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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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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桩杵在地里，由下至上根根被缠绕着火龙果的三角枝。百香果的藤条不经意间环上火龙果枝条，引来振翅的飞虫试探着靠近，一时竟分不清这娇艳的花朵是属于谁的。
江如昼和夏临带上草帽跟着外婆来到地里，看着这些植物有些好奇。
火龙果的枝条长得跟仙人掌一样，如果不是外婆开口，江如昼还真以为仙人掌会开花结果了。
扫开飞虫，根据外婆的提示把发黄的花苞摘下来，工作不难就是比较累人，尤其太阳底下站着还刺眼。
江如昼被阳光晃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扎到刺上，他轻轻‘嘶’了声，把手放到眼前观察有没有流血。
幸好除了痛了点没什么事。他抬头看了眼夏临，然后又看向眼前的枝条。
夏临接收到江如昼的目光也望向他，“怎么了？”
江如昼：“没事。”
夏临：“被刺到了？”
江如昼：“这都能知道？”
夏临：“我以前也被扎过，后来就记住了。”
他看着江如昼的动作应该没什么事，把人拉到里面一点。夏临抬了抬下巴，“我们摘点火龙果回去。”
每根桩上依附着不少枝条，花开了三五朵，但是没几个结果的。这让江如昼怀疑上面的火龙果熟了没。
江如昼：“能吃了？”
夏临递给他一把小刀：“你要不知道哪些能吃就拿手比一下，差不多大的都能摘了。”
江如昼：“挺有经验啊。”
夏临叹气：“听一次就会，带脑就行。”
接着给江如昼示范了一下怎么割火龙果最快最安全。
江如昼也没记自己干了多久，感觉自己要开始发酸了才走到外围的树荫下休息。
夏临没一会也带着外婆跟了过来。
外婆：“说了不要你们来，这么大高个干这活多累啊，休息一会就回去吧。”
江如昼：“那不行外婆，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是过来睡觉的吧。”
外婆笑：“睡觉就睡觉嘛，你们要是把我的活都干完了我还无聊。”
夏临：“我们累了会回去的。”
江如昼点头：“对的。”
外婆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火龙果和一把水果刀，在石头上给他俩切开。
“你们要是待不住等会去河里捞点鱼啊螺啊什么的晚上加个餐，临临知道在哪里，等会你们可以去。”
夏临：“好，我等会带他过去。”
外婆把火龙果摆好，收起刀子。“吃点水果休息休息吧，包甜的。”
江如昼看着外婆忙碌的身形，“好有精力啊。”
夏临：“干了一辈子活习惯了，让他们闲下来不容易。”
“也是。”江如昼咬了口火龙果，“真甜。”
夏临嘲他：“我家年年给你送，别表现得自己没吃过一样。”
江如昼在耳边挥挥手，“好烦，老是有蚊子在叫，赶都赶不走。”
夏临舌尖抵住上牙膛，‘啧’了声。
江如昼无辜：“干嘛，我说的真蚊子。”
夏临站起来，“我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吃完赶紧跟我滚河边去。”
江如昼摇摇晃晃跟在夏临身后，嘴里含着片百香果的叶子。闲得无聊就贱兮兮的凑过去找骂，夏临烦不胜烦，骂了他一路。
桥两边不知名的野草足有膝盖高，随风肆意摇摆着，小鸟觅食后不经意的驻留压塌了腰身，于是被轻抚过的水面泛起阵阵波澜，经久不能停息。
这条河，应该也不能称之为河，是由前面一湾潭水引过来的。河两岸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产量不大，估计是这里的人种给自己吃的，引条水源过来便于灌溉。
不过到底也是河水，深处能看见不少鱼影。
江如昼脱下鞋子一脚踩了下去，酷暑下的冰凉直通心扉，舒服的不自觉眯了眯眼。
他坏心眼的抬脚给夏临泼了泼水，没掌握好力度，直接溅到了裤子上。
……
夏临：“把你按水里跟鱼过下辈子你觉得怎样？”
江如昼退后两步：“抓鱼这么大阵仗等会也要湿的，我这算是提前预习。”
夏临：“这条河都没你人宽，什么动静能把自己弄湿？”
江如昼：“你都骂我一路了，我觉得你要保存体力去抓鱼，你觉得呢？”
夏临懒得跟他贫：“跟我过来，今天我吃不到鱼就把你放锅里煮了。”
没人宽的河越接近潭口变得越宽，同时河水也更加浑浊，现下就只能看见体型较大的鱼了。
江如昼试着抓了几次，鱼尾都没碰着。“我觉得你比较有经验，不然你来，我去挖螺。”
夏临：“用网捞的经验。”
说归说，夏临也没阻止他。“去水浅的地方挖一挖，螺都埋在沙里。”
江如昼调转方向，慢步跨出深水区，等水位直到脚踝处时已经能感觉到脚底下不同寻常的触感了。
一粒粒硬硬的，一步能踩到几颗。
弯下腰随便抓一把，把泥洗掉之后手里握住不少河螺。
水里清凉，江如昼也不着急，慢慢地一颗颗洗干净放到岸边。
等捡的差不多了，他才停下来休息。
夏临此刻弯着腰，水面的反光让他微眯着眼，而后仿佛有些热得受不了似的抬起头看了眼西边的太阳，连带着手从水里出来指尖还不时落下水滴。
光虽然刺眼但有所偏爱，落在他脸上跟开了层滤镜一样，一向表现暴躁的人突然柔和下来。
不对，可能是因为自己变小后容易生活不能自理，他照顾成习惯了，最近对他倒是好点了。
他小时候跟现在不也长得差不多吗，难道就因为个子矮待遇差这么多，江如昼有些郁闷。
不喜欢孩子是骗人的吧。
无解的心情在看到夏临抓住了一条鱼后被抛之脑后，“厉害啊。”
夏临怕鱼太滑掉进水里于是手一抬把它扔进菜地里，鱼也不大不怕弄坏这些蔬菜。
江如昼走过去看了两眼扑腾一身泥的鱼，“扔这里干嘛？”
夏临洗了洗手，“怕它掉进河里就先放那了，篮子拿了吗？”
嗯？
江如昼：“你没拿吗？”
夏临反应过来：“你没拿吗？”
江如昼：“……”
所以忙活半天最后要两手空空回去？
江如昼预判了他的怒气，“这你也有一半责任啊。”
夏临湿润的双手拍上江如昼两边脸颊，“闭嘴吧你。”
“你知不知道你手没洗干净！”江如昼挣脱开他，然后光明正大的从泥地里挖了把土走向夏临。
夏临垂眸看了眼那黑漆漆的手，“你要敢糊我脸上你就完了。”
江如昼才不怕他，“总不能我一个人洗脸吧。”
夏临看他来真的转身就打算跑上岸，江如昼赶紧收回手。“别跑，水里石头很滑，会…！”
摔字都没说出口就见夏临踉跄了一下，重心不稳就要向一旁倒去。
江如昼两步追上拉住他的手臂，想往后拽帮他稳住平衡。但夏临脚还踩在石头上，这一下被拉的直接往后倒。
‘噗通’一声响，溅起的水花直接给就近的蔬菜浇了个遍。
江如昼一手环住夏临的腰身，另一只手撑在水里。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有些急切地看向怀里人。
“没事吧？”
夏临睁开眼，侧头对上身后关切的眼眸。摔下去受力大部分在江如昼身上，他除了身子湿了之外一点事没有。
他靠在江如昼怀里，一仰头就能亲到一起的距离，四目相对中好像看到了丝对方都不曾察觉的心疼。忽然分不清还在加速的心跳是因为刚才还是现在。
夏临沉默的轻蹙眉头。
江如昼没得到回答把人身子掰过来检查，“怎么不说话。”
夏临无奈的叹口气，“为什么冲过来，我刚刚最多沾点泥，往后倒万一你头碰到石头怎么办？”
江如昼看着对方的表情觉得有些委屈，“拉你还是我错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摔吧？”
夏临把他拉起来给他清洗双手，“碰到哪没有？”
江如昼摇头。
表情意外的跟小江如昼重叠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小孩可以不懂事，所以难过的时候瘪嘴垂眸会更明显点。
夏临：“没有就回去吧，衣服粘身上久了会不舒服。”
江如昼看着地上的螺，“这些怎么办？”
夏临：“你还想要？”
江如昼看了看螺和鱼，又看了看他们湿透的衣服。“反正都脏了，用衣服装回去吧？”
……
江如昼拱拱他，“就一次，这又没人认识我们。”
夏临看着江如昼眼里的期待说不出话。算了，总比刚才不开心好。
“你装你的螺，那条鱼我双手可以拿住。”
江如昼不满：“不行，你也要用衣服装起来，不能就我一个人丢脸。”
夏临被半强迫的撩起衣摆包住鱼，“你什么毛病？”
行为举止过于像小学生，夏临打死不走大路被人观光，带着江如昼抄小路走回外婆家。
门口的外公看着两个湿哒哒的孩子走回来，赶紧上前。“你俩怎么弄成这样子？”
夏临：“没事外公，天气太热去玩了会水，我们上去换衣服了。”
把拿回来的鱼和螺放到厨房，紧接着去浴室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出来。
江如昼出来的时候夏临连头发都吹干了，正坐床上玩手机。
夏临：“把头擦干。等会就能吃饭了。”
江如昼趴在床尾，“这天气一会就干了。”
夏临把毛巾盖过去，“有这说话的时间动手擦两下不好。”
江如昼闭眼，“你帮我吧。”
夏临把手机放下，伸出去的手忽的停在半空，眉心一动。
“你叫声哥哥我就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