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行之路》成宇bless

3、第 3 章

　　九头身走开后，蒋圣博觉得台子突然空旷了许多。刚刚是他一个人吃，现在还是他一个人吃，理论上不应该有分别。手机显示已拨关淳电话十个。他哼了一声。看到满台的肉啊他决定还是发信息叫他们过来。

　　趁着中间这个间隙，他自己用生菜卷了一些猪颈肉。嚼到一半，就是觉得不好吃，又把他们吐出来。接着他又倒了一盘牛小粒上烤网，一颗颗小正方体烤完一面再一面，应该很简单。然后想看看弓行跑哪了，找了一圈，才看到。切，还是在刚开始看到那个角落帮一台小姐姐倒水！弓行啧了两下，难不成远方那个角落才是领班分给他的正式地盘？真是见色忘友，哦，成友了吗，是见女客忘男客。在想什么呢？

　　蒋圣博回过头，操，才见自己的烤网冒烟了。他手忙脚乱抓起夹子，赶紧把牛小粒翻面。妈的 ，黑乎乎的焦了！再翻一颗又是焦的！一盘八颗翻下来全焦，蒋圣博一看就没心情，哐当扔下夹子。想找弓行，脖子扭了一圈都看不到，还说可以有什么就喊他，废的！

　　幸好十来分钟后关淳，陈明、陈强就出现。这三人一看就像饿狼投胎，看到肉眼都红了。拼了两张台，赶紧坐下。
　　“你们组队不是还有一个吗？”蒋圣博示意他们自己倒酒。
　　“笑死，蚊子被他女友领走了。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陈明迅速回复。这伙人开始新一轮烤肉，陈明、陈强兄弟都很自觉，不出钱就出力。再不是，关淳也会烤肉，反正有他们蒋圣博就是坐着等吃那位。

　　来了几个战斗力强的桌上的肉很快一扫而空。杨梅酒也续了几次。期间蒋圣博专门走去收银台找领班姐姐，指明推荐人是弓行入了5000会员。领班姐姐很惊讶他怎么记得一个服务员的名字。后来看到他又点多十几碟肉，年纪轻轻财大气粗那个样，想着都是本地的，就不便多问了。

　　这一台小年轻又吃吃喝喝两个多小时，才总算停下。烤肉店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可能都要打样了，只是费事得罪他们这桌大客，才没赶他们走。
　　关淳酒精过敏，没敢多喝，其他三个喝得都东倒西歪。这杨梅酒果然就是以骗人的老江湖啊，入口容易，后劲才慢慢供你出来。

　　“服务员结——账。”蒋圣博高高举起会员卡，人却脸朝沙发趴倒在椅子上。
　　“还是醉了！都叫你，别喝太多。”弓行不知道从哪里闪现。
　　“哈！九头身你终于来——了啊。”蒋圣博一听到弓行的声音，条件反射弹起整个人倚着他半边肩，像唱着说，“哪有——醉？卡送——没，密码”另外一支手爬到人下巴尖企图摘下人家的口罩。
　　九头身？谁叫那么难听的名字？弓行避开那支修长的手。
　　关淳一看不妙，迅速拍开蒋圣博的手，结果蒋大少醉了后软趴趴，大海一拍把蒋圣博一下拍到另一边，顺着弓行手臂就要滑下。

　　弓行没办法，只好顺势搂起他的腰免得他摔得狗吃屎。此刻的蒋圣博被这一提整个人乖乖得像只小狗一样蹭在弓行肩窝，鼻子嗅啊嗅，暖暖的呼吸扫到弓行耳边。本来隔衣触摸到蒋圣博紧致腰腹的同时，弓行就感觉有点异样，再加上这会扫在耳边暖柔如风的呼吸，弓行又感觉至少有半边身体逐渐酥麻。有可能是因为靠着这个人一米八几实在太重。虽然他自己个子也不小，也有可能是现在的站位有点尴尬。

　　蒋圣博手被关淳拍下后，没放弃。又去搂弓行肩膀，嘴中不断呢喃：“九头身......”呃，打了一个嗝......“你是，嘿嘿，我知道刚，刚......那”

　　九头身？关淳听得一头雾水。姓九，名头身吗？不过他太有经验了。陈家兄弟若是醉了就醉了都是正常人，蒋圣博这厮就不同了每次喝醉就是个疯子，一不注意可以把人打趴把店拆碎，对上一次还躲在人家海鲜店的冷冻冰箱里不出来。只是这次这条神经好像癫得有点特别。

　　千万不能让他做傻事！不能！不能！所以现在关淳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一方面惊讶于蒋圣博这百年不遇的怪样，像个小女生靠着男朋友一样靠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一方面怕他突然抽搐发疯抽人家百拳！心累啊！现阶段要赶紧走人，赶紧把蒋圣博完好无缺送回家就万事大吉，哎呀，不能送他回家，送去他家实际点。

　　关淳容不得多想，朝弓行喊了句：“兄弟他说卡给你结账！”一把拉过蒋圣博扛身上，一脚踢醒大小陈，冲出烤肉店。
　　只是弓行低头刷卡的片刻功夫，这群人就跑走了，留下声音在大厅回绕。“喂，你们的卡啊！”等弓行摇着卡追出大门的时候，这群人已经上车走了。神都没那么快！

　　弓行看着手中的“金子碳烤VIP”黑金卡，心里快速闪过一条数：入5000送500，吃了1000，怎么都还剩三千多，不要了？弓行摇摇头。走回店里和前台漂亮姐姐做好记录，把卡堆在失物招领那一叠放好。
　　“弓行不错哦，一张卡就入5000。都是本地的，你认识啊？”小姐姐眨巴几下眼睛。
　　“不认识。”弓行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回答。
　　“那倒是。这些一看就是拆2代。”
　　“可能还不止。”弓行冷不丁来一句。
　　“哈，是啊！”小姐姐嘿嘿笑起来，“这么帅这么猛！”

　　弓行开始一愣，后来也跟着抿抿嘴。这位小姐姐就是他们这层的领班。她指着那叠失物招领交代，一星期后如果客人不来领回，他们就要逐一打电话联络送回。老板说新店，服务与信任最重要。
　　等所有工作人员离开一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弓行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今晚值班，值班也不用做什么，关好门窗，就在烤肉店的杂物房睡一晚。杂物房有浴室有空调，冬天开着暖气，比他家舒服多了，还有补贴。一个星期三个晚班，三个白班，期间值两晚班，怎么不能多几晚呢？

　　洗完澡已经十二点半，弓行刚往床上坐，就有电话入，是他奶奶。
　　“喂——奶奶”。
　　“小澈啊，值班啊，关好门窗啦。”奶奶关心地提醒。
　　“都关好了。”弓行揉揉鼻子，“这么晚你还不睡？”
　　“要睡啦。和你说几句就睡。”能听得出奶奶挺心疼这个宝贝孙子的，“饿不饿啊？”
　　“不饿。晚上在店里吃得可饱了。”
　　“对，要吃饱。等你白班，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说不长，几分钟就挂电话。

　　自从弓行在金子烤肉值班以来，奶奶就会等到十二点半，给他拨个电话，说几句，才安心。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弓行还叫苏澈，整天跟着奶奶，是奶奶带大他的。直到小学四年级他才跟回妈妈转学出去，并改了名字。如今为了学籍他又回来了，出去、改名字、回来都不由他做主，但回来还是幸福的，因为又能和他最爱的奶奶一起生活。

　　等到蒋圣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11点多。他就觉得有人在他耳朵边不断不断敲鼓，越来越大声，节奏越来越快。他头胀痛得剧烈，整个人晕沉沉，思维慢慢才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昨晚没去祠堂吃饭，去了吃烤肉，看到一个九头身。什么来的？有点特别的服务员。啊，吃烤肉，杨梅酒续了五次。这厉害，每个人也就一斤多，喝着不觉得，甜酸甜酸，原来后劲真得和那人说的一样猛。蒋圣博眯着眼，意识逐渐清晰，缓了缓，才注意呼噜声在床底狂轰，蒋圣博艰难翻身瞄了一眼。大海这小子，果然够义气，自己睡地板让他睡床板。他朝着关淳屁股踢了两下：“喂，大海，起了喂！”

　　关淳“嗖”一下直接从地板蹦起。把蒋圣博也吓一跳。他看到蒋圣博才想起昨晚，一拳揍在他屁股上。蒋圣博一脚顺势踢过去，差点踢中他小兄弟。蒋圣博笑骂关淳：“抽什么疯？到时踢到你别哭！”
　　“本来我睡床，你睡地板的。”关淳一脸委屈，“是你一来就趴着霸我的床！”
　　“哈哈，我还以为你专门安排我睡床。”蒋圣博说，“刚醒了我还一脸感动。”
　　“感动个屁！”关淳揉了揉脸，他终于也清醒了，本来也没喝多少酒，不会醉。
　　“你昨晚没把我扔回家？”
　　“不敢！醉成那个鬼样”关淳白了他一眼，“被你家老子看到连我也打。”
　　“别怕。你皮糙肉厚。”
　　“我打给罗阳了。说你在我这喝醉了，下午才回。”
　　“果然聪明。我舅驾轻就熟的。”蒋圣博一边表扬，一边熟门熟路走去浴室翻出漱口水。自从有一次通宵被他老子狂揍后，蒋圣博和关淳达成共识，包括醉酒都不能回家，只能来关淳家借宿。关淳家里人不像他家里人，人家胡妈妈胡爸爸开明亲切民主，不会听都不听解释就一棍劈下来。

　　“大博，你张卡是送给那帅哥吧？”关淳估计卡里还有不少钱，还是提一嘴，不要以为是兄弟贪污了。
　　“什么卡什么帅哥？”蒋圣博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昨晚充了五千进金子烤肉的VIP，吃完顺手送给了九头身服务员。”关淳主谓宾干净利落提醒蒋圣博。
　　“哦.......九头身啊！”蒋圣博闪过一丝笑意，“行啊，送给他啊。你们没来前，他帮我烤肉。”他的脑中重现昨晚九头身的形象，皮肤真得特别白，耳廓那一圈还粉粉的，有些小茸毛，他当时还盯着看了一会。

　　“我还多次把床让你睡呢，也不见你马上转我床位费。”关淳有点说不清的感觉，特别他想起昨晚蒋圣博没揍人反而搂着一个陌生服务员还上手摸来摸去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花美男！”蒋圣博毫不掩饰地赞美，看到关淳愣眼盯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那么点奇怪。便特意抬高声调，“我也请你吃烤肉啊。然后——你又请我吃香蕉饼。”这句刚说完，就好像拧开了一个开关，两人突然同时冲出房门，噼里啪啦，争着坐下，去抓餐台上的新鲜香蕉饼。

　　“哎哟，我天啊，你们还小啊。”关妈妈笑得咔咔声，对着他们直摇头。“阿姨，你的香蕉饼可以出摊了。”蒋圣博把嘴塞得满满的。有时他就在想，他能和关淳成为难兄难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妈的香蕉饼啊。哦，还有原味豆浆。
　　“圣博你关叔已经去公司了，这些饼都是你们的，慢慢吃哦。”关妈妈一脸慈祥。

　　此时的关淳也推过来一碗豆浆，“豆浆豆浆，你喜欢的。”蒋圣博刚想喝，关淳一巴掌拍过来，“等一会儿，烫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