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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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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坐在笔记本前，看电影。手机响起。
方雨拿着手机停顿在那里。
接还是不接。
犹豫了好久，方雨咬咬牙，暂停电影，接通王敏的视频电话。
方雨看着王敏，没有任何表情“...”
王敏“就是明天要去珠峰了，想和你告个别。”
方雨怒了“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你用得着和我告别？”
王敏愣了半响“对不起。”
王敏后悔了。
他明白，这个电话还不如不打。只是他真的忍不住。
方雨想挂掉电话“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王敏“...”
忽然，王敏冒出一个念头，紧跟着双手一按。
“咔嚓”，屏幕截屏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方雨“你刚才截屏了？”
王敏“不小心按到了。晚安。”
说完，王敏匆忙挂断。
说晚安，不是再见。因为不会再见。
打开相册，刚刚的截屏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王敏举着手机，默默地看着那不会动的方雨。
方雨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电影。
看了几分钟，发现根本就看不进去。方雨狠狠的关掉电影。
--气死我了，混蛋，混蛋，混蛋。
方雨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慢慢忘掉王敏，慢慢从和他每天在一起的学习吃饭的生活中离开，受伤的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可是，又被王敏这一通电话搅得天翻地覆。
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王敏的发的朋友圈就在第一个。
--该死的混蛋。
--去珠峰之巅看夕阳。等等，夕阳，夕阳？
方雨想到什么，猛地坐直身体。
--夏天，北半球的日落一般在下午6点之后。而珠峰顶的规则是，下午2点前必须下来，不然就再也下不来了。难道我记错了。
方雨打开王敏给的《珠峰计划书》。里面确实有写，“注意事项5：下午2点之后，无论有没有登顶，必须撤回4号营地，如果遇到恶劣天气，撤回3号营地。否则有生命危险。”
--王敏只是随口说说，还是真的会在那看夕阳？
方雨的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她有点手足无措。
她弯曲右手的食指，把指关节塞进嘴里，用力咬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视频电话。如果说那个截屏不是不小心按到。王敏他想要我的照片。
--还有，以目前我们的尴尬关系，就算告别，发信息或者打语音电话比视屏电话更合适吧。那么，他是...想看到我。
这半年多的生活划过方雨的脑海。王敏母亲去世，珠峰计划提前。这个学期开始，王敏一直刻意疏远她。淡漠一切的神情，却又拼命的写代码。明明已经拒绝自己了，却忽然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告别电话。
--他提前好几年去珠峰，他手里的钱不多，却都拿去买登山装备了，完全不顾及将来的生活和学费。
--他应该对我有好感，也知道我的梦想已经改变了，却依旧不接受她。还有那个不愿意说的理由。
线索慢慢拼凑起来，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所以他去珠峰，上去了就不打算下来。
--他这是去赴死。
--这就是他不接受我理由。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想活着？
快递，有个快递。
方雨匆忙跑到杂物间，将快递拿回房间。
方雨拆开快递。有一封信和盒子。没有去管那盒子，方雨快速拆开信封。
信
方雨：
当你收到这个快递的时候，应该是8月了。
生日快乐！盒子里是生日礼物。
对不起，这一话晚了两个多月。
我欠你一个道歉，欠你一个承诺，更欠你一个解释。
对不起。
对不起。承诺我恐怕无法完成了。
我去找妈妈了，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化为珠峰上一个冰块了。
珠峰是我最后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我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不值得你去喜欢。
永别了。
愿你找到一个，可以和你相守一生的人。
王敏
2012年7月2日
真的和她猜想的一样，方雨咬牙切齿“混蛋！”
方雨抓起手机，请求视屏通话。
王敏“方雨？”
方雨“王敏，你个大混蛋，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王敏“什么？”
方雨把手机对准快递和信“我收到快递了。”
王敏“怎么会？我明明...让快递下个月发的。”
方雨的摄像头转回她自己了“王敏。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上去了就不下来了。你不想活着。是不是？”
哪怕已经猜到，哪怕已经从信里看到，方雨依旧不愿意相信。
王敏“...”
王敏“是。”
方雨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送死。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王敏不知道怎么说“...”
方雨的眼泪说掉就掉下来“王敏，求求你不要去，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王敏沉默半响“对不起。”
不等方雨再说什么，直接挂掉电话。
--方雨，对不起。我不值得...
方雨的恳求，令他的心头泛起一丝犹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任何的犹豫，拖延，只会令他无法登顶。
看到被挂的电话，方雨再次请求视频通话。
王敏没接。一顿操作，将方雨的微信，电话，Q-Q全部拉黑。
叹了一口气，王敏躺倒床上。
--还是被方雨发现了。
--不过方雨没护照，暂时还出不了国。按原计划来吧。
这个情况王敏预想过，所以也在他的计划表里。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方雨什么事都和他说，却唯独办了护照的事没和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