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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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神崎莉绪敢肯定。
刚拐进这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
不，应该说，她的灵魂宝石为她指示的方向让她感到有问题。
神崎莉绪看了眼自己的灵魂宝石，淡绿色的宝石闪烁着光芒，又看了一眼刚刚发送到她手机上的泉镜花的活动范围。
两个方向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在一条线上——南辕北辙意义上的一条线。
这个魔女窜得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魔女都快，还不是快了一点，是快了很多，快到她有一瞬间怀疑对应的魔法少女是不是生前是国家一级运动员了。
开玩笑。
魔女不会那么频繁地转移阵地，除非有魔法少女追着它打。不然以魔女的习性，会选择一个地方展开结界，然后引诱人类前来，一举得到他们的生命养料。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用泉镜花给她设了局。
会是谁？
神崎莉绪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遗憾地发现四年没回横滨，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哪些敌人了。
毕竟在她手下崩溃的组织不少，那些人恨她到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所以一时间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继续往前走，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巷子两侧有几家破败荒芜的店，褐色的锈覆盖在门把手和防盗门上。
走到尽头，是一条死路。
？
神崎莉绪转过身，看向来时的路，低头看向手中的灵魂宝石。
奇怪，应该就在这一片才对，她的灵魂宝石不可能出错啊——这又不是什么时好时坏经常抽风的导航系统。
“叮铃！”
神崎莉绪眼睛忽地一花，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快速的掉下来，撞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一刻，她就被拉入了魔女的结界。
神崎莉绪这下反应过来之前那亮闪闪撞到地面的小物件是什么了——魔女之卵！
难怪难怪，她就说自己的灵魂宝石不会出错，怎么会找不到魔女的痕迹呢！
旋即她更加确认这背后一定是有谁在操纵，魔女会带着自己的卵逃跑没错，但绝不可能以这么拙劣的方式——还正好掉落在魔法少女面前。
不过现在还是先打败魔女。
*
“她进去了。”秋山优子抛下魔女之卵，看着魔女的结界把神崎莉绪包裹、吞没。下方的街道恢复空荡，安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问费奥多尔，“下一步是什么？”
“去之前踩点的地方。”费奥多尔回答，转身走入阴影之中。
秋山优子撇撇嘴感到奇怪，但还是跟上。
他们从屋顶下去，来到对面大楼的二楼平台。这里原先是一家私人画廊，后来因为入不敷出而倒闭，整个二楼显得异常空旷。
在走廊的尽头，秋山优子见到所谓的礼物的真面目。
一幅画作。
画作呈正方形，长宽大约两米多，是一个女人的画像。画中女人留着经典的齐刘海直发，眼型是狭长的狐狸眼，眼尾缀着一颗泪痣，表情是标准不露齿的微笑，坐在木椅上面向前方。这本该是温婉淑女的典范，但秋山优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这什么人？”她皱眉。
费奥多尔也在欣赏着这幅画作：“神崎小姐的邻居姐姐，听说叫神崎美弦。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
安静的走廊里陡然传出脚步声。
脚步声从他们不远的走廊里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们俩身后，然后一道耳熟又格外平静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你们。”
神崎莉绪三下两下解决掉魔女，回归现实的时候落在一栋废弃楼栋里。她捡起魔女之卵，刚一抬头，看见两个人和她面面相觑，一时间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好消息：没有埋伏。
坏消息：这是明目张胆的等着她呢，而且一个是能力未知的魔法少女，一个是臭名昭著的犯罪组织首领。
神崎莉绪：“……”
费奥多尔率先转过身，神情带着几分自然的阴郁，他咬着手指，似乎没料到神崎莉绪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魔女。
秋山优子也是悚然一惊。这只魔女她废了很久才解决掉，为此灵魂宝石不仅变得非常暗淡，黑色的残秽也向上猛地窜了一大截。
结果这个人，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好可怕的实力。
神崎莉绪略过两人略显僵硬的身姿，注意到被他们挡起来的画，等眯起眼看清上面画的是谁之后，她愣住了。
都说忘记一个人先从忘记容貌开始，神崎莉绪最后一次注视神崎美弦的脸，距今已经七八年有余，她对美弦的容貌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能记得的唯有对方撕心裂肺又痛苦的临终呢喃，毕竟那时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神崎美弦长大后的样子。虽然和记忆中的温婉气质毫不搭边，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判断。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画着神崎美弦的画？——而且那竟然还是对方长大后的样子。
“看来神崎小姐认出来这是谁了。”魔人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
“费奥多尔，你在玩什么把戏？”神崎莉绪收起笑容，环顾四周空荡的景象，不禁蹙起眉。除了眼前的两人和那副画，这整个废弃的二楼没有任何能藏匿人或者埋伏的地方。
她却并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更加戒备四周。像费奥多尔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让她看这么一幅画而大费周章……何况此人还和秋山优子联手。这不符合她对费奥多尔和死屋之鼠的印象，也不符合里世界人的行事作风。
神崎莉绪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秋山优子也费解地看向自己的同盟者。对于针对神崎莉绪开展的作战计划，这位来自俄罗斯的“好心人”只是简单的知会她几句，详细情况并没有和她说明。
在两位魔法少女的注视下，费奥多尔摸了摸他那毛毡帽，终于漫不经心开口：“神崎小姐，您猜猜看这画作于什么时候？画的又是谁？”
他古怪的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等神崎莉绪回答，自顾自往下说：“我猜神崎小姐一定没去过欧洲那边的实验室。您现在看到的这幅画，画中的女人叫做'神崎美弦'，是欧洲一家实验室里的实验体之一，代号074。听说实验体的躯壳就是本人。”
这不可能。
神崎莉绪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近乎荒谬的话，美弦姐的尸体是她亲自放进棺材，亲眼见证埋入土中的……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欧洲实验室里面，何况动过那块土地的话，她会看不出来翻新泥土的痕迹吗？？
但面前的魔人神色不似作伪，以至于一时间搅得神崎莉绪心神不宁，她深深拧起眉毛，声音冷如寒冰：“……你说的是真的？”
“您大可以自己去调查一番。”魔人说。
神崎莉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镇定下来。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魔人特意用魔女作为诱饵将她喊来这里，总不会只是好心提醒她这件事。
“好，我自会去查。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条件？”她紧盯着对方游刃有余地微笑，默默将警惕性拉到最高。
“我对魔法少女的事情非常感兴趣。”魔人诚恳道，“因此我从秋山小姐那里了解了它的运作模式。”
“先前我一直以为只有‘书’才能达成我的目的，现在多了一条实现途径。作为告诉神崎小姐您您姐姐躯体行踪信息的交换，我希望您能够在武装侦探社那边从中斡旋。”
“……什么意思？”
神崎莉绪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好像猜到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了。
“Port Mafia现任暗杀者，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神崎小姐您的传承人？那个小姐应该很快就能被侦探社那只小老虎救下来，但她心里依旧因为自己曾经杀了很多人而愧疚。”
“想必她能够达到和你们做交易的'孵化者'筛选条件'，重点在于她会许下什么样的愿望。我希望您能够出手，让那位叫做泉镜花的小姐许下'世界上的所有异能者都失去异能，并且世界上再无异能'的愿望。”
“这对于您来说应该不难。”
……什么？
听完他的要求，神崎莉绪懵了一秒，随后脑袋里快速运转起来。
所以泉镜花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对，没错，她都差点忘了，泉镜花的父母就是因为被异能“夜叉白雪”杀死的，后来进入Port Mafia之后也是通过操控异能来杀死那35个人的。只要稍微偷换概念，让泉镜花认为没有异能是一种赎罪的话……
理论上来说这个方法真的完全可行。
泉镜花本来就符合孵化者的目标人群年龄，加之因为小时候一直被爸妈保护地很好，后来虽然进入Port Mafia在黑暗中成长，但多少收到红叶姐的照佛，仍旧有着不可磨灭的善良，何况她还因为自己杀人而愧疚。
的确是……容易被孵化者盯上。
神崎莉绪抿了抿唇，却毫不犹豫拒绝：“这我恐怕不能答应你，费奥多尔。”
把一个能走上正道的女孩子带进“魔法少女”这条看不见未来和希望的深渊，她做不来。
“也是，那只好委屈神崎小姐您了。”魔人装模作样叹气。
魔人话音未落，她陡然察觉到后颈一股凉风袭来，顿时汗毛直立，立刻就想翻滚躲开！
然而察觉到的那一刻已经晚了，神崎莉绪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她脑袋里盘旋着一个念头：
淦，到底是谁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让我阴沟里翻船！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对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