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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西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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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马蹄子在距离覃言桦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他甚至可以看清马蹄上面的倒刺。
身后的行李被扔在地上,周围的人群早已惊叫着散开,只留下覃言桦一个人愣在原地,看着受惊的马。
马上那位带着玉冠,腰间的数串璎珞配饰,叮当个不停。
“快让开!”马上的少年大喊,“小爷我要拉不住了!”
“!”听到声音的覃言桦突然清醒了过来,连忙给他们让了一条道出来。
可是这时候的骏马像发了狂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在街上横冲直撞,眼见着那少年就要力竭,被摔下马来,覃言桦眼瞧要糟,他迅速判断形势,几步之间便已接近,猛地一跃,双手紧紧抓住马背上少年的手臂,借势一拉,将其从马背上稳稳拽下,两人一同翻滚到一旁的安全地带。
受惊的马匹继续向前狂奔,而他们俩则躺在地面上,喘息未定。
“我说这位仁兄,姓名何许啊,”少年边喘气边借了一只胳膊给还在地上的覃言桦,“今天的事,多谢啦,要不是仁兄你救我,我怕是要变成那马蹄子下的冤魂了。”
“无妨无妨,小生姓覃,西早覃。”覃言桦向他摆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覃言桦刚准备说没关系,眼神一撇却看到了少年脖子上拓印,他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叫何启贤,覃兄你好。今日之事,我真的是万分感谢”
还没等何启贤话说完,覃言桦就打断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日家中还有些事,不如我们下次再来如何。”
何启贤反应过来,连连说好,“好好,今日就不打扰覃兄了,那您要是来找我,便直接报上我大名便是。”
待何启贤再回头一看,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天利二年
这一年,无数千奇百怪的案件蜂拥而来,迫使它成为了不平静的一年。
所有的阴谋都被曝光在阳光底下,但是却忘了阳光无法照透荆棘,光怪陆离的事情变得习以为常,人们开始习惯莫名其妙的死亡。
就像他们已经开始忽视了一样。
覃言桦面无表情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袍角还带着市井街头留下的瓜果汗气。
但是当他关上门,便隔绝了整个西杭的气息。
府邸中亮着温暖温馨的灯光,侍女把桌子上的灯盏擦得和新的一样亮。
覃言桦脱下外袍,随手丢给了侍女,朝着其中一个侍女问到:“落纱,空妄呢?”
“大爷,空妄大师在厢房里呢。”侍女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回答有些单薄了,连忙又加一句,“您今晚回来的有些晚,大师还没有用过晚食。”
“这个无所谓。”覃言桦摆摆手,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这才和侍女说让她去准备晚食。
“算啦,我先去他那里一趟。”覃言桦径直走向了空妄的厢房。
覃言桦在长长的走廊上,心里却突然想起了他们的初见。
那年覃言桦还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学生,在进京途中遇到了这个假正经的道士,道士是真有几分本事,但是却还是花光了盘缠,和自己这个穷书生搅合在了一起,本来说是高中之时便是解散之日,结果圣人一笔旨意,他们两个便被打包送到了这里。
如是想着,就到了人家的门口。
“进来吧,花花。”
被推开的门发出一声带着涩意的“嘎吱”声,他走进房间,却发现屋子里没有点灯,当然,也没人。
覃言桦猛地合上门,转身一看,嚯,好家伙,在院子里吹风呢。
刚刚被找寻的青年仰躺在躺椅上,左手放到眼睛上,宽大的袖子则滑到了臂弯那里。看不出来到底在忙什么——确切地说,他闲的发慌。
或许在明亮的月光下,青年可以清楚地看见覃言桦脸上的无语:拜托,老大爷,你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养老的。
“花花,这个西杭,真的很多问题呢。”他的声音非常放松,说出的话却在宣告着这个城市的焦虑,“光是那个小小的衙门,就有一件在京城的贵人眼中不可思议的大事哦。”
覃言桦有些沉默,他当然知道这座城市藏污纳垢,但他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势必要改变。
“我刚刚在路上救了一个少年,他的身上有妖留下的拓印,”覃言桦严肃了起来,“那个拓印,我见过。”
“和之前在京城遇见的那只鼠妖可能是同源。”
“花花,你可确定吗?”空妄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是那种级别的大妖,那很可能已经出人命了,那种拓印是妖对食物留下的痕迹,看来那个少年也是危险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