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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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杀人了。
明明是我看见很多人被杀了。
凶手就在我面前，他咬着自己断了的手，一步步向我走来。
今年是2073，是我右眼失明的第十年。
十年前，我当过县长，当过警察，当过好心的杀人凶手，最后是一个跟着上战场的女医生。
经历过这一些职位后，我的右眼就这样失明了，看不见任何东西。
医生说是身体的系统攻击了眼睛的系统，然后左右眼还是分开的，所以有一个还完好无损。
以前是亲身体验，现在是看别人。
我很害怕睡觉，因为在我的梦里，会死掉很多人，醒来后的新闻证实了梦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我曾经可以三天不睡，就为了救活别人。现在我也可以强忍着不睡，也是为了救人。
一觉醒来一条命消失在世界上，这样的频率太高了，我不忍心是因为我而导致他们失去的活命的机会。
梦境和现实对应的新闻都被我打印出来，可移动的画板贴满了已经死亡了的人物信息。
我在像是在玩一个游戏，谁是凶手。
游戏遇到瓶颈还会有提示，而我只有不断发生新的梦才能有更多线索。
但我不敢，一条命换一条可能不重要的线索来说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只能一遍遍回忆痛苦的梦，试图在不继续有人死亡的前提下，找到可以使用的真相。
在现实我为了找到谁是凶手，而在梦里我一直与凶手在同一个房间，我像他的同伴，坐在精心安置的椅子上，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一把菜刀。
割裂的画面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个梦是什么内容，万人尊敬的县长背地里竟然是一个瘾君子。
从头就腐烂的地方，下面的根也早就烂透了。
肥头大耳的县长把强效“药”塞进想要得到一大笔钱的男生嘴里，县长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感到厌恶。
为什么我会感到很熟悉，在梦里每个人的五官都被模糊掉，只有受害者。
难道是想让我见识到受害者的美貌，然后进行受害者有罪言论，就因为他们长的好看，穿的少？
我不明白，我也深知我不会这样。
这样的区别对待总是令我困惑。
不过这样的时间也没有维持很长，看不见面部，我可以记住那些恶心人的身体。
我要记住他们手上因为强上被奋力挣扎而弄出来的伤疤。
我会记住他们如何羞辱不愿意的人。
这些是唯一能得到他们外形的特征。
男生在踏出大门的第一时间就是吐掉嘴里的血，口腔内壁从有金钱交易后受伤就一直没有好过。
他要去找新的金主了，县长长久不了。
他的所作所为早晚都会被人知道，如何到时候不能快速找到一下个，那就断了收入。
妈妈的药不能停，他不能赌。
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家，长时间的□□生活他的身体早就被掏空。
进入家门的第一时间就是用热水冲走身上的痕迹。
我看了看他布局简单的家，客厅就是房间，一张可收缩的折叠床靠墙摆放，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枕头和被子。
走进一看，枕头旁边有一本写满了的日记本。
我一遍遍试着去翻页，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梦里触碰不了，只能看他昨天写下的一页。
［他让我把愉快的呻吟叫出来，可我只感到恶心。］
上面没有名字，但我猜测一定不会是县长，如果每天都有，那为什么在离开前他要说一句“下次。”
“下次记得叫我”说明县长不止有他一个可以解决的人，而只能看见一页的日记也说明，他不是县长一个金主。
我坐在干净的地板上，等着他把自己收拾好出来。
倒是有个单独的厕所，这让我放下心来，总不能看他洗澡吧。
我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皮肉生意很赚钱，而且他找到的与普通人相比都是有钱的。
住着破旧的房子，瘦弱的身躯，蜡黄凹陷的脸颊，这些都是他过得不好的证明。
他在床上挣到的钱都花去哪了？这现在是我的疑惑之一。
还有那个县长，他以前不是喜欢女生吗？为什么现在开始玩弄男生了。
我还记得他好像是有老婆的。
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我的臆想，但它们的存在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真真假假的事让我快要分不清，谁是谁。
现在只想知道眼前人，这样说我好像有点圣母，但有人遇到困难，就是要积极帮助，反正在梦里别人也威胁不了我的安全。
能随手解决一个别人的困难，还正好是当积德了。
他洗完澡出来后，我看见他满背的疤痕，有刚长出红肉的新伤口，还有已经愈合的旧伤口。
我走到他后背，踮起脚仔细看，新的覆盖住旧的，像是故意把两条关联在一起。
难道他霸凌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视线移到他脖子上，立马就推翻了。
脖子也有痕迹，不再是鞭子，更像是项圈弄出来的。
不明白一个人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这么拼命，难道是生病了？
他上床后，我本以为他会写今天的日记，谁想他盖着被子就昏睡过去了。
日记没有每天写，那我刚才看到的就大概率不是昨天的。
我深刻清楚，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谁都不想做这种，不想被人侮辱。
他睡着后，我醒了，我还是不习惯一个眼睛看世界，每次醒来都要缓好久。
梦会很快忘记，我觉得突然能看见别人的生活太过蹊跷，于是我把这些都画下来了。
由于画技太过高超，每个人都画成了胖胖的火柴人。
这一场调查只有我一个人参与，我没有可以交流的人，无法参考别人的意见，所以在很多个深夜都在思考。
我的出发点是否正确，如果从一开始就错误了，那我就算有聪明绝顶的脑子也无法破案。
我打开电视，今天报道的竟然是一位因为情欲过度而亡的男生。
男生和情欲过度，这两个词一起出现，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梦。
我不太相信，他们有钱，肯定会花钱压下去，而这条新闻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难道是我观看广告后的提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