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吸螺蛳小能手

31、第三十一章 下山

　　一觉醒来，方雨睁开眼睛。帐篷里一片漆黑，天还没亮。意识还有点朦胧，方雨习惯性想起了王敏。
　　--王敏回来了，王敏对我表白了，王敏成了我男朋友。
　　方雨清醒了。
　　--这一切，应该不是梦吧。
　　看了一下手表，刚好4点。
　　方雨迫切的想去看看王敏是不是真回来了，确定那不是梦。

　　努力钻出睡袋，穿衣服。
　　跟方雨同一个帐篷的女保镖被惊醒了。“方雨？起这么早？”
　　方雨喜欢睡懒觉，唯一早起的一次就是王敏上山的那天。
　　方雨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肚子有点饿，我去煮点东西吃。你继续睡，没关系的。”
　　女保镖“一起一起。”
　　女保镖可不敢继续睡，哪怕王敏回来了，她也得跟着方雨，保护她的安全。

　　方雨拿着手电筒走出帐篷，来到王敏的帐篷前。发现进不去。
　　方雨松了一口气，进不去就是有人住着。
　　围着帐篷绕到王敏睡觉的地点附近。
　　方雨轻轻呼唤“王敏。”
　　没反应。
　　方雨加大声音“王敏。”
　　“方雨？”帐篷里传来王敏没有睡醒的声音。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方雨笑了，开心的说道“男朋友，起床陪我看日出。”
　　“哦，好。”

　　听到王敏的答应。方雨没有站在原地等。返回自己的帐篷，搬出一小桶水。准备下饺子。
　　--王敏很喜欢吃饺子。
　　水放帐篷里不容易结冰，饺子就在户外放着。外面就是最好的天然冰箱，只要避开太阳直晒就好。

　　王敏出来的时候，水都还没烧开。方雨和女保镖坐在锅旁边取暖。
　　王敏来到方雨的旁边“煮什么呢？”
　　方雨“饺子，快去刷牙。”
　　王敏“嗯。”

　　寒冷的早晨，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下肚，别提有多舒坦了。

　　一块大石头上，方雨靠在王敏的怀里。
　　太阳渐渐从山峰升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在脸上，感觉特别温暖。
　　红色的霞光，染红了天边的云，染红了山上的雪，也染红了方雨的脸颊。
　　王敏“You are my sunshine.”
　　--你是一束阳光。
　　--是我黑暗生活中唯一的阳光。
　　方雨“你也是”
　　一年级，高中，大学。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的生命里也有了光。

　　8月11日下午。王敏一行人回到尼泊尔的酒店。
　　前台把银行卡还给王敏，说道“Sorry, there isn't enough money in your card。（对不起，你的卡里没有足够的钱）”
　　王敏这才想起，这次去珠峰，他没有留退路。卡里只剩下个位数了。
　　蛋疼了。
　　旁边递过来一张卡。
　　方雨“先刷我的。”

　　洗完澡之后，王敏躺在床上。
　　--要缴纳学费，还有生活费。只能先借钱了，再找份工作慢慢还...

　　女生洗澡一般不太快，特别是一个月没洗澡了。
　　Ps：小知识。去海拔高的地方千万别洗头洗澡。否则，体质差一点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等方雨洗完澡，已经是晚饭时间点了。想到王敏没钱了，就点了两人份的晚餐。很快，饭菜就送过来了。

　　方雨拨通王敏的电话。被秒挂，又打，又被挂。方雨这才想起，她还在黑名单里。打开微信，也一样。
　　方雨气的牙痒痒，一把把手机扔到一边。
　　--饿死你得了。

　　半分钟后，方雨拿起酒店的电话拨通前台。
　　前台“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方雨“帮我转一下XXXX（王敏）房间”
　　前台“好的，请稍等。”

　　“叮铃铃”房间里电话响起。
　　--奇怪，怎么会有电话。
　　拿起电话。
　　“hello”
　　“王敏！！！”
　　“方雨？”
　　--方雨为什么要打客房电话？等等，我好像把她拉黑了。
　　“我点了晚餐，过来一起吃。”停顿了几秒，方雨一字一顿“带.上.手.机。”
　　“好，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拿起手机。一顿操作。

　　方雨的房门没有关，王敏敲门走进方雨的房间。方雨正在摆放饭菜。
　　方雨看到王敏进来“来了呀，把门关上，吃饭了。”
　　就好像一个妻子再等待丈夫回家。除了“吃饭了”这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王敏“嗯。”
　　--关门应该不会放哈士奇咬我吧。
　　王敏左右看了一眼，关门。
　　目光再次停留在方雨身上。

　　方雨的头发明显刚吹干，随意披散在后背，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算起来，王敏已经两个月没有看到方雨穿裙子的样子了。
　　这条裙子，方雨在学校的时候穿过。当时，方雨穿着正合身，而现在，明显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一个月的伤心，一个月艰苦的生活和担惊受怕。
　　原本就不胖的她，变得更加清瘦。
　　王敏想起了那就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敏的视线停在方雨的脸上。
　　原本光滑的脸蛋也糙了不少。
　　唯有眼睛炯炯有神。额，炯炯有气。

　　王敏“方雨，我错了，我已经把你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方雨转头不看王敏“我没有生你的气。”

　　方雨是生气了，气他，更气她自己。发现自己还在黑名单，生气，结果一分钟都不到，就担心他会不会饿肚子，屁颠屁颠地打电话去了。

　　王敏“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拉黑你。”
　　听到王敏的话，方雨更想扁他一顿了。

　　方雨发现对王敏生气，每次都是气不过3秒。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方雨伸手“手机给我。”
　　王敏掏出手机。方雨接过一顿操作，还给王敏。
　　王敏接过手机，发现屏幕停留在通讯录某个人的页面。号码很熟悉，是方雨的。但是名字不是方雨，而是变成了“女朋友”三个字。王敏切到微信，发现也已经改成女朋友。

　　方雨“不可以拉黑女朋友，不可以不理女朋友，不可以惹女朋生气。”
　　王敏“好。”
　　方雨“每天都要想女朋友，每天都要陪女朋友，每天都要和女朋友说...”
　　王敏“说什么？”
　　方雨“...”
　　--到底是他追我还是我追他。
　　方雨“说喜欢。”
　　王敏轻轻抓住方雨的手“方雨。”
　　方雨静静地看着王敏。
　　王敏“我喜欢你。”
　　笑容在她的脸上散开。“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王敏“方雨，我喜欢你。”
　　方雨“没听见，再说一遍，还有不要再叫方雨，叫我小雨，或者..小雨点。”
　　王敏“小雨点，我喜欢你。”
　　方雨有点羞涩，小雨点，是她妈妈小时候叫她的小名。长大后，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王敏挨着方雨坐下。
　　刚回归城市，不能直接大鱼大肉，需要一段时间来调节。方雨点的饭菜很清淡，非常适合。
　　两个人吃了个七分饱。

　　方雨“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
　　王敏“先想办法把学费交了，然后找份兼职，赚点钱。”
　　方雨掏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还记得那个纸鹤吗？你刚去服兵役的时候折的。”
　　王敏想到那个纸鹤
　　--从现在开始，我要存钱，或许将来可以帮到王敏。
　　“叮”王敏收到一条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收入20000.00，可用余额20007.52元”
　　王敏盯着短信。一股暖流狠狠地撞进他的心脏，充斥着他的全身。

　　方雨“那时候就是头脑一热，所以也没有存多少钱，基本上都是压岁钱，和...”
　　忽然，方雨被王敏紧紧地抱住。很紧，紧到有点窒息，有点点疼。但她没有挣扎，反手抱紧他。
　　“和一点零花钱。”

　　母亲以生命的代价为他存钱的时候，他不知道。
　　世上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为他存钱，他也不知道。
　　王敏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这一生才能遇见你。”

　　方雨有点懵，不就随意存的两万元钱吗。
　　她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对我哦。”
　　王敏松开方雨，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既已执手，此生不负。”
　　“嗯”方雨把脸贴在王敏的胸膛，抱住王敏“我也是。”
　　爱，有心酸也有甜蜜。
　　被爱，满满的幸福感。
　　爱与被爱，我都要。

　　不知道在王敏怀里躺了多久。
　　方雨“王敏。”
　　“嗯。”
　　“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王敏“嗯。”
　　方雨“你为什么会有...为什么会想不开。”

　　王敏想了一会“说来很可笑，只是做了一个梦。”
　　方雨“梦？”

　　王敏抱着方雨的手紧了紧“我妈妈的葬礼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离我而去，我梦到我的一生都没机会去珠峰，我梦到妈妈在呼唤我。”

　　方雨想起心理医生说过的话。“接下来的几天，大概率有强化这个暗示的事情发生。”
　　一切的真相都已大白。

　　方雨抱着王敏的手也紧了紧“梦都是相反的，我一直都在，从来都没有离开，阿姨一定更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王敏“嗯。”
　　方雨“其实，这件事和我有点关系。”
　　王敏“什么？”
　　方雨“我回深圳那天早晨，给你发了一条信息。阿姨就在那个时候去世的吧。”
　　王敏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方雨“家里有事，我先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先走了，这四个字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暗示。”
　　王敏“怎么可能！！！”
　　方雨“从那天开始，你就不回我信息了和电话了。”

　　王敏再次陷入回忆。确实是从那天早晨开始，他有点厌恶方雨，不想再去看方雨的信息，也不愿意接方雨的电话。
　　方雨“我好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如果我多留一天...”
　　王敏“这和你没关系。”
　　方雨“...”
　　王敏将方雨拥入怀中“重要的是，我们拥有现在和未来”
　　方雨用力靠在他的胸膛“嗯。。”

　　两个人静静拥抱着，他们都不愿意松开彼此。
　　“噔噔噔”方雨的微信视频响起。
　　方雨拿起手机，“是我妈妈打来的。”
　　“吓”王敏赶紧放开方雨，往旁边躲了躲。“别把我拍进去。”
　　方雨“你怕什么？”

　　--怎么可能不怕。那是你妈。我未来丈母娘。丈母娘天生带气场的。
　　王敏挥挥手，意示方雨快接。
　　方雨“妈妈。”
　　蔡娴“小雨，妈妈想死你了。快让妈妈好好看看。”
　　方雨“妈妈，我也想你。”
　　蔡娴“今天刚下来吗？饿不饿，饭吃了没有？”
　　......
　　巴拉巴拉
　　......
　　蔡娴“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雨“还没来得及看机票，这两天就回去。”
　　蔡娴“好，定好机票发个信息过来，我和你爸爸去接你。”
　　方雨“好。”
　　蔡娴“还有王敏，请他来深圳玩。”
　　方雨“嗯。我和他一起回去。”
　　蔡娴“快去订机票，等你消息。”
　　方雨“妈妈再见”
　　蔡娴“一定要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
　　王敏弱弱的问道“我可以直接回中山吗？”
　　方雨瞪着他“你敢？”
　　王敏摇摇头“不敢。”
　　方雨“你怕什么。”
　　王敏“紧张，紧张。”

　　--老丈人，丈母娘无限变大，提着40米长的大砍刀，怒火冲天“就是你这只猪拱了我家小白菜？”

　　方雨“我们什么关系？”
　　王敏“男女朋友。”
　　方雨嘟嘟嘴“我们不说，那在我爸妈眼里，我们什么关系。”
　　王敏“同学关系。你...这是...打算隐瞒？”
　　方雨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就先不和他们说。慢慢来，也好让他们多了解你一下。”
　　王敏“哦。”
　　有点庆幸。也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