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吸螺蛳小能手

28、第二十八章 看夕阳

　　方雨的脸上都是黑黑的灰尘，背着夕阳站在王敏的面前。散落的发丝被夕阳的染成金黄，随风飘荡。抿着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王敏。满脸的倔强。

　　王敏不敢相信方雨站在自己的面前。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脸蛋方雨的脸蛋。“这不是幻觉？是真的。”

　　方雨好气又好笑，咬牙切齿“王敏，你真是个混蛋。”
　　王敏还是有点不相信“你真的来了，你怎么可能来？”

　　方雨抬起双手，狠狠地抱住王敏的脑袋下压，仰头唇对上唇。力气有点重，牙齿隔着嘴唇相撞。有点痛。
　　方雨第一次吻，只是唇对着唇。

　　回过神来的王敏想抬头，但是被方雨紧紧地抱住头，挣脱不开。
　　一个挣扎，一个紧抱。骨头，牙齿不断撞击，受伤的确是双方的嘴唇。
　　王敏不敢太用力，怕不小心伤到方雨。慢慢收力，同时一只手放到自己和方雨的眼睛中间，猛地一个抬头，手下滑拦在双方的嘴唇之间。

　　方雨的唇压在王敏的手背上。
　　--竟敢还敢逃。
　　方雨怒气上涌，松开王敏的头，双手抓住王敏按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一口咬住王敏的大拇指根。
　　“唔”王敏吃痛。

　　王敏想撤手，但是方雨不松手也不松口。
　　“你属...”王敏想增大力气暴力撤手，但是看到方雨满眼的泪水和划过脸颊的泪珠。
　　心痛涌上王敏的胸口，他不再挣扎，默默忍受着。
　　另一只手抬起，擦拭方雨眼角的泪水，可是眼泪越擦越多，打湿了方雨的整个脸颊，也打湿了王敏的手掌。

　　王敏“别哭，对不起，别哭，再哭就变成大花猫了。”
　　方雨恨恨的松开王敏的手，她哪里舍得真咬，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下，之后她就松开了一些。王敏的手掌都没有破皮，只留下两排不深的牙印。

　　“我不会阻止你上山。但是你必须把欠我的事情完成了。”方雨指着夕阳“从明天开始，你要在这里陪我看10天的日落，10天，一天都不能少，少一天就补一天，直到满10天。”
　　王敏想说什么“...”
　　方雨直接继续说“无论是阴天还是下雨，只要你陪我，就算一天。”
　　王敏还想开口“...”
　　方雨“食物和物资不够跟我说，我来安排。”
　　王敏看着方雨许久，点头答应。

　　方雨“现在演练一下。”
　　方雨直接坐到地上，指着旁边看着王敏“坐。”
　　王敏在方雨的左边坐下。和方雨隔了半个身子的距离。
　　方雨一挪身子，贴近王敏。双手抓住王敏的右臂，举起绕过头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把头靠在王敏的右胸膛，左手绕过王敏的后腰搂住，右手按在王敏的膝盖上，整个人窝在他身上。

　　这个时候的太阳有一半沉落雪山。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直至完全消失。

　　方雨推开王敏，想站起来，挣扎几下确没成功。王敏站起来，再拉方雨起来，打开她身上的氧气瓶。
　　“别节约氧气，刚上来的时候一定要留心高原反应。”
　　方雨“我会注意的。”

　　方雨走向不远处等她的向导。王敏跟在后面。
　　按照方雨的要求，她们一行人的帐篷都在附近，方雨的帐篷挨着王敏。
　　方雨表示还需要购买一些食物和氧气瓶。
　　向导掏出卫星电话安排。

　　晚餐的时候，方雨晕倒了。高原反应爆发。情况一度十分危险。
　　这一个月，她没有锻炼过身体。
　　这一个月，她的心情是阴郁的。
　　这几天，她匆匆赶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只为能追上王敏。
　　再次见到王敏，成功令王敏的脚步暂时停下，她松了一口气，但身体的不适一下都爆发了。

　　海拔5300米大本营，跟海平面相比，氧气含量不到50%。也就是说在这里呼吸2次，才抵得上中山市的一次呼吸。

　　但是，低海拔的地方，呼气之后，吸气的时候，大气会吧空气压进你的肺里，在这里，吸气需要主动吸取空气。所以这里的呼吸更困难。就好比骑自行车遇到大风，一个顺风，一个逆风。

　　高反很危险，随着供氧的不足，心率失常，甚至会导致器官衰竭而亡。5300米的海拔，不算高，大部分的人都是可以慢慢适应的，只要及时供氧，就没什么大问题。

　　方雨没有昏迷多久。戴上氧气面罩的她很快就醒来。为了照顾她，女保镖和王敏就在帐篷里。
　　方雨“王敏。”
　　王敏“感觉怎么样？”
　　方雨“我没事，我不用下山。”清醒过来的，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下山。
　　王敏是想劝方雨下山，可是想到她来这里的目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敏“不用下山，你先说说，你感觉怎么样。”
　　方雨“头有点晕，心跳有点快。”
　　王敏按在方雨的脉搏上，看向手表。“没什么大碍了，心跳速度已经降下来了。”
　　再陪伴了方雨一会儿，嘱咐方雨晚上不要断掉供养，王敏返回自己的帐篷休息。

　　方雨不用拉练，每天就在营地慢慢散步，逐渐适应高海拔的环境。
　　王敏渐渐加强拉练的距离。他经常往返于2号营地（6400米）。
　　也去3号营地（7400米）。搭建这两处的帐篷，帐篷搭好之后。有时候他会住2号营地过夜。

　　拉练是痛苦的，每次拉练回来，由于高海拔缺氧，王敏都会神智迟钝，有时候身体也会不舒服。但还是和方雨一起夕阳。

　　上午出发拉练，下午回来陪方雨看夕阳，晚上手摇充电器，给电子产品充电。

　　开始几天，都是方雨拉着王敏的手搂住自己的肩膀。
　　不知道从哪天起，王敏一坐下，习惯性的揽住方雨的肩膀。

　　15天之后。7月26日。
　　傍晚。

　　王敏在2号营地住了几次，所以，这是他们看夕阳的第10天。
　　夕阳西下，沉入山峰。
　　两个人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
　　方雨“这辈子我可能没有机会登顶珠峰，所有你登顶之后帮我一个忙。”
　　王敏“什么？”
　　方雨把怀里瓶子递给王敏“里面有一些纸鹤，每个纸鹤里都写了我的一些心愿。请你在世界的最高处帮我读一遍，可以吗？”

　　这是她的心愿瓶。也是王敏登顶之后返回的契机。

　　王敏接过瓶子“好。”
　　方雨再次嘱咐“一定要在世界最高处，那样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王敏没有听过这说法，但还是答应了“好。”

　　方雨掏出手机，拍下了和王敏的第一张合照。
　　开蓝牙，发了一张给王敏。

　　天色慢慢变黑。王敏拉着方雨站起来。
　　王敏“明天我就去2号营地了。你...也下山去吧。”
　　方雨“好。”

　　这段时间，大部分的物资都被王敏搬到2号营地，有些已经被搬到3号营地。

　　第二天天刚亮，王敏背着剩下物资，走出帐篷。
　　看了一眼方雨的帐篷。
　　--再见。
　　--不对，是不再见。
　　转身，背着万丈朝霞，离开了大本营。
　　身后，方雨的帐篷，拉开一条缝隙。方雨看着王敏远去，渐渐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