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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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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我都看到了,和也写的关于你和润的日记。”
“……”猛然回头,眼底充斥着不可思议,“你……”
“我不是有心的,是在给你发文件的时候看到的……”话音未落,又激起了一阵咳嗽,比刚才剧烈的多。身体无力的软在床头,肩膀不住的打颤。
二宫和也冷冷的看着对方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没有丝毫要按急救键的动作。
“所以,你想说什么……让我放弃?还是死心?!”紧咬着嘴唇,二宫和也紧紧地盯着面前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人,缓缓地开口。无力的靠在床头,樱井翔努力睁了睁眼睛,让自己能够看清二宫的脸,轻轻地回答:“不是,我的意思……刚好相反……”
“你……什么意思?”
“请帮我照顾润,好吗?”
“……”愣在当场。
“我们……已经分手了……”
瞬间,房间里静的只剩下心电仪的“嘀——嘀——”声。
二宫和也直起身,缓缓地走到神情已经甚是萎靡的樱井翔面前,眼神冷得如同冬日的寒冰:“樱井翔!你不要太看不起人了!”
“我……”
“你以为你不要的,就可以随意丢给别人吗,啊?!”
“和也……”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怒火,本就神情憔悴的樱井翔更是有些无法适应。正踌躇间,肩膀已经对方大力的钳住,并不停地摇晃:“爱一个人的心情,不是你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二宫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双手将眼前的人要的像是拨浪鼓一般,声音也越来越大,“对于我是这样!对润来说,更是这样!”
“……”头晕目眩之中,却因为二宫的说教,竟是振聋发聩,昏昏沉沉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让给我?哼!你有考虑过润的感受吗?!樱井翔!你知不知道?!总是在装伟大的你,其实才是最自私的!”
两个月后。
樱井翔靠在床头,眼神怔怔的看着窗边那有些消瘦的背影,见对方轻声的整理着盆栽,肩膀一动一动的,伴随着喷壶喷水的声音。今天恋人穿的是很少见的白衬衫配长裤,不似往常的T恤牛仔裤,让樱井翔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有些紧身的上衣将恋人均匀而性感的身材显露出来,配合着现在认真仔细的动作,让樱井翔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松本润为了自己辞掉工作,自己到现在仍旧不能释怀。
这两个月,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皱皱眉:不想回想——那些撕心裂肺的挣扎,循环往复的徘徊。现在看着对方的背影,樱井翔忽然觉得此时的宁静比任何东西都来得真实、可贵。
“醒了?怎么不出声?”转过身时,松本润就看到恋人呆呆的依靠在那里,痴痴地看着自己。由于心脏的问题,樱井翔目前无论是出于清醒状态亦或是是睡眠状态都只能坐卧,这样有助于他的呼吸通畅。走到床边坐下,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里。
“呵呵……刚醒……还没回过神来……”樱井翔虚弱的笑了笑,一双冰凉的手握住温热的水杯,身体也跟着暖和了些。但即使这样的小动作,还是逃不过松本润的眼睛,为对方紧了紧被子,然后将自己的温热的双手抚在对方的手上,温柔的揉搓着,眼底满是心疼:“好点没有?是不是很冷?”
“还好……”他的心疼,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揪扯着自己的心,樱井翔不自觉强迫自己阖上眼睛——他真的不忍心再去看,对方难过的眼神。
“累了?要不要再睡会儿?”看着他闭上眼睛,松本润关切的开口,握住对方的手又紧了紧。微微摇摇头,像是闭目养神一般,樱井试图转换下话题:“润,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和也……”
“他这些天很忙……”看着对方确实没什么异样,松本润在心底松了口气,嘴角慢慢上扬,“早上来过,看你睡着,说下午翘班再溜过来看你……”听出恋人声音里的轻松,樱井翔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好转,张开眼睛,看着松本润露出笑容:“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口气说这些话,胸口的起伏不禁明显了些。松本润顿了顿,嘴角的微笑依旧存在,等着樱井的喘息平息,才接口:“呵呵,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管他啊……”
自从恋人上个月的那次发病,他比从前更加谨慎。
只要在樱井身边,他都会不自觉地放轻一切动作。
他在内疚……
直到现在……
想起一个月前,对方倒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咳血的情景,松本润仍然会全身发抖。那次摊牌,对于樱井原本渐渐恢复的身体无疑是一次严重的破坏。
……
“润……是为了强迫我……故意从台子上跳下来的吗……”
“为什么……要骗我……”
“……请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累了……”
……
句句轻轻地低泣,夹杂着混乱的喘息,反复出现在松本润的梦里。曾经的欺骗,自己总是冠冕堂皇的把它称□□,而换来的代价却是恋人的心衰的诊断书。在那段樱井翔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日子里,他跪在恋人的床边,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原谅我好吗……只要你活下来……我愿意代你去死……”
日日夜夜细细的低泣,他知道昏睡的恋人听得到。
所以,两周后的一个夜晚,樱井翔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开始加倍小心的呵护他,照顾他。日复一日,原本就容易动情的樱井翔,外加上脆弱的身体状况,最终只能妥协从前,俩人的僵局就这样被爱撕开了缺口。那段时间的沉沦,两个人的挣扎,直到现在,才渐渐淡了下去。
“晚上想吃什么?”将恋人搂在怀里,一手温柔而熟练的帮他按摩着长期坐卧而酸软僵硬的腰部,一下一下,分外仔细而小心。
“嗯……”樱井翔顺从的靠在对方的怀里,腰部酸疼的缓解,使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红润,“什么都好……润决定吧……”实际上,长期的卧床使他的胃口每况愈下。昨天,甚至只是喝了不到半碗的米粥。
轻轻皱眉,松本润掩盖着内心的忧虑,依然笑着哄着:“我知道你没什么胃口……但多少要吃一点……”搂住对方的腰,右手上移一些,再轻轻的按压,“一会儿我回去做些蔬菜粥当晚饭,好不好?”
目前樱井的身体,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所以,他已经喝了快一个月的粥了。而一向对厨艺很自信的松本,也是费尽心思每天变换着粥的花样,只是希望恋人吃的舒服些。即使他知道,恋人的性格本就很容易满足,至少每天,他都对自己笑着,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身体的不适,只是默默地忍着。
这样的翔,让松本润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好啊……”樱井翔幸福的笑着,“很久都没喝过了……”
总是坚持,如果两个人真正相爱的话,是无论如何都分不开的。或许,用这句话来形容松本润和樱井翔,更是再合适不过。无限的执着于:我是爱他的,一直都是。仿佛信条的束缚一般,而且被束缚的理所应当。
我爱你,却早已忘记爱的理由。
其实,世间的很多感情,都源自于双方的执着与坚持。缘起缘灭,只是因为每个人内心深处是否真的想放弃,而并不是出于爱与不爱。于是,“我爱你”三个字,与其说是一种誓言,倒不如说是一种契约——爱你到地老天荒,只是因为内心的执着支持着我,永远去爱你。
现在,润翔两人的感情,就如同一种潜意识里不想解除的契约。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爱他的心情始终没有改变的可能。即使,在爱与被爱之间,存在着在明显不过的裂痕。每当这个时候,时间总是会充当最好的淡化剂。日复一日的,不断冲洗着从前的种种过往——人类是被感情支配的动物,更是最愿意去选择忘记的动物。
因为,拯救你我的方法,只有忘记。
记得你对我的爱,忘记曾经种下的恶果。
似乎只有这样,我们的爱才能够地久天长。
在润翔之间,以上的无稽之谈早已经成为相互之间相处的信条和真理。
不论怎样,即使是病态的爱情,一样可以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