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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真正的宝藏 ...

  •   两人说起之前的事,李持盈有件事比较好奇,他也就直接问了:“你怎么发现‘周宣’就是我的?我的乔装改扮这么容易被识破吗?”

      李长生回想一下,道:“你的武功很高,不管是对付叶棠,还是同我切磋都太过游刃有余。”
      李持盈一愣,竟是如此吗?他明明当时都已经压制内力了。

      “我之前两年挑战过江湖上许多声明名在外的武功高手,但没有一个能把剑法用到你这种如臂指使境界的。”可以说,见识到了李持盈的剑法,就能认得出来他,更何况……

      李持盈微蹙眉,盯着他看,“真的是因为这个?”
      孤山剑法他已用过千万遍,是很熟不错,那沧海剑法呢?这只是他从藏书阁某一本古籍中记下来的,很多年都没用过了。

      李长生微微迟疑,斟酌一番,“你眼睛很特别。”
      “?”这是什么见鬼的破绽?
      “我眼睛很特别?”李持盈都有点想摸了摸徒弟额头,看他是否发烧烧迷糊了?

      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他诚实点头,并且说:“你自己的问题。”
      李持盈:“……”

      这事李持盈到晚上时还耿耿于怀,他洗漱完,坐到铜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影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李长生所说的“特别”在哪儿?

      李长生早已先洗漱好了,此时正坐于床榻之上打坐清修,听见屋内微小的响动,他眼都没睁,只开口淡淡道:“镜子里的人影模糊不清,能看清什么。”

      “……”李持盈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徒弟变得这么可恶了!

      铜镜里的镜像确实模糊,勉强能看清五官,根本看不出眼睛里的细微之处。反正李持盈是一点没看出哪特别了,当然也可能根本没有,一切都是李长生胡诌的。
      毕竟除了李长生之外,还从没有人说他眼睛如何。

      李持盈放弃对这个问题的追根究底,起身向床铺走去,停在李长生面前。他上下看了两眼,突然并指直取对方中府。
      中府乃是中气聚集之处,脾胃肺合气于此穴,若是中府受伤,经脉运行则会受阻,体内真气也会大打折扣。
      下一刹那,攻击就被截住,李长生睁开眼。

      “反应还挺快嘛。”李长生拍了拍他肩膀,“过去点,睡觉时间就别这么刻苦了。”
      李长生往外面看了眼,李持盈把他的脑袋转回来,“别看了,快子时了。”
      过的这么快吗?

      不过某个说完睡觉的人自己却没有要睡的意思,躺在床上,精神却很活跃。

      李持盈翻过身,戳了戳旁边的徒弟,问:“荀宜昇托慧云禅师保管的东西真的是那个金杯吗?”
      李长生无奈睁开眼,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瞥了他眼道:“您心里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
      “我心里确实有个猜想,所以找你验证验证。”李持盈真诚道。

      李长生沉默片刻,如实回答:“不是那个金杯,那不过是去江津镇之前从别处找回来的旧物,也是当年长安城破时遗落在外,被我临时拿出来凑数的。”
      这价值连城的金杯都能被你拿来凑数,徒弟你也未免太财大气粗了吧?

      “那本来是什么东西?你已经拿到手了吧?”他又问。

      李长生眸色沉沉地盯着上方的房梁,片刻才缓缓道:“是周朝的玉玺,现在正在我的包袱里搁着。”

      “玉玺?”李持盈震惊了,他坐起盯着李长生又重复一遍:“是玉玺?”

      不是他没见过玉玺,也不是他对玉玺多么感兴趣,而是,觉得此事很不可思议。
      周朝玉玺这东西竟然会在荀宜昇手里,而且又被托付给了开元寺的慧云禅师,荀宜昇回乡途中被人半道截杀,死于非命,七年之约最终没能成行。没想到最后竟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李长生手上。

      这难道也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只是唯有慧云禅师的死令人惋惜。

      怪不得,当时长生对苏秀玉说,这是物归原主。这玉玺确实是周朝皇帝所有,上一个持有人就是李长生。

      “当年长安城未破之时,张让便私下跟我说玉玺不见了,当时能出入宫禁,接触到玉玺的,只有内侍监和北门学士他们几个。”李长生不喜欢躺着和人说话,也坐直身体道。

      来剑阁之后,李长生很少提起以前在长安时发生的事情,李持盈也一向秉持“休对故人思故国”的态度,也从不在李长生面前说起。今天还是第一次说到此事,而李长生所说的“张让”,李持盈还记得似乎是当年抱着六岁的长生逃亡的那个忠心耿耿的内侍。

      “下山这两年,我四处追寻旧事,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荀宜昇身上。”

      此事在李长生说来不过是三两句话的事,但真要做到却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他并不知晓李长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只要试着一想,便心里一阵难受。

      “长生。”他开口唤了旁边这人一声。
      “嗯?”
      “你一定要找韩献报仇?”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李长生也十分肯定地回答他:“是。”
      李持盈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但听到他如此肯定、毫不迟疑的答案还是沉默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不会将仇恨迁怒到叔孙身上,但韩献使我国破家亡,不报此仇,我寝食难安,愧为周氏子孙。”

      说到叔孙穆,李持盈坐直身体,盯着他看:“说起来,你接近叔孙是因为他的身份?”

      “……”李长生无语,李长生不服:“什么叫我接近他?当时在江津镇明明是他非要跟着我,我劝他离开,谁知此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要跟我与我何干?”

      你这样形容叔孙,真的没问题吗?徒弟。

      “不过,我也没必要为了报仇去接近叔孙,我还不屑于此。”

      李持盈想了想徒弟这高冷孤傲的性格,确实不是个能做出“折节下交”这种事的人。

      李长生见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盯着他问道:“你不会要阻止我吧?”
      “嗯?阻止什么?”李持盈一愣,忽然反应过来,“报仇?”

      见他这么看着自己,李持盈盘膝抱臂,眉梢微微下压,反问道:“我几时反对过你报仇了?”
      他有点怀疑自己在李长生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的了。

      只见李长生定定地看着他,“两年前我要下山,你不许,还说出了剑阁之后就不再管我,让我好自为之。”
      这话记得这么清,还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说出来,可见李长生耿耿于怀已久,细细琢磨里面竟还有一丝委屈。

      “我那是,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剑阁周围十里之外过,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放心?”李持盈立刻辩解:“而且你下山去做什么,你知道我也清楚,难道你要让我欢天喜地地同意你的要求……”

      李持盈瞥见李长生漆黑如墨、沉沉静静的眸色,苛责的话语顿时停住。
      “……我错了。”

      李长生神色微动,李持盈又道:“当时是为师不对,不该说如此重话。但你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长生对他的感情可谓是复杂难言,尊敬有之、崇慕有之、爱欲亦有之,现在他这一番刨白辩解,李长生心里对当初那点耿耿于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一种感情。

      “师父。”
      “嗯?”李持盈应了声,疑惑问:“做什么突然喊我?”
      李长生一噎,“没什么,就是想喊喊你。”
      “怎么?”李持盈笑着睨着他:“两年不曾喊过,要都喊回来?”

      他师父可真够破坏氛围的,“……你想多了。”
      混账玩意儿!李持盈眼不见为净,翻身躺下:“睡你的觉!”

      李长生动了动嘴角,“话说,是您非要和我说话的吧?”
      “是么?”李持盈又睁开眼,幽幽地说:“那为师现在让你睡觉,还不躺下?”
      “……”从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但身为徒弟,李长生只能闭嘴照办。

      *
      第二天李长生醒来时李持盈已经起了,他一转头还没看人在哪,倒是先看着昨天那一团活物在李持盈睡觉的地方团着,盖着被子,露出半个圆形身体,花色的皮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甚至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李长生:“……”
      这团东西为什么会在这?

      他又瞥过李持盈这整齐的被褥,好的,谁是罪魁祸首一目了然。
      然而罪魁祸首并不在房间里。

      李长生穿衣下床、洗漱簪发,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回头一看,那一团活物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盯着他。
      见李长生回头看,磨了磨爪子,就要去扑!

      再次被李长生让开。

      李长生觉得也是十分神奇了,这猫怎么见人就粘的?
      李长生低头看了一眼,摔到地板上的一团,没再管它。
      推门出去,寒风扑面而来,今天天气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

      钱和章刚转过回廊,见李长生从一念堂出来,神色一愣,连脚步也顿住了。
      李长生走过去,微一颔首:“钱叔,怎么了?”
      钱和章神情有些恍惚,指着敞开的房门,声音虚软:“你这么早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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