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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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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麦毫不在意的顺手接过了那四条鱼,害怕赵武大冬天的被冻生病,又转身对着身后的玉米询问道:“哪里可以弄点热水来呢?”
赵武似乎也是不习惯使唤他人,见状阻止道:“无妨,我自己去就行,现在饿了不?我马上回来。”
语毕,赵武便向前大步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顺带着一股凉风,像是他身上携带着的寒气。
何麦见他离开以后,就拎着四条鱼来到了下午刚刚观赏过的厨房。
约莫是赵武回来的时候嘱咐过院里的嬷嬷,此时厨房中并未开火,且空无一人。
何麦在角落中找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缸,在玉米的帮助下,从门外提了水进来,将那鲜活的鱼放进了鱼缸之中。
这些日子虽说雪小了一些,但是依旧十分寒冷,湖面也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也不知道赵武是去哪一处抓的鱼,竟然看起来如此的鲜美。
不知道赵武要烤多少条,何麦看着水缸中游动的四条鱼愣愣的想着。
如果用的不多的话,看在他今日幸幸苦苦出去找鱼的份上,不如给她煲个鱼汤吧。
何麦是这么想着的,于是也这样做了。
与旁人杀鱼要先把鱼拍晕的方法不同,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针比平时医生给人针灸时最普通的针还要粗个两三倍,捞起一条鱼,迅速的扎进鱼的脑子,且粗暴的搅了几圈将其延脑捣碎,鱼不到一秒便已经一动不动。
玉米在旁边张大嘴巴看着一整个过程,一时间不知道是公主的杀鱼方式还是公主会杀鱼来的更让人震惊,于是呆呆的问道:“原来公主前些日子找太医要针,就是用来杀鱼的吗?”
“恭喜你答对了,”何麦一边开始处理鱼鳞一边解释道:“万物有灵嘛,你家公主我看不得它们死的痛苦来着。”
能好到哪里去,玉米一边在心中反驳着,一边伸手想夺走何麦手中的刀道:“这些活我们弄就好了。”
不过没等她夺过刀,门外就已经响起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赵武快玉米一步按停了何麦的手道:“我来处理就好,先回房间坐一会吧。”
何麦顺着他的手将手中的刀递给了他,好笑的看着周围的两人,“难不成这厨房就只有一把刀一条鱼吗?”
语落,她便将手上的杀鱼工具给了玉米,道:“那你把剩下的鱼都处理了吧。”
然后自己转身又拿了一把刀,将挂在房梁上的五花肉取下来,将五花上的肥肉割了一大块下来,切成一小块丢到了方才洗干净的釜中。
做鱼汤的关键不在配料,何麦打算有啥放啥,几乎将厨房的所有菜都洗干净了放到一旁,中途赵武还想过来叫她休息,但是被何麦翻了一个白眼,才老老实实的退到院子中去捣鼓他的鱼。
玉米被何麦叫去看火,这是她第一次用釜这个工具来煮东西,每一个操作都十分的别扭,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一边叫玉米将火弄得最小,避免鱼肉糊掉。
等到将开水倒进去以后,何麦才终于是放下心来,美滋滋的又从不知哪个角落找来了两个鸡蛋,等到水沸腾以后将准备的配菜全都加进去,而后盖上一个不怎么合适的盖子,叫玉米取出多余的柴火,转身出了厨房。
赵武起了一个小火堆在院子的一处空地上,他烤鱼的手艺确实不错,空气弥漫着一股烤鱼的香气。
可能是几乎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原因,何麦闻到这样的香味,一下子仍不住咽了咽口水,快步到了火堆旁边。
赵武心领神会的将烤的已经差不多的鱼递了过去,何麦蹲在他的身旁,拿着鱼一边冒着烫吃着鱼,一边与他闲聊:
“你为何今日会想到去抓鱼?”
赵武把粗盐洒在正在烤的鱼上边,道:“我母亲吃饭挑剔,平日里若是胃口不好的时候,就只好这一口。”
何麦点了点头回应,又道:“我煮了鱼汤,一会试试吧。”
赵武今日捉的鱼很大只,一条吃完何麦已经腹中半饱,瞧着第三条鱼也已经烤完,便叫玉米拿了一个盘子过来,叫她装着鱼到房中的饭桌上去,自己则是转身回了厨房去瞧瞧差不多已经炖好的鱼汤。
她打开那个不合适的盖子,一股鲜美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又撒了些许葱花上去,更加显得美味无比。
何麦从灶台的角落取过一条纱布,打算也先端回房间,不过跟在她身后的赵武又一次抢先端了起来。
回到房中的桌子上以后,赵武硬是将剩下的两条鱼全都放在了何麦的身前,自己则是抱着一碗豆饭在对面吃着,哪怕何麦再三强调自己已经差不多饱了,也依旧不听。
无奈之下,何麦便道:“要不送点过去给你母亲吃?”
“她已经抢走我四条鱼了,今晚肯定会自己弄来吃的,你才吃一点,太瘦了,多吃一些吧。”
何麦皱眉,盛了两碗鱼汤,将一碗放在赵武面前道:“那也不能一顿吃胖的嘛,我以后多吃一点就是了,你吃一条,剩一条顺带着鱼汤一同孝敬母亲算了。”
赵武接过鱼汤,脸上依旧闷闷不乐,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喝了一口。
汤的整体呈奶白色,汤中混杂着平日里用来做菜羹的常见蔬菜,在赵武的眼中其实并无过多的感觉,可是普一入口,就发觉了它与普通鱼汤的区别,少了许多的腥味多了几分的鲜美。
几乎是一瞬间,赵武便开口收回了他方才的话,“要不然把鱼送过去就算了,鱼汤我们自己留下来喝吧。”
与赵武的欣喜不同,其实何麦心中并不是很满意,这个时代做豆腐似乎还并没有普及,枸杞也还未被发现,总感觉少了很多的点缀。
不过大概是出于厨子的开心源自吃饭人的满意这样一种服务心理,见着赵武好似得到什么美味的眼神,何麦感到由心的快乐。
但是开心归开心,反驳的意见还是无效的,等着赵武听话的将另一条鱼吃完以后,两人便一同端着用小碗盛着的鱼汤与一条烤鱼去了另一个院子。
约莫左将军与其妻子都刚刚用过膳,院中此时也安静的很,只有赵武的母亲坐在一个矮书桌上看书。
见到两人一进门,便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再见到两人手上端着东西,便站起身迎接到了饭桌旁边,道:“真感动,长这么大终于知道孝敬父母了。”
何麦闻言挑眉看向赵武,却见赵武神色自若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不顾及他人的神色,赵夫人季谢花乐滋滋的吃上了今晚没来得及自己烤的烤鱼,心情十分愉快。
而这愉快的心情在打开鱼汤的盖子时达到了顶峰,她眼睛睁大的看着那一碗雪白的鱼汤,道:“好你个赵武赵闻道,有这熬汤的功夫怎么不早给你娘我露一手。”
赵武眉头一皱,似乎是不满她随意将何麦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是公主废了好大的功夫熬出来说要孝敬你的。”
“哦,”季谢花了然的点了点头,握住了何麦的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重新开口道:“你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滚出去吧,我与我儿媳有体己话要说。”
赵武不肯,不过依旧是反驳无效,两母子争执了几分钟,还是血脉压制占了上头。
季谢花在门口看着自家儿子离着有一段距离了之后,才将房门轻轻关了起来,回到饭桌上,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何麦,喝了一口汤重新开口道:“我听院子里的嬷嬷说,你们二人昨夜分床睡?”
约莫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何麦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点点头算是承认。
“别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季谢花放开何麦的手,拢了拢衣袖,含笑看着面前的美人,“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儿子,不如我让赵炳去和皇帝说说看,虽然这话晚了很久,我先跟你道个歉。”
道歉没用的,何麦突然有些悲伤的想,人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寒冬的冰冷的湖水之中。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悲伤,季谢花也随着沉默,良久才宽慰道:“你是公主,你可以听从你自己的心中想法的,其实人活着,最舒服的活法还是听从自己的选择。”
此一番话使得何麦又想起了将军府中的各种与众不同的家具,之前询问过赵武,不过他并不明所以,那么有没有可能确实有这样一个现代人存在,只不过另有其人呢?
何麦在心中踟躇着,打算等过些日子观察观察,等有足够的证据以后,再来询问,于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应付着开口道:“选择总要时间,母亲不必担忧,我会听从自己的想法的。何况今日赵武还特意去为我捕鱼了,慢慢来吧。”
闻言,季谢花面色一顿,原本有些担忧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无语,又站起身走去打开房门,对着还在寒风中等待的赵武说道:“一道快些回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了。”
而后又乘着何麦还未走过来,又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赵武的耳旁说道:“我是不是跟你说,先婚后爱是要先有感情再同房的。”
赵武挠挠头,以同样的音调询问道:“先婚后爱是什么意思?”
季谢花猛地拍了拍赵武的后脑勺,“就是你们这几天不能睡在一张床上的意思。”
没等赵武发表什么抗议性的意见,季谢花见何麦已经走出来,便一下将门关上,一幅谢绝见客的模样。
没等两人走出几步,季谢花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赵炳,我瞧着日子快过不下去了,你为什么不捉鱼给我吃。”
听见夫人喊自己大名的左将军不知从黑夜中的哪一个方向跑了出来,路过二人时还恶狠狠的瞪了赵武一眼,然后继续跑向屋中道:“改日就给你去捉。”
季谢花:“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没用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