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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集剧情(第17-30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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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集
曲飞英在大学期间一直随身携带着阴蟾铠甲的召唤器,虽然他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使用召唤器变身解决麻烦,也许是因为曾经和周子昂关于铠甲使用理念的争吵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两人的分别来得太匆匆,导致他没有解开心结:也许正如周子昂所言,自己对付邪祟的手段太过温柔,阴蟾铠甲在他手中没有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曲飞英带着这样的疑问在一次放暑假时回到了禾鱼市,凝视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风景,一路拉着拉杆箱来到邹阿姨的面馆——他高中最喜欢来的地方,当时是和周子昂一起来的。
面馆的老板娘面上增添了几道皱纹,笑容依然灿烂,她一眼就认出了曲飞英,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坐。
曲飞英进入面馆,下意识看向面馆最靠里的那张桌子,那张桌子已经不是曾经他们四人的专属桌子:周子昂被企业家领养,自己去了他市上学,李琦不知近况如何,邹安歌也已经上了高中。
如果不是口袋里的阴蟾铠甲召唤器,他还以为昔日的欢笑和失落、计划和搏斗都是一场梦。
曲飞英打算假期就在禾鱼市暂住宾馆游玩一段时间,他向高中时期的三位朋友发去了邀请,主要是和邹阿姨转达了自己想要聚聚的意愿,这位长辈颇为欣慰地感慨他们关系好,豪爽地答应了曲飞英的请求。
周子昂没有前来赴约,李琦勾住曲飞英的肩膀,举起杯中雪碧对着火锅感怀岁月流逝,活脱脱一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情态,他谈起高中时期的快乐岁月,小声开玩笑说缺席的周子昂“忘恩负义”,百忙中抽出时间的邹安歌十分赞同地点头,同时不忘捞起李琦下了忘记捞的毛肚。
重聚的三个人其乐融融,仿佛回到了面馆那张桌子边。
一开始曲飞英怀抱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心态,但细想却毫无头绪,他该通过谁找到周子昂呢?他不知道。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发展,当曲飞英变身赶到出现邪祟的现场时,那里已有阳离铠甲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看来躺着的人就是被邪祟附体的人。
曲飞英试着打了个久别重逢的招呼,阳离铠甲召唤人却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蹲下身给脚边人手臂打了一针,完事后阳离铠甲召唤人好像才注意到阴蟾铠甲召唤人,开口让换个地方讲话。
第18集
解除变身的两人就近找了家奶茶店坐下,穿着潮流的周子昂点了两大杯果茶,在等候期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坐,听到叫号时周子昂噌的一声站起小跑到吧台,又慢吞吞地回来,把堆着雪顶的果茶小心放到曲飞英面前,后者闷声闷气地回应了一声谢谢。
两人之间的氛围尴尬得犹如蚂蚁在身上爬,曲飞英自小不善言辞,到了大学更是独来独往,这么一想,高中和周子昂他们在一起竟然是他语言系统最为活跃的阶段,尽管当时他和周子昂是不是会发生语言矛盾,有时是周子昂在他认为无须辩解的事情上纠结一阵后自我消解了不快,有时是曲飞英察觉到自己言语和情绪不妥主动道歉,分别前两人因为理念不合而冷战是他们成为朋友后最为长久的一次矛盾。
曲飞英呼出一口气,由高中回忆开始聊起,两人再次见面那股若有若无的生疏、晦涩逐渐退至幕后,话题也如丝般顺滑地淌出喉咙,思想再度汇聚成一条河流。
聊着聊着,曲飞英问出周子昂在哪里上大学的问题,周子昂一哽,避开曲飞英的视线,揉了揉鼻翼说自己没有上大学,高中读完就去养父的公司就职了。
曲飞英眨了眨眼,喝了一口果茶,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但抬头对上周子昂的视线似乎对方很想让他继续问,于是曲飞英顺水推舟地问了。
周子昂试图分享他变身奔波于“事业”的乐趣,他的养父为他搭建了一个基地,他有一支专业的团队协助他打击罪恶、消除邪祟,同时,他们正在孜孜不倦地研究铠甲的奥秘和邪祟产生的缘由,力争铲除源头,现在研究已略有眉目,而李非攻,李总大力支持周子昂的原因是他“真情实意”地想要消除世间所有的罪恶,创建一个完美的社会。
曲飞英安静地注视周子昂侃侃而谈他们宏大瑰丽的梦想:一个人人完美的完美社会,一个没有罪恶因而不会诞生邪祟的世界,而实现这个目标的工具是铠甲召唤器。邪祟是人心堕落的表现、邪恶滋生的开始——周子昂如此笃定地认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在邪祟出现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没有邪祟,人与人再无冲突和矛盾。
曲飞英反应平平,喝了一口果茶后慢慢悠悠地转移话题,问周子昂方才对那昏迷不醒的人做了什么。
周子昂对高中好友的冷淡反应略感失望,但他很快提振精神,说他是在给邪祟附体过的人注射检测芯片,这是基地研究阳离铠甲后取得的初步成果,可以检测邪祟强弱和方位。他委婉地询问曲飞英这个暑假有么是否有空来他的基地做客。还有半句话周子昂犹豫半天没说出口:如果曲飞英能够加入他们的团队就更好了。
曲飞英点了点头,答应了周子昂的邀请。
第19集
曲飞英于周子昂的基地一日游,他在周子昂的引荐下见到了禾鱼一中知名校友、李氏集团总裁李非攻,三人一齐前往基地的历史展览馆,浏览李非攻派人收集、陈列的有关铠甲的影像资料和书面记录。
曲飞英惊讶于李非攻的博学和热忱,感动于前任阳离和阴蟾铠甲召唤人的大义和勇敢,一时心神动荡。
李非攻见他有所动摇,立刻增添筹码,大手一挥说可以给曲飞英开暑假的实习证明,跟在后面的周子昂一脸困惑地望向曲飞英,无声询问那是什么证明,曲飞英尴尬地挠了挠头,用微笑解释了一切。
实习证明固然不错,曲飞英还是考虑了一番,最终决定加入周子昂的队伍,阳离铠甲召唤人和阴蟾铠甲召唤人再次集结成一个小队。
第20集
曲飞英搬入基地,他于特训间隙和阴蟾铠甲聊天时问过对方是否记得历代召唤人,阴蟾铠甲回答他:他只记得寥寥,因为铠甲几乎永生,而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
“永生?”曲飞英问他,“铠甲是人为制造的吗?”
阴蟾铠甲笑道:“人类没有这种能力,我们铠甲是天地为了应对邪祟、祸患所自然而生的产物。”
曲飞英犹豫一会儿,问:“如果再没有邪祟……”
阴蟾铠甲说:“我们会回到人间之外,但很可惜,那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只要人的欲望不断,邪祟永远无法消失。不必灰心丧气,你可是我选择的阴蟾铠甲召唤人。”
“你的选择……”曲飞英把这个词汇慢慢咀嚼,“周子昂也是这样吗?”
阴蟾铠甲略作思考后回复:“这要问阳离,至少我能确定,能使用铠甲的人都经过铠甲的选择。”他的笑声温柔而亲切,犹如一位耐心诚恳、知无不言的长辈。
曲飞英放松了些,高中时期的他没有因为能够使用铠甲变身而拥有同周子昂一般实质的宏大使命感,更多是因为能通过铠甲结识同类而不再孤单;现在他想像周子昂和前任阴蟾铠甲召唤人那样,扛起这份责任,既然自己拥有能力,那就不要吝啬天赐的“使命”,如果能顺便解开他和周子昂上次分别前矛盾就更好了。
周子昂不知何时一声不吭地来到训练场地边,抱臂看着场地内变身后的曲飞英,后者极快适应了基地的训练强度。周子昂面无表情地变身后走到曲飞英面前,两人切磋起来,打得大汗淋漓才罢休。
切磋结束后,解除变身的曲飞英一边擦汗一边递给周子昂一瓶矿泉水,后者还未解除铠甲,喘着粗气接过水,在手里捏得嘎嘎响,他突然问:“曲飞英,你是我朋友,你告诉我,我配得上铠甲召唤人的身份吗?”
曲飞英不理解地歪头,他不知道为何周子昂会有这样的疑问,周子昂见他不回答即刻拂了拂手,一边解除变身一边让曲飞英不用在意刚才自己的胡言乱语,说完拧开矿泉水瓶盖,一饮而尽,起身就走。
待周子昂离开训练场地后,阴蟾铠甲在曲飞英的意识里难得评价自己的同伴:“阳离对召唤人的要求很高,他古板严苛得可爱。”
阴蟾铠甲继续说,阳离铠甲多数时候以冷面示人,若不入他的法眼,他都不屑说话,而如此看来,这次的阳离召唤人的情况和大部分召唤人情况差不多:堪堪踩了阳离铠甲可以忍受的合格线。
按理说他们接触到铠甲已有五年多,这五年来周子昂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曲飞英没有亲身体验过不被铠甲认可的经历,他不知道这种感受具体如何,也无从下手安慰周子昂,况且他从小也不是擅长安慰他人的类型。
一股浓烈的无力感自指尖溶于血液中,向心脏奔流而来,冲淡了他心中的勇气。
第21集-第22集
这段时间内李非攻让基地的实验人员加紧针对阴蟾铠甲的研究,尤其在探测邪祟活动的灵敏度上,务必保证不遗漏任何一个有可能危害人类和社会的邪祟。
周子昂在这个过程中被逐渐忽视,他养父对阴蟾铠甲的狂热由来已久,虽然私下聚餐时他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在同事们的打趣中打哈哈过去,但曲飞英能察觉到他的失落,同训练场问他是否配得上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曲飞英在基地车库找到周子昂,两人准备一同去散心,曲飞英虽然学了驾照,但还没有车,所以他坐在周子昂敞篷跑车的副驾,他那少见的紧张神情逗乐了周子昂,后者调侃曲飞英等会上速度可别吓尿裤子。
曲飞英瞪了他一眼,不自觉绷紧浑身肌肉、严阵以待,然后刚起步他就开始后悔坐上周子昂的车,周子昂的车技只能用稳定娴熟的狂放不羁来形容,风直接呼呼往他的脸上打。
两人一起去禾鱼市CBD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曲飞英对昂贵的日料没有胃口,默默看着周子昂皱着眉毛、面容狰狞地吞下那沾了芥末和柠檬的三文鱼,看得自己也蹙眉抿唇。曲飞英大概能猜出为什么周子昂能对着荧幕上的喜剧片哭得如此厉害,自己笑也没笑出来,哭也没啥可哭,全程无比的平静,还能分心给周子昂递纸巾,没想到阳离铠甲召唤人泪腺如此发达。
高中时期的周子昂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如此脆弱的一面,曲飞英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周子昂活力四射,跑了八百米还能溜去篮球场打篮球,那时候自己只想在操场上散步平缓气息。
回去的路上,曲飞英双眼直视前方,望向飞速往身后退去的路灯,眨了眨眼说出了自己耿耿于怀多年的芥蒂:当初两人分别前那尚未解开的矛盾。
谁曾想周子昂迷茫困惑地啊了一声,他已经不记得这件事。
曲飞英无奈地笑着摇头,没有继续再纠缠这个小问题,转而开始聊起如果没有铠甲召唤器,他们的人生会如何。曲飞英说如果可以他准备去参军,周子昂忽然刹车,停靠路边,他从轿车储物盒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抬头对上曲飞英的目光,抖了抖烟盒放了回去,嘴上的烟也没有点燃,僵硬地侧过身看向左侧。
周子昂语气干涩,说自己不像曲飞英,他对未来没有安排,现在只想用阳离铠甲消灭世上所有的罪恶。
曲飞英低头沉默片刻,问:“消灭所有罪恶之后呢?”
周子昂干吸了一口没有点燃的香烟,手指焦躁地在方向盘上敲打:“基地已经发现邪祟可以提前被遏制,既然如此,因邪祟而催化的罪恶也可以被杀死”
“我们消灭不了所有的邪祟——”曲飞英不赞同地摇头,“只有预防和警示。芸芸众生万般欲念,邪祟是人心的外溢,人心不可控而邪祟不可控。”
周子昂突然笑出声,把烟夹在两指间,因为激动浑身微微颤抖,耳廓发红:“你能感受到这些细微之处,但我只能感受到那些强烈、不可控的邪祟,我们明明可以从源头阻止邪祟的成长,进而避免形成祸患……”
曲飞英察觉到周子昂情绪起伏不定,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面前隐有爆炸迹象的阳离铠甲召唤人,恍然之间两人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因为铠甲理念的矛盾产生矛盾。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基地,曲飞英在训练场变身阴蟾铠甲训练时与阴蟾铠甲聊天,阴蟾铠甲状似无意间评价了周子昂一句“脾气越来越像阳离”,曲飞英一惊,连忙追问铠甲是否会影响召唤人的性格,阴蟾铠甲坦然地告诉他的召唤人:
“铠甲和召唤人是彼此吸引的关系,而铠甲之间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第23集
被阳离铠甲召唤人击败并注入芯片的人逐渐显露情感衰退的迹象,其中大部分人罹患忧郁症,更有甚者自杀轻生。
周子昂无意间看到基地研究人员收集整理的数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拨开惊呼的研究人员,冲到李非攻的办公室质问养父:他植入别人注射入别人体内的芯片到底是什么。
李非攻也没有遮掩,大方告诉他那是抑制抑制情绪的芯片,他向养子宣扬情绪和欲望、欲望和罪恶之间的关系,口若悬河、巧舌如簧,把周子昂说得晕头转向,他再次沉沦于李非攻描绘的美好图景:一个完美的人生活的完美社会。
此时曲飞英还不知道周子昂和李非攻谈了什么,在基地等待同为铠甲召唤人的伙伴,他知道周子昂回来后立刻第一时间跑去迎接,关切地询问发生何事。
周子昂却回以他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紧接着他张开手臂抱住曲飞英,感谢曲飞英能加入他的队伍、支持他。
一头雾水的曲飞英双手生硬地环住同伴的背,说不出应景妙语的嘴哼哼了一声,然而两位铠甲召唤人之间的理念矛盾并没有因为这一个拥抱顺理成章地消失,他们的矛盾在周子昂打断了一个邪祟附体的人的腿彻底爆发。
那个邪祟附体的可怜人因为无法排遣内在情绪所以痛苦得想要自杀。曲飞英察觉到邪祟的爆发,两人变身铠甲赶赴现场,周子昂二话不说把那人从危险的边缘拉到安全地带。
正当曲飞英想要接手出言安慰时,阳离铠甲召唤人出手断了那人的小腿并植入芯片,他在曲飞英的质问下认真地回答:“被邪祟附体,往后定会成为祸患,何况都已经打算放弃身体,那就由不得他。”
曲飞英难以理解周子昂的解释,他猜想是阳离铠甲影响了周子昂的理智,两人回到基地不欢而散。
于是下一次察觉到邪祟时,曲飞英独自前往现场。隔壁楼的广告牌灯光照亮了爆发邪祟之人的轮廓,两人在黢黑的天台上对峙。
邪祟附体之人从黑暗中缓缓靠近,仿佛炫耀般抬起手臂,手臂上附着的铠甲部件边缘滑过妖冶的紫红色光泽,曲飞英惊骇地瞪大眼。
第24集
翌日,周子昂解决完一个邪祟回到基地,左右仍然没看见曲飞英的身影,于是他询问基地的人员得到“曲飞英自从昨晚就没有回基地”的消息。他试过各种通讯手段,结果要么现世被删除好友,要么提示曲飞英手机关机,他无奈之下找到养父李非攻,后者告诉他曲飞英放弃了阴蟾铠甲召唤人的身份,留下召唤器回去了,说着神情严肃地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阴蟾铠甲召唤器放在桌上,他安慰养子可以试试寻找新的召唤人。
周子昂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养父办公室,回到基地的他在训练场变身铠甲练得气喘吁吁,一方面他对曲飞英的不告而别感到很不高兴,另一方面他对此前和曲飞英产生矛盾感到后悔,他不应该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曲飞英身上。
再一次和阳离铠甲沟通无果后,周子昂放弃了这个没有意义的举动,一心一意投入与铠甲的磨合中。
第25集-第28集
周子昂逐渐发现了养父李非攻带领他从事“事业”的真实目的:他并不是为了创造一个人居住的完美社会——人是不完美的生物,欲望根植在人类的本能中,所以他是打算打造一个没有人的世界。
随着真相的逐步揭晓,横跨几十年布局的幕后黑手也浮出水面。
变身阳离铠甲的周子昂终于对上他的养父李非攻,李非攻则在周子昂的注视中掏出阴蟾铠甲召唤器变身——阴蟾铠甲承认了他,选择了他。
现阶段变身阳离铠甲的周子昂无法击败解放所有能力的阴蟾铠甲,所以他节节败退。
周子昂怨恨自己无法获得阳离铠甲的认同,质问那高高在上的阴蟾铠甲为何维护世界平衡的铠甲要灭绝人类。
此时此刻的阴蟾铠甲依旧温柔、耐心,他指出周子昂的天真愚蠢:世界万物皆有灵,有了灵智便生欲,有了欲望便生邪祟,继而被邪祟驱使酿成祸患。人类是万千生灵之一,繁衍得太多又太聪明,源源不断地制造前所未见的邪祟和祸患,铠甲的补救毫无用处,而且人类不知悔改,滋生的欲念导致的失衡愈演愈烈,阴蟾铠甲厌烦了已经转变为不断为人类“擦屁股”的使命。
关键时刻曲飞英借助阳离铠甲的力量从阴蟾铠甲封印他们的阵法里逃脱。曲飞英在阴蟾铠甲布下的阵中见到了被封印的阳离铠甲,阳离铠甲先向他解释了他与阴蟾击败、消除邪祟的方法:由阳离铠甲击败邪祟,再交由阴蟾铠甲吞噬。他在为阴蟾铠甲现在的行为辩解,阳离铠甲认为阴蟾铠甲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为吞噬邪祟的反噬,不慎被邪祟同化。
除此之外,曲飞英从阳离铠甲口中得知阴蟾铠甲的布局跨越近百年:在某次离开人间前阴蟾铠甲切除了一部分力量外化的铠甲组件,也就是李非攻向曲飞英介绍的那位前辈传承下来的阴蟾铠甲部件,虽然也能变身,但终究能力有限,仅是给人一个散发着诱惑光泽的鱼钩。
阴蟾铠甲在这一次入世前设计封印了阳离铠甲的情魄,所以周子昂意识里的阳离铠甲表现如此冷漠,随后阴蟾铠甲控制阳离铠甲召唤器的去向,落入周子昂的手中,自己则顺理成章地落入最能接近阳离铠甲召唤人的人选手中,他没有说谎,他选择了曲飞英。他在人间的一切谋划都是为了让阳离铠甲为己所用,毕竟阴蟾铠甲本身的破坏力量远弱于阳离铠甲,至于当初为什么选择周子昂,阴蟾铠甲认为,周子昂是个容易被情绪控制的愣头青,所以只要亲人和朋友一个一个离开他,甚至无需他出手,周子昂自己就会陷入情感的漩涡,到时他就会对唯一的情感寄托言听计从。
不过,阴蟾铠甲倒是没有料到周子昂对曲飞英如此上心,远比他的养父李非攻珍重。
阳离铠甲和曲飞英互帮互助,勉强破阵逃脱,回归现世。
现今阳离铠甲终于完整,周子昂信心大振,立刻关切望向刚逃出阵法手脚尚且虚弱的曲飞英,后者展露安抚性质的微笑。
第29集
周子昂和他的伙伴打败了被阴蟾铠甲附身的养父,李非攻声嘶力竭地妄图挽留从身上剥离的铠甲,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阴蟾铠甲宛如灵魂脱壳般猛然脱离召唤人,迅速凝聚真身现身于人世,他抬手释放云山高、永夜黑的邪祟,那些是他尚未吸收分解的邪祟,同乌云一道遮蔽苍穹,天色阴黑得沉重而压抑,狂风如恶鬼般凄厉地刮卷云层,空气嘶嘶低吼,犹如天翻地覆的前兆。
阳离铠甲形态完整的周子昂咬紧牙关,只抵挡下阴蟾铠甲的第一次攻击,后者轻笑一声感叹人类的不自量力和狂妄自大。
此刻没有铠甲保护的曲飞英已经无力支撑,倒在地上,他仍抬头凝视阳离铠甲召唤人的一举一动,冥冥之中他仿佛预感到什么,想要喊出声,但所有叫喊都被淹没在猎猎风雨中,悄无声息。
阳离铠甲忽然接手周子昂的铠甲控制权,反手开启光刃切开阴蟾铠甲的进攻,阴蟾铠甲兴奋地颤抖着,缠绕他周身的邪祟也一同震颤,他的语气异常的温柔和煦:“阳离,你要加入我吗?”
阳离铠甲沉默片刻,似乎在和周子昂进行快速沟通,末了他捏紧拳头,似乎做了重大决定,伸手指向被邪祟托起浮在半空的阴蟾铠甲,高声说道:“不,阴蟾,你已成为人间祸患,作为搭档我有失职之罪,我要弥补你的错误!”说完他干脆利落地一把握住自己胸膛里的心脏,迅速忍着剧痛嘶吼着掏出来,那是一颗金色的心脏,在昏暗动荡的天地间弥散微弱的余光。
阴蟾铠甲马上意识到阳离铠甲的意图,一边向他扑来,一边怒斥道:“你怎么敢——我不允许你——为什么是他们!”
阳离铠甲一把捏碎了自己力量源泉所凝聚的金色心脏,以其手为中心,天地间金芒大盛,如同金乌般张开蔽日遮天的夺目羽翼,刺穿阴云,荡涤风雨,世间唯余寂静的纯白一片。
“我知道这不是本真的你……”阳离铠甲声音低沉落寞,逐渐虚弱、凋零,“你陷入抵抗邪祟的泥潭太久,而我毫无自知,任你堕落……对不起,阴蟾……”
周子昂屏住呼吸,感受沿着经络抽离的炽热和感知,寒冷和空白在其中肆意蔓延,耳边时空扭转的奇异声响逐渐连成一线,他睁大眼看着扑向他的阴蟾铠甲周身邪祟同烟云般消散,铠甲边缘锋利的紫红色融在金白色的光芒中,他的余光看向一旁蜷缩着奋力起身的曲飞英,眼睁睁地看着人类的肉身支离破碎,曲飞英的目光被光芒阻隔,他们尚未来得及解开矛盾、尚未来得及做最后的道别。
最后他听见来自未来的尖啸,那是阴蟾铠甲共振所有生命灵魂的本真之声,时空坍缩成一点,倏地骤然展开。
第30集
周子昂被突然摇醒,他睡得正香,连打三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讲台,看向前排的同学,随后又看向摇醒他的人,困惑地问摇醒他有什么事情。
书桌旁容貌秀气安静的白面男生微微蹙眉,他提醒周子昂作业忘记交了,自习课写完记得交给他。
周子昂似乎是睡懵了,挠着头询问对方是谁。
男生神情略显无奈,耐心地回复:“我是学习委员曲飞英。”
周子昂愣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
曲飞英见状径直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搬起其他人的作业本前往老师的办公室。
周子昂盯着学习委员挺拔的后背直至对方走出教室,聚精会神的模样好似乎盯出花来,他好像在课桌上睡得太沉,像是做了一个梦。他忽然回过神,慌忙在杂乱的桌肚里找到自己的作业本,摊开作业本开始恶补作业。
七年后,曲飞英回到高中就读的禾鱼市,与高中同学聚餐。
席上众人吃饱喝足后开始讲述班中曾经的风流人物的往昔今朝,有人提及高中时期时常翘课打篮球的周子昂,传闻他高二仿佛开了窍似的学习突飞猛进,不知道是不是曲飞英辅导有功。面对高中同学的揶揄,曲飞英微笑着不说话。又有人说周子昂大学后参军了,现在加入了本地消防队,谁曾想昔日的翘课大王如今如此稳重可靠,说着那位同学拉着邻座的肩膀感慨世事变迁,随即高歌青春,可惜五音不全。
曲飞英若有所思,他和周子昂在高中时期的接触仅限于班主任安排的学习小组,高中之后两人没有任何交流——说起来,他在高中时期不擅长社交,周子昂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他说不清道不明想起周子昂时心中那股暗暗流动的情绪从何而来,犹如无源之水、无根之花,莫名而突兀,沉甸甸又少有存在感。
在曲飞英离开禾鱼市的前一周,他在景点闲逛时偶遇了休假陪奶奶出来玩的周子昂,周子昂先认出了他并和他搭上话,两人交换了通讯方式,然后不知为何,这一周曲飞英都在和周子昂一起游玩,两人的生活仿佛两条河流似的顺理成章地交汇。
曲飞英认为,或许他们上辈子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