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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闻妙沉默了。

      陈欢欢惊得差点把筷子戳脸上,她手肘怼旁边的准未婚夫,“你和陆悼熟吗?他私下是不是也是浪子?”

      林殷呈边嚼边回:“不太熟,不过我觉得陆悼这人表面冰山,内里闷/骚,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陈欢欢目光扫射到闻妙脸上,闻妙越来越心虚,「你的担忧绝对不会发生!我保证。」

      饭后,林殷呈火急火燎要带陈欢欢去约会,陈欢欢两难,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姐妹。

      林殷呈这厮见她犹豫,化身妲己,狐媚样子,顺着陈欢欢的手吻到脸,眼看就要现场表演深吻,陈欢欢决定见色忘友,她特意三次叮嘱闻妙不要被男人骗后,终于离开了。

      送话痨的两人走后,屋子一下静了起来,闻妙拿着小球陪小奶狗玩,顺便教它定点吃饭和排泄。

      小奶狗和妈妈生活在野外,没有太多规矩,第一个行为指导教师只能由同为狗类的吱吱。

      闻妙给吱吱派任务,吱吱教小奶狗,小奶狗半玩半学习,几个小时学会了简单的城市生活必备技巧。

      不愧是老祖宗严选,管不住尿的年纪学习热情高涨,不哭不闹,乖乖听话,闻妙没忍住吧唧了它好几口,小奶狗第一次感受人类姨姨的热爱。

      不过小可爱还没有名字呢,陆悼会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晚上十点,闻妙收到外公的微信。

      老人与海:周五晚上也要加班?小陆压榨下属?下次见面我要说他了。

      听到喵喵叫:没,我在欢欢家玩呢,今晚在这里睡,明天回去。

      闻妙不得已撒了谎,毕竟她已经成年了,想要有和暧昧对象相处发展的机会,只好骗骗小老头。

      外公果然没怀疑,之后闻妙靠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吱吱躺在她脚边眯觉,偶尔因为窗外的树影沙沙声警醒,抬头看身后的主人睡得香甜,另一个奶狗大露着肚皮,像人一样仰躺。

      吱吱操心地咬着小毯子,拽着盖到了小奶狗身上,低头继续睡。

      凌晨一点,门外有声响,吱吱起身,眼睛滴溜溜盯着落地窗外。

      别墅门口因为感应亮起了灯,有个黑影慢慢进来。吱吱准备汪的嘴,在看到来人是熟人后闭了起来。

      陆悼进屋,闻妙只因为开门的清脆啪嗒声翻了个身,睡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吱吱摇着尾巴欢迎陆悼,陆悼轻轻抚摸它,对着闻妙睡得四仰八叉的身躯无奈地一哂,拿起另一条毛毯准备给她盖盖。

      可他一靠近,阴影就像一只无形的触角,在还有一步远时,闻妙便心电感应地睁开了眼。

      嗯?

      看清眼前的人后,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头发睡得乱糟糟,嘴唇湿漉漉的,天真地看着来人笑。

      「你回来啦。」

      陆悼心尖软化成一潭春水,没有烟火气的家因为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温暖起来,好像这个只拿来当歇脚地的房子现在才成为家。

      他满身的刺也瞬间剥落,温柔点头,看着她,“怎么不去房间睡?”

      「我想第一时间看见你。」如果进去睡了,可能就错过了。

      陆悼:“辛苦你了。”

      她打的手语,没想到陆悼看懂了,这段时间的手语课有在认真上嘛。

      陆悼没开顶灯,在小台灯昏黄的光线下,问:“要继续睡?还是和我一起待会?”

      「和你。」

      闻妙回答得迅速,一下站起来跑到墙边把灯开了。

      她之前摸索过,特意没开最亮的那盏灯,开的是第二档,这档的光线,是那种靠近能看清楚彼此,但又不会把周遭环境照得太亮,让她的羞涩无处遁形。

      嗯,她已经默认,她们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开完灯,她站在客厅里,像一个等待下一步指令的乖孩子,眼巴巴地看着陆悼。

      陆悼宠溺地抚摸她呆毛乱飞的脑袋,走到门口,从包里拿出一个竹制小盒子,走过来放在茶几上。

      “杭城买的,尝尝喜不喜欢?不是什么油腻沉重的东西,没胃口也可以不吃。”

      盒子小小的一个,和他之前买的小蛋糕差不多,闻妙打开,看到是精巧瓷碗盛着的白雪一样的豆花。

      哇,她无声感叹了一下,触摸瓷碗,还有点温热。

      陆悼边脱掉西装外套,边说:“非遗豆花,听说手工制作的,吃起来绵而不老,可以蘸水,也可以直接吃。”

      闻妙不饿的肚子被勾起了馋虫,巴巴地点头,挖了一勺,果然入口即化,吞咽之后舌尖还残留着豆子纯粹的香气。

      「真的很不错,你吃过了吗?」

      陆悼和杭城那群商城领导开完会后就被拉去酒局,他推脱说海城还有事,要当晚回,那群人仍不尽兴,偏要灌他喝酒。

      经过上次的意外,他避免喝多,马秘书也尽量为他挡酒,所以他只喝了一杯白的,就得以退场。

      “我吃过了。”他觉得身上还留有一点酒味儿,怕闻妙闻不舒服,他起身:“我去换身舒服的衣服,你先吃。”

      闻妙点头,还以为会等很久,结果她一碗还没吃完,陆悼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全黑运动套装出来,脸上沾着没擦干净的水珠。

      他半靠在沙发上,等待闻妙吃完,一身黑自带禁欲色彩,看过去的视线却因为舟车劳顿而有点迷离,显得色气。

      闻妙回头,看到的就是陆悼那暧昧又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心不自觉咯噔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拿不准了。

      “外公那边你怎么说的?”陆悼将搭在沙发上的手臂缓缓往中间挪,自然而然地放到了闻妙手背上。

      闻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打手语:「我说在陈欢欢家睡。」

      他的手很大,有两个自己的手那么大,盖住的时候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传过来。

      男人的体温本就比女人高,更何况陆悼还喝了点酒,闻妙觉得像大夏天戴了一副手套,暖得她不一会就出了手汗。

      闻妙无声地回望他,希望他说点什么。

      陆悼抓起闻妙的手,反十指相扣,然后就着这只牵着的手,挪过来紧靠着闻妙,然后仔细端详起了这双握着的手,像上面有宝藏似的。

      “为什么撒谎?”

      闻妙的心思全在那被扣住的手上,一时不知道陆悼在问什么。

      陆悼抬头看她,眸色因为距离近,能看见灯反射过来的暖橘色光,陆悼的眼睛衬得像一杯微醺日落。

      也因为距离近,闻妙看得出此刻他的神情比以往生动,放下了架子和责任,成了有情绪的普通人。

      有距离的遥远偶像,变成了有欲念的眼前情人。

      他嘴角调皮一弯,眼底的橘色变成棕色,暗了几度,“小猫,我是想让你说喜欢我,怎么呆呆的?喝了酒的人是我才对。”

      闻妙回过神来,原来陆悼是问她这个。

      她打手语:「外公嘴硬心软,他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有点小别扭,等他多了解了解你,就会喜欢你了。」

      “那你呢?”陆悼抬眸看她,深邃至极,“你已经了解我了吗?”

      闻妙抿嘴,摇头。

      陆悼:“可哪怕如此,你依然愿意相信我,走近我,是吗?”

      闻妙点头,坚定地点头。

      她很确信自己没有喝酒,但脑子神奇地变慢,身体里的细胞和神经在疯狂跳动,思绪却变成一团果冻。

      陆悼把交握的手牵过来,放到嘴边,抬起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只渴望被爱的大狗狗,张着无辜的黑曜石眼睛,问:“可以吗?”

      闻妙内心只有千万个愿意。

      于是陆悼在她的手背慎重落下一吻,吻顺着手腕,直接麻痹到肩膀,和晕乎成糨糊的脑袋,半斤八两。

      她知道自己完全陷入了爱情当中,失去了理智,把陈欢欢的告诫丢了。可她短暂的一生,也就喜欢了陆悼一个人,喜欢了那么多年。

      以为吻之后会是别的。

      陆悼却珍重地将她的手送回了她的身边,抽回了自己的手,沉声说:“等真正的我站到你面前之后,我才有信心给你承诺。”

      他的嗓子沙哑干涸,像被酒精烧坏了,欲 / 望哽在嗓子眼里,再被他冰冷地吞了回去。

      闻妙手语:「就现在,我不怕真实的你。」

      “可是……”

      陆悼特别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俨然表演系的差生,“时间不早了,小猫不能学坏了,像我一样熬夜。”

      他牵着闻妙,一步步往长廊走去,闻妙之前看过,陆悼的房间在最末尾处。

      吱吱跟在主人身后,哒哒的爪子在地面发出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像规律的钟摆,提醒着夜已深。

      陆悼最终停在了倒数第二间,打开了房门和灯,屋内是干净的米色调床铺。他靠在门框上,“阿姨每天都来打扫,虽是客房,但很干净。”

      闻妙点头,懵懵地抬头,身高差让她和陆悼的肩膀一样高,视线不敢太往上,只能盯着陆悼的锁骨看。

      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脖子又细又长,露出的颜色比女孩子还细腻,骨感和柔美兼具。

      她不知自己那么好懂,陆悼被她看得喉结上下滑动好几下,最后无奈地推她进屋。

      “去吧。”离开前,他又摸了摸闻妙的脑袋,把她的发型扒得更乱了,“晚安,亲爱的小猫。”

      之后,隔着门,闻妙听见陆悼将小奶狗抱进了自己屋内,积极完成身为主人的责任。

      闻妙把被子拉到下巴,直到闭眼前脑子才恢复了点理智,随即又被一个惊奇的发现吓得眼睛瞪成汤圆。

      今晚她一直凭着惯性用手语回应,陆悼好像每句话都看懂了,他的手语水平不像初学者。

      是他太聪明,手语速成,还是……他其实早就会手语。

      带着这样的疑惑,闻妙第二天起得很早,周六的早上她七点就醒了。

      走到客厅时,陆悼正对着平板上的菜谱研究,右手拿着锅铲,高得能碰橱柜的身高必须弓着身在料理台上操作。

      见她醒了,意外:“怎么不多睡会?早饭还没好。”

      闻妙走近,厨房台面上摆放着她昨天买的鸡蛋、胡萝卜、西葫芦,已经被切成了小丁,看着像模像样。

      陆悼:“准备给你做鸡蛋饼,第一次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闻妙打手语:「你在国外也是自己做饭吗?」

      陆悼正好放黄油,将蛋液放进锅里,分神来看,边颠勺边回:“嗯,在国外的时候很穷,为了省钱,基本都是自己做,偶尔出去吃。”

      闻妙愣在原地,久久不回应。

      陆悼用锅铲把蛋液卷成了卷,看她惊讶的样子咧嘴一笑,“怎么,觉得我会做饭很奇怪,还是觉得我不可能穷?”

      他把一个完美的蛋卷盛出来,特意端给闻妙看,闻妙鼻尖闻着特别香的鸡蛋,眼神定定地盯着他,审判着。

      「你会手语,在我教你之前就会了,对吧?」

      闻妙刚才问的那句“在国外也自己做饭吗”是用的自然手语,对于并非听人和聋人,可以交流对话的人来说,学习手语一般会选择国家通用手语。

      国家通用手语是建立在障碍者和大众之间的桥梁,且发行于2018年7月1日。

      陆悼能看懂自然手语,很大可能是18年前就学会了手语。

      陆悼把盘子放下,想着要怎么回答,一不小心,他就掉马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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