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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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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玩城出来已经两点了,下午两点半上课,第一节还是李迩的数学课。
午饭没来得及吃,俩人又翻进学校只好去便利店买俩面包啃啃。
出狱和入狱截然不同的状态,起码苏时泽是这样。
站在矮墙上没下去已经有一种窒息感。
还是不能溜出来太勤,都没心思学习了。
他俩刚进班李迩就跑来上课,头发乱糟糟的,已经不属于冷血狮子狗范畴了,更像是去参加二战被炮轰了。
顶着一头乱发着急忙慌的跑来批评人。
“苏时泽柳颂今,你俩出来,其他同学先自习。”
给俩人叫到走廊上就开始批评教育,他最近刚看了本教育学的书,说是青春期小孩敏感脆弱,需要呵护幼小的自尊心,悟性极强的李迩这才把他俩叫到外边来批评。
“语文课干嘛去了?”李迩冷着脸。
苏时泽看见李迩的发型特别想笑,今天风大,李迩的头发在走廊上以更加扭曲的姿势呈现。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苏时泽绷着脸回答:“我肚子疼,让柳颂今陪我去了趟医务室。”
说罢,苏时泽努力朝柳颂今的方向使眼神。
“是吗!我一直盯着监控,等你俩回来,一去一中午?什么病啊?”
柳颂今沉稳的一批,说道:“可能变天了肠胃有点不耐受,去挂水了。”
李迩第一次听到这么抽象又别具一格的理由,看着两人没犯什么事还全须全尾的回来,摆摆手让他们进班。
安稳的掰着指头过日子,直到苏时泽的雅思成绩出来,总成绩八分,听力和阅读八点五,口语和写作七点五,把成绩单寄给了英国的学校,放下了心,现在就等待自己的高考成绩。
晚自习下课,原本燥热的天气突然刮起了凉风,四下树影摇曳,空气中似是多了些凉爽的气息,从大开的窗户中吹进去,教室的学生暗暗叫爽。
天色渐暗,乌云飘过,忽的间便开始电闪雷鸣,深秋的大雨就这般毫无征兆的落下,微风裹挟着细雨被带入教室里。
夏天雨水多,大家基本上都在教室里备着伞,没伞的也都和兄弟一起挤着走入了雨幕。
苏时泽生性不爱打伞,懒得打,进店里或者能躲雨的地方,伞就会随手一丢,然后再也找不见踪迹,哪怕伞就那么好好的放在原地,苏时泽也不会记得带走它。
小雨没必要,大雨躲不掉,伞对于他来说过于累赘了。有伞的是柳颂今,之前是姜仝羲,反正这么多雨天都蹭过来了。
柳颂今没下课就被李迩叫去了办公室,没伞苏时泽等他一起回家,只好在教室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柳颂今都还没出来,值日生打算锁门,苏时泽也不好霸占着教室不走。
麻溜的给自己和柳颂今收拾好书包后,苏时泽就走出了教室。
无处可去的他给柳颂今直接跑李迩办公室敲门,“老师!外边下这么大雨,有什么话您就明天再和他说吧。”
李迩看看外边的天气,赶紧摆手让柳颂今走了,“你俩回家注意安全!”
初秋的暴雨来的急,外面的雨势不见小,不知道还能下多久的暴雨。
就这么耽搁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开始劈闪电。
一道惊雷闪过,白光映在柳颂今波澜不惊的脸上煞是好看。
是柳颂今好看。
苏时泽要不是背着两个书包,早就冲出去了。
这么大的雨,雨伞好像也挡不住书包会湿。
天气白天还三十度,晚上下了雨就剩十几度了,苏时泽穿着个短袖有些冷,就等回家喝口热汤续命。
柳颂今有周一升旗的演讲,白天没时间对稿子,就晚上去通了一下,没想到凑巧赶上暴雨。
看见苏时泽被冻的有些惨,平时被家里娇惯着哪里受过这个委屈,柳颂今赶紧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给他披上。
独属于柳颂今的雪松木的香气又带有刚脱下来的温热感的外套包裹住了苏时泽,小少爷等久了本来是有些不高兴,可当被柳颂今的气味环绕后,一切气愤都好似烟消云散。
苏时泽觉得这两个包再加两个男生在暴雨中实在是寸步难行,把包交付给柳颂今后,苏时泽正准备身手敏捷的冲进雨幕。
还好柳颂今眼疾手快给人拉住了,“你干嘛去?”
“回家啊。”苏时泽不解。
“我知道回家,我是问你不撑伞干嘛去?”
“咱俩人,”苏时泽抬手指了指,“这小伞怎么塞的下咱们俩,还能让书包不被淋湿。
“那你打伞,记得保护好我的书包,我去淋雨。”把书包安排好自己也准备走。
经过协商决定,俩人一起淋雨,给书包打好伞。
“呵,这想法真够蠢的,我怎么会提出来这种要求。”苏时泽纳闷。
不过柳颂今眨眼间就同意了。
柳颂今也蠢,苏时泽想。
从柳颂今的书包掏出来伞后,把所有东西都一股脑的递过去,两个书包柳颂今算背在了胸前,
因为俩人的方案过于扯淡,毕竟书包不会跑,需要他们带着。
柳颂今直接改变了策略,左手接过伞撑在右手边,右手则揽过苏时泽往自己身边靠。
两人的胳膊相互抵着,苏时泽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
他们现在的背影就是一把倾斜的雨伞罩在苏时泽金贵的脑袋上,雨水都浇在了柳颂今的一半肩膀上。
还好搂的够紧,还能有一半肩膀不淋到雨。
柳颂今庆幸。
柳颂今接过李叔递来的毛巾,雨水沾湿了头发,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又擦了擦胳膊上的雨水。
苏时泽一路被他护送的很好,就鞋子和裤脚踩水湿了,其他地方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书包有些潮,苏时泽拉开拉链摸了摸里面的书,没湿。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经过一晚雨水的洗礼,天空湛蓝无比。
路上满是沾了泥水的金黄的梧桐叶。
英语早读苏时泽昏昏欲睡,头胀痛。
柳颂今坐在位置上就只能看到前面趴着的白净的脖颈。
柳颂今起身摸了摸他的脖子,热气腾腾的。
“别睡了,去医务室。”
苏时泽头还蒙着就被扯去医务室。
“夹着。”
老老实实测体温,脸烧的通红的苏时泽乖乖坐着。
“自己烧成这样都不知道?”柳颂今问道。
“感觉头疼,我摸头了,没摸出来烫,以为是昨天睡的晚了。”苏时泽说罢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脑门。
苏时泽眼睛烧的红肿,没力气睁开,闭着眼睛休息。
柳颂今抓住苏时泽的手,“你手都滚烫,能摸出来什么。”
柳颂今手冰冰凉凉,摸着舒服,苏时泽不由得攥紧。
感觉坐着不舒服,往柳颂今身前贴了贴,依靠过去。
“同学,可以温度计拿出来了。”校医提醒。
“38.9,吊水吧?退烧快。”
苏时泽怕疼,但是不喜欢说出来,乖乖坐好让校医扎针。
冰凉的酒精涂抹在手背上,苏时泽忍不住缩了缩手。
柳颂今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怕就别看。”
没了视觉的苏时泽感官无限放大,校医正在挂药水,这个姿势实在适应不了。
“我没事,不用捂。”
逆反心理似的,低垂着头看校医扎针。
因为又白又瘦,苏时泽血管显眼,没什么痛感针就扎了进去。
冰凉的药水注入进去,有些痛。
柳颂今找校医要热水。
校医室有不少饮料瓶子,都是给吊水的学生暖药水的。
“疼是吧?我去给你同学烧点热水,这两天降温的厉害,不少感冒的,你也注意一些。”
动作娴熟的把热水倒进饮料瓶子,饮料瓶子被热水烫的皱缩。
校医完成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就把热水瓶递给柳颂今,“把输液管缠两圈在水瓶上就行。”
药水没打完苏时泽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就是通红的眼睛还没完全消下去。
年轻恢复快,苏时泽中午就活蹦乱跳的。
惦记着要带着柳颂今去看语文作文,小病初愈的苏时泽拉着他跑去语文老师办公室。
“呦好久没见你啊苏时泽,稀客,干嘛来了。”抬头看着跟在后面的柳颂今,“昨天还和李老师说你成绩的事呢,这次语文正常发挥就进年级前十了,想给你看看这次作文,昨天上课还没见到你人。”
苏时泽赔笑道:“昨天我有点不舒服,耽误了柳颂今的时间,这不今天就来找您给他分析作文了嘛。”
看完语文作文苏时泽饿的不行,早上发烧都没怎么吃进去饭,午餐吃的比平时都多。
回到班大部分人还没睡,回到位置上吃了药的苏时泽困恹恹的,强撑着没睡把昨天数学卷子上的错题又写了一遍。
兴许是生病了脑子不清楚,最后一道填空题还是没做出来,苏时泽烦的只想摔笔。
薅了一把自己头发,苏时泽决定趴下睡觉。
题没做出来的睡的很不安稳,苏时泽梦见数学卷子变成穷凶极恶的杀手,四只折起来笨拙地追着他跑。
梦里的他很虚弱,直接被卷子的摁在地上,她睡醒前就看到卷子上印着两个英文单词“evil math”。
“……”
擦了把额头上的薄汗,无奈的坐起来,才睡二十分钟,越想越郁闷。
神他妈邪恶的数学。
吃完药真的很想睡觉,太阳穴抽痛。
憋屈的位置,想洗把脸都出不去。
苏时泽拿湿巾擦了擦脸,转过头想让柳颂今再给他写一遍解题步骤,可是这会儿柳颂今睡着了。
睡着的柳颂今看着很凶,眉皱着,没有醒着的看上去温柔。
苏时泽抬起手摁在了他的眉心,面前的桌子很干净,上面没放书,想着趴会儿休息一下的苏时泽就那么水灵灵地睡了。
闻着雪松木的香气睡的很熟。
柳颂今醒来入目是一截白净的手腕。
苏时泽的手还摁在他的眉心。
柳颂今没舍得动,就那么看着苏时泽的面庞。
盯了十分钟,班级睡着的人陆陆续续醒了。这么好看吗?柳颂今不解。
起身把苏时泽喊醒,“该上课了,预备铃都打了。”
又补了半个小时觉的苏时泽神清气爽,消了半死不活的精神气,转头拿着演草纸问那道数学填空。
脑子不昏沉学起来也快,演草纸上稍微跳了一步苏时泽当时那脑子都很难看懂。
“ok了,这次会了!”
学会了数学题的苏时泽把头扭过去,头发也能看出来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