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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病毒爆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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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棉花糖,爆发时间迫在眉睫,路加看了看小巷,准备抄近路从学校侧门进去。
刚踏入昏暗的小巷,路加就被人捂住口鼻,扯离了大道。
啊?怎么还是要挨打?
路加既意外又不意外。
上辈子他在店里没有跟张乐起冲突,反而是回学校途中被拉入小巷挨了一顿打。
刚刚在火锅店发生的事情,原来是蝴蝶效应增加的戏码吗?关键是…他都提前离开了,张乐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这顿打,他是铁定避不开了?
所以还要诶一顿打?
我去你的!凭什么啊!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张乐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愤怒,他脸上的肥肉全都堆积在鼻头,活像一个菊花。
路加无奈闭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脏人眼睛的东西。
这个行为触及到了张乐脆弱的神经,他嘴里骂骂咧咧,带着拳头朝着路加冲了过来。
看着禁锢自己双手的社会打手,路加双脚用力,一人踩了一脚,随着手腕上的力道一松,路加立刻弯腰,朝着左边迅速移动,在张乐下盘不稳时抬起右腿狠狠踹向他的膝盖。
张乐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地面似乎还因此轻轻震动了一下。
时间越来越近,路加转身,准备离开巷子。
“你们在干什么!老子请你们来是看戏的吗?给我拦住他。”
路加咂了咂嘴,只觉得厌烦,他转了转脚尖,活动双腿,从口袋里掏出一柄折叠刀。
他掂了掂重量,耍了个花。
几分钟后,脏污的水泥地上躺了一群人,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但都不深。
不是路加想心慈手软,而是小小的水果折叠刀不允许。
“再见。”路加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
只有他自己知道,揍趴这些人后,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不常运动的手肘和双腿都轻微地抽出着。
张乐眼中精光一闪,看出路加已是强弩之末,他立马抓住路加过长的金色头发。
“嘶!”
拉扯头皮的痛意让路加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怎么还没发现你打架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只靠印江呢。”张乐哈哈一笑,“不过细狗还是细狗。”
“还想跑?你跑得掉吗?”张乐左手轮圆,扇了他两个巴掌,“论坛上的视频是不是你发的?”
路加耳朵隆隆作响,脸颊火辣辣的,他眼神阴翳,死死盯着张乐,随后趁着张乐还沉浸得意洋洋的氛围里,抬起匕首,狠狠地朝着张乐的脖子扎了下去。
可因为脂肪的阻挡,路加的水果小刀并没有全部刺入,剩下一大半停在了外面。
张乐吃痛,把他摔在地上,路加看准时机爬起来就往外跑。
却看到了拦在巷口的几个打手。
“操操操!老子杀了你!杀了你!”张乐疼得眼睛充血,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将路加扑到在地。
拳头打在身上真的很痛,路加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下知道怕了?老子还不知道呢?你竟然不是个孬种!好样的啊!路加好样的!警察局见吧!老子要验伤!你就等着进局子吧!”
“瞪什么瞪!老子问你!论坛上的视频是不是你发的!”
上辈子,学校为一场捐款,搞了一点形式主义,让各班级派代表上台进行现金捐款,作为班长,这件事自然就落在了路加头上。
他前一秒才把钱换成现金,后一秒张乐就趁着他上厕所把钱给摸了。
张乐并不穷,甚至还很富有,他偷东西只是想看到路加惊慌失措的表情罢了。
可路加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找到辅导员,带着人走到监控室,张乐摸钱的视频就大大咧咧地摊在电脑上。
可作为张乐亲戚兼软脚虾的辅导员想私了,打算自己补上这笔钱,还准备了一笔不错的封口费。
“这钱我补上,再给你一笔赔偿,你就不要追究张乐了,他心脏不好,我怕这件事给他造成负担。”
助纣为虐的家伙,可路加收了,因为他缺钱,也没有那么强的正义感。
但张乐不消停,被自己姑父收拾一顿后,将矛头直指路加,在学校论坛上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路加也不是一个善茬,他再度找上辅导员,让他带自己进监控室,可得来否定的、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幸好,路加早就把那份监控录了下来,出于谨慎,他还是准备偷偷溜到监控室下载一份更为高清的视频。他在晚上潜入监控室,打开文件夹,才发现那段监控早已被删掉。
路加不意外,甚至更加高兴,因为证据又多了一份。
他顶着本名,在论坛上发布了两个视频,一个是张乐作案,一个是被删的监控。
辅导员原以为路加收了钱,至少不会把他供出去,但路加做了,还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辅导员欺压的可怜人形象。
舆论反转,张乐的名声也臭了,辅导员自身难保也没法护着张乐,该给的处分还是兜兜转转落到了张乐头上。
这不是张乐针对他的第一件事,也不是最后一件……
看着右手腕颤颤巍巍的鱼线,路加福至心灵,朝着巷外看去。
熟悉的高大背影出现在巷口,印江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显然没有注意到巷子内发生的事情。
但路加张口,大声喊道:“印江!”
上辈子,他为了可怜的自尊心没有开口,但这辈子不同,末世即将来临,他可没时间和这头死猪耗下去。
印江停住了步伐,望了过来。
看着路加现在这个样子,他的额头上鼓起了青筋,黑沉沉的瞳孔盯着张乐。
挂断手中的电话,外套被扔在地上,印江挽起袖子,朝着张乐走了过去。
“不是…哥……印哥!这是我们的私事!”张乐松开了手,从路加身上站了起来。
“现在不算了。”
说完这句,路加狠狠朝着张乐左脸轮了一拳,他是练家子,张乐被一拳打到三米开外。
这还不算完,他上前捏住张乐之前抓着路加头发的右手,朝着另一个方向掰了过去。
咔嚓——
张乐的右手骨折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叫出声,脸色也变得雪白。
“滚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印江扯出他脖子间的小水果刀,贴在他脸上拍了拍,“我有的是手段弄死你,还不会让人知道。”
一些血液溅到印江脸上,望着他没什么表情的黑色瞳孔,张乐生出强烈的恐惧。
他知道,印江有这个本事。
“知道了!知道了!”张乐吓得屁滚尿流,急匆匆地带着打手离开了。
“有钱有权真好啊。”路加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望向印江的眼中带着几丝嘲讽。
印江歪了歪头,被气笑了,他上前捏住路加的下巴,喃喃道:“捂不熟的心肝,我救了你还这样说我。”
“没呢。”路加笑了笑,拍开他的手,“这是夸您的意思。”
印江拍了拍他的脸,擦干净他脸上的污渍,说道:“每次都要挨打,忍住不还手报警就好了,或者…来找我,为什么要跟张乐互相折磨。”
“哈?”路加一时间不明白印江的脑回路。
他什么时候跟这玩意相互折磨了?服了!他根本就不想理睬这死猪!不报警完全是因为这个行为治标不治本!还会引来张乐更多的报复!
不找印江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还不起……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路加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解决张乐本人。
这辈子他倒是有机会先下手为强,路加摸了摸下颚,眼中一片冰冷。
印江皮笑肉不笑,凉凉开口:“好歹帮了你,一句谢谢也没有?”
“呵…”路加轻笑出声,才盖下去的嘲讽又被翻了上来。
刚才印江的凶狠模样让路加想到了临死前的画面,恐惧让他抗拒印江,对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小心眼如他可没那么容易释怀。
道谢?你该谢我不杀之恩。
路加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个阴暗潮湿的小巷。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印江顿了顿,马上追了上去。
他开口,嗓子里出奇的暗哑。
“抱歉。”
为很多事。
路加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翻了个白眼,往学校走,本来所剩无几的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更没剩多少。
走出巷子,繁华的街道出现在路加眼前,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欢快地跳动着,街道两旁的商店、餐馆和酒吧在灯火地映照下,显得鲜活而真实。
变故在此刻发生,一轮红月挂上了枝头。
糟糕!这么快就到八点了!该死的聚餐!该死的张乐!该死的鱼线!该死的印江!
“哇哦,好罕见啊!”
“红月呢!”
行人纷纷拿起手机拍摄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舅舅!”一个少年身形的人朝着两人跑来,他为了护着手里的甜筒,跑姿颇有些滑稽。
光听声音和称呼,路加都知道他是谁,少年跑近,那张形貌昳丽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路加也确定好了他的身份。
许嘉实——小印江八岁的大侄子。
“这位是?”少年眼中带着好奇,在看到他一头金发时斜眼瞟了一眼印江。
哦,忘了,这个时候的许嘉实还不认识他,哦,也不对,认识许嘉实的时候他毁容了,也不是用的这个身份。
路加伸出手,介绍自己:“路加。”
“你好,我是许嘉实,是印江的侄子。”许嘉实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开口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被人打了。”路加回答,扣了扣脸。
许嘉实眨了眨眼睛,又飘向了自己舅舅,眼神里都是谴责,怎么没保护好人家啊!
“去迟了一步。”印江摸了摸他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情在此刻被打破。
路加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又骂了一遍:该死的聚餐!该死的张乐!该死的鱼线!该死的印江!
他还是没在爆发前回到宿舍,但还好…事情还在可掌控的范围。
“发生什么事儿了?”许嘉实将头探了出去。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佝偻着身体,抱住了一个女人,惨叫也是从女人的口中传出来的。
男人死死咬住女人的脖子,血液像是喷泉一样从伤口中喷射而出。
血液像是召唤某种生物的号角,一时间,整个街道异常混乱。
不少人拿出手机,拨打着报警电话。
就在刚刚,男人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抽搐着身体,不少人围了上来,但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还不少。
“老婆!你怎么了?”
“鑫鑫…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抽搐停止的一瞬间,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变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将獠牙咬向身边最亲密的人。
抱着女儿的男子被怀中的女儿咬下耳朵。
手牵手的情侣在另一方的暴起下被咬伤。
年迈的老人因行动不便被人扑倒在地咬破喉咙。
仅仅一分钟,在路加能看见的范围内,已经发生了五起咬人事件。
各种鲜血淋漓的情形一同出现,尖叫和哭喊响彻云霄,将绯红的月亮衬托得极为诡异。
而血色不只一处,就像是砸落在干旱地上的大雨,只需要一瞬,雨珠便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街道。
而最开始被咬伤的女人已经失去了生机,软塌塌地躺在地上,她双眼鼓起,似乎在临死前陷入了极度的恐惧。
鲜血打湿了地面,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怪物!怪物!吃人的怪物!”
“是狂犬病吗?快报警!叫救护车!”
未知带来的巨大恐惧笼罩在众人心间。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秒还在欢声笑语!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
但就在一瞬间…血色如泼墨一般撒得到处都是…
手被印江抓住,炙热的温度烫得路加一个激灵,他也在此刻回神。
明明就在前半个小时,甚至前几分钟,他还在怀疑自己并非真的重生。
他觉得那三年的末世时光也许是一个绵长的噩梦,又或许是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
可就在刚刚,那被鲜血染红的青黑色街道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把悬在路加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坠下,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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