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吸螺蛳小能手

20、第二十章 情动与套路

　　从方雨昨天说要来之后，特别是得知方雨特地从深圳过来。王敏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一整天，方雨的身影不断再脑海中浮现。
　　不知道是期待方雨的到来，还是担心假女友的事情被母亲发现。

　　王敏早早地吃了午饭，抱着书本坐在陪床椅子上。书本很久未翻页了，他的心思全在病房的门口。方雨一进来，王敏就发现了。
　　“方雨”王敏起身迎接，接过方雨手中的水果和牛奶。
　　方雨走到床尾看向王敏的母亲“阿姨。”
　　母亲“人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快坐下快坐下。”

　　病房里有点热，方雨解下围巾，脱下长羽绒服，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和一条牛仔裤。美观又大方。
　　看着方雨漂亮的模样，王敏母亲惊喜之极，又暗暗担心家里的经济太差了配不上。至于王敏本人，天下所有母亲都是认为自己孩子是最好的。
　　安排方雨坐下。王敏拿起几个水果，到卫生间洗了洗。出来，纸巾擦干，再用小刀削皮，用刀，片成块到碗里。

　　病房里没有凳子，方雨坐在陪护椅子上，王敏就在距离方雨最近的床边坐下。用牙签叉起一个水果块，递给方雨。
　　方雨微微抬起手，又放下，直接向前张嘴，一口咬掉牙签上的水果。
　　演戏要演全套。
　　王敏愣了一下，又插起一块水果，等会继续投喂。

　　话题回到王敏和方雨的身上。
　　基本上都是方雨带着话题诉说，尽量减少母亲提问的机会。
　　小时候，王敏带着她去派出所...
　　高中，王敏半年多的守护...
　　高考之后，王敏的失约...
　　10月6日的危险，方雨隐瞒了没说。换成了两年后的深圳一日游。
　　大学一起学习，一起吃饭...
　　王敏的生日...
　　王敏去任务之后的等待，和欢迎他的回来...
　　王敏的母亲是个倾听者。
　　王敏也是个倾听者。

　　母亲偶尔瞥几眼王敏。
　　--真看不出来，这孩子，讨姑娘欢心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一桩桩，一件件。王敏的内心掀起波澜。
　　--已经发生这么多事情了吗。

　　他看着方雨。
　　她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不断倾诉的朱唇。满脸的笑意却又带了一点羞涩。

　　王敏下意识地转移视线，他感觉不应该盯着方雨看，不礼貌。可是，视线又忍不住回到方雨的脸上。

　　--看她很正常，我也要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王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开始肆无忌惮的看着方雨。

　　这一刻，那个强烈的冲动涌上王敏的心头，他真的好想拥有这女孩，不顾一切地想拥有她。
　　这一刻，王敏明白了，他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她了，在他生日的时候，或许更早的时候，他就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已经有特别的想法了。只是他自己一直没发现。

　　方雨感觉到王敏盯着她看，微微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她被吓了一跳，王敏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神里好像有一种要吞噬她的欲望。

　　方雨找了个机会不着痕迹地碰了他一下，低声“你老盯着我干嘛？”
　　王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移开视线。
　　--方雨好心好意来帮忙，你怎么可以见色起意。
　　顺手再投喂块水果。

　　方雨只是想吃一块水果，装个恩爱。
　　王敏却以为方雨想吃，时不时的递一个水果块到方雨的嘴边。
　　方雨吃了小半碗，肚子都撑了。终于忍不住了。
　　--喂狗呢。
　　当王敏再一次把水果块递到方雨的嘴边，方雨用手接过，反手塞到王敏的嘴边。“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过来，“你们是要办理出院手续吗？”
　　王敏“是的”
　　护士“跟我来一下。”
　　“好。”王敏转身对方雨说“我一会就回来。”
　　方雨点点头“嗯”
　　王敏离开之后。
　　方雨“阿姨，你恢复了吗？要出院了。”
　　王母“嗯，我没事了。快，继续说说你们在学校里的事。”

　　出院，在方雨的印象里就是病好了。

　　王敏办好出院手续之后，方雨起身告辞，王敏送她下楼。
　　走出住院楼。
　　方雨停住“好了，你快回去吧。”
　　王敏看着眼前的女孩，忍不住的想和她多待一会“你住的酒店在哪呢？”
　　方雨向四周看了看，指着一幢楼说道“那。”
　　王敏“我送你回去吧。”
　　方雨点头，她也想和王敏多待一会。

　　一路上，两个人没说话。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两个人各自满怀心事。
　　刚才，方雨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她在思考，如何才能让这个想法实现。
　　王敏的内心无法平静，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他该怎么表白。

　　“到了”方雨拿出房卡打开房门，走进去。
　　王敏停在了门外。
　　方雨很快发现王敏没进来，以为是自己没邀请他的原因“你不进来坐坐吗？”
　　王敏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了，“方雨，我...我...”

　　方雨回到王敏身前，看到王敏支支吾吾的样子，有点奇怪“嗯？”
　　她看的出王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静静地看着王敏，等他组织好语言。

　　看着前面的人儿，那个念头再次涌上王敏的脑海“方雨...”

　　在那一瞬间，几个念头闪过王敏的脑海。
　　方雨的梦想是当个明星。将来她会和别的男演员互动。
　　母亲说的表哥的结婚花费。
　　自己的家庭环境，经济。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勇气这东西，一旦犹豫，就会消失不见。
　　当王敏扪心自问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退缩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咽回肚子里，“我要回去了，我妈妈要出院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方雨也不想分别，不过还是说道“那你快回去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虽然说要回去收拾东西，王敏依旧站在那里。
　　王敏“方雨。”
　　方雨“嗯。”
　　王敏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特地从深圳赶来帮我。”

　　方雨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鱼儿要上钩了

　　方雨“我帮了这么大忙，就一句谢谢。”
　　王敏绕绕头“那我请你吃饭。”
　　方雨撇过脸“没诚意，不需要。”
　　她内心却一片慌乱。
　　--稳住，稳住，他一定会上钩的。

　　王敏不知道怎么办了，弱弱的问到“那我要怎么感谢你。”
　　方雨看着王敏“你应该说，你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稳住，稳住。

　　王敏吃惊地看着方雨“我...”
　　“以身相许，你倒是想的美。”没等王敏说出什么，方雨就打断他“答应我一件事。”
　　一股失落涌上王敏的心头“什么事。”
　　方雨“没想好，先答应。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这个台词挺熟悉，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王敏感觉到了套路，但还是点点头“好。”
　　方雨伸出小手指“拉钩。”
　　王敏伸手，两人拉钩。
　　方雨内心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上钩了。稳住，继续，继续。

　　放下手，方雨“咳，咳，我要先收点利息。”
　　王敏纳闷了“什么利息。”
　　方雨装作一副就那么回事的表情“等你完成这件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中间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要先收点利息。”

　　还能这样？电视剧里有这一段？王敏有点懵“哦。”
　　方雨向前走了一小步，贴近王敏，双手从王敏的腋下穿过，把脸埋进王敏的胸膛，紧紧，紧紧，紧紧地抱住王敏。

　　王敏更加懵圈了。
　　—什么情况？
　　方雨“抱我。”
　　王敏更更更加懵圈了。
　　但是他还是轻轻搂住了方雨。

　　许久，方雨松开王敏。两个人再次对视。
　　王敏一脸懵圈的表情。
　　方雨有点脸红，害羞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闷气闷的。
　　慢慢转变为恼羞成怒，恶狠狠的道“记住了，利息我每个月收一次，直到你完成答应我的事。”
　　王敏大脑还是蒙的，呆呆点头“哦。”
　　方雨往后退了一步，“快回去吧，阿姨等着出院呢。”

　　王敏“那我先走了。”
　　方雨摇摇手“再见”
　　等王敏走后，方雨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左手举到胸前，用力握了一拳。
　　--yes。完美。
　　然后双手捂住嘴巴“咕咕咕咕咕咕”，笑的都快站不住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王敏停住脚步。
　　“唉”
　　叹了一口气，又站了一小会。王敏压制住不平静的内心，朝电梯走去。

　　不久之后，王敏和他母亲在医院门口上了一量出租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