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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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还在哑口无言的时候，那个中年服务员找到了我。说我怎么脱岗了，我撒个谎，说我拉肚子撑不住，就脱岗。男人没有责怪我，只是说下不为例。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男人赔礼道歉，男人爽朗一笑，接过我的香烟，勾搭我的肩走出包厢。
“你多大啊？我看你还年轻？叫什么名字？”
“哥，我24了，就叫我小直好了，听说上夜班来钱快，我就稀里糊涂来了，以后哥还要好好照顾我一下。”
“你是新来的，很多规矩不懂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我叫黄国伟，你叫我国伟就好了，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哥，不自在。”黄国伟已经抽起我递给他的烟。
“那我叫你叫黄师傅可以吧，叫名字我有点叫不出口，毕竟你是长辈。”
“得了得了，还是你懂这一块，随你怎么叫，你安心就好，没想到年纪不大，做起事来滴水不漏，要是我有你这样的能力就好喽。”黄国伟不由得摆起苦脸。
难道他因为人情世故得罪过人？我内心忖度。
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走回包厢。
刀疤男看到我和黄国伟回到包厢，有点生气摆在脸上，对黄国伟不愉快的说：“国伟啊，你都干了多少年的少爷了，还不知道规矩，都说了几百遍了不可以脱岗，要是今天的老板走了，外面没有人，你就可以不用来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我欲向前说是我的失误，黄国伟用手扶住我的肩示意我不要说。
“好的，陈哥，绝对没有下次了。”
“记得就好，说过多少次了。”刀疤男瞟了我一眼走开了。
我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什么话，倒是看向黄师傅，毕竟他为我的错误买单。
“对不起，师傅，我的问题。”
“这有什么，我都习惯了，还是我的疏忽，没关系的，睡一觉就过去了。”黄国伟安慰道。
沉默笼罩着整片走廊，我们都没有说话，站在一旁。
又是一阵高登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夹带几句人声。
是她，身后还有几个女人，走过来，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正脸，绝对的美貌，娇颜，性感的烈日红唇搭配红裙简直就是一位名声鼎沸的女明星在走红毯。
她也注意到我，没有任何表情，黄国伟先是把包厢门打开，让女孩子们进去。
“下次客人和女孩子们要进包厢你记得要开门。”黄国伟提醒我该怎么做。
我点了点头，脑子又被那个女人给占据。
“先前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她是馆内最漂亮的吗？”
黄国伟听到我提起红衣女子，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开口说道：“她叫田车前，小名叫田田，她的确是我们馆内最漂亮的女人，也算是一个招牌，很多大顾客点名要她，但是你不要想歪了，她只陪酒不卖身，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切记，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这里有规矩少爷和小姐不可以谈恋爱，否则要被开除。”
“怎么可能，就是觉得她有点跟其他女人不同，印象深刻而已，我有女朋友。”
我说了一个我有女朋友的谎。
“那个我们服务员叫少爷吗？”我天真反问。
“嗯，是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这是哪门子的少爷，我内心嘲讽，还搞这么高级。
内心嘲讽之际我还在思考我该怎么去获取证据，任务才是最根本的，正当我苦恼之际，包厢内的女孩子走出来跟我说里面还需要一箱啤酒，要我去搬。
我立即答应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
“师傅，我来吧，我今天刚来要赶快熟悉一下赶快上岗。”
黄国伟点了点头并指出酒箱放在走廊尽头的酒库里。
我心领神会，搬了一箱啤酒，等我回到包厢，黄国伟说让他来进去，说我刚来怕我搬的不妥当。
我苦苦哀求，他看不惯别人求他，拗不过我，这才肯让我进去，进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惹出麻烦，看到什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见。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包厢。
推开门，淡蓝色的灯光充斥其间，包厢内幽暗，几句人声此起彼伏，多半是女声。
我搬着酒箱放在茶几桌角边，在拿开瓶器的瞬间，我似无意朝着沙发上的男子看去，他还是带着墨镜，正和红衣女人田车前相互交杯喝酒，其余女人则靠在一旁的沙发上。
划开酒箱包装，“撕撕声”传入我的耳道，我努力将声音控制住调小，让他们的注意力不要放在我身上。
刚开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孩子是因为特无聊的缘故，自己跑过来争和我开酒。
我跟她推脱，说这是我的工作不要麻烦她，幸好，他们要开始玩大话骰，这个女孩子才堪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估摸着开了12酒瓶酒各摆在他们的桌前，红衣女子靠男子最近，紧挨着，男子搂住女子的纤瘦的腰。
我看在眼里，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胸闷，心悸。这就是她的工作，我没有什么可以说，我自己安慰。右手扶在我的左胸，脑子里又有警长对我说的话。
“不行，这不是我，我要集中注意力要，拍下证据就可以远离这地方。”
我集中生智，走到点歌台上，假装要调试设备，打开手电，往柜子里随意瞎照。
点歌台位于沙发的背面，只是一个绝佳的位置。
打开照相机，聚焦在男人的脸，快速按下快门。
无声的亮光从我这边冒出，随之消散。
“该死的苹果，为什么要自动补光！”
沙发上的男子警觉的朝我这边看，大声呵斥着，“是谁在哪里？在拍照？赶快过来。”
他周围的女人被他的大嗓子吓了一跳，也把目光投向我着。
我慌张将照片删除，内衬开始被汗水浸湿，走到茶几前，挺直腰板。
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番，“过来。”，他招呼我过去。
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全场寂静无声。
他忽地站起身来，抬起手猛地扇向我。我原本想躲开，一瞬间的念头让我打消这个想法，右脸颊火辣辣的痛，口腔里冒出血迹来。
这一巴掌响的彻底，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无一人说话，几个胆小的女孩子躲在沙发的角落，捂住嘴。
红衣女子也被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反应过来，拉起男人的手，娇滴滴地说：“老板~，你的手痛吗？我来帮你吹吹，我知道你生气，可也不可以气到自己呀。”
她用手轻拍男人的背，缓缓让男子坐下以免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还真的吹起男子的手，像一位母亲帮自己摔倒的孩子吹气。
“跪下。”男子的气小了一大半，语气没有之前那般冲。
红衣女子见我没有丝毫跪下的动作，一个劲地向我使眼色。
我无动于衷。
“呵呵。”男人轻呵两声，好想断定我的身份，又想起身给我来一番教训。
红衣女子拉住男人，犹如蛇一般缠绕男子，双手交叉困住男人的后颈，娇媚又带有撒娇的语气对男子说：“老板，既然这个服务员这么不长记性，就不用您来动手，我来，我让他吃尽苦头。”
男子很受女人的那一套，点了点头，蓦地抓住女人的秀发，强吻了她。
而我在一旁，脑子轰地炸开，我的五脏六腑激烈的抖动，大喘着气，眼神死死盯着男人的脸，我愈发控制不住我自己，想立刻冲上去，将他千刀万剐。
剩余的一丝理智强将我镇静下来，我闭上眼，堵住耳，不看，不听。
男女相互交换唾液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这才睁开眼，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我走来。
我看着她面无表情，冰冷的脸，让我联想到峨峨雪山。
她看向我，二话不说，用左手的食指抬起我的下巴，右手开始扇我的脸颊。
这女人的手劲还蛮大，我全程没有吭一声，漠然盯着女人的脸。
一次又一次，我已经感受不到我脸上的痛，似变态一样居然开始享受，她的每一次的巴掌就像甘露灌溉我龟裂饥渴的皮肤，全身毛孔张开。
我嘴角不住流出血迹，这是她的功劳，让我贫瘠的土地上有了一条水渠。
她注意到了，脸上开始挂不住，但又无法停下，摆出窘迫的表情。
我喜欢极了，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看她的表情，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充斥我全身。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左手的食指小心擦拭我的血迹，慢慢地，轻轻地，是一条毛毛虫从我的嘴角走过，酥酥麻麻。
她看出我享受的表情，停下动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知道她没有招数，朝向她，跪了下去，仰起头。
女子看我终于跪下，她也呈现蹲下的姿势，手随意在我身上乱摸。
“你要干什么？”我拉住她的手腕低语。
“我再救你！你别给我惹麻烦。”她挣脱我的束缚，最终在我左侧裤袋找到我的手机，并打开了，我并没有设置密码。
“老板，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拍照片，你看，他图库里都没有，都是自己自恋的照片。”红衣女子给男子看了看我手机里的相册，男子也发现我手机里没有任何有关的照片，这才放松一口气。
“你说，你在干嘛？”男子问道。
“老板，是我的疏忽，因为我进来发现包厢内的音响有问题我就来检查一下，可是不小心就点到手电筒，又关掉，是我的错。”我一改之前倔强，低头认错。
“哎呀，我每次都跟他们说这包厢的音响有问题，他们偏要省那几块钱，老毛病了，我都吐槽好几回了。”红衣女子打圆场道，其他女人也随着附和。
“那你为什么不跪？你的腿就这么金贵？”男子不依不饶。
“老板冤枉啊，我本就是一个农村来的野种，不见得什么大场面，经常听我爹说男人只能跪自己的爸妈，不得跪其他人，我就没有跪下了。”我操着本地乡下口音，即使不正宗也八九不离十。
“老板，其实我也是农村来的，在我那个村子是有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乡下人，穷乡恶习。”红衣女子又说，“你看这个不长眼的，跪也跪了，罚也罚了，就让他出去，我们尽兴地玩，我们几个姐妹们发誓要好好服侍您。”
男子没有说话，红衣女子使眼色让我走，好像在说她来应付。
我犹豫一会，默默站起来，退出包厢。
黄国伟一脸即生气又担忧的样子看着我。
“你是不是闯祸了？我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他打你了，真的痛吗？”他看着我嘴角上的血迹。
“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当，还好老板已经气消了，没有什么大碍。”我安慰黄国伟。
“你好生待在这里，我给你拿药。”说完，黄国伟立刻转身拿药。
我待在原地，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