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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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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俞默默地架着他一路走,听到步故戏虐的语气也没有多在意。
后来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有些累了,才在一棵树下停下,严俞先把步故放下,让他靠在树干上。
严俞垂下眸子,看着步故那苍白的脸色,“你故意的?”
被质问的人还没晃过神,明知故问,“什么?”
严俞平静地说:“别装傻,你故意来到我考场,顺着考场的意愿和老人一起,将我引到城堡,顺理成章的让她告诉我你的遭遇,好让我来到你身边。”
“你成功了,你也不必再试探我,我不是他。”
步故脸色一僵,原本似有非有的笑从嘴角落下,神色黯淡,“那你是谁?”语气有些非同寻常的强烈,抑制不住的轻咳一声,“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步故想让自己坐得更直些,但没什么力气,只好将头靠在树干上,眼眸一闭,有气无力地说:“他一向蛮横霸道,算是个无恶不作的人。”
说完,半睁着眼,“最会将真心踩在地上当垃圾。”
严俞被面前的人重新打量,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出些不同。
严俞白皙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渣你的又不是我,对着我说什么。心中有些发寒,他感觉主角的情绪有些不对,有种暴乱的可能性。
严俞:系统,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系统:宿主,你在火化场考试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他不太确定。
这么说,在他刚来的第一次见面,他就怀疑他不是原来的‘严俞’了,这让严俞有些头疼。
严俞:为什么不告诉我?
严俞冷冷地说着。
系统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告诉宿主,是主神不让我们将多余的信息告诉宿主,说是会影响玩家体验。
严俞:那你觉得我现在的体验怎么样?
这下系统直接装死机,不在说话。
严俞终于开口要对步故说:“我知道你很痛恨之前的严俞,但那都是过去,我也不是他,所以你不必将对他的痛恨转到我身上。”
他看到靠在树干上虚弱的人眉眼弯弯,看向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你真当我只是个被考场控制的废物么?”
“你记住,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我现在还不相信你。并不代表我将你看成另一个人了,再同你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般相处。”
最后可能是实在没力气,用着气音说:“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轻而易举地将原先的仇恨一笔勾销。”
还是不相信么。
这样严俞的任务就更是难上加难,步故不愿意接受他的救助。
“要是你,你相信一个前一天还将自己送进实验室的人,现在说自己不是他,想要摆脱报复的人吗?”步故眼睛微眯,勾唇笑着说。
严俞吐了口气,他也知道让步故相信他是很难的一件事,不过,他也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严俞起身对步故说:“我不要求你能够相信我,如果我再有伤害你的举动,不用你动手,系统会直接对我进行惩罚。”
“我去找些木头。”说完,没等步故回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步故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回忆了一下之前严俞的一举一动,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但严俞这人向来懂得伪装,装成另一个人的习惯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在这之前,严俞可是刚把他的计划通报给了考场,考场将他的计划全部销毁,前功尽弃。
他再也出不去了,考场在他的脑部多安装了好几片芯片。控制他的监控也多了起来,说不定后面这棵树就是监视他的一份子。
而欺骗他的人也没能逃出去,真是可笑。
步故之前就想,要是再见到严俞,他一定要亲自问他,现在自由了吗,过的好吗,或者问你后悔了吗?
但这些都没能问出口。
想着想着,步故本就受了重伤,大脑被考场再一次植入,干预了他的原有记忆,此刻大脑疼的厉害,便睡了过去。
严俞一回来就是步故无力的靠在树上,一脸病态的苍白的可怕,像是个脆弱的瓷娃娃。
严俞将捡来的木头丢在一边,升起火,好让步故暖和些。
在周围一片静寂的荒凉中,焰火显得格外耀眼,像是代表着莫须有的希望。
········
次日,步故起得早,一睁眼就看到严俞睡在他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处,眉眼被细软的黑色头发遮住,小猫一样的浅浅地呼吸。
步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眼前的人与之前并无不同。被静静注视的人慢慢睁开眼,他们在静寂的荒芜中,相顾无言,只有风箫声在耳畔悄悄吹动。
“早。”严俞先开口打破了原有的静寂。
“不早了。”步故好笑的说着,打开手机看了眼,还有十五分钟就正午了,属实不早了。
步故又恢复原先的语气,动不动开一下玩笑挑逗几句,似昨天就是一场梦一般。严俞看了他一眼,也没提起昨天的旧事。
步故嘴角扬着一抹笑意,“介意扶我一下么,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边说边抬起了他那没什么力气的手,证明他现在当真很虚弱,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不过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确实是个很好的证据。
“考场对你做了什么?”严俞便起身,边对步故问道。
随后一直手架在步故的腋下,动作缓慢的将步故扶起,“你没受什么外伤,它做了什么?”
步故享受着他的照顾,笑了一声,满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不过是些简单的惩罚而已。”
严俞完全不信,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他,“简单?简单的你路都走不了?”
“你不说,我不会追根到底。没必要敷衍。”
严俞知道考场对步故进行了脑力干预,将考场中考生的记忆植入在了步故脑中,而这些记忆往往是有着恐怖画面,将其他考生所有的恐惧感转移在了步故身上。
步故看着前方的路,说了句,“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