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追你了》炸裂君

17、绕口令

　　1
　　六一之后，池否一直在准备毕业晚会的事情。
　　其他学院都已经把晚会圆满完成了，机械学院的还在努力中。
　　“你表演什么？”陆壹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有表演。
　　“秘密！”
　　陆壹折着入场券的副券，没有异议。
　　晚会在七号，池否六号才说。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票都是刚印好的。”
　　班群早上就发了有票的通知，每个班给三张，想要的联系班长，先到先得。票抢完并且过了三个小时，陆壹才看到信息，不过他去的欲望并没有这么强烈，直到现在被邀请。
　　“你会去吧？”池否歪着头看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期待。
　　陆壹不想拒绝，“去。”
　　“好的！七点之前进场，你明天没事吧？”
　　“没事，周天没课。”
　　“那你吃饱了再来就行，我给你占个好位置！”池否把剩下的票规整好，放进书包里，“我还要去把票拿给那些班长，明天见！”
　　陆壹找了个空教室在做六级题目，跟池否说了，他马上就过来了。
　　池否把自己的脸夹在门缝间，左手比着心，“表演人员只有一张票噢，我只邀请了陆壹来看。”
　　陆壹一下就看不懂那几行简单的英语长句了，他看着门口的方向，不漏痕迹地说“知道了”。
　　心就像飘起来了，他并不烦闷，却是真的再没心思去看懂那一道选词填空，随便调了顺序填上去，拿过答案，居然只有两个答案填反了。这是他认真做都很难有的胜率。

　　晚上熬夜补了篇稿子，陆壹干脆把闹钟取消了，第二天睡到了十点半。
　　寝室的人都没什么上进心，上学期的科目几乎全是擦肩过，他们并不太放在心上，本来就是单纯求一个毕业证，周末都睡到十二点多，起床就打游戏。
　　陆壹也爱睡觉，但他有自己的节奏，睡够了他才有力气好好学习。宿舍的游戏声很吵，他只会在宿舍画大图，因为不想背着大画板出去，他嫌麻烦。昨天下午他才把最后一张装配图画完，不想玩手机，就找了个空教室学习。
　　上个学期导员来查寝，说学院有一层楼专门给同学自习用的，让大家积极去学习。
　　陆壹还没去过，听吴堪说那里人很多，他就不想去了。他能保证自己动作轻，但不能要求大家都保持安静，尤其是遇到一些离谱的情侣，校园论坛常常有大家对情侣目中无人秀恩爱的吐槽。找个空教室，他还能外放听英语听力，在宿舍一直带着耳机，他不想出了宿舍还要带。
　　今天宿舍倒是出奇的安静，他这边的楼梯只有他的一双拖鞋，看过对面的楼梯，是空的，那三个椅子上也没坐着人，看来是都出去了。
　　陆壹跟那三个人关系算不上差，但他不打游戏，跟他们的共同语言几乎没有，加上他成绩好，他们就一直喊他学霸，没有用什么怪语气，但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他们宿舍就只有上学期第一周约着出去吃了顿火锅，后来陆壹和那三个人都是各吃各的。
　　他把牙刷完了，出去打包了份饭回来，打开电脑的视频，边刷边看。
　　手机有新信息的提示音响起，陆壹把充电线拔了，拿过来看。
　　池否问他起床了没。
　　他回了个“起了”，池否的下一条信息也发过来了，是一张照片。
　　池否的对镜自拍，应该是在一个舞室里，四面都有镜子，他穿着长袖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领带拿在比耶的右手上，很长的领带，垂下来，和衬衫的倒数第二个扣子齐平。他没有用手机挡住脸，露出完整的笑脸。
　　陆壹:“太瘦了。”他的西装裤是窄版的，看着就是最小号的了，但在他身上穿着，还是松松垮垮的模样，尤其是脚脖子的地方，像是一点肉都没有。
　　“吃不胖，我也没办法。”池否发了语音，背景里是嘈杂的讲话声，“待会吃饱了饭还要从头开始排一遍。”
　　“点外卖吗？还是去食堂吃？”
　　“表演人员和工作人员有工作餐啦，我先去吃啦，不然待会抢不到。”
　　陆壹回了个“嗯”。
　　半分钟后，池否的盒饭又被拍给陆壹看。
　　就是普通的盒饭，透明的饭盒分成四份，最大块的位置堆着高高的米饭，有三道菜，分量都很少。
　　“吃的饱吗？”
　　“饱的，饿了再点外卖。”
　　池否说先吃饭，就不给他发信息了，吃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再找他，应该是排练去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地面很快地湿透了，只要下雨，边城就会降温，陆壹从衣柜里拿出薄冲锋衣披上。天时地利人和，宿舍就他一个人，他也不想跑出去，就在宿舍看起书来。
　　他其实并不能完全静下心来，很快就放弃了看那本传播学简史，重新开了电脑，找到新闻频道，放一些新闻报道。
　　就在这个下午，陆壹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新闻也听的索然无味，他直接关了视频，拿了张纸，想要尽力地去找出哪一家的饭菜最好吃。
　　他习惯了用笔写东西，不管是做一些知识的积累，还是思考一些东西，写下来会让他的思路更清晰。
　　想不出来。
　　才熬到了四点，池否还没给他发信息。
　　他先问:“想吃牛肉粉吗？”
　　池否:“吃！你要给我带吗？”
　　“排练完了？”
　　“刚结束，后面的节目还在排。”
　　“那我待会给你带过去？”
　　“好的！记得撑雨伞！”
　　陆壹找了条长裤子，戴上白色的鸭舌帽，换下拖鞋，带着雨伞就出了宿舍门。
　　小门口新开了家牛肉粉店，他和吴堪前两天刚去吃过，泡椒牛肉的味道很不错，没有很辣，吃起来更偏酸，吃了不会腻，反而有一种胃口更好的舒适感。
　　他这次试了另一个口味，也还可以，不过打包的是泡椒牛肉粉。
　　晚会不在这边开，机械学院的报告厅不够大，挤挤也才能坐下两百个人，但机械学院单是本科生，一个年级就有近四百人，研究生人数也不少，报告厅坐不下，就借了音乐学院的剧院。
　　剧院在西区和北区中间的位置，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陆壹走到车站，一辆校车刚离开，他也不想等了，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牛肉粉不是面，不会因为放久了就坨掉，但陆壹觉得，放久了就是会不好吃。
　　他没来过音乐学院，是开着导航走的，快到门口，想给池否发信息，让他出来一下，没想到池否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见他时，也没有撑伞，跑了过来。
　　“好快！”
　　陆壹把伞举过他的头顶。
　　“你带鸭舌帽也很酷。”池否说。
　　“是嘛。”
　　“是的。”
　　他们走进入口，池否把伞收起来，在门口甩了甩上面的水，放在玻璃门后。
　　剧院在学院的一楼，门口用隔离带伸缩带封闭着，摆了两张桌子，桌上摆了些物品。
　　“待会要在那里验券，要六点多吧，那些工作人员还没到位。”
　　他们用的是外面的空置桌子，池否解开包装，掀开盖子，把装汤袋里的汤倒在粉上，用筷子捞起松散开。
　　陆壹从斜挎包里拿出纸巾，放在桌上。
　　池否吃了第一口，刚咽下去就说:“好吃，哪一家啊？”
　　“小门口新开的，他的酸辣牛肉粉也好吃，你下次可以试试。”
　　“好。”
　　门口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有看见池否在吃东西的，还会和他打招呼。
　　“你认识的人还挺多。”
　　“都是学院那些社团里的，我经常跑去学院的实验室，他们也在那边组织活动，慢慢就混熟了。”
　　机械学院的人泾渭分明，喜欢动手和搞活动的通常是同一类人，常常能兼顾比赛和活动，另一类人就是什么都不参加的躺尸一族，所以这次活动里，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和表演人员全是熟人。

　　有工作人员临时来不了了，主席让池否吃完了就过去帮忙。
　　池否捧着打包盒，避开葱蒜，喝了一口汤，“好喝！”他用舌头舔过嘴唇，说，“他是上一次和我一组拿了工创赛特等奖的学长，那我待会过去，你先自己玩着？”
　　“行。”
　　看着他把袋子打好结，陆壹拉到自己面前，“我去丢吧，你先忙。”
　　“谢谢陆壹！”池否搭着他的肩膀，笑说说完，往剧场的小门口去，然后停了下来，“你和我一起进去吧。”他拿起袋子，在桌子边等陆壹。
　　“还没到入场时间，你先进去吧。”
　　“不要怕，我有后门！”
　　主席走过他们身边，取笑他:“又后门了哥，快点进来。”看了一眼陆壹，也说，“进来吧，我们池少爷邀请的人想进就进。”
　　“走走走！”池否的手穿过陆壹的腋下，用力带着他起身，还不忘礼貌地跟主席说谢谢。
　　“之前很少人知道我家有钱，但是比赛时有人说我能拿这么高的奖是因为我家偷偷给钱了，我后来就不藏了，能走后门也是我的本事，谁都学不来！”
　　池否骄傲地解释完，把人带到第六排，“前五排是给老师的，坐中间吧，视线很好。”
　　“嗯。”
　　每个座位都配了了荧光棒和鼓拍，现在座位都没人，空荡荡的，工作人都在台上忙，带着耳麦传递信息。
　　陆壹拿起椅子扶手的荧光棒，把坐垫拉下，坐了最中间的位置。
　　“我好了，你去吧。”
　　主席又喊:“池少爷怎么还不过来呢？”
　　几个漂亮的女生笑着说主席是管不了少爷的。
　　“哎呀！”池否朝他们挥挥手，“给我占你旁边的位置噢，我待会就来找你！”他跑下阶梯，到舞台边和工作人员一起忙前忙后。
　　他们的身影在舞台间穿梭，偶尔聚起来听一个人交代着什么。
　　陆壹捕捉着一个身影，他不太负责主要的工作，更多的是帮一点小忙，摆弄舞台前的气球时，还会抬着头，隔着几个座位的距离，冲他笑一笑。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壹身上，也许是好奇这个人是谁，也许原本就知道他是谁。

　　2
　　时间就快到了，观众陆续进场，引导的礼仪穿着典雅的旗袍，一次次提醒他们前五排不能坐。
　　座位剩的不多了，陆壹一遍遍地说抱歉，自己的右边已经有人了。
　　舞台的大荧幕是粉色的海报，台上已经被清空，大家都在幕后准备最后的工作。
　　池否也下来了，穿过几个人的腿，坐在他的位置。
　　陆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擦汗。”
　　“谢谢陆壹！”池否抹去鬓角的一点汗水，“幸好我不化妆，不然直接花妆，丑死了。”
　　陆壹这才转过去认真看他的脸，除了一点忙碌之后的红，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皮肤看着就很光滑，他的脸很干净。
　　陆壹问:“你的节目什么时候上？”
　　“第四个，还要一会儿。”
　　前排的男生回头，“你不是开场的那个吗？”
　　“改啦，宋哥你不看群消息，我跟主席举报你！”
　　“不要！我开个玩笑。”男生回了头去翻群。
　　“为什么会换？”
　　“不符合核心理念。”池否说，“因为他们开场比我合适啦。”
　　休息了一会，池否把拉高的袖子放下去。
　　“冷吗？”
　　“还好啦，刚刚好。”
　　“陆壹，那些老师你都认识吗？”
　　陆壹一一看过那些脸，除了那个和导员在同一个办公室的男老师，其他的老师他几乎都没见过，他摇摇头。
　　“好叭，不过也没事，我是因为比赛的项目和资金要审批才跟那些老师接触的，但我不太喜欢，总觉得说话的时候我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虽然本来就是老师和学生，但他们有一点点高高在上，我更喜欢实验室的王哥，他好相处！”
　　“嗯。”
　　现在就是，学生会的同学都得一直伸着“请”的手势，把那些老师送进座位里。
　　一个男生用话筒提醒大家，晚会即将开始。
　　先是互动环节，他给出几句歌词，让大家猜歌名，并哼唱两句。很多人都踊跃参与，高高地举起手。
　　“陆壹，你要玩吗？”
　　“我不会唱。”
　　“好叭，但是那个小熊好可爱的！”
　　猜对的人有奖品，第一轮的奖品是小熊。
　　陆壹问他:“你想要？”
　　池否拍着胸脯，慷慨激昂地说:“我必须要把它带回家！”
　　歌曲都是最近的流行歌，很多人举了手，一次就猜对了，不过这个游戏只有第一轮有小熊，后面几轮都是水杯。
　　主持游戏的男生换了套中式的衣服，和另外四个主持人一起，闪亮登场，他们介绍了自己，台下的鼓拍响个不停。
　　先是开场舞，然后是两个韩式团舞，池否在第二个节目快结束时就被催着去后台准备。
　　“知道啦。”他先和电话的人说，还想和陆壹说什么，陆壹靠过去，帽檐打到他的脸上。
　　“要给陆壹露一手了！”他说完，就往外走，拐进了后台。
　　池否要表演萨克斯，吹一首很火的告白曲。
　　班里的一个女生之前转发学院官号的说说，那里有节目单，开场的节目就是池否的萨克斯。
　　主持人口中的明星选手，池否出场了。
　　很多人都在给他鼓掌，鼓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前面一排的几个男生拼了命地喊“池少爷好帅！”然后大家给了更强的鼓拍音效。
　　池否把领带系上了，背带穿过他的脖子，他把萨克斯定定地抓住，笑的灿烂，腾出一只手安抚性地拍拍，大家便安静下来。
　　没有背景音乐，他闭着眼，嘴巴给萨克斯不一样的力道，声音传过话筒，被音响放大，落在陆壹的耳朵里。
　　他常听这首，在宿舍学习的时候，调子很慢，但不停地说爱。
　　这次的大荧幕没有从哪个平台下载过来的视频，那里是镜头对准的池否。他放情地吹奏着，穿着最得体的衣服，吹出恬静的曲调。
　　《永浴爱河》。
　　很多人都在录像，陆壹只是认真看着。前面有专业的设备，从他上场就摁下摁键，记录池少爷出彩的全过程。
　　池否抱着萨克斯，手横在肚前，鞠了躬，在轰鸣的掌声中下台。
　　他没在后台待多久，也许只是妥善地放了萨克斯，就马不停蹄地回了第六排，回到陆壹的身边。
　　他没有问，陆壹先告诉他:“好听，很帅。”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池否长舒一口气，却被一个黄色花球砸中，“wow！”
　　宋哥回头，“中奖了少爷！”
　　池否发了力，把花球往右边的观众席抛。
　　这是第二个互动环节，击鼓传花，现在鼓声还没停。
　　最后拿到花球的人要表演一项才艺，大家都选择哼唱歌曲。
　　池否偷偷地和陆壹说话。
　　“本来不想上的，但很多节目都有雷同，他们想凑13个，这是学院固定的节目数，我说我会萨克斯，他们就让我上了。很久没吹了，有点生疏。”
　　“什么时候学的？”
　　“初二，考了七级就不想学了，后面就一直丢在书房里没拿出来。”
　　“很厉害。”
　　“嘿嘿，之前觉得能吹萨克斯的人都很帅，妈妈就帮我找了老师带我，我喜欢什么妈妈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他抿抿唇，“除了滑板，因为怕我受伤。”
　　不可否认，池否就是最幸福的那种小孩了，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也不会被强迫去做不喜欢的事。
　　“这是我给你吹的，我有私心，我跟主席说我自己选曲目，很少人知道它的名字吧，我在你的歌单里见过，你一定听得懂，对吧！”他眨着亮亮的眼睛，说着很自以为是的话，但都是对的。
　　陆壹嗯一声，说:“听得懂。”
　　池否在笑。
　　很多人都笑了，第一轮猜中了歌曲的小男孩这次又拿到了球花，他唱了另外一首歌。
　　后面的节目也很精彩，有两个中年老师在唱着感人的师生歌曲，很感人，但饱含沧桑感的声音唱出来的的歌很有家庭KTV的质感，很像晚上八九点钟，从居民楼里传出来的发音不标准的哼唱。
　　毕业生老师都上场走秀，展示风采，从大荧幕后走出来，走到舞台的最前面，扇扇子、比心、点赞、捶胸再攥着拳头鼓劲、带着熊头套再脱下来，毕业生都在喊他们熟悉的老师。
　　第三轮互动，主持人抱着一只小熊，说:“我们现在还要送出两只小熊，会给六局简单的绕口令，要念五遍，一个字都不能错，就能拿到它啦。”
　　第一句是“四是四，四不是十”，老师的小孩都坐在前五排，一举手便被看见，遗憾的是都没有成功。挑了几个人起来，都没有成功说完五遍的，主持人换了下一句。
　　前两个人又嘴瓢了，陆壹举高了他的手。
　　“嗯？陆壹你会啊？”池否惊讶地说。
　　“我试试。”
　　主持人走到他们这一排，先提醒着说:“可以先准备一下，捋顺了再说。”把话筒递给了陆壹。
　　池否仰着头，笑着和他说“加油”，他回看一眼，开始:“门前吊刀，刀倒吊着。门前吊刀，刀倒吊着。”
　　第三遍说完，主持人也伸出手帮他数着。
　　陆壹面不改色地把最后两遍说完，一个字也没有错。
　　主持人把熊递给他，他也把麦克风递回去，在热烈的掌声中，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大概率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坐下后，他把小熊往池否怀里放。
　　“欸？给我吗？”
　　池否面露喜色，把小熊放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陆壹这才看清，所谓的机械学院定制，就是给小熊披上了学院的毕业服，还戴了顶学士帽。
　　“不是说要带回家？”
　　“要！”池否把小熊抱在怀里，手掌覆盖住它的头，“这是我的！”
　　其他人还在为另一只小熊，不断地被文字绊住舌头。
　　主席给池否发了张照片，“又幸福了少爷。”
　　是他微张着嘴巴，目不斜视地望着那个被舞台的追光灯照耀的发光少爷。
　　“帅嘻啦，谢谢主席！”
　　他把照片给陆壹看，小幅度地摆着头，得意洋洋地把照片单独发了朋友圈，“主席拍的！”

　　收到小熊的池否已经心猿意马，一直在鼓捣他的手机，一直在聊天界面扒拉。
　　他人缘好，想要夸他的人也许会从这里排到法国，陆壹想。
　　紧接着，他的手机也一直在亮屏，有源源不断的新消息。
　　池否在嘚瑟地笑着。
　　陆壹拿起手机解开锁屏，他刚被拉进一个新的群聊里，现在已经有三十多条信息了。
　　池否:[照片]
　　池否:陆壹给的，爽！
　　池否:@全体成员
　　张应西:……
　　徐晓跃:我靠！陆壹我也要！！@陆壹
　　池否:不准。
　　张应西:……
　　池否:……
　　……
　　陆壹:……
　　张应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壹骂他，这个臭装逼男！
　　池否:张应西你要死啊！
　　池否的手指狠狠地点在屏幕上，像要戳穿了过去摁住张应西暴打一顿。
　　下一秒，他就神清气爽了。
　　陆壹:不能对少爷动手。
　　徐晓跃:太有觉悟了哥，那我的小熊？
　　池否:没了！
　　徐晓跃:……
　　几个人发着没有营养的六个点，晚会也接近尾声了。
　　聚光灯下，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说着结束语，然后是大家都上了台去拍大合照。
　　主持人热情地说:“大家都可以上来啊，待会可能会有幸运福利掉落噢！”
　　还是有人直接出了剧场，不多做停留。对有些同学来说，他们只是来看一场毕业晚会，有没有留存大合照并不重要。
　　林木荣和罗星星从后排走下来，避让着人群，走到第六排，捶在池否的手臂，“少爷爽啊！”
　　“嗯？！你们怎么也在？”
　　林木荣反问:“票都拿到了为什么不来？”
　　罗星星展望未来，忧心地说:“今年看了，明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来看。”
　　林木荣:“看这考研给孩子搞的！”
　　池否打断他俩，“不是，我是说你俩来的话跟我说我给你们留位置啊。”
　　“不用啦，打扰到您多不好意思。”林木荣比划着手机，略过池否，跟还坐着的陆壹说，“陆壹，加个微信呗？我录了你的视频，待会发你。我怕少爷看着这么帅的陆壹会按耐不住……”
　　池否:？？？
　　有人招呼池否快上台。
　　“来了！”池否把桌板收回扶手里，拉着陆壹，“走！我们上去拍照！”
　　陆壹把二维码调出来给林木荣扫，说着谢谢，再拒绝池否，“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拍！”少爷硬气地说，问两个舍友，“你俩拍不拍？”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拍。”
　　少爷的好脾气不给他们，说:“不拍拉倒。”
　　他半拉半拽着带着陆壹上了台，其他节目的人都给他让了位置，池否的人缘真的好到爆，他们来的很晚，但还是站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池否拉着他的手在推搡间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摄影师说“一二三”后，闪光灯亮了。
　　需要合照的人还留在台上，池否从舞台两侧回了后台，把萨克斯带上，还多拿了一个小熊，塞到陆壹的怀里，“这是我给陆壹的！”
　　他们从舞台的阶梯往下走，“其实定制了很多，我想可能很多人都会想要，刚才说的福利就是小熊。”
　　“学院出钱的吗？”
　　“这是我出的，上学期机器人比赛我不是拿奖了嘛，我让学院用那个奖金去做的，钱乃身外之物。”
　　这么说着，有两个女生腼腆地走过来，拍了拍池否，问他:“可以和你拍个照吗？”
　　是可以的，负责人之前就交代过，尤其是表演人员，最好都同意合影。
　　池否笑着说，“可以啊。”
　　一个女生站在他旁边，另一个女生举起拍立得。
　　池否比女生高了两个头，看到她在侧脸边比了个耶，他也照着，举起耶。
　　女生开心地跟他说了“谢谢”，他说没事，和陆壹一块走出了剧院。
　　还在下着雨，天完全黑了，门口只有学院的牌子在亮着光。
　　“饿吗？”
　　“你饿了吗？”
　　“不饿，你不是一直在忙？”
　　“还好啦，想回去睡觉，那个光在我面前晃了一天，眼睛累死了。”
　　“好。”
　　他们各自撑着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过湿漉漉的地面，很快到了宿舍。
　　“陆壹，我今天是不是很帅。”池否拦着电梯门，睡眼惺忪地问。
　　“很帅。”
　　“嗯！陆壹晚安！”
　　池否满意地后退出电梯，目送电梯门合上，回去简单冲了个澡，爬上床就睡着了，抱着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