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霸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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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和enhypen在公司茶水间相遇时，李恩星正在吃NOVI联名款薄巧。
李恩星吃巧克力是咬一口、含一口的类型，最先发现她吃的是薄巧的，是跟着成员们一起、刚走进来的金善禹。
他难掩惊喜，“哥也爱吃薄巧吗？”
李恩星点点头，“嗯。”
崔杋圭看向李羲承，“你们怎么也一起来这儿了？”
李羲承：“要去跑行程，staff让过来垫点东西，补充体力。”
崔杋圭：“一样。”
金善禹问：“哥吃的是哪个牌子？”
“NOVI...”李恩星笑了一下，“它家挺好的。”
“噢！我也吃过这个牌子，意大利的品牌，对吧。”金善禹说，“难得见到薄巧党啊，我们团只有我和niki喜欢薄巧。”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西村力。
西村力就那么淡淡地站着，没反驳，但也没应声。
...看起来不像喜欢薄巧的。
朴成训闻言，乐道：“可是薄巧完全就是牙膏啊？”
金善禹辩驳：“怎么会是牙膏呢？完全不像！”
“任何人都会觉得是牙膏吧，不能理解kkk”
“我才是不能理解你...”
“善禹刷过牙吗？刷牙的时候应该会尝到牙膏的味道吧，只要刷过牙就肯定——”
“成训啊。”李恩星打断他。
不喜欢薄巧的人会觉得薄巧像牙膏，这很好理解。
但不喜欢薄巧还非要追着说是牙膏，这就不咋能让人理解了。
“要吃一下牙膏吗？真正的牙膏。”
李恩星没什么表情。
朴成训瞬时闭嘴。
朴成训只是觉得逗金善禹、看对方气急很好玩，所以总会逮住一些话题，譬如薄巧、譬如体重、譬如水肿...然后拿这些去逗对方，组合里也不止他一人喜欢这样，但他们其实都没抱着什么坏心眼，更没想欺负金善禹。
然而，相较于金善禹，李恩星的反应几乎算得上是恐怖了。
他甚至有种感觉，只要他敢回答一个字，李恩星就会立刻拽着他的头发、把牙膏往他嘴里挤，然后问他牙膏跟薄巧是不是同一个味道。
朴成训是不聪明，可他也不是真傻。他平时反应跟人机一样，就是怕自己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一追上才发现“西八又说错话了”，所以他干脆给反应给得慢点，省了说多错多——而且就算这样，他还动不动就说错话呢。
就像现在。
朴成训噤声，然后尴尬地赔了个笑脸。
要不然以后当着人还是再少说一点话吧，外表漂漂亮亮的就够了，自己估计是说不出来什么漂亮话了。
“啧。”崔然竣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李恩星，然后对朴成训说道，“没事，别往心里去。”
“李恩星说话就这样，他没啥不好的意思，你别在意哈。”
崔秀彬应和道：“他逗你玩呢，我们成训别害怕哈。”
梁祯元出来打圆场，“下次我也试试薄巧，叫NOVI是吗？善禹哥和恩星哥都觉得好的品牌，肯定很有过人之处。”
...我说啥了，就成我吓唬人了，服了。
李恩星没理睬，只是对咖啡机旁边的崔秀彬说道：“一杯冰美式，谢谢秀彬哥～”
崔秀彬：“好～我什么都没听见哦～”
朴成训感觉自己看眼色的能力忽然灵光乍现，他当即行动，走到咖啡机旁，先接半杯冰块，再接加浓美式，然后给李恩星送过去。
他示好地笑了下。
“恩星哥，给。”
李恩星打量他两眼，这才有了些许笑模样。
“谢谢我们成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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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使得李恩星精神格外充沛。
她想和金旼炡一起去咖啡厅、一起去电影院、一起去逛汉江...她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只可惜金旼炡比她要宅很多。
“而且爱豆本来就应该小心一点吧。”
金旼炡对此的解释如上。
李恩星觉得金旼炡说的对，于是他们两人恋爱的日常便是打电话、连线听歌、连线看电影...还有偶尔偶尔的线下约会。
李恩星过剩的活力无处释放，便只能自己约人出去溜达着玩。
接连约了几次金善旴后，李恩星实在是有点厌烦了，她翻遍kkt，发现也就只有一个黄铉辰还算是朋友。
李恩星想了想，发了条消息过去。
【后天出来玩？】
【好】
黄铉辰回复。
【去哪？】
【弘大？听说有家新开的火锅店还不错，走起走起】
【好】
五月份，气温逐渐回暖，各种花卉也竞相盛开。
黄铉辰其实是个蛮不错的搭子，他跟金善旴那种“你说一句，他回十句”的类型不同，他很擅长倾听，而且是不会让你觉得敷衍的倾听。
你说，他就一直看着你，然后偶尔捧一句还不错的哏。
听到李恩星说起春季花卉，他便问：“你想买花吗？”
“想，回去的时候看看吧，我还挺喜欢在房间里养鲜花的。”李恩星说着，掏出手机，“最近刷到一种改良山茶，超级好看，等一会儿，我给你找一下...”
她点进naver，刚要搜索，却突然看到热帖第一——
straykids黄铉辰霸凌。
李恩星登时感到头皮一麻，连带着悬在半空的指尖都凝滞住一瞬。
李恩星僵硬地看了黄铉辰一眼，然后点进帖子。
【我第一次被黄铉辰辱骂，是在初二的时候...他和几个男生还有几个女生一起来到我和男朋友班上，嘲笑我们是两个垃圾在谈恋爱，跟参观一样在嘲笑我们...包括黄铉辰在内的足球部的男生们就一窝蜂围过来，当着我的面骂我还有我的家人...所以我就哭了，他们一起笑开了，然后变本加厉地嘲弄我...说实话，城内中学的孩子们都知道他当混混，当时的同班同学都能成为我的证人，但是我当时被排挤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我作证】
1L：最后一句真的让人悲伤让人生气，谁会来作证啊，反正他们都是霸凌加害者或者旁观者。
2L：“我当时被排挤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我作证”...真的好难过。
-但是这就是事实，如果有很多能帮她的朋友，那时候就不会被排挤了。
3L：欺负女孩后赚女孩钱，真他爹的恶心，不要脸。
4L：看看这个，还有更多隐藏的受害者#点击跳转#
5L：退队吧，他的粉丝居然还在二次伤害受害者。
6L：所以才说要在校园暴力道歉文或是官方立场里好好声明，一旦写的含糊其辞，就又给了粉丝装疯卖傻洗白的余地了。
7L：还有更多受害者，这才是让我毛骨悚然的。
...
李恩星也感到毛骨悚然。
她打了个寒颤，这种冷意甚至是从身体内部、从骨头缝隙里钻出来的。
黄铉辰的电话铃声突然狂响，他刚要低头看，李恩星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机。
她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
“...有什么想说的吗？”
黄铉辰瞥见标题，眉头瞬间皱起。
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机，透过李恩星的指缝，他看见了“经纪人”三个大字。
黄铉辰掀起眼皮，问她：“我能先接一下电话吗？”
他的问话声依旧轻而温和，只是配上他此刻阴沉的表情，就显得极其的怪异。
李恩星松开了手，黄铉辰便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电话。
她难以想象。
他骂人时也是这种慢悠悠的腔调吗？他霸凌时也是这样看似温顺的作态吗？
他是这样的烂人吗？他是怎么装出现在这幅样子的？！
李恩星感到诧异，感到恶心，更感到痛恨——痛恨黄铉辰给自己送串珠手链时，若有若无地表现出来的善意；痛恨转念之间，觉得对方或许还不错的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装出现在这幅样子的。
黄铉辰挂了电话，回到桌边。
李恩星曾说他跳舞的时候像个疯子，他回谢谢，李恩星阴阳未果，只能无语地说我没在夸你。
但是现在，此刻，被曝光如此阴暗的曾经，却依旧表现得不痛不痒的黄铉辰，看起来才真正像是一个疯子。
“你在生气吗？”黄铉辰声音很轻，他伸手想牵李恩星的袖口，又被李恩星飞快地躲开。于是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用更轻更温和的声音说：“对不起。”
李恩星觉得荒唐，荒唐到惊愕。
“你跟我道什么歉？！”
黄铉辰歪了歪头，金卷碎发滑过额角。
“因为你生气了？”
李恩星已经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真觉得自己无辜，还是单纯在装无辜。
“我生气你就跟我道歉，那被你80的人呢？！”李恩星不理解，只能重复发问，“你跟我道什么歉？！”
“...虽然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但是希望你能相信我，这件事其实远没到霸凌的程度。”
远没到...霸凌的程度。
哈。
他是怎么能说出这种狗屁话的。
“如果你在意的是辱骂这件事的话，其实是因为对方先招惹的我，我那时候还太年轻，控制不住情绪，才回敬对方的。如果你在意的是对方是个女生的话...”
“我确实不是位绅士，但我不太懂，你有这么爱女吗？”
“爱女？不，我不爱女。”李恩星连连摇头，起身，退后，“除了我自己，我也就浅尝辄止地爱了一下追星和...我不爱其他的任何人事物，更遑论爱女。我只是，我只是想稍微尊重一点、就一点我有认同感的群体...”
“认同感？”黄铉辰忽然笑了出来，他眼里是单纯的不解，“你是男的，为什么要认同女人？”
！
这话宛如一道闷雷劈了下来，比起黄铉辰霸凌，更令李恩星感到头皮发麻。
她不能接受自己做个“生理心理性别异同”的怪物，所以她绝口不提什么认为自己还是女性，但她也从来不愿意就这样被定义为男性，所以她只能说着一套做着一套地、拧巴地活到现在。
她从来不愿意去多想，更不敢去多想，自己到底应该“被划入哪个阵营”。
如果“两个阵营”都不是呢？
如果不是她没选择任何一边，而是任何一边都不要她呢？
李恩星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推到了悬崖前，可她并不想要凝视深渊，她不想面对恐惧，她只想逃跑。
“在发抖。”黄铉辰这次牵住了她的袖口，他的问话里甚至有些浅淡的笑意，“被我气的吗？”
李恩星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她感到如同溺水般的呼吸困难。
李恩星重重地吐出口气，甩开他的手。
“...滚。”
她连“绝交”两个字都懒得再跟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霸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