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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家继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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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柔弱无力的呼喊更催化了莫冰阳的占有欲,而小小的挣扎更加剧了控制的欲望。
只有一个目的,报复!
然而,就在莫冰阳心中的这头恶兽快要露出原形的时候,他的怀中的猎物突然没有了动静。
他陡然一下松开,顾寻整个人就像失去控制的娃娃一般,瘫软无力。
就在这只‘娃娃’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莫冰阳竟然下意识地抱住了他。
脑震荡加上窒息,顾寻晕过去了。
莫冰阳身体中的那团火也一下子熄灭了。
就在这时候,背包中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莫冰阳原本想要无视,可是有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
言朗!
他拉开书包的是拉链,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刺烈着他的眼睛。
他本可以挂断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冰阳竟然鬼使神差地接通了。
“喂,顾寻,你回家了吗?”
黑暗中,莫冰阳看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顾寻,原本的报复之心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像展示一件战利品似的,单方面向对方发出了挑衅。
尽管事后他觉得这种做法是多么的低级和可笑。
可他还是做了。
“顾寻现在和我在一起。”
“你是谁?”电话那端的人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你把顾寻怎么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总之,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顾寻到底在哪儿?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他怎么样,我……”
言朗还未说完的威胁被莫冰阳生生掐断。
聒噪!
莫冰阳憎恨这个世界!
他是金字塔尖的人,对于一个小小的言朗,自然是藐视至极。
莫冰阳将地上的顾寻抱到了二楼的卧室中,他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莫冰阳的胸口处,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卧室里面只亮着一盏晕黄的灯,顾寻被放在宽大的床上,均匀的呼吸让莫冰阳确认他还好好的活着。
顾寻当然要活着,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
莫冰阳坐在床头的沙发上,将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晕黄的灯光落在他手上的红酒杯上,红色的液体就像鲜血一般心安理得地躺在玻璃器皿中,还未来得及实施的杀戮和报复,跃跃欲试,欲罢不能。
“不……不要……”
顾寻的呓语刺破了卧室的死寂和安静。
莫冰阳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坐到了对面的床上。
莫冰阳伸出冰凉的指节抚摸着顾寻蹙起的眉头,指腹轻轻扫过他的嘴唇,粉润的嘴唇上,一处小小的殷红是刚才那场激吻最好的证明,也是莫冰阳留在他身上的第一个印记。
他微微俯下身子,凑到顾寻的耳边,用恶魔一般的语气说道:“你是逃不掉的!”
顾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莫冰阳已经不见了。
空气中传来花香的味道,顾寻转过头看了看,发现窗边的花瓶里放着一束白玫瑰。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晕晕乎乎地走到了窗边,伸出手摸了摸玫瑰花白色的花瓣,晨风从外面吹过来,凉凉的,很舒服。
清凉的晨风也彻底吹醒了顾寻晕沉沉的脑袋,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将昨夜发生的一幕幕拉扯了出来。
也许是小时候生过病的缘故,他的疼痛反射弧一直很长。
就像黑白电视机中飘着雪花的片段,模糊又清晰。
而那人留在唇角上的印记,似乎还尚存一丝温热。
他……居然被一个男人强吻了。
这个早已确定的想法犹如一颗炸弹在顾寻的身体迅速炸开。
轰隆隆!
怎么可能四个字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大的膨胀放大。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快要被掀开的时候,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突然传来。
顾寻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脑子’,当他下意识地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的时候,突然之间顿住了。
一想到此时此刻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是莫冰阳,昨夜被强吻的画面突突地撞击着他的太阳穴,呼吸紧跟着一滞!
“顾先生,我是莫总的助理,请开下门。”
助……助理?
听到这个消息,顾寻心口一松,悬在心口的巨石平稳落下。
但不知为何,他竟又生出一种不安的失落感。
难道……他在期待什么吗?
期待……见到莫冰阳。
不,绝不可能!
顾寻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淹死在心底。
除了不对,不可能,更多的是离谱。
首先,他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强吻了。
离谱的是,他竟然还对那个男人生出了念念不忘的心思。
顾寻啊顾寻,你在干什么?
“顾先生……”听到房间内长时间没有回应,周助理又一次敲了敲门。
顾寻打了个激灵,打起精神,‘人模人样’地拉开了门,就看到带着透明玻璃,提着黑色手提包,西装革履的男助理站在他的面前。
的确,很符合普罗大众对于助理的刻板印象。
周助理礼貌地点了下头道:“顾先生,这是你的酬劳,你可以走了。”
看着递过来的信封,顾寻觉得怪怪的。
周助理注意到他的眼神后,解释道:“这是你昨天打扫别墅的酬劳。”
顾寻接过信封,突然来了一句:“可是……我还没做完所有的打扫工作。”
最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在可以强调什么。
不,是在证明什么。
“莫总说不必了。”周助理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不必了?
顾寻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或者说,应该是自作多情!
“你上午应该还有课吧?”周助理看了看手表道,“应该快来不及了,我送你去学校吧。”
“不必了。”就像是有来有往的较量一般,顾寻‘报复性’地吐出了这三个字,“我可以骑车回学校。
“好吧。”周助理没有强求,毕竟莫冰阳离开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周助理将顾寻送到门口,锁上身后的大门,转身跳上了一辆车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顾寻有些无精打采地地骑上了自行车,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照射在公路两边肥硕的梧桐花上。
只是,来时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无忧少年,转身离开时,却藏了满腹心事。
他感觉双腿好像灌了铅,怎么都蹬不动脚下的车轮。
整个人很恍惚,就是一根漂在海上的木头。
突然路边蹿出一只小野兔。
就在这只兔子快要被卷进车轮的时候,顾寻突然刹住了车子。
小兔子跳蹦蹦跳跳地跳进了对面的草丛中,逃生去了。
对于小兔子的劫后余生,顾寻长舒了口气。
一个想法犹如隐没在海面尚能的暗礁一般,慢慢地浮现出来。
莫冰阳,很危险!
顾寻回过头看了看那栋矗立在一片苍翠中的豪华别墅,脑袋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对于这段诡异又不寻常的关系,必须及时终结。
不久之后,他就要带着妹妹一起去英国留学,开启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对,他会和莫冰阳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他的人生也不会有这个人的参与。
想到这里,顾寻整个人振奋了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浪漫的英格兰已经向他展开了热情的怀抱。
顾寻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骑上车子,沿着茂盛的梧桐林路风驰电掣而去,身后那栋别墅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
刚回到学校宿舍楼,就被一直守在楼下的言朗逮住。
“顾寻!”
顾寻回过头,就看到盯着两只黑眼圈的言朗走了过来。
“学长?”顾寻的脸上写满了无辜的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昨天晚上和莫冰阳通完电话之后,言朗一夜未眠,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顾寻,他就只好来宿舍等。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是个陌生男人接的,等再打回去却是关机,担心你出事,所以就过来等你。”言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斥责,但更多的是担忧。
关机?
顾寻后知后觉地打开背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关机了。
陌生男人?
一定是莫冰阳干的。
言朗继续追问道:“顾寻,昨天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那个男人是谁啊?”
提到昨天晚上,顾寻的心里就好像怀揣了一头小鹿,无以名状地紧张了起来。
“哦,昨天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兼职!那个男人是那家的男主人。”顾寻故作镇定地笑道。
言朗看出顾寻事先并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和他通电话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但是,直觉很明确地告诉言朗,那个男人和和顾寻的关系不一般。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不能再拖了!
他必须立刻向顾寻表白!
“顾寻,我……”
这时,顾寻的电话突然间响起。
“对不起,学长,我先接个电话。”
告白……再次迎来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命运。
“温画姐,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听到这里,言朗的心头一空。
“学长,我得先去花店一趟,花店今天接了咱们学校礼堂的订单,温画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言朗点了下头:“好,你去忙吧,咱们回头再说。”
“嗯,那我先走了。”
言朗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拳头。
他多想告诉顾寻。
不,我不想让你走,我想把你留在身边,紧紧地留在我的身边。
顾寻原本想找老师请个假,可一看班级群中发的群公告,因为今天学校举行捐赠活动,上午的课程全部取消。
捐赠活动?
顾寻皱了皱眉,觉得兴许和礼学校礼堂的事情有关。
他没想那么多,匆匆忙忙赶到花店的时候,温画正在满头大汗的往车上搬花。
“姐,你放着,我来吧。”
温画喘了口气,接过顾寻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你可算来了,我这刚搬了十几盆,都快把我干废了。”温画捶着肩膀道,“不行了,真的是岁月不饶人,我老了,干不动了。”
“姐,你才三十而已。”
听到顾寻的话,温画气地‘咬牙切齿’。
“我谢谢你啊,让我时刻知道,我现在是个已经三十岁的女人了。”
好巧不巧,花店的印象中传来了赵雷的那首三十岁的女人。
“她是个三十岁,至今还没有不结婚的女人……”
顾寻有段时间特别喜欢赵雷的歌,于是就把店里的音乐全都改成了他的专辑。
“顾寻,你可真是太有眼光了!”温画握紧了自己的小粉拳,吹了一口气隔空砸向顾寻。
但每次她的拳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这一点儿都不影响顾寻发挥演技。
“疼疼疼!”
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做到能这么精准地在她的底线内来回反复横跳的?
但一想到不久之后,顾寻就要出国留学,温画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她是不是该珍惜一下这剩余不多的姐弟时光了呢?
温画原本也是江州大学的学生,父母希望她能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于是,大学毕业后就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做了辅导员。
但是,工作的第二年,父母去四川旅游时遭遇了大地震,双双丧命。
作为独生女的温画,一夕之间成了孤儿。
父母去世之后,温画辞掉了工作,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她看到母亲生前所养的玫瑰花,完全枯萎的花枝上突然泛出了一抹新芽。
那一刻,温画感受到了顽强生命力的所在。
也觉得这是天上的父母在告诉她,即便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很快,温画系统得学习了花艺技能,并在学校门口开了这间温暖花店。
开店的第一天,她还没来得及把招聘广告贴出去,有人就主动送上门了。
那个人便是顾寻。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温画看到顾寻的第一眼,便觉得十分的亲切,就像弟弟一样。
后来才知道他从小丧父,母亲改嫁之后杳无音讯,跟着叔叔一家长大。
温画看着眼前这个做了十八年孤儿的男孩,突然觉得身为孤儿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两颗孤儿之心很快靠在了一起,照亮彼此,温暖彼此。
但现在,这个弟弟却要离开了。
温画看着往车上搬花盆的顾寻,忍不住叹了口气:“某些人啊,真是没良心,居然背着我偷偷申请学校,亏我还把他当成亲弟弟。”
顾寻停下手中的动作,露出一口白牙道:“怎么,舍不得我离开啊?”
“切。”温画撇了下嘴巴,“你每天我在面前晃悠,我都快烦死了,走走走,赶紧走。”
“老板娘,像我这样好的员工,你以后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哎,说话就说话,手上的活儿别停,好不好啊?”温画嗔了他一眼。
“是,老板娘,您的优秀员工继续为您服务!”
两人暂时关掉了花店,拉着一车花朝着学校的大礼堂而去,接着又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搬运布置。
等到一切准备继续,两个人已经累地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累死了。”温画腰上有旧伤,今天上上下下的搬运,将她折腾的够呛,“但是!该说不说,收获还是挺大的,今天晚上把欣欣叫来,咱们一块去吃火锅,随便点,好不好?”
“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妆吧,都花成大脸猫了。”顾寻坏笑道。
“什么?”温话急忙从腰包里面掏出化妆镜,幸好是虚惊一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妆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会吓死人的。”
调皮弟弟长了一张六畜无害的脸,当初她就是被这张脸给骗了!
“温画,顾寻,来,你俩喝口水。”教务处的张耀递过来两瓶水,他和温画是大学同学兼同事,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对温画穷追不舍,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
虽然温画是恨嫁女,但是对于这位小张愣是不来电。
“小张。”温画举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对着大礼堂的舞台抬了抬下巴,“今天请的哪座大佛啊,这么大的谱儿。”
“温画,我告诉你,今天来的可是真身金佛,莫氏集团的老总。”
“莫氏集团?哪个莫氏集团啊?”温画问道。
张耀挑了下眉毛:“在这江州城,还能有几个莫氏集团啊,当然是那个莫家啊。”
温画听完之后,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道:“吆,那还真是座真身金佛,咱们学校谁这么有面子居然能够请得动莫家啊?就算是校长出面,我估计人家都不带搭理的吧。”
“说来也奇怪。”张耀说,“这次是莫家那边主动联系的,其实,莫家在全国各个高校都有捐赠,但一直都很低调,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之间就高调起来了。”
温画撇着嘴巴道:“我告诉你,他们这些老钱家族的心思,咱们这些蝼蚁根本就揣测不透,算了,我还是回去开花店吧。”
“顾寻,咱们走。"
“哎,温画,别走啊,这典礼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张耀为了和温画多点相处的时间,使出了铤而走险的一招,“我听说这次来的可是莫家未来的家主,而且还是个大帅哥。”
“帅哥?”温画一听,眼睛立刻就亮了,“有多帅?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瞧瞧,这相亲相地人都快魔怔了。
“好像……是叫莫冰阳!”
听到莫冰阳三个字,正在边吃瓜边喝水的顾寻突然被呛住了。
莫!冰!阳!
“咋了咋了?”看到他呛地脸都红了,温画急忙围过来,拍着他的后背道,“哎呀,这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喝呛了?”
“没……我没事儿。”顾寻弯着腰,艰难地咳嗽着。
“还没事儿呢,差点儿就快呛死了。”温画再也顾不上什么帅哥,拉着顾寻就往外跑,“走走走,赶紧出去透口气。”
“我……咳咳咳……”
“温画……温画……别走啊,马上就开始了。”张耀还不死心。
“什么开始不开始啊,没看到我弟弟呛着了吗?”温画白了他一眼,张耀的那点心思,她早就看透了。
就在两方拉扯的时候,突然舞台上传来了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声。
“让我们热烈欢迎莫氏集团总裁莫冰阳先生。”
然后,一个男人信步走上了舞台。
真的是他!
顾寻刚刚被呛红的脸突然之间变得苍白。
修长的身材完美地包裹在黑色的西装中,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神冰冷,凉薄的唇线透出生人勿进的冷硬气息,但浑身上下流淌的优雅贵气,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此时,一束光束打下来。
原本深邃的脸颊更加的立体,投射的光束将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银白色,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为他停留。
他本就是焦点。
看着眼前万众瞩目的莫冰阳,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失控霸道的他,顾寻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大家好,我是莫冰阳,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这里和大家见面。”
话音落地,掌声和喝彩声便响彻整座礼堂。
“别说,还真是很帅!”一旁的温画忍不住感叹道。
张耀听完,摇着头道:“看看就行了,千万别多想。”
温画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人家可是莫家未来的继承人,像我这样的平凡女子,实在是高攀不起。”
说着,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花痴的口水。
“什么意思?”顾寻不明白地转过头道,“莫家继承人?”
温画抱着双臂,以一个知识面很广的过来人身份科普道:“我告诉你,这位不仅仅是莫氏集团的总裁,还是莫家未来的家主,咱们江州有莫白季李四大家族,他们的祖辈或是封疆大吏或是富可敌国,总之,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名门望族,而在这四大家族中,莫家实力最强!”
“哎,不得不说,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投到这样的人家,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说到这里,她两眼闪着粉红色的桃心,做作地托着下巴道,“好帅!真的太帅了。”
听到温画一声声的好帅,张耀的心都碎了,同样做作的他,摸了摸自己喷了不少发胶才固定住的发型道:“温画,你看看我,我也很帅的。”
“切,刚才还说别让我痴心妄想,这会儿你竟然又拿自己和莫冰阳比,小张,你真的飘了,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吗?”
听完温画的话后,顾寻一下子沉默了。
原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寻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拳,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
怪不得莫冰阳一直那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原来如此。
显赫的家世和地位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顾寻虽然没有自诩是什么天之骄子,但从小到大他也一直都是大家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他拥有优异的成绩,并且成功拿到了国外名流大学的奖学金,他的人生正在慢慢起飞。
但这些在莫冰阳的眼中,不值一提。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遇到莫冰阳,他都有一种被碾压的感觉。
这就是差距!
无法跨越的阶层!
除了产生了一种自己不如对方的愤怒,顾寻甚至还有一点可怜的气馁。
他渺小如砂砾,而台上的那个人却是万众瞩目的太阳之子。
他被这种莫名的失落感所包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人满为患的大礼堂根本没有地缝可钻,唯有逃跑。
“温画姐,我先回去看店了。”
还没等温画回答,顾寻就自顾走了。
而在顾寻转身的一瞬间,莫冰阳的视线就毒辣精准地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事实上,早在未上台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躲在后排座位上的顾寻。
捐赠,订购花束,盛大的演讲。
一切都是他猎捕顾寻的附加品。
顾寻刚出礼堂大门,迎面就你走过来一对学生情侣。
“哇,整整捐了一个亿,莫家这次出手真大方。”女孩微微掩唇,惊讶道。
“这对于财大气粗的莫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听说,除了这一个亿,还有一座图书馆呢。”男孩道。
“是吗?”女孩感叹道,“果然是莫家未来的家主,不简单啊,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听到这番对话,顾寻的心情彻底低落到谷底。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花店,一头钻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头,希望能够冲掉这该死的情绪。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嘴唇上的那抹伤痕,心里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叮铃!
门铃声传来,去没有听到有人询问的声音,顾寻猜测应该是温画回来了。
他抽了一条毛巾,胡乱擦了下头发,一边走出洗手间,一边问道:“温画姐,你回来了。”
然而,刚出门,他就撞上了一堵冰冷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