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大橘芝士球

12、第 12 章

　　“祁墨，你...？”白澪的声音带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微颤。

　　“对不起。姐姐。”祁墨似乎想要辩解，眼中闪过了什么，最终却偏过头。

　　“你明明告诉我你的任务也是要找到游戏bug，而我相信了你。”

　　“所以，让我爱上你？这才是你的任务？”半晌，屏幕里的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祁墨直视着她，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不是这样的。姐姐，你听我解释...”

　　“好了。不用再说了。”

　　“下一个片段里，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祁墨。”

　　“所以，就这样分道扬镳吧。”

　　【重启世界中。请稍后。进度：1/3 记忆代码：正在生成中。】

　　“等等，姐姐...！”

　　可是那之后就发生了崩坏。他们陷入了无尽的循环。

　　又阴差阳错地纠缠在了一起，却都忘记了他们自己的身份。

　　即便他们曾无数次面对面。

　　“......”现在白澪终于知道以前感受到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怪不得总觉得对他有种本能的抗拒感。

　　面前的屏幕还在继续播放。
　　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祁墨的视角。

　　白澪皱眉本不想再看，可屏幕角落某份闪烁的数据日志吸引了她。

　　“......”她沉默了。

　　原来之前的每次循环，因为匆忙之中写了几个防护性的代码，祁墨能够有概率在那次循环当中带着以前的记忆。

　　——就像是他们刚刚经历过的一切。

　　第一次她只隐隐约约记起了他，而他则是在游戏过半时才恢复了记忆。
　　但因为白澪残存在潜意识当中的警惕心，这一次他也没能成功。

　　尽管在那之前，他们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循环。
　　可即便记起他也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系统就会将他的记忆当做bug消除。

　　“......”现在白澪站在他的角度，才理解了为什么在她视角里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的眼神会忽然变得那么悲伤。

　　而第二次轮回——

　　众所周知，只要代码还能够运行就最好不要乱动它。但祁墨还是冒险再次修改了设定。

　　只为了让她能够记得自己。

　　这却导致他忘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不过因为保留了对她全部的感情，他还是像他自己预料的一样再次找到了她。

　　...但他仍然失败了。

　　第三次。也就是刚刚他们所经历的世界...出现了意外。

　　可他选择再一次尝试。

　　也只能继续。

　　其实在以前的一次次轮回里，他曾到过那个旅馆，到过f城。

　　也曾跨过大海，远渡一个个海岛寻找她的踪影。

　　因为他的通关条件是在忘记所有的情况下他们都能够爱上彼此，然后一起活到第七天结束。

　　因为他在这场游戏之前...
　　早就爱上了她。

　　所以这样的任务，也只能发给他。

　　他不知道他的任务成功后会发生什么。但...
　　他一定要带她离开。

　　【系统出现错误。现在您可以以玩家身份脱离游戏。】

　　在某次意外脱离了循环后，系统曾这样告知过祁墨。

　　“不。”可祁墨拒绝了。

　　“我要回去。”

　　【警告。回到游戏世界玩家有可能会再次失去记忆，甚至精神彻底迷失在游戏世界。结论：不建议。】

　　“没关系。我要救她。系统，执行吧。”

　　祁墨带着轻快笑意这样坚定回答，然后被光所淹没。

　　“......”白澪紧紧地捏住了自己发白的指节。

　　接下去祁墨进入的又是某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她视角里的第三个世界既有相同之处，又有某些微妙的区别。

　　这一次，他和她在一起了。

　　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变为了丧尸。

　　“她的身体本就脆弱，会老，会死，根本没办法跟上你的节奏，不可能和你一起永生。”

　　“这样不好吗。”

　　某个幸存者营地，面前f城陷落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顾嘉扔掉了手中的试管，这样无所谓地回答。

　　在这个世界，他并没有自作自受地因为他的那个想要控制整个f城的膨胀欲望留在城里跟其他被动参与了他的计划的无辜者一样一起化为丧尸。
　　却还是间接导致了f城的覆灭。

　　更是先祁墨一步，找到白澪并害死了她。

　　只是因为白澪恰好能够成为比他更加合适的，最好的用来测试丧尸是否可以保留人类意识的实验品。

　　“闭嘴。”祁墨冷冷地回答，同时毫不犹豫地再次杀掉了她的最后一位前队友。

　　他跪倒在她面前，看着她变成了丧尸。

　　伸手用力搂紧她，不让她滑落。

　　“不要走。”

　　他锁上门，让她只能待在这里徘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即使她已经只会嘶吼。

　　即使她除了本能地寻找人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祁墨在她眼里跟别的丧尸也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他在的时候她会动起来，其他时候只是重复撞着门。

　　但祁墨总会抱着她，不让她再继续撞。

　　即使她其实没有灵魂，也再感觉不到疼痛。

　　“......够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白澪面无表情地出声。
　　在她的指缝之间，一滴一滴的虚拟血液落在虚拟的地面上。

　　【警告，警告。再次进入游戏玩家可能会彻底丧失记忆。】

　　【玩家可以选择脱离世界。是/否】

　　虚空当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红一绿两个按钮。

　　系统给了她...
　　和祁墨一样的选项。