到学校。
　　16幢宿舍大厅，方雨看着王敏离去的背影，跺跺脚，上楼。
　　--笨死了，居然还问我带身份证干嘛。

　　这一幕，在她整个大二，多次重复。

　　12月末，王敏还是没能和方雨一起过圣诞节。
　　时隔一年，他再次出任务。
　　有一伙毒贩子，逃到云南省，想通过边境逃离中国，飞鹰负责追捕。追击的时间不长，三天的时间就将毒贩子一网打尽。

　　王敏回到学校。
　　方雨依旧在9号楼下等他。
　　王敏把方雨用力抱进怀里，有点用力。“小雨。”
　　声音有点低沉。方雨没有感受到他重逢的喜悦之情。只有一股浓浓的悲伤。
　　方雨的头后仰，两个手扶在他的脸颊上“怎么了？”
　　王敏“这次任务，一个战友牺牲了。”
　　方雨“啊！！！”
　　方雨的手轻轻钻出他的束缚，搂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他一些安慰，“抱抱”

　　许久之后。两个人分开。
　　王敏“对不起。”
　　重逢本该是喜悦，却让她也跟着难受。
　　方雨“没关系，我知道你不能说和我说任务，但是我陪着你。可以陪你一起开心，更可以陪你一起难过。”
　　王敏“嗯。”
　　王敏没有说谢谢，道谢反而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那一夜，回到宿舍方雨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王敏救她，王敏追击罪犯。王敏保卫祖国。
　　他是英雄。
　　可是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会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各种大难不死。
　　王敏也会受伤，可能也会牺牲。
　　英雄，这个词汇，从那一刻开始，不再被她喜欢，反而被她厌恶。她终于明白父母为什么介意王敏当兵。

　　战士，支教，志愿者。
　　这些如果是别人家的。相信很多父母不会吝啬各种真心实意的称赞。
　　但如果是自己家的，绝大部分父母，夫或妻都会千方百计的阻止。

　　第二天，担心了一夜方雨悄悄观察王敏很久，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天。王敏再次请假，去参加战友的葬礼。

　　寒假，王敏选择了留校。继续当家教和编程。隔三差五去深圳和方雨约会。

　　随着年关临近，家教和编程的工作渐渐暂停。闲下来的王敏开始捣鼓路人甲，这一次，他打算将路人甲朝军事作战方面加强。他希望将来路人甲可以帮忙，从而减少战友的伤亡。

　　过年家教的兼职不好找，方雨就找了一家奶茶店的工作。存一点钱。

　　2013年2月9日。
　　除夕夜。团圆夜。
　　王敏站在宿舍阳台。整个学校一片漆黑。
　　寒假留校的学生也不少，可是过年还留在学校的，可能...只有他一个。阳台外，整个学校一片漆黑，连路灯都关掉了。
　　无边的黑暗和孤寂将他淹没。
　　他有点后悔，或许他应该回家。
　　可是回到那个家，和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黄岩，离深圳好远好远。

　　没有心清写代码，也没有心情刷剧看电影。
　　王敏早早地钻进被窝，抱着手机，等待...方雨的电话。
　　--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方雨过年。
　　--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家。
　　--还要等好久好久。
　　家，这个概念重新浮现在王敏的脑海。这一刻，他理解梦中的他为什么会宁可欠债，宁可不去珠峰，也要娶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
　　他现在也渴望有个家，只是，他的家要有方雨。

　　方雨和父母吃了年夜饭，再陪父母看了一会春晚，就借口困了，溜回房间。第一时间拨通了王敏的视频电话。
　　王敏“小雨点。”
　　方雨“嗯？”
　　王敏“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方雨“我也是，想你...”

　　方雨察觉到王敏有点不对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
　　王敏“好想和你一起过年。”
　　方雨“好啊，晚上我们一起过年。”
　　王敏摇摇头，喃喃道“我想和你在一起的一起过年。”
　　方雨“明年，你可以来我家...过年。”
　　说到一半的时候，方雨就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如果王敏只是她同学，那么父母一定会欢迎他来家里过年的。可是现在，王敏的身份有点尴尬。
　　不过，顾及到王敏的感受，方雨还是把过年说出口。

　　看着方雨，王敏心理的这份渴望越来越浓烈。
　　王敏“小雨点，娶你，有什么要求？”
　　方雨摇摇头“没有要求。你来娶，我就嫁。”
　　方雨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她说的就是她的心理话。她早就开始留意深圳这边订婚到结婚的条件和流程，黄岩那边她也想知道，但是没有渠道。

　　王敏“你这是，白给呀。”
　　方雨“对，就是白给，你要吗？”
　　“要。”王敏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该有的都不能少。”

　　--最起码，房子，聘礼，彩礼和婚礼，他给的可能会比别人的少，但每一样都不能缺。

　　方雨“什么？”
　　王敏摇摇头“没什么。”

　　后来，两个都把笔记本放在床头边，改成Q-Q视频。
　　他们没有相互说晚安。
　　方雨迷迷糊糊先睡着了，王敏继续看了她好久，也睡着了。
　　0点，鞭炮声将两人吵醒。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很快，两个人又都睡着了。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关灯。
　　这一夜，他们没有断掉Q-Q视频。
　　用他们的自己方式跨年。

　　初六，王敏返回黄岩。
　　时隔一年，他再次回到家中。
　　房子里全是灰尘。饭桌只有父亲那个位置没有灰尘。
　　上楼，父亲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抱着一本书。
　　王敏回到自己的房间，满是灰尘和白腐味。他没有打扫的欲望，离开家，在附近的小宾馆开了一间房。

　　初七，母亲的忌日。这也是他回黄岩的主要目的。
　　王敏来到母亲的墓前。
　　--妈妈，我过得很好。抱歉，我不想去找您了。
　　傍晚，和约好的三位死党一起聊天，吹牛，吃饭。
　　初八，返回学校。

　　大二下学期，王敏参加班主任带领的智能机器人大赛。他没有贡献路人甲，反而跟着老师学习，重新编写了一份AI。这个AI是偏向生活服务方向的。
　　只是王敏感觉这个AI的智能比路人甲差了好远。

　　尽管如此，还是获得了第二名。拿到一笔丰厚的奖金。王敏的贡献最大，所以他的奖金比例很高。
　　王敏以不要奖金为代价，把那个跟人差不多高的机器人换了回来。
　　路人甲合并掉原本的AI，掌控机器人，王敏把这个机器人命名为为小甲。王敏还买了5架小型无人机，改装一番之后，命名蜻蜓1-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