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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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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噎了一下,大概也是没想到,解慎的应对方式竟是如此硬核。
他缓了缓,这才道:“不允许,不可以,你不用想着加入组织逃脱罪责。”
“真是个无情的组织啊。”解慎叹息。
对面:“……”
“所以,你没有任何筹码,可以换你和你那两位同伴的命?”扑克牌成员道。
解慎顿了顿,轻声道:“两位?”
那边一笑:“或者,你只想保住一个人的命?就是那个和你住在一起的小子?”
解慎沉默许久,才道:“不,我两个都想保住,你们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们什么?”扑克牌组织成员道。
“我不知道。”解慎平静地说,“你甚至没有和我见面,就知道了我的名字、电话,以及我同伴的位置,我想,你知道的远比我多,我有什么值得你们关注?”
若非得到对方关注,以苏秀禾所说的扑克牌组织行事风格,陈燕城这套别墅,该爆炸了才对。
“宾果。”对面打了个响指,“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我现在是真想推荐你入组织了,不过可惜,犯组织者,不可获得扑克牌。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奉献给我们扑克牌组织的,那就照我们的建议去做——圣咏之泉,听说过吗?”
“没有。”解慎抿了抿唇,回答。
“那正好,下一次梦境结束后,来大本洲多道市风女街133号,到时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扑克牌组织成员说完便挂了电话,也不担心解慎没记住地址。
解慎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再度看了眼来电显示上面的乱码,将其记住之后,删除了这则通话,喃喃道:“圣咏之泉?”
他仔细回想自己这几天在梦境和现实中的一系列表现,确定除了第三个夜晚醒来后被同校的吴新锐盯上之外,没有别的破绽。
吴新锐盯上自己,是因为他曾在走廊上向王心明详细描述了发病之人的症状,那症状是解慎猜测的入梦者在梦境中受到重大伤害、反应到现实中的表现。
吴新锐的出现证明了他的观点,他也是由此想到向阳每次梦醒后一惊一乍的表现,这才提出圣灵回忆期间在外租房。
但扑克牌组织不同,他们与自己的交集,只产生在自己和向阳二人冒充扑克牌成员之后,破绽也是在那之后产生。
遗物炸弹是阮玉机布置的,引爆是由阿淡动手的,三张扑克牌是他、阮玉机、向阳都有份的,唯一的差别在于——苏秀禾给出的斯莱胸针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解慎向阮玉机要来了苏秀禾的经纪人电话,当即打了过去。
“斯莱胸针的佩戴者,需要满足什么条件?”解慎开门见山地问。
阿淡此时正在一座洁白封闭的训练室里,刚刚从梦中醒来,闻言将手机开了扩音,递到了一旁的苏秀禾手里。
“扑克牌组织找你了?”苏秀禾从营养舱中走出来,擦了擦身上的湿润粘液。
解慎没说话。
苏秀禾也不隐瞒:“精神力高于执事级别,才能佩戴胸针不至死亡。而你,解慎,你甚至还不是信徒,但是精神力已经高于已是执事的我,你很奇怪。”
信徒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信众、驱魔人、执事、司铎、祭司,目前入梦者有数的高等级信徒,最高者也才到司铎,执事只有不到十个人,苏秀禾是其中一个。
解慎于是明白了,扑克牌组织看上了自己的精神力,但他还有一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精神力等级?”
若非知道他的等级,苏秀禾不会将斯莱胸针交给他,否则佩戴者死亡,斯莱胸针上积累的霉运前功尽弃。
苏秀禾擦拭脖颈的手顿了顿,提醒道:“梦境世界有一些遗物,它们的作用你想都无法想象,再怎么试图隐藏自己,终究会在遗物和信徒的秘法下无所遁形。所以,重要的不是隐藏,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扑克牌组织那个程度,让人闻风丧胆——你的等级,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能听清邪恶之物的呓语,这是我也无法办到的。”
邪恶的呓语?解慎瞬间反应过来。
是那次进入光明教堂前,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前,听到的混乱声音!
他当时还疑惑,李山等人也曾靠近那扇门,但他们都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多谢。”
苏秀禾和他本来只是合作关系,他借他胸针,他替他挡灾,哪怕被扑克牌组织找上,也与他无关,这个提醒,他领情。
苏秀禾满意地勾了勾唇,他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话不用说满,对方就能懂他的意思,不用将利益摊扯得那么直白。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苏秀禾心情很好地准备奖励自己两个鲜奶泡芙。
解慎却是打断了他:“等等,你再和我说说,扑克牌组织,还有什么特征?无论是道听途说还是内部消息,都可以。”
苏秀禾沉默片刻:“你什么意思?”
“他们组织名头这么好用,连敢追杀执事的组织都能吓退,只用一次岂不是太亏了?冒用一次和两次都是死罪,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多用几次呢?盯上我的组织可不止他一个。”解慎轻描淡写地说。
苏秀禾:“你是真的疯子。”
“不知者无畏。”解慎耸耸肩,“所以,你愿意配合我一下吗?”
苏秀禾接过阿淡递过来的早餐,将手机递给对方,开着扩音道:“当然,这么精彩的表演,这辈子可能也就能看这么一次了,我会全力配合你,阿淡待会儿会将消息发到你手机上,你看完记得删除。”
解慎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满意挂断。
直到这时,终于不再设置闹钟的向阳这时候才醒过来,咋咋呼呼跑过来:“解慎!解慎!我刚刚收到扑克牌组织警告了。”
“他说什么?”解慎有了点兴致,难道向阳这小子身上也有什么他没看穿的潜力?
“他让我好好听你的话,别惹你生气,争取有朝一日,爬上你的床……”
向阳念着念着,感觉到不对了。
解慎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扑克牌组织,呵呵,真是个清新脱俗的组织。”
向阳还很懵逼:“他为什么让我爬你的床?难道……他想把你变成同性恋?可是,蓬莱洲早就通过同性法案了啊?”
解慎“呵呵”两声:“我本来就是同性恋。”
“啊?”
“啊??”
“啊???”
向阳茫然而又震惊。
解慎却连看都没看他,转身去拿昨天洗衣机里烘干的衣服去了。
陈燕城虽然留了房子,但阿姨和厨师都被他带走了,解慎懒得再请,加上本来也不是长住,就索性自食其力。
向阳好半晌才从“室友竟是同性恋”、他不会看上我吧”、“看上我好像也不亏”、“但他好像不是很看得上我”等等情绪中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
“我支持你!”向阳大声表态。
蓬莱洲同性法案通过才不到十年,社会上还是不看好的声音占大多数,向阳作为新时代青年,当然坚决支持洲法案。
“用你支持?”解慎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手中的衣服塞一半到他手里。
他虽然不爱洗衣服,但还挺爱洗澡的,攒了三天的衣服多得两只手抱不下,能劳累别人,当然是不要辛苦自己啦!
向阳一点没觉得不对,将衣服接过来往解慎房间里送,还抽空问他:“扑克牌组织找你了吗?他是不是也让你爬我的床?”
“想得美。”解慎先是说,随即道,“没什么,你不用管,去做早餐。”
“啊?咱们第一天在新房子里住,就不能出去吃吗?”向阳试着商量。
“你出钱,可以。”解慎说。
向阳:“……我出就我出,哥有钱,请你!”
扑克牌组织似乎十分在乎圣咏之泉,在告诉解慎接头地点之后,就再也没有打扰过他们,两天之后,他们再次入梦。
而这一次,解慎并没有立即实施他的“冒充伟大之主”计划,而是沉思片刻后,找到了雨,看着他的眼睛道:“现实里,我和苏木、戴番得遇到了一点麻烦,如果有一天,你在梦境中没有看到我们,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你怎么做,按我说的来。”
雨动作顿了一瞬,正在擦拭刀刃的手指突兀停下,指腹划过刃口,绷带散开了一线,却没有血液流出。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缓缓道:“……没有看见你们,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梦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解慎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带上了一丝深邃,“这个时候,不要慌,按计划进行。”
雨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那一线崩开的白色绷带,就这么松松搭在手指上,绷带下,银色光芒不受控制地溢出。
“你是不是……”雨声音迟滞。
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是。”解慎拦住了他要说的话,语气肯定。
他走上前,将他手指上松开的绷带重新缠上去,好似并没有看到绷带下的空无一物一样,将其一点点盖住、收紧:“无论如何,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