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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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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余人全上来后,夏临直接拉着人到馆内的烤肉店吃晚饭。
刘智宇点评道:“这老板会做生意啊,漂流完又冷又饿,烤肉店这么温暖的地方肯定吸引不少人。”
夏临让江如昼坐在内侧,火炉开火之后确实温度上来了。看着江如昼脸色恢复不少,夏临才勉强放下心来。
晚上散伙的时候江如昼和夏临打道回府,夏临在进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去煮了点姜汤,看对面推拒无果生无可恋的喝下。
江如昼用抱枕捂住脑袋,“真生病喝碗姜汤也没用。”
“有心理作用。”夏临说完拉着人胳膊进房睡觉。
江如昼当晚抱着夏临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还是今早的漂流,不过因为暴雨他们翻船了。明明会游泳,但他却只能在水底使劲挣扎。随着时间的流逝,脑袋逐渐缺氧,他感觉自己要透不过气了。
夏临被怀里人翻腾的动作闹醒,看到对方紧皱的眉头察觉对方应该是做噩梦了,于是轻轻把人摇醒。
江如昼眼睛无意识的睁开一条缝,“怎么了…”
出口的话沙哑的几乎成气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临就意识到了。
江如昼真的感冒了。
他手背贴到江如昼额头上,关切的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如昼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因为鼻子不通微微张着嘴呼吸。揉了揉额头,他说怎么有股窒息感,原来不是因为梦里溺水,而是因为鼻塞。
“冷,鼻塞,头疼,眼花,想睡觉…”
夏临皱眉,还是场重感冒。
出去煮了点粥端过来给人喝完之后,又去冲了一包感冒灵。
江如昼看到夏临有空了就带着被子一起贴过去,头抵着夏临肩膀,放松下来后晕眩感才没那么重。
夏临摸摸他头发,“很难受吗?”
其实也不是不能忍,但是由着夏临语气温柔的哄两句他就觉得病的浑身酸痛,总想赖着人家不放。
“难受得快要死掉了,哥哥。”
听着那跟气音差不多的音量,夏临也难受起来。摸着玻璃杯的温度差不多了立刻递过去,“先别说话了,喝点药好不好?”
江如昼听话的把药喝完,夏临抬手把披在江如昼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一点,“要睡觉吗?”
在江如昼开口前又接了句:“我陪你。”
江如昼点点头,任由夏临抱着他倒回床上。江如昼脑袋往下歪了一点,窝在熟悉的脖颈处后才安心的闭上眼。
躺在床上被夏临照顾了一天,最后两人掐着学校门禁的点才回去。
本就呼吸不畅的鼻子因为戴上口罩吸氧量直线下降,关上宿舍门江如昼都感觉自己能和地面来一场面对面拥抱。
他摘下口罩狠狠吸了口气,喉咙嘶哑到说不出话。
夏临看江如昼可怜兮兮的耷拉着眼皮,转身接了杯热水递过去给他润嗓子。
“明天情况不好的话就请假休息两天。”
结果就是确实需要请假。夏临上课之前不放心的给江如昼盖好被子,叮嘱了好几句才出门。
没有江如昼的这几天,夏临久违的又体验到了独自一人上下课的滋味。周二下午下课后,夏临来到后门准备给江如昼打包一份砂锅粥。
经过两天的休养,江如昼的嗓子终于能说话了,不过夏临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这两天换着口味给他买粥喝。
刚走出店门,夏临就被一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孩拉住了,那小孩捧着杯奶茶手指一个方向。
“哥哥,刚刚有个朋友找你,要你出来了往那个方向走,第二个路口右拐。”
夏临看着小吃街往里有些荒凉的地方,略略挑眉,什么好人能约那个地方?
他叹口气,想了想还是往那边走去。看着手里的砂锅粥,只希望事情早点解决,他还要回去给江如昼送晚饭呢。
到了约定地方后,只见到三个不认识的青年。统一的黑衣黑裤,所以最醒目的就是他们的脑袋。一个黄色的鸡冠头,一个红色的爆炸头以及一个寸头,夏临站在那有种过来看杂技的感觉。
寸头打量了他一眼开口:“你就是夏临?”
夏临看了圈这个荒废的小公园,“我那位朋友呢?”
“你朋友就是老子我。”
夏临看都没看他,“不说我也知道。有胆子雇人没胆子现身,就跟只敢把女生骗到仓库后一样,是个没用的废物。”
刚说完不远处的滑滑梯就有动静了,只见滑滑梯铁板后面走出来个人,面上一脸怒色。
夏临笑了声,“怎么,躲在那里看我被打更解气?”
张君豪握紧拳头,“既然知道还敢来,那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夏临不以为然,“那还是你的后果严重点。校外雇打手,如果让学校知道你猜你会不会被退学?”
张君豪怒极反笑。“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谁能证明是我打你。”
夏临点点头,“张君豪,你真要打架?”
张君豪嗤笑了声:“不打你我约这么多人喝茶?”
夏临把粥垫在课本上,“行吧我赶时间,你们最好一起来。”
几个社会青年听到这么大言不惭的话语,抡起拳头就揍了过去。
这四个人的招数对夏临来说就跟小孩子挠人一样,他初高中学了五年近身格斗,就算因为高考再也没练过,此时对付这几个外强中干的人也绰绰有余。
不知道是因为他大意还是因为对面见打不过所以玩阴的,夏临踹了一脚后看着自己用来格挡的右手手臂多了条十几厘米的血痕,正在往外不停地流血。
夏临眼神一暗,对他们不再留情。
寸头见打不过直接冲上去死死抱住夏临,鸡冠头见状牵制住夏临的左手,拿刀的爆炸头从侧面冲过来。
夏临能感觉到张君豪在身后,但是很明显右手边的刀子威胁性更大一点,于是在躲过小刀之后,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下。
在晕过去之前,他只来得及听到某个社会青年气急败坏的喊声。
“草了你他妈打什么头,死了怎么办?!”
江如昼睡了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看着外面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又看看因为没人开灯而昏暗的宿舍。他拿起手机给夏临发了几条信息。
等了大概五分钟后没回复,喝完最后一口热水,他清了清嗓子给夏临打了个电话过去,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
这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情况,江如昼垂下眼帘,睫毛的阴影交叉覆盖在鼻翼之上,模糊的看不清表情。
连着拨打了几通电话之后,不安的心情被生病所带来的脆弱无限放大。理智告诉他,夏临这么大个人一般来说不会出什么事。有可能学生会,教导处甚至同学找他有事,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抹了把又有些发晕的脑袋,重重吐出一口气。缓了好一会才开始从其他人那里询问消息。
十点,江如昼烦躁的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心想最后再打一次,要是不接他就睡觉。
于是第一通电话拨过去没等到接通,他抿唇,十秒过后再打了一次。
真的最后一次。
正当他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电话顺利接通了。
“夏临!”
出乎意料的对面是一个清甜的女声:“你是机主的朋友?”
江如昼正色下来:“对,请问你是?”
“你的朋友现在在市中心人民医院…”
……
深夜的城市有种异于白天的吵闹,独属于夜晚的灯红酒绿有种神奇的魔力催促着人放慢脚步,仿佛两颗绿化树的距离就是天涯海角。如帧播放的景色在窗外飞速而过,忽亮忽暗的灯光隔着一层玻璃变得不再真实。
就如同江如昼此刻的心情。
二十分钟前听到夏临从手术室出来之后他大脑就开始一片空白,所有动作全凭意识,直到去往医院的路上安静下来了他才有些恍惚。
那一片空白如同沉没的巨轮,无声无息,以至于微小的挣扎都显得惊天动地。他后知后觉的心脏狂跳,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夏临好端端就进医院了。
因为没听清护士之后所说的任何一个字,江如昼此刻非常焦躁不安。为什么进手术室?哪里受伤了?伤的严重吗?不能回电话是不是说明很严重?
江如昼闭上眼,他想他的感冒肯定又加重了,不然怎么心慌的厉害。
过了十一点的医院安静地连脚步声都显得罪恶,走廊远处昏暗的顶灯堪比蒙了一层布的月亮,于是一动不动的人就与周围融成一体。
悄声按动门把手,江如昼放轻动作走到还没醒过来的夏临床前,两步缩短他与夏临在这空荡病房的距离。
看着他右手小臂缠满了绷带,忍不住伸出手虚摸了下,害怕把人疼醒。
看到这个伤口之后江如昼更加担心,害怕被子之下的身体也如同手臂一样。他睫毛微颤,甚至天花乱坠的想是不是因为帮自己买粥结果出车祸了?
如果不出校门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所以其实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出在他身上吗?
他盯着沉睡的夏临,整个人止不住地难过。
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小到大两个人相处的记忆,夏临从嘴硬心软到现在的百依百顺,把他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早已习惯了被夏临牵着走,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没有夏临了,他要怎么办。
心里逐渐尘埃落定,江如昼摸摸眼前人眉目,他好像真的离不开夏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